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凉

作者:墨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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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梦魇


      夏日的暖阳和着阵阵鸟语花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但是也不外会有人觉得这样会让人窒息。其中,慕容叶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慕容叶然知道南宫皓是自己的外甥之后,就已经喂了南宫皓解药,但是却仍然不见好转。眼看着太医们一个个都束手无策的样子,再这样下去,恐怕南宫皓真的会就这么毒发身亡了。
      但是让慕容叶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喂了南宫皓解药为什么会不见好转反而会愈加的严重。而且更让人猜不透的是就连整个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均查不出南宫皓身中何毒。
      正当慕容叶然对此愁眉不展的时候,云妃的到来无疑是给慕容叶然带来了希望。
      他们二人似乎别有一段往事,各自的神色都是那么的不自然却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淡然。这些是后话,云妃此次前来是告诉了慕容叶然未央宫中的一个女子会一些医术。
      虽然不报多大的希望,但是慕容叶然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入夜,慕容叶然悄悄的潜入未央宫,本来还在担心自己一身锁链,如果不慎发出声音被人听见恐怕会不好办事,但是,来到未央宫之后才发现未央宫中竟没有多少侍卫,除却一些夜间巡视的人以外几乎没有人,这也方便了慕容叶然的行动。
      慕容叶然来到宫殿外面,隔着纱窗望向屋内,想要探清情况,伺机而动。
      而屋内的三个人却浑然不知危险的临近。
      待慕容叶然确定屋内就只有她们三个人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夜雪控制住。还不等芷柔与寻梅开口,慕容叶然就先开口道明来意。
      “跟我一起去救一个人,不要伸张,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杀你们灭口。”
      三人听了慕容叶然的话也就没有多作反抗,跟着慕容叶然趁夜来到了南宫皓的住处。
      芷柔看着躺在床上的孩童,仔细望了半天,把了半天脉,但是只能感觉着他的脉搏微弱,似是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却找不到中毒的症状。无奈之下芷柔只能选择兵走险招了。
      芷柔边让寻梅帮忙倒了一杯水一边解释道:“我实在诊不出他中了什么毒,现在只能给他放血来看看了。”
      说话间,寻梅已经将水递了过来,芷柔接过水,用银针刺破了南宫皓的手指,将几滴血滴在水杯之中,然后晃晃,直至血液完全的与水融合在一起为止,芷柔正准备一饮而尽,但是却被夜雪给夺了过去,不待她们反应,夜雪就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了。
      就连在一旁一直都是冷眼相观的慕容叶然也诧异不已。
      夜雪看着她们震惊的模样,给与安慰的一笑解释着:“芷柔你是大夫,若你也中毒了,让谁来解毒呢,所以我替你喝了。”
      “可是如果这毒我无法解呢。”
      夜雪并没有多做它说,而是给了芷柔一个鼓励的微笑,“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仅此而已。
      芷柔得到夜雪的鼓励也不再耽误时间,为夜雪诊脉,询问着症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着夜雪的额头渗出了一层一层的细汗,就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芷柔终于找到了解救之法,待芷柔将药方落下最后一笔时,夜雪才真正的安心昏睡过去。
      而慕容叶然听见芷柔的说法之后,才明白,原来南宫皓除了被自己下毒之外,还中了别的毒,就是不知道这皇宫之中会是谁对南宫皓下的毒手,不过不管是谁,慕容叶然现已经知道了南宫皓的身份就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南宫皓,他要代替姐姐好好的守护着南宫皓。
      夜雪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入目就是在自己床头沉睡的永烨皇,夜雪的神志一点点的清晰,望着这个在自己床边熟睡的人,望着他就算是睡觉也不得安稳的紧皱着的双眉。这到底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夜雪隐隐约约的感觉与他似曾相识,仔细想去才发现他竟然就是那个在茶社饮茶,在玄光寺病发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永烨的皇上。
      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更让夜雪奇怪,那就是,那日闯入未央宫劫持自己的一袭黑衣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夜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而永烨皇则陷入了缠绕了自己多年的噩梦之中。
      与其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永烨皇最最真实的过去。在梦里他永远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痛苦,无法摆脱亦无人可以救赎。
      南宫璟麒的梦中,是他记忆深处不敢轻易触及的伤疤。在梦中,自己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
