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义妹柔弱不能自理

作者:澄莒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 42 章


      她下意识躲开,衣袖却被越抓越紧,公衍殊之向上一寸,握住了她的手腕。
      “再挣一下试试。”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歌姬们把头低低垂着,虽然这么多人在房间,却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他不曾如此失态于人前。
      慎玉挪开视线,下巴被他擒回来,距离只在咫尺之间,四目相对时她才发现公衍殊之的眼尾氤氲着湿气,泛着微微红色,烛火摇曳,成为他侧脸上浮动的光影,她听见了少将军的质问,“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她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他这样的容貌家世,整个金都有什么贵女不能相配,万千女子中,独独对她倾心一片……
      可究竟什么时候,是那封退婚书,还是更早之前,她开始渐渐疏远。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语气坦荡到好像方才在酒肆亲狎歌姬的是旁人。
      慎玉垂下眼睫,无意和他起争执。
      公衍殊之喝退左右,“都下去。”
      陪宴的歌姬舞姬顿时如蒙大赦,相继告退离开了房间,现下已是隆冬腊月,屋外凛冽的风随着房门开合,扑灭了墙角的长笼明灯。
      房间骤然暗了几分。
      他攥住慎玉的手腕,把她拖往小榻,一路带碎杯盏,跌在地上发出碎玉般的响动。
      屋外候着的管事听见这么大的动静,忙不迭的敲了门,“少将军?”
      公衍殊之随手掷了只杯子朝门边砸:“滚!”
      他按住慎玉的肩,把她按在榻上,蒲席冰凉刺背,光影晦暗,他探手抚摸慎玉的颈侧,察觉到她在隐隐打颤。
      她必须说点什么安抚公衍殊之。
      起码让彼此在安稳的假象中度过余下六个月。
      “殊之。”慎玉很少这么唤他,“我没有不满。”
      公衍殊之动作顿了顿,他凝视慎玉片刻,像在盯爪牙下的猎物,“如果不是有意疏远,我送你的首饰,为什么从来不见你戴过。”
      慎玉的说话声清清淡淡,是最平常的语气,“我每天在医馆坐堂,如果穿的太招摇,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周遭幽暗寂静的氛围和近在咫尺的呼吸令她不适,她侧了侧脸,假装不在意公衍殊之的目光。
      她听见公衍殊之的轻笑声。
      他对这个解释应该是满意的。
      “待我们成婚后,医馆便不必去了。” 呼吸渐次向上,凑往她的耳边,“我想看你描眉梳妆的样子,我还不曾见你穿过红色。”
      他从来不知道,行医对她意味着什么。
      女为悦己者容,他觉得慎玉只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就够了。
      慎玉阖上眼,淡淡应着:“好。”
      察觉到猎物没有逃跑的企图,公衍殊之终于放松警惕。
      他松开慎玉,在小榻边坐下,侧着身,单手整理慎玉被蹭乱的领口,终于闲下心打趣她:“不久前在太师府,听说那个沛国质子望见你时险些丢了魂。”
      慎玉缓缓睁开眼睛,回视公衍殊之探究的目光:“他只是觉得我长得像他一位故人。”
      “是吗。”
      他的语气很淡,尔后笑了笑,终于将今夜的不快略过去,朝慎玉探出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慎玉迟疑了瞬,回握住他的手,“好。”
      -
      冰雪消融之后,医馆的病人一天下来寥寥无几,倒春寒的季节,在往年这时节来问诊的病人比现在多得多。
      渐渐的她发现,即使是那几个相熟的病人,最近经过医馆门口也在绕着道走。
      后来还是医馆的屋主告诉她:“城南这两个月连开三家医馆,不管是看病还是出诊都比姑娘这里便宜一半,别说是他们,我要是有病我都想去了。”
      屋主还带来一个坏消息,“这房子到期之后,原打算还租给姑娘的,只是巧了,我家大郎近日相中一个女子,日子已经定下了,这房子只好收回来给他们做新房用,这些银子是姑娘留在我那儿的押金,还请姑娘收回吧。”
      慎玉接过银两,颔首道:“我会尽快搬走的。”
      但是一连半个月下来,她去问租的门面不是在修葺,就是已经租给了别人,城北乾安街上倒是有门面在租,不仅远远避开城南那三家新开的医馆,就连价格也划算得多,原先经营的是间香料铺子,由于东家搬迁去了别处,这里便交由掌柜处理些仓底货,待寻到合适的便租出去。
      “不知姑娘做什么买卖?”
