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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醉酒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被花弗楼的反诘问得哑口无言。默了片刻,双眼已是通红一片,道:“若不是娶了你,少将军何以落得无人帮衬的境地。”
“若是娶了长公主,难道您有方法救他出去?”
林邈与长公主的事情,是阿月告诉她的。阿月这丫头向来喜欢搜集这些八卦新闻,昨晚阿月接到最新消息,长公主为给林邈求情,在她的陛下哥哥面前跪了很久。
这位长公主,可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先帝对她比其他众皇子还要疼爱。
看来她这长公主也不顶用啊。
她长公主的身份都不顶用,她一个小小戏楼出身的女子,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长公主气极,指着花弗楼指了半天,才道了一句,“好一张伶牙利嘴。”
还未等长公主说完,花弗楼立马福身接嘴:“谢长公主夸奖,请问长公主还有何吩咐,要不来我们新房参观一下?好好细说一番?”
一众下人们都捏了把汗,他们的这位少夫人,可真是不好惹啊,谁都敢得罪。
那位可是长公主啊,少将军见了都退避三舍的存在!
长公主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花弗楼点了又点:“你给本宫等着!”
撂下狠话,袖子一甩,又气冲冲地离开。
气势汹汹地来,又如斗败的公鸡回了宫。
啧啧啧,别的不说,这长公主的身段样貌都是样样好的,就是这个脾气确实不敢恭维。
好好呆在家里,莫名被她打一石子,差点给破相。
你说还不能打回去,真够憋屈。
见小云小雅还跪在地上,微微发抖,花弗楼拉起她们安慰道:“不用怕,该怕的是她,公然跑到少将军府来大闹一通,丢人都丢到家门外了,回去有得她受的。”
只不过长公主这么着急,难道是事情比预料的还要严重?
难道是奉安王要一命呜呼了?
想起那天海棠花下那位玉一般的人物,不禁捏了把汗。
不过,这亲兄妹差距怎么这么大?
啧啧,喜欢上哥哥对头的男子,不知这奉安王心里是作何感想?
回到房里,小云小雅为她包扎伤口,瞧着额头上的伤疤,花弗楼把这笔帐偷偷记载了林邈的头上,“利竹呢?把他叫来。”
回到屋里,她叫来利竹,询问了一番。
既然人家长公主把林邈入狱的消息传给林府了,那她怎么说也要装装样子嘛。
假装刚得知这个惊天消息,花弗楼又怒又伤:“少将军经此大难,为何没人告知我一声!我还傻傻的蒙在鼓里,我真是……太傻了,自己的丈夫被关天牢,我竟然,毫不知情。”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绢帕,轻轻擦拭眼角:“可以去天牢探望少将军吗?”
她要看看这威风凛凛的少将军在狱里是什么形象。
利竹看着少夫人如此伤心的样子,低头叹息道:“现在还是不可以的,少夫人。陛下把消息给封锁了,但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现在朝中大臣都在议论这件事。”
听到不能探望,花弗楼嘴角抽了又抽,用绢帕捂着口鼻,直摇头痛哭,悲伤不已。
“少夫人莫要担心,少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或许是花弗楼的眼泪太过有感染力,利竹的眼睛竟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天知道他前一天还沉浸在少将军娶了媳妇的喜事中,刚进洞房就被抓了。他最近一直在向各位大臣打探消息,想探实一下口风,可是都说证据都齐齐指向少将军,他也很是郁闷,谁傻不拉几地会在自己婚宴上给王爷下毒啊。
这得是什么脑子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家少将军虽然做事跳脱,但是完全没有必要去毒害王爷。
“那奉安王现在可还有危险?”
说到奉安王的安慰,花弗楼还是很紧张的。说来,他们两个也算是有缘无份了。
“目前还在宫里医治。”
忽然想起林邈的母亲和祖母,又多嘴问了一句:“婆婆和祖母那边,她们都知道吗?”
“按照少将军走前吩咐,待您请安后就安排夫人和老夫人去出岫观小住几天。”
花弗楼放心地点了点头,“等等,那我呢?怎么不安排我去?”
利竹尴尬地笑了笑,“少将军只说让我们瞒着你,没说让您去。”
弗楼微笑,故作宽容。
白瞎眼泪。
利竹走后,花弗楼自己又独自去了书房。
下人们看着少夫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一顿唏嘘。
人生如戏啊,花弗楼是知道的,像她这样身份的女子,或许原本就不应该待在这种地方的。她没有一个名门夫人该有的权势与地位,更给不了林邈强有力的后盾。
可是与他成婚的人偏偏是她,她来这本来是奉阁主命令来此避难的,谁知道意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还顺便把自己给嫁了呢。
花弗楼自嘲地笑了笑,一杯暖酒下肚,一边喝酒就着花生米,一边劈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算账。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嫁一次吧?
