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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鬼压床还是梦魇啊
“喂假发,过来我跟你说啊……假发?假发假发假发,假发君你听得见吗?”
“喊得跟招魂一样干什吗假发不见了吗阿鲁?”少女从和室门口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撑着脸满脸的不满。
“哟小神乐你终于肯离开电视了……我看错了吗?还是电视坏掉了?让你捶得坏掉了吧一定是这样吧?”
“插播广告而已阿鲁~女王大人在十二点以前绝对不会离它而去的!啊好像有点晚了吧,大姐头说小孩子要想长高的话十点钟就得睡了,虽然我不是小孩子但熬夜会有黑眼圈的阿鲁……啊好矛盾~”伸出拳头揉揉眼睛并且毫不淑女地打了个哈欠,扁扁嘴。
“嗯那你继续矛盾去吧。
“太过分了哟银酱!一点都不关心人家的内心,你能理解少女内心潮水般的痛苦吗?”
“这又是哪部电视剧的台词啊……”
隔着半个客厅闲聊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超不过电视里男主持激情四溢的喊话声。
“嗯……夏日祭要到了呢,银酱买浴衣给我吧~”
“去年的不是才买的吗凑合着穿就行了,小孩子长很快的买那么多衣服干吗?”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疑似蛛网的东西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怎么可以阿鲁!”即便是不拘小节粗神经怪力女,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在爱美方面总是执着得到了诡异的地步。神乐坐起来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驳:“夏日祭没新浴衣穿的小孩子会一年都没有好运气的阿鲁,身为万事屋吉祥物的本女王要是走一年霉运的话我们就要失业了阿鲁!……不过现在好像和失业没什么大区别呢以前吃不饱饭现在还是吃不饱饭……突然好想吃蛋浇饭阿鲁……”
“我也突然好想吃圣代啊可恶……干脆直接变成圣代吧……”
两只大型食物消费机异口同声地抱怨,拖长的尾音此起彼伏地在客厅里响着。
“再吃甜的就真的要变成糖人了哦银时。”突然出现在头顶上方的桂挡住了光线,发梢还在往下滴水,逆着光银时分明看见他一双有如老妈一般溢满关心和警示的深情眼睛,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斜倚着沙发靠背还拿毛巾擦着头发,老妈模式的桂继续用一种充满了担忧不安的让被注视着也很担忧不安的慈爱里夹杂着斥责的目光注视着糖分控絮絮叨叨个不停:“高血糖什么的很让人困扰的哦,年纪轻轻弄得一身病……啊,这个无药可救的社会,连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人都病怏怏的,国家复兴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年轻人都像你这样神经兮兮的国家更没有复兴的希望了吧……”盯着对方刚洗过澡还白里透红的脸蛋和水润的嘴唇小声抱怨着,心里面倒是荡漾了许多。
“啊啊,假发快来,《夏日恋歌》要开始重播了阿鲁!”
仿佛摩拳擦掌的新兵听到出征号角一样激动热血地箭一般地朝和室里奔之前假发还不无怜意地说“实在难受的话就啃桌子吧毕竟那玩意儿也是糖类啊”。
“那个真的能啃吗你当银桑是白蚁还是电钻啊!”冲着那个家伙的背影挥了挥拳头,银时倒回沙发上继续无聊地盯着天花板。
传来少女叽叽喳喳评论的声音,和电视里可以捕捉到几句的煽情过分的台词。伴着有些发暗的灯光昏昏然让人困倦。虽然下午已经睡过一会,眼皮还是不争气地贴在一起不肯分开。
神乐真的很吵……只是看个电视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头很痛……果然下次不应该搞宿醉这种事了吗……
哎怎么出汗了吗,明明还没到那么热的时候……
迷糊中睁眼所见皆是一片漆黑。伸手摸头才发现被某只睡客厅的外星生物啃了脑袋沾了满爪子红色汁液,凶手还不肯自觉松口,含着他的脑袋发出哼哼声,在黑夜听起来格外让人背后发凉。
用力把那只很可爱也很大的宠物的血盆大口扳开才勉强把头缩回来捡得半条小命。果然睡在客厅里太危险了说不定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抹抹脸上的血意识终于清醒了点。定春两爪子还搭在他肩上拍打着自娱自乐个不停。天然卷回头冲那双黑暗里依旧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的主人翻个白眼,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和室里头钻。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被窝最好了……这谁啊怎么大半夜的潜入民居想被抓起来吗……这里可没什么么好偷的啊快把被子还给我……
“……不是小偷……别压着人很重啊……鬼压床吗……”
都说鬼压床的时候容易做噩梦。
啊要说是噩梦的话也算是吧。银时揉着太阳穴看向一如既往的万里无云的天空下腾起的小柱黑烟。
假发那家伙又开始落跑了吗,大热天的也不休息……唉那个爆炸的势头好像正朝着万事屋在的街上蔓延了。
啊啊大概又和总一郎君碰上了吧。
哎呀看到了,狼狈的假发蹿上了对面的屋顶,褐色头发的小鬼紧随其后并且带着他那个看起来相当有杀伤力实际上也确实如此的火箭炮。
银时看了一会觉得不用去打搅他二人的美好时光,刚转过头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喜感动惊慌以及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样混合了复杂情感的呼唤:“银时——”
一个黑影准确地穿过了没挂百叶窗帘的窗户狠狠砸到他身上。
一颗火球也拖着长长烟尾准确地砸在了黑影压着的人身上。
蘑菇云在歌舞伎町的某条街上嚣张升起。
“混蛋你就非要拉个人跟你一起去死吗?!”一把扯过被炸得晕晕乎乎的炸弹魔照头死抽,“而且为什么连房子都一起被炸掉了啊混蛋!!”