      “医馆。”
      “医馆好呀,治病救人功德无量,这里三间门面,做医馆再合适不过了。”掌柜的领着她上二楼,推开窗户,街市尽皆入目,“这里街市虽不比城南繁盛,但临街有新开的药坊,平常买药抓药也是十分便利的。”
      二楼虽然空旷,但一应家具都还在,之前的东家并没有一起搬走,她探手拭去家具上一角灰尘,是上等的梨花木。
      “这些东家都不要了,姑娘若不嫌弃可以留着用或者再买新的,这些扔了便是。”掌柜的边走边好奇的问,“姑娘预备几个人住?”
      “一个。”但这个铺面委实太大了些,到时候大约得再雇一个扫洒煮药的婆子,“两个吧。”
      掌柜捋着胡须,闻言只笑了笑。
      他带着慎玉把余下的房间、仓库逐一看了一遍,“东家说这里若租出去,旁的条件没什么,只是租约最起码得写十年,虽然押金要多付些,但每年的租金相应会比市价便宜一半。十年期满后押金不退,相当于提前交了余下十年的一半房租。”
      难怪这里的位置如此优越,却一直没有租出去。
      “姑娘若是同意,我便通知东家过来。”
      “我再考虑一下。”
      离开香料铺,她走到对面的茶寮坐了一下午。
      自她离开后,下午不时有人进香料铺打听出租情况,年迈的老掌柜打着算盘,有一搭没一搭的应话,问租的人出门时无一不是满脸不可理喻。
      到了日暮西斜,老掌柜站在铺面门口,趁着人流少了些,索性将出租告示撕了下来。
      她看着这一幕,手边的茶水已经凉了半晌,她唤小二过来换茶,顺便问了问对面的情况:“对面那铺子空置了半年了是吗?”
      “半年?”小二满头雾水的模样,接着笑了,“是那老掌柜说的吧,哪里有半年,那么好的铺面只要贴上告示出租,不出三天保准能租出去。”
      “可能是租约比较苛刻呢,比如提前付十年房租什么的。”
      “姑娘是外乡人吧,大约不晓得金都最不缺有钱的商人,别说是十年房租,就是二十年房租也有人抢着付。”小二换了茶,意犹未尽的道,“就对面那铺子,满打满算空了没有五天,这几天看铺面的商户已经去了好几拨了,那老掌柜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打什么算盘呢。”
      回到医馆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慎玉简单把药箱收拾了下,准备锁门回去休息,门板还未上完,远远瞧见医馆屋主趁着月色过了来。
      “姑娘,我在这儿等了快一天了,你这会儿才回来?”屋主一路小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还有三天租约可就要到期了。”
      他可能是担心慎玉到时间不肯搬走所以在这里等了一天,但又担心把她逼得太紧再出什么意外,于是满面为难,苦哈哈的朝她说话,“如果有难处你得告诉我,一个姑娘家这么晚才回来,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慎玉这段时间时常不在医馆,她在街市一边摇铃行医一边找房子,有时走的远了,回来的也就晚了点,她手上顿了顿,应道:“在等两天,我会搬走的。”
      屋主忙道:“我也不是催你,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我有个亲戚在城北正好有门面出租,我给你牵线介绍一下,价钱方面都好商量。”
      “城北?”
      “对,乾安街附近。”屋主就像吃了黄连,脸色越发的苦,欲言又止,末了一跺脚,望望周围,说话声越发低了,“其实说开了吧,姑娘是明白人,怎么会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缘故,除了乾安街那块儿,整个金都你就算跑遍了也没人敢把房子租给你。”
      慎玉摇摇头,“我不去乾安街。”
      就像那年公衍殊之让她来金都,她已经错过一次,现在不想再错第二次。
      -
      租约到期前的最后一天,慎玉确实像屋主说的,除了乾安街,没有一处合适的房子愿意租给她。
      好在医馆没有雇伙计,眼下即使关门了也没有牵累到旁人,她把医馆所有物品清空,打包好运到叔叔家。
      到了六月,天气逐渐回暖,慎玉在外面行医更加简便,通常抱着药箱在街市上找个摊位一坐就是一天,除了最开始那天有人来和她抢过摊位,之后运气意外的好,那个摊位没人再跟她争过,也没人过来撵她。
      从前和她相熟的病人知道她如今定下的地方,一个个的回来了。
      后来屋主来找过她,“我家大郎成亲后去了关外,那处房子如今空下来没人住,姑娘要不再搬回去?”
