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世界末日的男人

作者:挨踢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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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 章


      白色的世界,一切都是白色,明明没有多少光线,却白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这一回,我敢肯定不是在天堂,天堂里肯定有无数超高级电脑等我去玩,还有漂亮的妹纸送外卖。
      眼前浮现出小兰和雁子的容貌,仿佛她俩就在身边,可定眼一看,四周却什么都没有,茫然无措中,记忆却趁机刺痛我的心,是的,她们已经死了!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有些mule屎的现实,心情跌倒在谷底。
      回忆是杀人的利刃!可我还活着,就要继续!
      我想象着自己在718的木乃伊伤势,试着坐起来,却发现居然没有任何疼痛,这熟悉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手脚软软的,没什么力气,疲惫不堪好像刚跑完五千米。身上换了件白色的像电影里病人传的那种衣服,或者说就是一件白色大褂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哪个mule日的偷窥狂,胆敢觊觎我的雄器,体验了一把挂空档飞一般的感觉,妹的!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八九个平方的小房间,没有门窗,只有一张小床、一个洗漱池子和一个马桶,除了床对面嵌满一整面墙的大镜子以外,一切全是加了荧光剂的卫生纸一样的白色茫茫。
      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背后挨的那一下,那根本就是致命的一击,搞不好脊椎骨都被打断了,我本该已经死掉了!
      我呸!哪有咒自己死的?
      我怯生生地摸摸后背,害怕、恐惧,手臂颤抖着,恐惧、害怕会摸到一个大大的空洞,然后哀嚎一声,惊恐的倒地死去!
      很意外地!
      我再呸!
      摸到的只有一片丝一般地光滑,什么都没有,奇怪,又奇又怪!我双手反复摸索着后背,略像一个变态,可什么都没有,连一点疤痕都没有!想扭过头看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远没有猫咪那么灵活。
      不会真的挂了吧!我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生死状态!
      难道我只是生存在矩阵里的一段代码,今天满血复活了?看过的各种科幻片轮流闪现在脑海,不断从各种理论角度解释这一切,克隆人?超能力?外星人?吸血鬼?..
      越想越觉得脊梁一阵发凉。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发出来,带着很不客气的腔调:“你叫什么名字?”
      吓得我浑身一颤,尿都被激出来一滴。
      我心里暗暗想到,惨了,我一定是被那支突袭我们的军队抓住了,各种描述战俘营的电影在眼前飞速放映,我此时此刻最喜欢的就是《大逃亡》!
      “你叫什么名字?”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冷冰冰的连耳朵都有种抗拒感。
      “石头”我无奈,大声回答。
      “你从哪里来?”
      “宜昌。”心里居然开始回响起,一句歌:“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不过我现在听到的,绝对是妖兽版的。
      我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天花板,上面有个圆形的扬声器,原来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这么看来,那面墙上的镜子就是透光的,好让躲在后面的猥琐男盯着我发问。这都是电影里的把戏嘛,臭屁的很。
      “你撒谎!”那声音更严厉了许多:“谁派你来的?”
      什么态度,我又不是犯人!
      “吼你买了个表,老子是宜昌人!”一句宜昌方言土里土气的绝骂,附带我一脚踹到那镜子上,里面发出一阵闷响。心里也明白是不可能把这东西弄破的,可我就是一股怒气冲上头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明明是个多么平和的人,自己都吓一跳,浑然一个天成的宜昌痞子儿!
      这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语气要好很多:“请你住手,这面镜子你是打不破的。”
      不是我听话,是没力气了。我一屁股瘫坐到墙角,面对着镜子。
      可是半天都没有声音再从头顶传出来。我也累了,渐渐睡着了,就依偎在墙角。
      呜------!
