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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言
谢聆听睁开眼时薄靳言已经不在身边,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时,刺眼的光芒闪的她眼睛疼,她眯着眼睛调低亮度,才能接受。
凌晨两点,她拖着酸痛的身体套上睡衣走出卧室,对面书房门没关,灯亮着。
谢聆听揉了揉眼,走过去。
薄靳言正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她看呆了,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帅。
薄靳言穿着宽松短袖,谢聆听仿佛看到了高中时的他。
耀眼优秀,让人移不开眼。
她不曾一次问过自己是怎么对他动的心。
也许是他开的那句玩笑。
也许是某天一束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光芒万丈。
也许是某次打篮球背着光,就像他抛弃了所有一样。
也许是他不起眼的努力。
……
可能都是吧,他做每一个动作,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会让谢聆听心动。
薄靳言似乎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抬头看过来。
谢聆听正靠着门框,盯着自己发呆。
四目相对,谢聆听回过神来,她笑,慢慢走过去:“还没天亮就工作?”
“怎么起来了?”
谢聆听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薄靳言身边,像个学生一样,等着老师下达任务。
凳子很矮,她坐下刚好到薄靳言腰间处。
薄靳言看着她娇小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聆听抬头眨眨眼说:“笑什么?”
“你怎么那么矮?”
“娇妻不过肩知道吗?”
薄靳言拍拍她的头:“是是是,小娇妻。”
谢聆听抿嘴,她在思考要不要顺口提一下土地的事。
“薄靳言。”
“嗯?”
“现在很忙吗?”
薄靳言停止敲键盘的动作,低头看她。
“不忙,你说。”
“城南那块地使用权是不是在你那?”
薄靳言早就听说华垦在接近城南那块地,让谢聆听来开口,他也猜到了。
“想要?”
谢聆听不说话了,“想要”两个字她很难说出口。
“薄氏最近要开发那块地,秦华没告诉你?”
“他说,没有那块地薄氏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所以你才来向我开口?”
“嗯。”
薄靳言用电脑调出了城南那块地的开发项目书,起身让位给谢聆听坐。
“前不久薄氏底下的房地产分公司递上来的项目书,想法不错,通过了。”
“确实不错,我猜秦华也是想用这块地建游乐场的。”
“你怎么知道?”
“我调查过那片地区,附近有个小学,住户也不少,建设游乐场是最佳选择。”
薄靳言两个手撑在她两边,似笑非笑的说:“小娇妻那么聪明了?”
“我一直都很聪明。”
“对对对,早早的和我结婚少走几年弯路是你最聪明的选择。”
谢聆听转头,撇撇嘴:“薄靳言,我怎么记得是你跟我求的婚?”
薄靳言假装思考,贱兮兮的说:“是吗?不记得了。”
谢聆听才不惯着他:“不记得了是吧?”
薄靳言败下阵来:“记得记得。”
他握住谢聆听的手,用大拇指摩擦她无名指上泛黄的戒指,在心中咒骂自己是个混蛋。
“那次不算,我再求一次。”
谢聆听知道他想起了那次“求婚”,她反握住他的手:“没关系。”
戒指硌到了他的手掌,像一团火焰燃烧着他。
它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之前的过错。
他默默的又在备忘录里加了一条
求婚。
谢聆听没熬多久,在沙发上睡着了,薄靳言将粘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
将她抱回房间,搂着她入睡。
*
薄靳言把她送去华垦,又匆匆离开。
令她感到震惊的是秦华一整天都没有来找她,显得十分清静。
准备下班的时候,薄靳言发了条微信。
【一会有个局,如果太晚就不回去了。】
谢聆听抿嘴,敲打手机屏幕上的“键盘”。
【我明天去江城出差。】
薄靳言看到消息后,退出微信界面,点进了天气,地址选在江城。
【明天江城会下雨,可能还会有点冷,注意保暖。】
谢聆听歪头,薄靳言一直都是那么细心,事无巨细的记着你的所有事。
【好。】
*
晚上七点多,高闵开车把薄靳言送到天城酒店。
他推开包厢的门,看见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盛颐。
薄靳言坐到盛颐的身边,礼貌性的和他打招呼。
“小盛总这是‘替父从军’?”
盛颐回笑:“我和薄总年纪相仿,叫我盛颐就好。”
薄靳言点头,不再和他搭话。
饭局到一半,盛颐借口胃痛,早早的离场。薄靳言也觉得无聊,刚准备走,孙总叫了他的名字。
“薄总,听说薄氏快开发城南那块地了。”
薄靳言点头,没多说话。
坐孙总旁边的刘总也接话:“最近薄总和薄太太在微博上那是火的很啊,薄太太是在华垦工作吧。前两天见到秦华,他还信誓旦旦说城南那块地马上就归他了,我还以为薄太太向您开口了。”
薄靳言舔了舔干燥的唇:“那块地,是薄氏的。”
一句话简单明了,那块地虽然使用权在他手里,可利益是薄氏的。
这顿饭终于结束,老总们想叫上薄靳言去下一个场子,他拒绝了。
“老婆还在家等着呢,再晚点就要跪键盘了。”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笑,听出来了他变相的拒绝。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薄靳言让高闵先回去了,自己站在酒店门口吹吹风。
“那么久了,你还是喜欢吹夜风。”
薄靳言听到声音,转身看过去。
林攸正站在酒店大堂中央,含笑看着他。
他没准备理她,准备离开。
“最后一个愿望。”
薄靳言迈出去的脚又收回。
那三个愿望,还剩下最后一个。
此时此刻,林攸准备用掉。
薄靳言站在原地不动,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语气不冷不热:“说。”
林攸开了个小包间,薄靳言坐在她对面,没有动筷。
她转动圆盘:“不吃吗?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薄靳言直直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林攸也回看他,没有胆怯:“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平静的四目相对了?”
