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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林拥抱 偶尔怯弱
离阳郡,乐锦茶楼
“唉唉唉……”一个人不住的叹着气,“这次是赔大了赔大了。那个什么千扇门主怎么就这样退出了呢?”
又见一人拿瓶灌了点酒,酒水顺着嘴角滑下,说道:“你还好啦,老天怎么就对老子那么不公啊,排名前三的居然没个中的,我可是背着家里那个臭婆娘来押的,这次是回不去了。”那人有些神志不清了,猛的抓住旁边一人的衣领,狠狠的揪起,“你说,你说,那个什么鬼面狼君的,怎么半路就失踪了?”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难道……嘿嘿,真的和前段时间传的那样,状元和探花私奔了?”
那人兀自一人谈笑风生,没有注意到此刻茶楼二楼雅座中的一行人。
二楼雅座
易念听到最后,举杯的手愣了一下,眼睛忽地的颜色加深,泛着危险的气息,但是酒杯的高度轻轻的遮住了他的视线,一桌的离王爷和花盟主,花非昨都没有注意到。
“这次是要恭喜花贤弟了,最后还是贤弟武功更甚一筹。”易念站起身,“为兄以茶代酒,进你一杯。”
花非昨脸涨得通红,像坐在热火上似的猛地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易大哥,快别这么说,非昨只是……只是,碰巧。易大哥的玄玉勾月才是让非昨…让非昨,很是佩服。”
“哪有哥哥进弟弟的?小弟先饮为敬。”说完,花非昨一口喝下,呛的直咳嗽。
一旁的花盟主看着这两个孩子,摸了摸自己的刺猬下巴,饶有兴味的说道:“要不是最后的优胜者是非儿,我就可以退出江湖,颐养天年了。只是非儿还小,很多事情还不甚了解,让非儿做盟主实是有欠妥当,我这块硬骨头又要多撑5年了。”
说的花非昨的脸愈来愈红了,心里暗自的骂自己实在是没用,如果自己能像易大哥一样就好了,义父就不用那么操劳了。想着头埋的更低。
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离王爷,只是悠闲的品着茶,青烟袅袅的升起,在他面前形成一道无形的迷雾,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脸。
事情居然完全脱离了原先的计划,尤其是面前的男子。虽然他的处世都很完美,没有丝毫的差错,非儿看样子也很敬佩他,派去的暗卫查到的东西除了他是医圣的单传弟子外什么都没有。但自觉告诉自己,有一双如鹰隼眼眸的男子绝对不会是如此简单的人。
要不是他和洛风争夺的两败俱伤,盟主之位也不会落在非儿的手上。而非儿的性格并不适合。洛风没有夺得盟主之位还真是可惜了。
雅间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但是四个人的脑子里都想着其他,一点也不安静。
有阳光的感觉,温暖的。慢慢的抚摸着冰冷的脸庞,柔柔的拍打着脆弱的心。很安心。
沉重的眼皮,外面是耀眼的难以开眼。模糊中似乎感知到一个熟悉的存在,那里有干净的味道。
刺眼的阳光透过镂空的木窗洋洋洒洒的铺在伊扬的脸上,打下斑驳的影子,抬起有些酸痛的手,想挡住那份耀眼。
这里是……带着迟疑,伊扬坐起身,迷茫的眼中呈现的是陌生的一切,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自己。
一身水蓝色的纱衣,手到之处皆是柔和的触感,伊扬抚着那绣着兰花的衣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但又瞬间消逝,紧接着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都有种错觉,以为陌在身边。
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会常常梦到或是想到陌,想知道他生活的好不好,想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在雪峰顶的时候,有小锦和老顽童的陪伴,自己也没那么孤单,在小锦的身上,自己可以找到属于亲情的温暖。
不记得多久没有穿过女装了,那些带着南方水乡吴哝软语般温柔的裙装,抑或是如白天鹅般高贵优雅的淑女小礼裙,都是伊扬脑海里永无法达及的花季绮梦。
记得自己喝醉了,不然怎么会有陌的感觉。
那这里是……是谁将自己带到这里?还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
下床,看到一双小巧的绣花鞋,白底兰花的绣纹,很是可爱。
木屋里没有其他人,清淡中带着精致,房间的好多地方都雕着细小精美的纹络,简单的家具,桌案上放着一架古琴,红木的雕着的细碎的花纹已经被主人抚摸的很光滑,是个爱琴的人呢。
