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菩提烬无香

作者:蓥清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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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 章


      不厚道,实在太不厚道了,一个人使唤已经够憋屈的,这会儿居然变成了俩,脸还一个比一个臭,要求多得小瑾那双小手数都数不过来。

      “你,殿下说要烹茶,去取泉水。我要食羹,不冷不热的那种。”

      这是这头麒麟每次见他都会摆出的那副臭架子,仿佛吩咐他去做事很是天经地义一样,虽然很难让人面对,但事实确是,他的确是要听他使唤的。

      自从那病娇将他带在身边以来,小瑾的日子只能说,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一个难字实在难以形容这当下的局面,那可是一种将温良小白如他,都能逼得想要立刻、马上动手去掐死这两尊大佛的心!

      而不幸的是,这个世界是现实的,若要别人听你的,那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就像,此时正悠闲看着书卷喝着茶的那个该死的病娇,絔曲殿下。

      小瑾只知,这臭麒麟那会儿是从那万里云头之中跌落下来的,虽知这絔曲殿下实力不错,却不曾想连这四相麒麟瑞兽也能打的赢,还不知用了什么非人的手段,让这水麒麟不单是被收服,还板板正正的做起了他身边的仙侍来。

      啧啧啧!小瑾觉得,就凭这手段,这病娇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更别说他那点儿能耐了,完全是输在那根实力不济的耻辱柱上扶都扶不起的。

      是以,这会儿依然忙碌着的小瑾虽然很是不甘心,恨得手痒痒的连续折断了不知多少根枯树枝,直往那又新搭起来的小火堆里扔,小火苗噼啪响着,心里却是憋屈犹如鲠在喉,只能在心里搅拌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这点微末的方式来疏解一二。

      “能打很了不起吗?”

      “我是那么好使唤的人吗?”

      “不就喝个茶,居然还要泉水泡。”

      “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居然让我一个人去!”

      “我,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还有你!!!”

      本是吃饱了有些无聊,正背靠大树闭目养神的灵枢,被突然劈啪作响的声音给整得有些不满,正睁眼打算责备一番,却被小瑾那卖力戳着火堆的样子惊了惊。

      那苦大仇深的愤愤小眼神,外加那残渣飞絮满头飞的氛围,外加灰白中带点黑的脸色,配上那不发声却神似冥王殿内阴差的机械式杀猪盘手法,绕是他一个刚化形的仙侍,也总有些看得背脊拔凉拔凉的感觉。

      “这火堆跟你是有多大仇?”

      灵枢抖了抖自己有些不自在的身子,心里不免觉得,以后对这小子,还是应该稍微和颜悦色那么一点点的。

      “那个.....小瑾!”

      “什么事?没看我正忙着呐?要什么你自己拿去。”

      灵枢本只是轻轻唤了一句,不曾想,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震得整个身体忘记了本要做什么,愣愣的将那刚迈出去的豪迈步伐,给硬生生的憋悬于半空之中,半响过后,才缓缓将那步子给收了回来,生生的咽下一大口唾沫星子才缓过神来。

      “那个,我是想说明日殿下的.....”

      “知道了,不就是要泉水泡茶嘛!我记得,不用每次都来提醒我,哼!”

      小瑾一个没好气的眼神迅速飞向灵枢的印堂,而后圆润的小下巴硬气的抬了抬,一副“再惹我就把你干掉”的架势,让此刻还想往下说点什么的灵枢,瞬间不再开口。

      “这小子,今天怎么跟个炸毛公鸡似的,一点就着......,算了,想来他是记得了。”

      灵枢一通自我理解后,自是也不再多言,缓缓向一方干草铺就的位置走去,到了,便二话不说的向那草铺靠去,毫不顾忌形象,四仰八叉的仰天而席着闭目睡去。

      小瑾看着这一仆一主,一个毫不顾虑形象,确是个吃货穷讲究,连那羹汤里掉了一点碎叶渣子,都要横眉竖眼的要求他重新做过,美其名曰“要认真对待每一口吃食”,实则,那碗羹汤何其无辜,可是当着他的面倒在自己跟前让重做的,一想到这里,小瑾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蹭蹭乱冒。

      一个看似不挑剔,却连喝个茶水都要凭空建个八角凉亭,仿佛那凉亭随身揣兜里一般,说来就来说撤就撤的。要不是因为在这试炼之地为虚实幻境,无法接到集天地之灵汇聚的上善陈露“无根水”,只怕是他踏破铁鞋找来的泉水,也会被这更挑剔的主给挥一挥衣袖,变成那悉数落下的降尘之露。

      “果然是主仆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哪!”

      “我呢?我这是走错了门吧....!”