薄靳言垂眸,嘲讽的笑:“不说我走了。”
林攸叹口气:“我要城南那块地。”
薄靳言皱眉:“薄氏已经准备开发了。”
“我知道,可你曾经说过,我许的三个愿望,你能做到的都会帮我实现。”
说到这,林攸已经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里有了泪水,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为了华垦?”
“一部分,我不让你太亏本,游乐园这个项目,薄氏和华垦一起做。”
“好,我直接把合同交给谢聆听,让她来负责。”
谢聆听也向他提过一嘴那块地,竟然都是为了华垦,那他就放弃开发,交给谢聆听。
“不行,必须由我来和薄氏做对接。”
“既然都是为了华垦,谁来负责不一样吗?”
“不一样,意义不一样。”
薄靳言不懂,也懒得去探究她口中的“意义”,对他来说,谁来做都一样。
之所以开□□给谢聆听,是有私心的,他想经常见她。
薄靳言起身,低头看着她:“行,你负责。林攸,这次过后,我们就两清了。”
说完后,离开了包厢。
林攸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啪嗒啪嗒滴在手背上。
两清,绝情的两个字。
属于她的三个愿望,结束了。
这似乎是在告诉她,这次过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就算她有什么事,他也不会过问。
从此以后,就只是陌生人。
林攸擦干眼泪,拿起筷子把面前的菜吃光。
可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谢聆听提前完成了江城的工作,她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氛围,自在又快乐。
一个人走在江城的某个小街道上,没有争吵声,没有八卦声,大家都在过着简单的小生活。
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除了谢聆听就是此时此刻站在某户人家和主人闲聊的盛颐。
他靠在大门上,右脚踝搭在左脚踝上,嘴里叼着根草,侧头和那人说笑。
谢聆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盛颐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转头看了眼。
光照在他身上,却没有把他打造成一个阳光少年,看起来更像是不良少年。
没有被黑暗笼罩的不良少年。
盛颐站直,向谢聆听走来,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谢聆听双手环在胸前:“你怎么在这?”
盛颐舔了舔唇,他刚说了好多话,很渴:“我每个月都来一次,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呢。”
谢聆听笑出声。
两人并肩走在道上,累了就坐在一棵大树下面。
他们席地而坐。
盛颐把嘴里的草根拿出来扔掉,在旁边捡起一颗石子扔来扔去。
“还没问你呢,怎么在这?”
“工作。”
盛颐将石头递给谢聆听:“这里可不像是会有白领工作的地方。”
她将石头握在手心里,抬眼扫了四周:“你对这也太熟悉了吧。”
盛颐轻笑,指着右斜方一处老式的房子:“那是我家,去坐坐?”
谢聆听摇摇头:“不了,一会就该走了。”
“你来这干嘛?”
“同事说江城最让人放松的地方就是这。”
谢聆听以为那会是个“世外桃林”,不惹世俗的那种。
这里虽称不上是“世外桃林”,但也沾点“不惹世俗”的边。
至少过着平凡的日子,开开心心。
盛颐两手撑在地面上,身体往后仰,仰头盯着大树看。
“确实,所以我选择了这。”
谢聆听侧身看他:“这没有你的亲人吗?”
他说:“没有,我喜欢这所以才来。”
谢聆听没想到他心里还是有个静处的,那个地方好像不允许任何人窥探。
可谢聆听却毫不费劲的就走了进来,走进了他的心里。
不管是那个静处,还是其他地方,都已经属于了她。
两人没再搭话,都默契的保持安静。
吹着夏风,看着忙碌的他们。
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谢聆听接通电话,和那边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
盛颐听着应该是快要走了的意思。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我送你。”
谢聆听也起身,她拍干净后婉拒了他:“不用了,附近有车站,我走过去。”
盛颐没说话,点点头。
谢聆听转身往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盛颐突然鼻子有些酸,一时没控制住喊住了她:“谢聆听。”
谢聆听转身,疑惑不解:“怎么了?”
盛颐摸了摸下巴,眼神躲闪:“没事,让你看着点路。”
谢聆听笑起来:“好。”
盛颐背过身去,不再目送她。
他揉了揉眼睛,往家的方向跑去。
今天是盛怡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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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盛怡的忌日都是他一个人过的,可在这一天,一个女人打破了他的宁静,和他一起分担痛苦,他好像快要拉住她的手了。
是不是他将要被拉出深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