算下一阵来发现,皇上对林邈可真是大方,可能是幼时相伴,再加上战功赫赫,林邈的钱财倒是真不少,可是近几年都花在了将士的身上。林管家说少将军一向优待下属,这几年皇上赏的钱大多都补贴在军营里面了。
再者,林邈素来喜爱收藏武器,家里收藏的武器数不胜数,皆是派人找最顶尖的人按照他的设计打造的。
这么一算,这钱确实剩的不算多,但还好,这次成亲家里的库房都充盈了不少。皇帝果真是一言九鼎,给的这些嫁妆都够她养老了。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不觉已喝了不少,下人叫去吃饭,她也推了。
花弗楼点了只烛,不禁陷入沉思。
阁主的目标是单家,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她原本将对付单家的希望寄托于奉安王的身上。如今的皇帝身体不中用,不晓得哪天就要去见先帝了,到时候能够主持这局面的唯有奉安王,也只能是奉安王。奉安王对大的强敌便是丞相单家。
这样,她不但可以榜阁主铲除单家,若是得奉安王真心,说不定她便可以脱身东风阁。
没曾想中间竟然蹦出一个林邈。如今看来,只能另作打算了。
她的身份在林邈这里,还是一个定时炸弹。
夜深,少将军府一片安静,小云小雅安置好花弗楼后就回房睡去了,花弗楼喝的有点多,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夜晚,暗香浮动,纱幔轻轻摇摆,花弗楼睡得正香。
大约丑时,花弗楼感觉似乎有人在房间走动,本想起来看一眼,抵不过困意浓浓,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了片刻仿若大梦初醒,一个鲤鱼打挺跑去解决人生三急之一。
睡了一觉又有这温凉的夜风一吹,忽觉神清气爽,又觉腹中空空,一时兴起要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里有点点微光,花弗楼颤颤悠悠循着走去,正逮着一个偷吃的小厮。
“呦呵,竟然偷吃东西!”
那小厮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时间竟然有人来厨房,差点噎到。
花弗楼披头散发甚是扎眼,走路摇摇晃晃,只是残羹冷炙不合她胃口,她转身抓着小厮的肩膀,“你也饿了吧,看本姑娘给你露一手哈。”
说着,扬起她的兰花指轻弹小厮肩膀,笑容自信又骄傲,一幅姐最牛的样子。
袖子一撸,菜刀一拿,颇有撒豆成兵之势,就准备大干一场,也不在乎身后小厮惊吓的眼神。
起初,洗菜的时候还算稳妥,只不过是撞翻了两只碗,到剁菜的时候属实吓人,眼睛对着菜,刀对着盆就是一顿乱砍。小厮上前阻拦,花弗楼不满,发直的眼睛盯着小厮,手指点开小厮的手:“别跟我抢。”
这一顿操作,惊来了府中的下人。林管家一见厨房里蜜里调油的夫妻,赶紧转头把赶来的下人们驱走。
花弗楼当时憋得厉害,出来时只随便披了件薄衫就跑了出来。
春寒料峭,见她穿得单薄,小厮把宽大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夺过花弗楼手里的刀给她炒了一盘青菜。
而花弗楼还在围着灶台来回找锅,“我的锅呢?”
“谁看见我的锅了?”
几次将要把手伸进锅里,小厮帮助她转了个头,把她拉到另一个灶台上。
找到新锅的花弗楼很是开心,踩着小马扎滑进锅里了。
一边的小厮简直没眼看。
小厮把菜摆在花弗楼面前,花弗楼皱起了眉头,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记得她刚炒了盘鸡蛋,怎的变成了青菜。
抬头一看,竟然是奉安王,“哎呦,奉安王怎么来了?”
奉安王做的饭她得好好尝尝,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完全没有看到对面黑脸的那位。
拿着筷子刚夹到嘴边,两眼一翻就睡了过去。
剩下半截青菜还挂在嘴边。
梦里温暖的大床和熟悉的味道,花弗楼沉沉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了的时候已经晌午,一个翻身撞在一个坚实地怀里。
花弗楼努力睁开眼睛,最后睁开一条缝瞅了瞅。
一个面貌俊朗的男子斜倚在床上,左手支着头,正在以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花弗楼以为定是还没清醒过来,闭上眼睛待过了一会儿。
仍是这副景象——
一拳挥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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