      突然一阵汽笛声震耳欲聋,直冲我脑门!我猛的惊醒,起初还以为是一个噩梦,紧接着剧烈的刺痛让我意识到,这声音就像我正在呼吸的禁锢的空气一样真实。像是轮船出海前的轰鸣,却又断断续续的,巨大的声响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我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可根本阻止不了这高频率的声波对耳朵甚至大脑的袭击,就像一根钢针,迅速沿着我的耳道,直刺向我的大脑,我却无能为力,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令无助、恐惧占据了我整个心灵。
      无边无际,无处可藏!坠落无底深渊的失重感,引力的魔爪牢牢抓住我,落下去,永远没有尽头,似乎要直达地心,所有的感官都只能体会到无穷无尽的恐惧和苦痛!
      无穷无尽中,汽笛声,突然停止了!
      我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上,简直就是濒死了一回。
      “谁派你来的?”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暂且把这个家伙叫做一号男,我要是看到他一定像海扁王一样海扁他一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谁?”声音虚弱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我不明白,和平时期,怎么会有军队武装突袭,难道天下大乱?
      “你在718做什么?”
      我毛了,深呼吸半天,蓄足了力气冲着镜子干吼道:“你们干什么?审犯人呢?”
      “你杀死了两名帝国的精英战士,必须接收审判!”
      “你特么是日本人么?还特么fucking‘帝国’!你们杀害了两个无辜的女孩子,接受审判的应该是你们!”我指着镜子,口沫横飞,瞬间变身马路泼妇,再一次惊讶自己的超级变变变。
      没有回应?
      接着又是一片安静,我吃力的不行,也懒得跟他说,只好回到床上躺下休息。没有一会,刚要睡着的时候,那汽笛声音又传来,我疼的从床上滚下来,想找东西把耳朵堵上,却无法思考,大脑就像被严重干扰的无线电,根本不能正常运作,头涨大了两倍一样,就在痛不欲生的时候,汽笛声又停了,一号男又开始发问:“你在718做什么?”
      我不知道电视上常说的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现在这样的待遇,对于我就已经超过一切了。
      头痛欲裂!我想我的耳膜就要支持不住了,很快会流血,我的鼻子里也已经血腥味弥漫,再这样下去..却忽然想到任何电视台播放的古装雷剧里必有的一种死法:七窍流血!竟忍不住大笑起来,难道我真的要这样滑稽的死掉么?
      仿佛是对我的嘲笑的回应,头顶的光线也越来越强,像太阳一样耀眼,逼迫我低着头,抬手遮住却挡不住从可四面八方而来的反射,根本不给眼睛一点休息,就算闭上眼睛也依然能穿透眼皮,在我的视网膜上烙下整面的血红,刺激的我眼泪直流。
      “老子的CCD要被烤坏了!你们这帮mule日的!就这点本事么,该死的疲劳fucking战术!”我愤怒的吼道:“Fuck!”口水都喷到镜子上,跪在地上,朝那面单向镜子竖起中指。
      心一狠,哼!比起去年在电脑城,连趾甲都被拔掉了,这点小痛小痒算什么。医生说了,生孩子是顶级十级疼痛,我拔指甲可是九级疼痛,还不算换药时连皮带肉撕下血淋淋的纱布,麻醉针对我无效,疼的整条腿不停的发抖,相比之下,这点待遇根本不算什么。抹抹黏乎乎的眼泪和口水,回到床上靠墙躺下,怕你不是宜昌人!
      没有人回应。
      只有这汽笛声,每隔一会就会吵醒我,反复循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只觉得精神都开始恍惚起来,想骂人都没了力气。不停的打哈欠,口水控制不住的流淌而下,眼睛被刺激的也止不住的流泪,脑子里嗡嗡的乱响,随时都要炸开,痛苦的我抱着脑袋在地上直打滚,活像瘾君子犯了毒瘾。谁要是把这里的监控录像拿去戒毒所,放给那帮败家子看,肯定教育意义非凡,效果显著的不得了。
      我正痛苦中,突然灯灭了,汽笛声也停止了,黑乎乎的什么光亮都没有,我这才舒服一点。等了一会,没再出现,我确定,今天的课结束了,搞不好明天还有更狠的,老子拭目以待!
      mule日的,这回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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