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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楼寡母2
“公子,这广智大师可真是好本领啊!居然能说动祁王爷,在这道教的中元节大开法会,举行什么…盂兰?对了,举行这个盂兰盆节,这当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呐。”一白面侍从跟随在傅子旭的身侧感叹道。
这广智大师传闻出生便有佛光普照,从小就长于寺庙之中,十岁时便发下宏愿,要以普度众生为己任。十四岁前往西域取经,历时二十一载才返回京都。
“派别之争自古常有,端看他是个御火之士,还是个引火之人吧。”御火,想必这京中也能多出几分乐趣。可若是引火,也不过是个迟早玩火自焚的蠢货罢了。
傅子旭看着街上吞吐火焰的杂技,添了几分笑意,随手扔出了一锭碎银子,引得耍杂技的人连连鞠躬道谢,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傅子旭今日游玩本就图一兴致,倒也不在乎引人注目,只是这大手笔却是被周围的宵小盯上了。
只见傅子旭刚走出没两步,一山羊胡子的瘦高道士就从斜侧方冲出,冲着傅子旭就想攥住他的手腕。还没等近身,就被那白面侍从一脚掀翻在地。
“呸,什么东西,也敢碰我们家主子!来呀,把他捆了,送到京兆府去。”白面侍从一声令下,就有两人从人群中站出领命,架起瘦高道士就打算走。
倒是那瘦高道士一个劲的挣扎,直大喊着,自己是算卦的,并非什么歹徒。
周围的人们显然早已习惯,这天子脚下,一块板砖下去,砸死三个,两个是做官的,还有一个是家里有当官的。这种闲事,官差都管不过来,更何况自己这种平头百姓。这么想着,倒还悄悄退离了几步。
两名侍卫显然训练有素,瘦高道士一时间挣脱不得,竟还将自己袖中的龟甲给甩了出去。
龟甲咕噜噜的转着圈摔到了傅子旭的脚旁,清脆的“嘎嘣”一声,碎了……
那道士见状如丧考妣,耷拉着眉眼,也不挣扎了,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顺着他的山羊胡往下落。
“哟,主子,您瞧,他还哭了。”这白面侍从是个没心没肺的,还拿这件事儿来当笑话。但侍从的眼力见极好,见傅子旭一个眼神,便抬手让两个侍卫带着道士回来了。
“道长,你说你善占卜之术,不如你为我测上一卦。若是算得准,我便放了你如何?”傅子旭开口道。今日佛道两家争锋,若是自己送了个道士过去,只怕这对峙的天平就会有所倾斜,这可就没意思了。
“可是这龟甲已碎……”道士开口,见傅子旭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立马改口,“测字如何,我能卜未来吉凶。”
“好,那我写于何处?”对于测字,傅子旭也知道几分,通常是需要写下单字,通过字形、笔势、字义来进行占卜。
只见那道士摸着头嘿嘿一笑,说道:“贫道才疏学浅,尚未学到那一步。只需从一到一百,随意说个数字即可。”
“七,七月十五中元节的七。”
“七为阳数,亦是天数。人有七窍,天有七星,色有七彩,音有七律。实为循环往复,蕴藏无穷之数。七是大吉,大吉呀!”道长鞠躬一道,脸上的褶子皱成了一堆,露出了个笑模样。
那个白面侍从一声嗤笑,连欢喜话都不会说,活该一脸穷酸样。
倒是傅子旭脸上神色不变,只从地上捡起了碎裂的龟甲,掸去灰尘,连同几锭银子递到了道长手中。
“多谢道长。”傅子旭点一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倒是那瘦高道士,扣着碎甲,迷缝着眼睛,嘴里喃喃似在计算着什么。只见他脸色几经变幻,冲着傅子旭的背影开口喊道:“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
这是《易经》中的句子,讲得是,天地之间的阳气绝灭之后,经过七天可以复生,这是天地运行之道,阴阳消长循环之理。
“道长何意?”傅子旭回身问道。
“吾观公子,紫气盈身,想来是福运之人。今日为中元佳节,地官赦罪,所失所忘皆有归途。公子不若向西而去,寻一寻自己的机缘。”
道士说完,几个越身而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想来这个道士虽不会什么武术,脚上功夫倒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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