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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啊再看就要收费了啊
完了。咽下最后一口饭,坂田银时一脸凝重得像几天没有去过五谷轮回之所一样惨痛。如果真选组跟踪到万事屋的话他又得有一笔巨额的房屋修理费得付,而他兜里最后的几个硬币也花在刚才的饭上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阻止假发回到自己家里去,虽然对老友很不义但生活所迫他不得不狠下心抛弃友情这种不能填肚子的玩意儿。说到底银时的人生观有时也简单无比,只要有糖分和碳水化合物这两种本是一体的东西他就心满意足了,才不像某人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嗯,这个某个人绝对没有特指哦。
最快最好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打个电话威胁假发他胆敢回来自己就把萌物定春的毛剃光光给他做一顶真•假发天天戴着,虽然这种威胁首先会被家里那个丫头三拳两脚连自己一起打死在摇篮里。
诶等等那个家伙哪里有电话啊?说起来他们穷得不相上下连个移动呼机都没有,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桂执着地不用天人带来的电子高科技产品把钱全部投到攘夷大业里而银时长期处于被追债状态,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假发买得起,他也未必能用得起来。
于是临近黄昏时刻。蔚蓝的天空泛起一抹金红色,和远处的海互相映衬。暖色的阳光照在街道上,招牌上的字被强烈的反光所遮掩,只看得见金属材质上沾的灰尘。
门口一个银发的男人倚着墙不耐烦地频频往昏暗的店内张望。街对面店铺间的小巷里,淡褐色头发的少年无聊地用脚尖在地上画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咒文,偶尔旁边的人靠近一点时可以听见他用慵懒的声音念叨着“去死吧土方先生去死吧土方先生赶快变成蛋黄酱或者淹死在蛋黄酱里吧土方先生”,不由得在温热的夏季黄昏里冒出一身冷汗。而此时被诅咒者正叼着根烟,上下扔着蛋黄酱形状的打火机,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面那家装饰格外花哨的店。
丁零哐啷是形状奇特的钟在声嘶力竭地嚎,银发天然卷踩着铃声唰地冲进室内干净利落地把准备走人的假发堵在了门以内把他一路扯到墙角,眼白多于虹膜部分的眼睛里充满了诚挚诚恳诚心诚意,在不怎么明亮的房间里闪得人眼疼。
“假发你要去哪啊。”
“不是假发是桂。当然是回万事屋啊,一起走吧。”
“咳,来来跟你商量个事行不行……听着,这个可关系到我们这几天乃至以后的生活,衣食住行什么的成败在此一举。”一边说一边不断朝外面瞟,桂顺着他的目光往外只看到房屋的墙壁。
“……总之就是这样,我们的命可都交给你了啊假发,要是搞不定今晚回去就把你煮了当晚饭。”
“不是假发,是桂。煮人是犯法的银时。”
“唉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就这么说定了,按我说的去做,别捅娄子啊。”
“嗯。”
“真无聊啊……怎么还不出来,干脆直接把整个店轰掉回去复命好了~”连周围空气都有倦怠意味了的冲田不知从哪摸出来火箭炮架在肩上打了个哈欠,深红的眸子望向一直没出声的土方,“呐,他们好像有动作了。”
当两个人影在门口出现的时候,冲田和土方打头朝街对面冲去,身后跟着一众小弟。
“哟,老板~”歪头眯眼,一番队队长笑得比西面天空的晚霞还要灿烂,“今天又遇上了啊~诶,旁边这位没见过啊,老板的女朋友吗?”
“这是我妹妹,那个,坂田假发子。刚从乡下来的。”
“这样啊~老板你们一家都穿的一样的衣服吗?”
一模一样的白底蓝云纹和服,只是穿在银时身上的那件松松垮垮一只袖子搭在腰间,旁边的假发子架了副眼镜框上了淡妆的秀气脸上没什么表情,长发系起搭在一侧肩膀上,衣服倒是穿得端端整整就是有点宽,两人互相映衬得颇有落魄意味。
“啊那个,衣服不小心弄脏了,先找一件暂时穿着而已~”这可是大实话,确实是桂死活不愿意穿原来那件沾了啤酒结果气味熏天的月白外套而抢占了他四分之一件引以为傲的白和服。感觉到身旁的桂有点想跑的意思,银时狠狠掐了他手一下,脸上依然笑着跟冲田搭话,无视了对面土方正上下打量那个“陌生女性”的锐利目光。
“银时,我们快点走吧。”以手遮掩着朝对方耳朵小声道。于是话题已经扯到电视剧几点重播等方面的万事屋老板打了个哈欠说“总一郎君我们先回去看重播了啊”,扯着桂一溜烟消失在大街的那一头。
“呀啦,土方先生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骚扰老板还不够连老板的妹妹都要玷污吗?”
