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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照的飞行灵器是是一只中小型机关凤,三人一猫一起踏上空间也还足够。这样的飞行器在这个绝大多数人连普通坐骑都买不起的离渊城,已经算得上是豪横。
站上去时,君生无间对秦汝安说:“等下若是见到孙家人,别跟他们提起他家的人去找过我。”
秦汝安疑惑道:“咱们是去见院长,为何孙家人会在场?”
君生无间沉默着,没有任何解释。
宁照凑到秦汝安耳边,低声道:“若不是此人救了你的性命,我定要将他抓起来暴打一顿。”
秦汝安也小声问道:“他哪里惹到你了?”
“你可不知道……”宁照终于逮着了机会,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将之前君生无间如试探他的事讲述得绘声绘色。
秦汝安听后,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君生无间,低声道:“他心思如此缜密,果然是我们不能比的。”
宁照听着非常不爽,“安安,你跟他才认识几日,怎么就向着他说话了。”
秦汝安:“我没有……”
两人就着一堆没什么意义的话反复倒腾,不时灵器就直接飞过道院大门,再经过演武场,讲经堂,来到院长董还真的院落前。
落地时,钟楼上的镇院钟“咚——”地一声长响,“该下学了。”秦汝安抬起头望着天说。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就这样忙活了一天,一顿饭都没吃上。
院门敞开着,从门口望去里面空无一人。几人一同进到院中后,君生无间对他俩说:“你们去屋中找他吧,我就不进去了。”
然后将小花从背篓里抱出来,在庭中廊下静候着,低声对它说:“饿了吧?可还得再等一阵。得把事情完完全全将到他们手里,咱们才能撇开关系。”
小花已经睡了差不多一下午了,这儿才将双手搭在他肩上,撑着身子伸了个懒腰。
他们进去不久,就见两名缉刑堂的人来了。缉刑堂是隶属于道院下的一个专门负责刑狱案件的堂口。
巧的是这两人办的并不是同一个案子,只是在院子门口恰好碰见。
一起进入院子时,两人还在讨论着案情。君生无间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和身影,不想打扰他们谈话。
“堂主啊,人手全都调去你们那边找什么秦少爷,找了那么多天,到底能不能找到?”
“那秦少爷又不是一般人,我们也想尽快找到。这几日我们将整个离渊城都快翻了个底儿朝天了,愣是没人踪影。这孙家又要我们尽快交出凶手,可目前的线索全在那秦少爷身上,你说咋办?”
“我可是听说孙家自己的人也在调查此案,你们可别让人自己先查到了,那也太丢咱们缉刑堂的脸。”
“他能查到他自己查去,”堂主叹了口气,“若真是秦家自己要把人藏起来,哪里是我们能找得到的。”
他俩停下脚,压低声音继续讨论着:“还真是秦家自己把人藏起来了?”
“那也不是没可能,老张你想想,他那样的少爷会凭空消失不见?”
“人若真是那秦汝安杀的,你说孙秦两家会不会闹翻?”
“我看多半不会,为了一个孙俊楚犯不着。孙家大概也只是想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然后两家私下把事儿一了。这秦少爷到时候自然就出现了。”
老张听后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你这边好,光等着就能把案破了。”
“你那边呢,那些女子找到了吗?”
“上哪儿找去。就在你们那儿事出来的前两三天,我们这边又有一个人来报女子失踪。说起来那户人家家世还挺不错的,姑娘养了头什么妖熊,说是失踪那晚带着她的熊出城了。
“可你们那边一下子把人手全调走,我们几个兄弟实在忙不过来,我就让她家里人先自己找着。不过这两日还是得出城一趟,能不能找着,就看运气了。”
“没别的线索吗?”
