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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言
他们吃饭的过程,雪越下越大,附近没有打车的地方,两人都站在门口想等雪停。
冷风一直顺着她的脖子往里灌,她缩了缩脖子:“你没开车吗?”
薄靳言把围巾解下来套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没开。”
他往店里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伞。
“这免费提供雨伞,走吧。”
薄靳言撑开伞走进雪里,见谢聆听没跟上来,抬头看她。
谢聆听说:“就这一把?”
薄靳言往店里扫了眼:“店里很多人,伞不够。”
谢聆听还在犹豫,薄靳言已经把她拉到伞下:“矫情。”
谢聆听侧开头:“你才矫情。”
两人在雪中漫步,只留一辆大G承受所有。
走到车流多的地方谢聆听就迅速和他分开,拦下出租车离开。
薄靳言轻笑,漫无目的的继续行走。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地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
谢聆听一大早又往薄氏跑,薄靳言开的是高闵的车,副驾驶坐着谢聆听。
她没话找话:“你车呢?”
他最喜欢开的那辆还可怜的停在吃饭的地方。
薄靳言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忘开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个工厂,薄氏一早就把设计稿给了他们,这时候还没有动工。
解决全体罢工的应该是厂长,但是现在却需要最上级的人来调解。
因为他们来视察的时间赶巧。
先是去找了厂长了解整件事,不过那人结结巴巴,感觉像是在瞒着什么。
走出办公室,谢聆听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我总感觉他在撒谎。”
“他就是在撒谎。”薄靳言手插进大衣口袋,“支支吾吾故意隐瞒事情原委。”
薄靳言大家都熟识,只能谢聆听打入内部。
她请工头吃饭,套话。
他诉苦:“这都迈入新的一年了,厂子拖欠我们两个月的工资还没发,没有工资想让我们当免费劳动力吗?”
“厂长拖欠你们工钱?”
那人将面前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不是他还能是谁,向来贪污。”
谢聆听从他口中得知,这个厂长算是新来的,三个月前靠关系顶替了之前那位,第一个月工资照常发,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个月过了很多天,钱迟迟没到账,有个老员工去找过他,他竟然说上面没打款,后来他们就一直等,老员工实在等不下去了,又去找了他几次。
没想到他竟然和员工动起手来,现在人还在医院。
剩下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在没有工资的情况下又工作了一个月。
谢聆听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想到薄氏下面的工厂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回去后她把事情从头到尾和薄靳言讲了一遍,他表情沉下去。
靠关系?拖欠工资?撒谎欺骗老板?
他怎么敢的,在薄靳言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他没立刻解决这件事引起了谢聆听的强烈反应。
“还有什么比给他们开工资更重要?”
他们只是普通的员工,是家庭的顶梁柱,需要钱去支撑生活,她不懂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我那天进厂子闻到了刺激性的味道,怀疑是环保不达标。”
身体比钱更重要。
谢聆听跟着薄靳言在厂子里绕了一圈,还带着监察人员。
最后判定是环保不达标。
幸好没有持续很久,不然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员工感染等。
这个工厂只能停工整改,工作只能交给另一家工厂做。
罢工的员工听到消息就来围堵薄靳言,谢聆听也跟着遭殃。
最前面的那人也就是和谢聆听一起吃饭的那位。
他手里拿着棍,和其他人一样,恶狠狠的看着谢聆听:“我没想到你和那些人一伙的,和我打听这些就是想联合他们把厂子关了,钱也吞了是吗?”
说完就把手里的棍扔向她,薄靳言挡在她前面,棍砸在他后背。
他闷哼一声,这一下确实很疼。
痛苦的表情只在脸上存在了两秒,因为是面对着谢聆听的,还是被她看到。
薄靳言恢复刚刚的样子,和那些人说:“拖欠大家的工钱一分不会少,还会多给大家百分之十就当向大家道歉,明天就会打到各位的账户,也请你们不要意气用事,伤到别人。”
他不会和工头计较刚刚那一棍,也庆幸打到的是他。
他们各自看向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话。
还有一个人蹦出来提出问题:“那工厂关了我们怎么办?这不是让我们失业了吗?”