      慎玉摇摇头,“其实行医也不是非得开馆,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屋主的脸色还是苦哈哈的像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荒唐,“姑娘每天在这里日晒雨淋的,不知道有人替你心疼着呢。”
      她还是摇头,提到那个人,连话都不想说了。
      月末时,桓太师府的管家找到摊位前,让她拎着药箱快去太师府,“我家大小姐今晨起就感觉身体不适,之后便破了羊水,几个稳婆都说是要生了,大小姐最相信姑娘的医术,还请姑娘过府一趟。”
      经过一夜,桓姒产下一名男婴。
      桓姒这个孩子来的着实不易,起初孕相便十分凶险,期间又多次有见红的征兆,好在最后母子平安,在产房外听见婴孩啼哭声的桓太师喜出望外,喊人:“快把孩子抱出来看看。”
      孩子的哭声又响又亮,总也不见他歇一歇,桓太师把孩子抱在怀里颠了两下,笑道,“哟哟,还哭还哭,便叫你箫倦如何呀。”
      稳婆和婢女相继走出房间,最后出来的是慎玉。
      桓太师将孩子送到乳娘怀里,接着便上前朝慎玉深深做了个揖,“褚师姑娘为救我儿不辞辛劳,老夫已为你备了份礼,还请不要推却才是。”
      慎玉却是跪倒在桓太师身前,“慎玉确有一求,还请太师成全。”
      产房外人头攒动,在众人注视下,慎玉叩首道:“五年前函谷关外平凉河,蒙少将军不弃,将慎玉带回金都,这五年间慎玉父母相继亡故,以致于同少将军的婚期一拖再拖。”
      太师面色稍有和缓,浅笑着道:“原是如此,那老夫便向圣上请旨,成全你和……”
      慎玉摇了摇头,“如今距离父亲过世不满两年,慎玉实非少将军良配,不忍再耽误少将军,还请太师成全,替慎玉写一封退婚书。”
      这件事不是仅靠一纸书信就能解决的,若要妥善处理好太师府和将军府的关系,还得请公衍殊之到太师府一趟。
      桓太师先是写了封邀帖,请少将军过府一叙,时间定在慎玉向他请求的第二天。
      公衍殊之当天去的尤其晚,紧闭的书房内只有他们三个人,桓太师亲自给少将军斟了杯茶,好言好语的劝了半晌。
      “少将军与褚师姑娘的缘分确实浅薄了些,但金都女子何其多,少将军大好年华,何愁觅不到佳配。”桓太师缓缓道,“况且褚师姑娘父母亡故,可怜她一片孝心,少将军也该成全才是。”
      公衍殊之轻声笑了,从容应道:“若要守孝,左不过再等个一年半载的,我不着急。”
      桓太师倒也不怕把话说明,“其实少将军与褚师姑娘的事情老夫略有耳闻,五年前少将军和家里大闹一场,老夫听闻大将军并非十分中意褚师姑娘,少将军想过没有,若你执意将慎玉娶进门,她的后半生将何其难熬。”
      公衍殊之稍有不悦,“此乃家事,不劳太师费心。”
      桓太师悠悠道:“少将军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但齐大非偶的道理百闻不厌,相信不必老夫多说少将军也明白,该放手时且放手,你便放过褚师姑娘,也放过自己吧。”
      那纸退婚书是早已拟好的,公衍殊之展开扫了一眼,慎玉已经在上面按了指印,他抬首望向慎玉,“你是这么想的?”
      他的眼神没有什么迫人的情绪,轻轻缓缓的问她话,就像一场普通的交谈。
      慎玉避开他的视线,探了探袖子,将五年前那纸婚书拿了出来,婚书后面附有一张清单,是当年纳征时的聘礼,和这五年来公衍殊之陆陆续续送给她的礼物,每样东西后面都补充了日期。
      桓太师先行过目,随后递到公衍殊之手边。
      少将军轻声笑了一下,抬了抬手,捋袖道:“婚书待我好好找找,这几年过去,都不知道被人收放在何处。”
      “至于这退婚书……”他顿了一下,看向慎玉,话音浅淡,“你如此急着解除婚约,到底因为什么?”