“前几日倒是有个线索出现在黑竹沟外,可那地方出了名地吃人,我哪敢瞎带人闯进去。本计划下个任务,招一批修为高深点的修士进去探探。可一听说要去那鬼地方,任务几人都没人敢接。”
“这样下去的确不行,回头我抽调些人手到你们那边。”
两人谈话间,一起去了院长的屋前。敲门后,那名查秦汝安案子的堂主进到屋里,老张被拒之门外。
老张边往外走边嘀咕着:“还是生在富贵人家好啊,死了都比普通人更受重视。”
男子刚进屋,就有三只传信的灵鹤从院长屋中飞了去来,飞往三个不同的方向。
……
暮色笼罩着大地,天地间已然变得混沌不明。君生无间等老张离开之后,才抱着小花从暗走出来,回到廊下继续默默等待着。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有人乘着飞行灵器来到院子门口,很快就来了第二人,第三人。
三大家族的家主聚齐后,一起进到院中,谁都没说话。中途君生无间和他们对视了一眼,并未招呼。
三人进屋后,又谈了好一阵工夫。
天都快黑尽时,房门才再次打开,秦汝安来到他身边说:“君大哥,请你也进屋去。”
君生无间跟着他进了屋,见屋中已经点了灯,进去的其他人各自站在屋子左右两侧,无一人落座。
在他进去之后,一个跟秦汝安相貌稍有相似的老者来到他身边,向他行了个道礼,“多谢君小友救了我家安儿,今后小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们秦家提。”
君生无间将小花放下,向他回礼道:“老前辈客气了,能认识秦少爷这个朋友我已经很幸运了,别无他求。”随后又向屋中其他几人一一行了礼。
人群中年龄最大,看上去却只到花甲之年的院长董还真,这时才开口道:“君末你当时是如何打败那杀手的,杀手身上还有哪些特别,你再一一给在座各位详述一遍。”
“是,院长。”
君生无间又将当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不过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都隐去了。
比如说把在邪巢击杀游魂的事,改成了去抓阴地牛,偶然间发现那里藏有厉鬼。用符击杀杀手和厉鬼,也被改成了杀手和厉鬼同归于尽等等。
随后又将杀手的那把剑、缚魂索、两本书、储物袋全都拿了出来。
大家伙儿围着那几样东西仔仔细细观察着,院长对缉刑堂堂主说:“庞中,你去查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头。”
庞中为难道:“虽说这几灵器普通修士买不起,但毕竟所有修士都用得上的,买它们也不需要登记。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一次就买齐的话,很难引起店家注意。”
“有画像。”君生无间看向秦汝安。
秦汝安立刻将之前君生无间画的杀手的画像拿出来,挨个过目一遍后,传到了庞中手上。
庞中松了口气,“有这画像,事情就好办多了。”又对君生无间说:“小兄弟,这些东西都是证物,我得把它们留下。”
君生无间毫不在意道:“应该的。”
最后,院长对君生无间说:“事情我们都已了解清楚,接下来这件事就由道院来查。你也不必担心还会有人伤得到汝安。”
“有院长在,君末当然放心。相信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就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秦少爷不必再提心吊胆,宁少爷也洗清身上的嫌疑。”说到这,君生无故意看向孙家家主,“孙少爷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孙老头沉默地向他颔了颔首。
商讨完毕后,各自散去时,其他人都打算直接回家,唯有君生无间住在乡下。城门早已关闭,他也出不去。
秦家主和秦汝安都遨请他去秦家,他微笑着拒绝道:“多谢前辈好意,可我一个不懂礼数的乡下人,就不去府上打扰了,随便找间客栈往下就行。”
见他实在不愿去,秦汝安拿出了他在安定坊的那宅子的钥匙,直接赠给他说:“那宅子平时也无人居住,君大哥你若不嫌弃,以后就往在那里了吧。”
君生无间将他交给院长,就是想彻底与此事撇开干系,遂又拒绝道:“我已经住惯了乡下,怕是住不惯城里了。”
“你才搬去乡下几天,”秦汝安说着,还暗中瞟了眼孙家老头一眼,“那乱葬岗脚下住着,阴气甚重,对身体不好。”
“对呀,”宁照拿过钥匙,一把塞到君生无间手里,帮腔道:“你就别跟他客气了,你住在附近,我们还能时不时找你玩儿去。”
钥匙都塞到了手上,他也不好拒绝了,只得坦然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家家主自始至终末发一言。
最后,秦汝安还让宁照用飞行器将君生无间送到安定坊去。他还有重伤在身,又奔波了一整天,实在没熬不住,就跟着他祖父先回家了。
君生无间让宁照在安定坊门口就将自己放下,告诉他说:“饿了一整天,我得带小花去吃点东西。”
宁照调转飞行灵器,“你不早点说,这里哪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
君生无间问他:“你是不是想要趁机暴打我一顿?”
“唉,”宁照叹了口气,“你也是为了安安着想,算了。”
稍顿了下,又听他说:“听你说起你当晚如何引诱那杀手去古墓,又如何将他困在里面,最后还敢回去查看他死没死。老实说我还挺佩服你的。
“而且你都穷到抓虫子吃了,还肯把所有东西都交出去,又不要秦家的报酬。总之……你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嘛。”
君生无间低头看向情里的小花,见小花正好也抬头看着他。微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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