“咳、好疼!别打头啊打头是犯规的!”
“啊反正你的头在那不在那都没什么差别了干脆揪下来吧!”
冒着滚滚浓烟的屋子里两人处于混乱状态中,桂被晃得眼前都是小星星,挣扎之中还不忘念叨着 “好歹我们也是发小儿下手轻一点啊”,听了更让人火大。
正当被愤怒之火支配的银时准备下手了结了这只祸国殃民的发小儿时,一个圆润洁白的不明生物突然从浓烟中冒出,两眼“哔——”地射出必杀红光,飞起一脚将银色卷毛准确地从那个飞进不明物的窗子里踹了出去。
白色外套翻飞之间清楚可见套着蹼的腿上浓密的毛。
一如往常的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志村家的少年架着眼镜愉快地哼着寺门通小姐的歌拎着袋子往万事屋走。回道馆住了几天,除了要时常受姐姐阿妙的料理攻击和两个女孩子逛街时施加的背东西拎东西扛东西这样那样的体力活以外,眼睛仔过得还是相当愉快的,从他脸上的表情我们可以略知一二。
哦当然阿妙和阿九没有来送他,两人早手牵手满是粉红泡泡地去游乐园度过欢乐时光了。离开了姐姐的新八君叹了口气,在看到电线杆上挂着的满脸淤青还吼着“阿妙小姐请跟我结婚吧吧吧吧吧吧”的真选组近藤猩猩的时候,叹气的意思更加深长。
然后从很远的另一条街飞来一只红豆味的哈根达斯正中红心地把他从电线杆子上砸到了地下成大字型昏迷。
“唉……”护姐心切的眼镜少年推了推往下滑的镜框,无视那个跟踪狂,走到街角时恰巧碰上了那个很眼熟的,举着木牌的,圆润洁白的……宠物?
有夸张上眼睫的伊丽莎白明显认出了他,木牌一转:“‘早上好。’”
“伊丽莎白前辈好久不见~”
“‘是要回万事屋吗?’”
“嗯对啊,要不要去坐坐呢?”作为万事屋里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人,新八迎着没有表情的宠物企鹅笑得很热情。
太阳已高照入房内很久,南面窗户里射入几束金色光芒在简陋的办公桌上放着的有线电话金属外壳上反着光,光束间隐约可见细小的灰尘浮动。
定春是听到门外的响动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跑来迎接他们的生物,高兴地摇着尾巴朝新八不住地轻吠。
“诶,他们都还没有起来吗?银桑——神乐——伊丽莎白前辈来了哟——”走进客厅里喊了好几遍也没人应答,三好少年嘀咕着“懒觉也不能睡这么长吧”,耳朵终于捕捉到拉门紧闭的和室里传来人声。
“银桑在说梦话吗……不对,这个声音是……?”
似乎是很激烈的喘息声从门缝里溜出来,隐约还夹杂着“不要”、“好疼”、“住手”这样一些夹在呻吟里都可以直接打马赛克的台词。
好少年眼睛仔在犹豫要不要推开门去打扰“大人的世界”的时候,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的伊丽莎白无表情的脸上那双大眼睛忽然眨了眨,接着周身爆出火焰两眼喷射红光直接踹坏拉门往里面冲。新八傻了一下,紧跟着进去时房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没有他那天然卷老板的影子,反倒是两眼呈蚊香形的,被暴走形态的伊丽莎白扶住犹且摇摇欲坠的……桂先生?
“那个……桂先生怎么会在银桑的卧室里的?”
尚且有些呆滞地发问。叼着雪茄的伊利大叔眼神凌厉地回望了他一眼,一面举起“那个天然卷在楼下”的牌子,一面给自己的主人拉好衣服系好腰带,动作娴熟利落但又携带着股老妈的责备意味。
“……果然是做了什么糟糕的事吧。”叼着细烟卷的登势站在店门口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刚从窗子里飞出来掉到店门口的房客,高深莫测地说。
“……果然是做了噩梦吧,我就说鬼压床会做噩梦的。”有气无力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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