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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二天就是中秋了,全家人起一大早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传统。
杨惜不睡懒觉,岑苑也没有要睡的意思。
岑苑慢腾腾的走进厕所,打火器在厨房发出‘轰’的一声,热水过脸,杨惜也挤了进来。
岑苑没理会她,对着镜子将头发用手指挽了起来,
她额头饱满,杏眼自带水感的闪动,有碎发轻轻得落在耳边,皮肤白皙而干净。
杨惜从来不愿承认岑苑的相貌,她只感叹她像个学生,永远都没有女人味。
岑苑出洗漱间时,大姑已经将早餐端上了桌,大声的朝里屋喊着。
随即神秘得拉着岑苑坐在了沙发上。
岑苑心里一慌,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苑娃啊,大姑给你说啊。”岑月华越说越小声,嘴已经凑到了她的耳边:“楼下秦阿姨家单位的领导哦,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跟你们差不多大!”
下面的话岑苑已经没有在听了,她脑子一抽一抽的烦,结果昨晚还是没有躲过吗?
那么好怎么不介绍给杨惜呢?因为杨惜看不上?所以在她们眼里所有差强人意就顺道甩给她了吗?
岑苑垂着眼,不拒绝也不答应。
杨爸爸没多给她们一个眼神,摸了摸嘴巴。
拿了玉米苞优哉游哉的走了出去,老岑大概已经出去溜圈。
“哎呀,大姑就你这么一个侄女,还能骗你?”岑月华说得嘴角泛白,直接敲定:“你就去见见,反正也放假,怎么样看了再说!”
说完,她扯着嗓子朝里喊:“杨惜,睡死了吗?”
岑苑拒绝的话又哽了回去,还有两天。
早上是继续听着岑月华和杨惜‘练嗓。’岑从烈只有岑月华一个姐姐,父母走得早,兄妹俩相依为命。
她和岑从烈几乎是两个极端,一个安静一个狂躁,岑苑的妈妈车祸走后,岑月华就开始对她们家的一切指手画脚。
岑苑一直认为,岑月华能够一整天下来不停的说话吼叫。明明是话家常,到了最后也会变成争吵。
导致以往不熟识的邻居以为他们家每天都在吵架。
岑从烈和岑苑一样话少,并不算拘谨,他也只是单纯的不太会表达。
午饭是杨爸爸下厨煮的大餐,岑苑想着吃完后马上就说出去走走,顺便见见老同学,逃过下午的相亲。
没想到岑月华一直把这件事情记得清清的,没有等她开口,就告诉她约了楼下的咖啡馆。
岑苑眼色暗了暗。
杨惜瞟了她一眼转头怼了她妈:“你急什么?你急什么?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好吗?”
“好啊!自由恋爱,你倒是给我恋爱啊?啊?”岑月华终于又逮到了话题,手叉腰,大声发挥。
“你自己说你今年几岁?杨惜!29了!不是19!”
“你知不知道你老娘出去说你还没有对象有多丢人啊?”
“你自由恋爱.........你......”
岑苑和杨惜对视了一眼,看到了杨惜眼里跳出多管闲事后的悔恨。
她心里默默摸了一把泪,看来下午是怎么也逃不过了,家里两个男人只顾埋头吃饭,丝毫没有参加这场战争的意思。
杨惜遁地走了,岑苑在老岑殷勤的目光下去了楼下的咖啡馆。
岑月华一家住在城区,楼下是新修的商场,交通便利,轻轨修到了楼与楼之间。
对方先到了,他那闪烁的大脑门差点闪到岑苑的双眼,岑苑缓缓得将目光移开,心里涩涩的,不是说好的跟她差不多大吗?是跟杨惜差不多大吧?
“这是秦俊杰。”岑月华乐呵呵的介绍:“小秦,这是我侄女,岑苑。”
“你好,你好。”秦俊杰主动的伸出了手,有些小的眼睛里流露出精明的光。
“你好。”岑苑浅浅一握。
“那你们俩年轻人聊啊?阿姨就先走了。”岑月华满意的点头,右手捞了捞挂在肩膀上的布袋子,脚步已经向外。
“行,您慢走。”秦俊杰先出了声。
岑苑又只得将留她的话憋了回去,她慢腾腾的坐下,指尖已经忍不住得有些抖。
秦俊杰不算矮,从刚才站起的角度可以看出大概接近180左右,休闲的衬衣和西裤让他更加显老,两人坐在一起像是差着辈分。
秦俊杰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伸手递过菜单:“你喝点什么。”
“不用了。”岑苑拒绝得有些急切,她把目光投向窗外,这里可以清晰得看见轻轨站来来往往的人群。
秦俊杰上下打量了她:“听阿姨说你27了?”
岑苑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捏了捏手心:“我24,今年本命年。”
本命年三个字被她咬得很清楚。
果然,对面的人先是瞪了瞪眼,随后有些犹豫在脸上散开。
“可以问一问你多大吗?”岑苑还是问出了从进门就开始疑惑的问题。
“我可能比你大.....”秦俊杰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岑苑没接话,已经在想如何拒绝才能让两人都不尴尬。
“我今年32了。”秦俊杰盯着岑苑的脸部变化,他对她很满意,安静而且漂亮,年龄的差距他相信实力可以很好的填补。
岑苑心里数着时间,怕是虚岁吧?
眼看气氛已经尴尬出了天,有一群中学生拿着自拍杆录着轻轨从楼里冲出的画面。
她们这个位置似乎是最佳的拍摄点,学生们上前礼貌的请求岑苑二人可不可以拍摄两分钟,一旁的秦俊杰还没有说话,岑苑点了点头。
轻轨大概两三分钟一站,咖啡馆的隔音很好,传不进什么声音。
‘来了来了。’有人点了开始,一阵安静之后,终于录制完毕。
男孩女孩们小脑袋挤在一起看着摄像机,不忘转头腼腆得感谢他们:
“谢谢姐姐。”
“谢谢叔叔。”
......
秦俊杰脸色难看,但被稚气未脱的初中生叫叔叔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岑苑全程第一次盯着他的眼睛,向他表达两人确实查着辈分的事实。
“看那边戴帽子的小哥哥很酷啊,拍这个背景吧。”那边还没走远的学生突然大声说着。
岑苑闻声望去,轻轨站向上扶梯里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
男生抬手帽檐拉低,遮住半张脸,黑色长T露出白皙的脖子,整个人懒懒散散,很酷。
岑苑瞳孔聚焦一般的收拢。
“对不起,我想我们可能不合适,我还有点急事。”岑苑匆忙提过包,歉意的看了看秦俊杰,脚下已经迈了出去。
岑苑用尽全身力气的跑,高马尾变成了低马尾,呼吸急促来到了扶梯前‘抱歉’说了几次后穿越人群。
踉跄了一下,站在了站内。
轻轨站的人像是换了一批又像是没换,岑苑微张着嘴出气,只觉得嗓子生痛。
她左右环顾着,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岑苑有些沮丧的抓了抓头发,伸手扯下黑色皮筋,十指梳进头发,一下一下的拢高。
她听到身后‘啧’的一声,手间动作一愣,耳发不听话的散落。
她转身,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瞳孔。
岑苑:“嗨,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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