“停工闭厂就当提前给大家放年假,该给的赔偿也不会少。希望大家过个好年,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
“谢谢薄总。”
“薄总真是大好人啊。”
“……”
晚上还有宴会,他不想错过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解决好后就直接往回赶。
谢聆听一直担心他的伤,那棍砸到的是他的肩膀,看他抬胳膊的时候,总是皱眉。
“时间还早,先去医院。”
他单手转动方向盘:“不想去。”
谢聆听想起他最讨厌医院,不是因为消毒水的味道,而是因为他不喜欢那种氛围。
为亲近的人祈祷哭泣,他内心非常感性,甚至可能会跟着共情。
“那去我家。”
他不正经的笑:“去你家干嘛?”
“别贫嘴。”
车子稳稳停在她家楼下,谢聆听按密码的时候丝毫没避着他。
0202。
说来也搞笑,这串数字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喜欢这两个数字。
关于她的所有密码都是0202。
薄靳言立在客厅中央,看着谢聆听跑进某个房间,又转眼去瞧一边的沙发,满脑子都是谢聆听窝在上面的样子。
她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坐那。”
谢聆听坐在他旁边,药箱放在茶几上,她翻找需要的东西:“把衣服脱了。”
薄靳言大衣挂在椅背上,里面是高领毛衣,伤在肩膀处,衣服拉不下去,只能脱掉。
屋里虽然开着暖气,但是上身□□还是会冷的。
他不像小说里那样肤色古铜,相比之下,他特别白,甚至要比谢聆听还要白。
谢聆听一抬头就看到薄靳言半裸的样子,一年半没有这样看过,难免有些脸红。
她抿了抿嘴:“没让你全脱。”
薄靳言拿过毛衣给她看:“高领的。”
这样的他无形中给谢聆听一种压迫感。
她不管那么多,先是去看他的伤口。
肩膀处一片淤青,还有丝血冒出。
谢聆听先是给他消毒然后包扎,用时不久,在薄靳言心里却像过完了一辈子。
她的手指时不时会碰到他的肌肤,冰冰凉凉让他的心痒痒。
薄靳言侧头,对上她的目光。
想亲她。
他确实这么做了。
唇上一热,谢聆听先是愣住,睁大眼睛。
薄靳言一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握在她纤细的腰上。
“闭眼。”
她听话的闭上双眼,愣愣的接受他的亲吻。
没过一会,她冷冷道:“滚开。”
薄靳言顺从的起身,老实的把衣服穿上,装作没事人一样看着整理身上衣服的谢聆听。
谢聆听的脸早已经红透了,他抬手轻轻蹭过她的脸颊。
“脸红什么。”
她往后撤:“你别碰我。”
谢聆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他之间的关系了。
想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他总是越界,她也好像一直没有拒绝。
薄靳言目光停留在阳台,那里留有一双男士鞋子。
他低低的问:“还有谁知道你家密码?”
谢聆听整理好药箱起身:“很多人。”
薄靳言盯着她,又问:“比如?”
她避开他的目光:“胡琳桃,我爸妈,盛颐。”
盛颐,又是他。
薄靳言跟在她身后,进到卧室:“不怕危险?”
谢聆听皱眉,能有什么危险。
放好药箱才发现,原来他口中的危险指的是盛颐。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瞧着他:“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薄靳言走到谢聆听身后,伸手取下她绑头发的皮筋。
谢聆听朝前面走一步,护着后面的头发:“你干嘛?”
他无辜的举了举手里的皮筋:“你头发散了。”
谢聆听抢过来,重新绑好。
看着脸上没有情绪波澜的薄靳言,下定决心:“薄靳言,宴会过后我们就此止住吧,别再越界了。”
他眉毛扬起:“为什么?”
“我讨厌你。”
“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再越界,为什么讨厌我。
谢聆听直接一句:“不喜欢你的靠近。”
他不在意的说:“不喜欢我靠近刚刚还亲我?”
谢聆听急了:“明明是你亲的我。”
“那你为什么没有拒绝我?”
她的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不拒绝是因为还有念想,还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
还喜欢他,一直都没有变过。
她坐在床边,垂头:“我说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除了工作以外的接触,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甚至……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斩断他们十二年的交情。
薄靳言神色变得认真:“谢聆听,我追你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
朋友?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能用朋友两个字衡量,高中不能,现在更不能。
错综复杂的感情,朋友两个字承受不住。
都在那段时间动了情,一个抑制住内心,一个一直欺骗自己。
他们都带着自己的感情做那所谓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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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G:我做错了什么?
他们不再会成为朋友,心里都有着不单纯的想法,不会再去想做朋友。
又是夜晚的一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