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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消逝,暑假就这样到了,欣悦与菲菲回了家里,于珊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作着同一个梦,在梦里都一直在走路,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就在一条无止无尽的路上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累得都喘不气才会醒过来,于珊不知道这个梦代表什么,只是每次醒来总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八月份,传来内部消息,关于晓意父母的调查至今尚有一笔款项去向不明,有可能需要晓意回来协助调查。何毅说这是一整个利益链的案件,不只是晓意的父母,但是如果晓意的父母保住最上面的人不牵涉其中,那么这笔款项可能会不了了之,晓意也无需回来协调调查,如果晓意的父母把所有的利益链全都供出来,那么这笔款将会被视为资金转移,晓意除了要回来接受调查,还要把这笔款吐出来。由于这个案件是由反贪局出面调查,很多关系不能出面,所以可以回转的空间非常小,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官场上的事情于珊从来都不懂,她也不是愤青,她只希望如果真要惩罚的话,那么应该是做错事情的人接受惩罚,而不是无辜的晓意。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觉得懊恼到了极点,那种压仰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却找不到可以发泻的方法。
就在快要开学前,关映荷准备出国的前夕,台风“珍珠”正向广东袭来,那晚异常闷热,热得人直想整天泡在水里。
那晚,谢昊带着关映荷单独来了暮色,映荷穿着一件吊带紧身上衣及牛仔热裤,青春洋溢而又性感热情,跟玉树临风的谢昊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就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于珊特别要求控制台播了一首《洋葱》,这首歌本意是代表谢昊唱给关映荷听,却也是代表于珊唱给谢昊听的。只是也许他们听不懂,但是,音乐本身就是一种心情,只要自己听得懂就行。
在洗手间里,于珊刚想出来,她听到关映荷讲电话的声音:
“我在暮色,就在珠江边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朋友为什么老喜欢来这里,他说他有朋友在这里唱歌,他要过来棒场,其实还不如直接给她钱,来这里喝酒那钱还不是酒吧老板拿了,真是无聊人做无聊事。”
本来于珊是打算出去的,这下子困在洗手间里动弹不得,只觉得胸口闷得快不能呼吸了,可是打电话的声音却仍然在继续:
“我对你也很好啊,你让我陪你去哪我不是也陪你去吗?而且,马上就要走了,当是临走前给他留下一个美好记忆,这样他才会永远记得我,明天我不是也约了你吗?哈哈!”
“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还要拿来比较更喜欢和谁在一起,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全都喜欢,跟不同的人满足不同的需求,就像他是眼睛,你是嘴巴一样,我需要眼睛看东西,也需要嘴巴讲话和吃饭。”
“你少跟我酸,如果接受不了那咱们随时可以再不相见,我就这样,不会只爱一个人,更不会为谁而停留,至少目前不会,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拉倒,别浪费大家青春,…………”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洗手间里,于珊只觉得有种肝胆俱裂的痛楚,为谢昊,也为自己。
回到舞台上,于珊一口气唱了好几首王菲,《闷》、《爱与痛的边缘》、《棋子》、《我也不想这样》,最后结束在一首〈影子〉里:
“你,心有个名字,我只是影子,你的心里有个影子,我只是个名字…………”
多贴切的意境啊,你在楼下看风景,在楼上看风景的我正在看你,也许人就是这么不切实际吧,总在追求得不到的东西。
台下的谢昊陷在昏黄的灯光里,与映荷时不时贴着耳朵说话,偶尔替映荷拨一拨长发,眼神里的深情能把人溺弊,映荷倒在他怀里笑得千娇百媚,柔若无骨。
唱完歌的于珊从休闲室出来里向门口走去,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谢昊桌子前,毫无预警的拿起桌上的啤酒向关映荷身上拨去,大声说:
“如果你不爱他,你就不要给他一丁点的希望,如果你对他有一丁点的爱,麻烦你仔细看看他因为你的摇摆不定带给他的痛苦不堪,难道就因为他爱你,你就可以玩弄他的真心,因为他容忍你,你就游走在几个男人之间仍然自恃是他自愿上勾?我诅咒你将来人老珠黄、孤独终老。”
说完这番话,于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不看谢昊,不看任何人。后面是如何收场的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就觉得舒了胸口那股闷气,她觉得很爽,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那一晚,她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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