“总觉得很可疑啊……喂总悟能不能注意点用词,你好歹是个吃官家饭的,不要毁坏真选组的形象。”
虽然那种东西早就被你轰得渣都不剩了。在心里默默补上后半句,墨蓝的细长眼睛还是狐疑地扫向已经没有人影的街尽头。
忍不住让人猜测。从来没听说过万事屋的老板还有个妹妹,而且两人从容貌到头发哪有一处相像,基因突变有这么厉害么?
更何况他那个妹妹还长得那么攘夷!一脚踩灭烟头,斜眼瞥了下电线杆上贴的通缉令,土方迈开大步紧随刚才可疑二人组的路线:“走吧总悟,去……呜哇臭小鬼你又干什么?!谋杀吗!”
“啊哦……不好意思刚才走火的轨迹和土方先生的行动路线重合了一下呐。”
往常一样上楼开门,房间里安静得像被冲田的火箭炮轰炸过的废墟一样。静谧的温柔的金色光芒透过纸槅门在木质走廊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喂这简直安静得不正常啊……坂田银时踏上楼梯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一直在路上作小鸟依人状亦步亦趋的假发子摘了眼镜四处张望,又靠近他耳朵悄声问“现在可以不用再装了吧”。
“嗯……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啊假发,简直是死一般的寂静啊。”
“是啊……Leader不应该在家么?还有,从出场到现在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是假发,是桂!”
“还要一盘阿鲁,钱的话下次我们那个拖欠老员工工资的头头来的时候找他要就好了。”面前是几乎堆起来要埋住后面娇小女孩的盘子山,嘴里塞满丸子的神乐眨巴着天真的海蓝色大眼睛抱怨个不停,“连本女王的晚饭都不肯付钱的话就直接让他去死吧阿鲁,让小孩子饿肚子是犯法的阿鲁!”
“啊~~~~~~~~~~”让阳光晒得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银时从沙发上坐起来,揉揉眼伸个懒腰,肚子也配合地咕咕响起。于是银小憩而有些沙哑低沉的声线没精打采地无间断发出“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这样的无聊音节。
即便是黄昏也终会有结束,就好像人的脂肪再多也还是会觉得腹中空空。推推窝在对面长沙发上一样睡着的桂,对方眼都不睁,翻了个身哼出一句“伊丽莎白让我再睡会”,继续睡得天地不惊。
“伊你个大头,快给我起来,银桑快要饿死了啊……”不客气地捏住他的脸直拧到发红,桂呼痛地喊了一嗓子终于不情不愿地睁眼仍然一副没醒彻底的茫然样:“……干什么?很疼啊,拧脸是犯规的吧银时以前不是说好了打哪都不许打脸……”
“脸什么的能吃吗。总之快点去给我弄点吃的来,红豆饭也好炒面也好都可以,你不是最喜欢下厨做些什么东西的吗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自从有伊丽莎白在以后我都没有再试着进过厨房了。要不然……我去把它找回来?”
“……不是吧,那个企鹅竟然会做饭,能吃么……”
“当然可以了!而且身为堂堂革命家怎么可能亲自做家务,我才不可能在无聊的琐事上浪费时间。”
“管你是革命家还是艺术家,不会做家务就把嘴闭上啊混蛋。借别人的地方住总是要还的啊假发,白吃白喝难道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都说了不是桂是假发!……呃不对,不是假发是桂!”不小心念串了台词。天然卷明显没心思跟他争论究竟是假发还是桂,抓抓头发看看黑下来的天色,嘟囔着“神乐怎么还没回来”抬脚往外走,无视正激情四射地宣传攘夷先进思想“生命在于革命”这样不能填肚子的空话的假发小太郎。
“银酱——”少女挟带着吃饱了而中气十足的怒气的声音比咬住自己脑袋的白色巨狗来得早些,“太过分了阿鲁!出去鬼混一天连女儿都忘了喂!”然后素来以怪力著称的夜兔族小姑娘一把拽倒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大截的老板按到地上拎着领子施行少儿不宜的殴打,红色液体四处飞溅。
洗脑洗到一半觉得口干舌燥顺手摸了杯茶喝的桂如梦初醒地发现唯一的听众正被照脸乎使劲乎,那张没什么大表情的端正脸上浮起了一丝担忧紧张不忍之色,紧接着抿了口茶,毫无优雅之感地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银时你也有今天——”
“笑你妹啊有什么好笑的!”好不容易从怪力小女孩的掌下逃脱,顶着满头包的万事屋法人代表愤怒地飞起一脚把仰天大笑的老友连人带杯子一起踹进后面的墙内。
“呜汪,汪……汪~”趴在壁橱边的定春抖抖沾有可以红色液体的毛,就地躺下两爪垫着下巴,一副安然自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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