来到门前,门闩并没有栓上,虚掩着,伊扬可以从门缝里看到外面的景象。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绿意,自然,感动。这是伊扬此刻脑海里的唯一的三个词。
应该是叫做水杉的树木,笔直的挺入天空,细密的枝叶将天空遮得满满的,星星点点的落在面前铺满黄叶的地上,绿和黄形成强烈的色差,却是那样让人心动的感觉。身后的小木屋落在水杉林的尽头,背山而立,阳光恰好可以直直的射进窗里,很温暖。
走进那片绿意中,听落叶踩在脚下发出的吱吱的响声,轻轻闭上眼睛,感受暖风轻轻的抚过你的面庞,细密的触感,或是周遭细碎的叶子的沙沙声,心里漾起一池的感动。
这种感觉和自己刚刚到雪峰顶时不同,满目的雪白给自己的是震惊和灵魂的触动,现在是全身心的放松和舒张。
忽然眼睛被一层暖意包裹,不带有一丝间隙,伊扬心惊的用手碰触,那是一双修长的手,几秒的抚触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它分明的骨节,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倔强。
很安心的气息,带着梦中熟悉的味道,带着让人靠近的致命的诱惑。
想闪躲的身躯还是没有移动半步,伴随着一些期待和悸动,手抓住蒙在自己眼上的那双手,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
下一刻,伊扬呆住了,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没有想过,给自己安心感觉的会是他,那个让自己纵情酒精的始作俑者,那个让自己平静的心产生一丝依赖的男子。
是他带走了自己?自己怎么忘了,最后看到的是他心痛的表情。伊扬不是那种在身体上要求男人完全忠贞的女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难免会有欲望。
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真正的感情,酒吧里形形色色的男女,伊扬看到的只有表面上的欲望与情色。现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在身体作出背叛时还可以对自己神圣纯洁的让人以为-以为--
黯然的垂下头,直接忽略掉千扇子眼中闪烁的喜悦。
千扇子看着眼前低垂俏脸的女子,影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心里更是欣喜万分,她是害羞了么?女装在她身上更是鲜活的美丽,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美人盼兮。
千扇子激动的将伊扬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终于醒了。那里果然是温暖的,是的,都是因为有她,他的心才是暖的,小喜子,你说的真的是对的。
“有你真好。”千扇子满足的悠悠的叹了一句。
被千扇子紧紧搂在怀里的伊扬完全呆愣,等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在听到耳边悠悠的四个字时时,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挣扎,忘记了自己。
内心深处,她愿意假装相信眼前这个男子是对自己有那种被称□□情的感情的,蒙上眼睛,看到那些该看到的,忽略掉不该看到的。
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比男人坚强,但是,现在,我已不再简单是伊扬,司君念内心深深印刻的脆弱,让伊扬好累,好想陌,好想找个人依靠。
“陪着我,好不好?”近在咫尺的气息,痒痒的扑在伊扬的耳廓,烫热的,带着一丝颤抖。
罢了,罢了。伊扬轻轻抬起僵硬的捶在身侧的双臂,环抱上眼前这个温暖的男子,这样的温暖一如陌的怀抱,干净的澄澈。
没有回答,微风吹过林中仅拥的男女,卷起千年的眷恋,为不变的诺言系上永恒。
只是永恒是什么,谁知道呢?
我说,永恒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压的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十字架上,奴役自己,奴役别人。
可是,最沉重的负担不也是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么,正因为有这样沉重的负担,我们的生活也最贴近大地,最真切,最实在。
永恒?真是个争议的话题。
风过,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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