      梦中自己的婉妹妹还在,母妃还在。但是一切美好就只一瞬,便倾然倒塌。一瞬间自己与婉妹妹一同中毒,但是自己却中毒不深,故而之后就只留下了心痛的毛病,而自己的妹妹却没有那么的幸运,南宫婉的死,深深的打击了在冷宫中的瑾娴皇后,此后便一病不起。
      梦中的场景似乎像狂风一般席卷而过,将自己真真实实经历过的那段黑暗的时间一闪而过,但是,却每每到了自己母妃离去的那个片段便过的极其缓慢,不停的折磨着自己。
      南宫璟麒背着自己的母妃艰难的走在层层环绕的宫殿内,这个曾经是自己家的宫殿,如今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南宫璟麒多么想,多么想把自己的母亲瑾娴皇后背出着冰冷的牢笼,那怕自己终其一生都会穷困潦倒也无所谓,只要能把她背出去。
      “母后,你要坚持住,我这就带你离宫,我们离开这个冰冷的牢笼。你再坚持一次啊,好不好。”
      瑾娴皇后听着自己的孩子无助的哭喊,心痛不已也曾责怪过自己怎么会如此的狠心离他而去,可是又能如何,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陪伴他了。
      “皇儿,娘对不起你,不该,不该让你和婉儿留在这皇宫之中,是为娘太傻,竟然会还对他有那么一丝冀望,殊不知。帝王无情啊!皇儿,答应娘,你一定要远离这个纷争的是非之地,为娘不要你做皇帝了,只要你平安就好。”
      “母妃,我答应你,我不做皇帝,我只要你陪着孩儿,孩儿就不做这个什么皇帝,就永远的陪着你。”
      “对不起,恐怕娘做不到了,皇儿,我好累啊,这里真的好冷,好冷。我多想自己只是寻常人家的儿女,那样,也就不会这样狼狈,这样的不堪了。”
      瑾娴皇后说完这句话就撒手离去了,留下南宫璟麒一人在偌大的皇宫中痛苦沉浮。
      他终是没有将其母亲背出这重重宫宇。
      于是悲恸欲绝的南宫璟麒就将一切过错全都归结在自己的父皇和那个为祸后宫的平津身上,于是结合当朝权臣南宫易,一同密谋篡位。
      璟麒来到皇上宫殿之时,皇上正在于平津嬉戏。
      皇上破口大骂。南宫璟麒忽而拔出剑来。
      “既然父皇无心朝政,何不退位让贤。“
      “你这个逆子,你,你想要谋权篡位吗?”
      南宫璟麒望着震怒之下的父皇,眉眼之间早已经被仇恨代替,不屑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父皇以为呢。”
      皇上见无法威胁到南宫璟麒,就想打亲情的牌子妄想获得南宫璟麒的同情:“你,你怎么能对你的父皇挥剑呢,你这样可是大逆不道啊。”
      可是南宫璟麒却不吃他这一套,“哼,大逆不道,这可真是罪逆深重啊,如此重罪,恐怕就算是下地狱也不为过。不过我会先送父皇去,而孩儿就过些年岁之后,在去向父皇请安,那时父皇不要忘了孩儿才是。”
      皇上见无法撼动南宫璟麒顿时就慌了神。“皇儿,皇儿,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皇位我让给你,你只要放过父皇就可以了,好不好。”
      “父子一场,你哪里像是一个父亲,从小到大,你对我何时正眼看过。这也就算了,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你更是变本加厉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当你对我起杀心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儿子。”
      皇上见南宫璟麒的剑离自己只有一寸的距离,吓得立刻认错求饶起来。“是父皇错了,可是,你若是杀了我,你母妃不会原谅你的。”
      皇上不提瑾娴皇后还好,一提起瑾娴皇后南宫璟麒就更是一阵怒火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母妃,你根本就不配,你明知道母妃心高气傲,你还给她按个莫须有的私通的罪名,就因为这个女人的三言两语,将她打入冷宫,害死婉妹,最终逼得母妃郁郁而终。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皇位,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逼我的,是你让我知道,我是多么的没用,若想保护自己珍惜的人,就必须让自己更加强大。不过现在,我想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只要你杀了那个女人,我登位之时,就拜你为太上皇,安享晚年,”
      本来是在一旁看笑话的平津,一看南宫璟麒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倒也不惊慌,反而是坦然的对待。
      “没想到,你小小年级,既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对,所以你最好能在死后好好的保护你的荆华国,因为,我会把今天的仇一笔一笔的全都记到荆华国头上,到时候荆华将会是怎样的民不聊生,国将不国的盛景。那可全是拜你所赐啊。”
      平津听后是有一瞬间的惊慌,但是也不过是稍纵即逝。“哼,那你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我会在九泉之下好好看着的。”
      说话间不待别人动手,自己撞柱而亡。
      平津死后,南宫璟麒也并没有放过皇上,而是赐给他三尺白绫,在皇上不得好死的诅咒中夺取了他的生命。至此,南宫璟麒便背上了弑父杀兄的罪名,在梦境的最后是南宫璟麒的父皇临死时的惨状,如此将南宫璟麒惊醒了。
      夜雪看见南宫璟麒醒来了,看着他冷汗层层,因惊吓而苍白的脸,唤了声“皇上。”
      南宫璟麒听见夜雪的唤声回过神来,明白刚刚的一切是一场梦,也可以说不是一场梦,不过是将自己的过去重新在简短的时间里重新的回放了一遍。南宫璟麒忽然抱住了夜雪,颤抖着声音:“还好,还好你没有离我而去,还好你在我身边。”
      夜雪知道南宫璟麒一定因这个不能为人知的梦儿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便也没有拒绝,就这样让南宫璟麒抱着。
      多么想,这一瞬,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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