      房间静悄悄的,无人答话。
      他发现慎玉之前对他的体贴顺从原来全都是应付。
      公衍殊之咬破指尖,摊开退婚书把指印按了上去,口中重复书信上一句话,“五载相对,已成怨侣。”
      “怨侣?好,慎玉,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好在慎玉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傍晚走出太师府时,她只觉天地宽大,似乎一直约束着自己的某些东西突然得到解绑,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了。
      走过家门口旁边的巷子,她望见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正准备绕开,车帘掀开半边,里面的人浅浅唤了她的名字:“慎玉。”
      是公衍殊之的声音。
      她惴惴不安的望过去,疑惑的看着他。
      他坐在车厢里,唇畔带着浅淡的笑意,“随我回府去拿婚书。”
      慎玉站在原地。
      他闲适如常,俊雅的眉目透着不明意味,“你不是很着急吗。”
      她直觉着向后退,但慢了一步,少将军的亲卫把她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扭住她的臂膀,两三下缚住她的双手。
      “救……”
      连半个字都还没有喊出口,一块布把她的呼救声堵的严严实实。
      慎玉被推搡到马车上,惊惧的眼泪不住滚落。
      公衍殊之探手抚摸她的脸颊,面上温情依旧,只轻声道:“慎玉,既然你我做不成恩爱夫妻,那么做怨侣也是好的。”
      -
      马车在郊外飞驰,约莫两个时辰后,停在河畔一间小院。
      院落架满了红绸,就连门口的石狮子也被装点的喜气洋洋,喜庆灯笼一步一隔,在黑色的夜幕下显出诡异的红。
      慎玉被公衍殊之拽下马车,一路拖往厅堂。
      他把慎玉丢给两个仆妇,“带下去,好好打扮。”
      “是。”
      慎玉的手被缚着,那两个仆妇知道一解开绳索她肯定要挣扎,其中一人探了探袖子,摸出一只瓷瓶,逼慎玉去嗅,她身为医者,当下便闻出那究竟是什么,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被那两个人死死按住了。
      头脑顿时开始昏沉,慎玉踉跄着跌倒在地,手脚绵软丝毫使不上力气,在那两人的搀扶下勉强走到了屏风后去更换衣物。
      大红色的喜袍层层叠叠,与她的身形分外服帖,最后系上腰带,对着等人高的菱花镜,慎玉险些认不出镜子里是自己。
      仆妇游说她,只要不叫嚷就把她嘴里的布片拿出来。
      慎玉吃力的点头,眼眶盈满了泪水,不时的滑落下来。
      仆妇看她哭的可怜,劝说道:“姑娘,少将军对你痴心一片,你何必非得跟他扭着来,稍微顺从点,你也少受点罪不是,整个金都对少将军芳心暗许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你怎么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布片取出后,慎玉艰难的换气,她极力使声音平稳:“我……我和公衍殊之已经取消婚约,他不能这么对我。”
      两个仆妇闻言面面相觑,忙不迭的把布片又给她堵回去了。
      院内已经开始吹奏喜乐,吹吹打打间一同燃了炮竹和烟花,在四周的喧嚷吵闹中,慎玉被架到了喜堂。
      公衍殊之也换了喜服,烛火之下,站姿玉立。
      他朝慎玉探手,那两个仆妇便将扶持撤去,慎玉浑身无力的向前跌,像一片落叶,正落在他的怀里,他亲昵的抚摸她的颈侧,轻轻缓缓的道:“慎玉,今天喜堂简陋了些,事急从权,等明日回城我再补办一场。”
      “别怕。”他向上游走,掬住她的下巴,“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他揽住慎玉的腰,把人带到座椅上坐好,随即站到慎玉身后,手搭在她的肩上制约她的行动。
      公衍殊之抬起头,望向门外候着的护卫,“带进来。”
      随着护卫推攘,进来一个衣衫脏乱的婆子,她的脸上满是污痕,口中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完全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慎玉最初没有认出那是谁。
      公衍殊之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仍旧按在她的肩膀上。
      他俯身贴到慎玉耳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这么着急退婚,是不是因为绥眠?”
      慎玉呜咽着似乎有话要说。
      他看了一眼被堵在她嘴里的布片,其实他给过慎玉机会,全都是敷衍。
      “起初我总觉得褚师这个姓像是在哪里听过,后来想起来,老叔虞王贻误战机被幽禁至死,他倒是有个家臣就姓褚师。”公衍殊之语气平稳,不带丝毫情绪,“小叔虞王被撵去晋水,带去不少王府旧人,你爹为表忠心,执意留在京中给他做眼线打探消息,你医术精湛,应该是随着小叔虞王一起迁去了晋水,看护小叔虞王安全。”
      他掐住慎玉的脸颊,让她目视前方,侍卫的刀架在疯婆子的脖颈上,“认得她吗,叔虞王妃的贴身侍婢徐幼真,那几个叔虞王府的旧人说,在你很小的时候,是她教你读书识字,也是她把你推荐给淳于妁学医,淳于妁死前不是让你好好善养这个疯婆子终老吗。”
      “荒郊野岭,在药庐的那些日子,你救治我时是不是一直在想,究竟凭这份恩情让我庇护叔虞王府的旧人好呢,还是让我去求陛下开恩,赦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舒虞王回金都好呢?”
      “慎玉,二选其一,我可以成全你。”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6687063/42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炸TA霸王票
    地雷(100点)
    手榴弹(×5)
    火箭炮(×10)
    浅水炸弹(×50)
    深水鱼雷(×100)
    个深水鱼雷(自行填写数量)
    灌溉营养液
    1瓶营养液
    瓶营养液
    全部营养液都贡献给大大(当前共0瓶)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更多动态>>
    爱TA就炸TA霸王票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