      小瑾一想到自己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两个家伙,心里别提有多委屈,可一想到现在自己和他们都是在一个队伍里,一根绳上的蚂蚱时,又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毕竟这大半的江山还是需要靠他们才能打下来的。

      没想到,在这么左右胡思乱想的时间里,竟不知不觉的杵着一根小木棍,就这样颤颤悠悠的昏睡过去。

      西北方向渐暗,暮色已沉,一阵瑟瑟西风呼啸而过,带起一地翻飞的枯枝碎叶直卷眉梢,黑乎乎的小手顾不上其他,迅速的向那紧闭的双目擦去,刚至近前,终被一道骨节分明的力量给拦了下来。

      不想一手刚至,那人便已无意识的向着一地枯叶躺去。

      彼时,灵枢转醒,目入一幕,竟黄口无言,轻轻偏向一方躺下,继续往死里睡去。

      灵枢觉得,做这殿下的仙侍,虽不情不愿,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比如不去过问他为什么明明很强大身体却病歪歪的,明明可以一个人搞定这个破局非要带个拖油瓶,不过,虽木讷如没什么情感经历的他,绕是看到那样的画面也不仅能通透一二。

      “咳咳!男人嘛!总归得有那么点特殊癖好的,可以理解,完全能理解。”

      翌日

      天晓得,才过了一晚,有些事情居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眼前这个啃着被他烤糊了的烤鸡,还能吃的津津有味的臭麒麟灵枢,又比如不再要求泉水泡茶的这个病娇。

      小瑾又揪揪自己的脸,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没做梦呀!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惊得差点下巴没掉下来,但小瑾还是见过些场面的,没有将那股子吃惊劲用在面皮之上,而是化作一团沉默,发挥在手中那根还算可口的玉米棒子之中。

      三人居然以这样和谐,美好的阶梯式三角位吃了一轮安安静静的早饭。

      晌午时分

      三人跨过几个虚幻之境,来到一处日头热辣高悬,周围的草木却滋养得很是盈盈若水之地。

      “这地方倒是挺好,那么大的日头居然一点也不热,比某人那沙漠绿洲不知高明多少倍呢!”

      小瑾一边感叹着,嘴上不忘抱怨下让他前面吃了不少苦头的某某。

      “你懂什么,我那只是在那儿打个盹,没想设阵,要真设阵法,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来不成?”

      “你这臭麒麟,你....”

      “怎么,差劲还不让人说了?”

      “我这,我跟你拼了我.”

      只见两人一高一低,横眉竖眼的,一个就差没撸袖子支身肉搏的架势,在一道似有若无的阴凉之气注视之下,缓缓回过头来。

      絔曲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擦拭着腕上那只润白通透的云碎镯子。

      “看来你们两挺闲。”

      “才没有。”

      “不不不,绝对没有的事殿下。”

      絔曲纤细娟长的睫毛不经意间忽闪,却依旧不改那阴恻恻的气息,让两人瞬时恍若置身那冰湖之中,虽有喘息之机,却寒凉得透心入骨。

      “那你们倒是来破破这九曲博弈之阵,看看有何绝妙之处。”

      语罢,白若蝉翼却隐有一番力道的指腕,已将悬于掌心之上的那只镯子抛向半空之中,顷刻间,一道掌風之力穿透玉镯,晶莹剔透的碎片向四周如流星划破长空一般迅速坠下。

      然,就在小瑾以为这碎片就快掉得自己满身都是的时候,一道光晕,一声回溯之音迅速划破刚刚坠落而下的所有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轮轴回转一般还原如初,那玉镯又回到了物主之手。

      “这,这什么情况!?”

      “殿下小心。”

      就在灵枢警觉的发现不对之时,那只镯子迅速向着物主絔曲的手腕而去,只见他迅速将玉镯凝聚在掌心之前,互相博弈着,一阵天崩地裂的晃动之后,那玉镯被一团团渐渐凝聚的寒霜之气隐入其中,待完全凝结成一块圆弧形的冰镯后,一个收腕之间,竟化为一片虚无。

      小瑾见状不禁深深的倒吸一口气。

      “好家伙,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届时,只见絔曲不紧不慢的朝着四周以掌心为媒,以一道雪白光滑的术法带出一个若隐若现的机关阵,虽是平平无奇的一片不毛之地,看似杂乱无序,却隐隐有微弱的金光闪现与地表各处要塞节点,让人不得不生出几分警惕之感。

      灵枢往一侧方轻行了几步,却被一道凸显的屏障给生生弹了回来,刚想再凝聚术法击向将他弹回之处,确是连个运气之力都提不上来。

      “这阵法居然会压制灵力!”

      “不能使用灵力施法,那怎么出得去?”

      小瑾本以为进了这样个一片荒芜的阵已经够倒霉催的了,现在连术法和灵力都不能用那不是连最起码的防身阵法都使不出来了嘛!

      又侧颜看了看旁边的病娇和臭麒麟。

      “天哪!我用不用灵力那都不要紧,可这两位大神使不出灵力那可是会出大事的呀!要是一会儿突然冒出些什么厉害的机关或者角色来,那不是死翘翘了嘛!难不成,让他们一起支身肉搏吗?”

      一想到这里,小瑾就觉得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跟那炸毛的鸡一样,迅速醒了醒神看向三人里最靠谱那一个,向着他露出自觉最讨好不过的小脸。

      “絔曲殿下,这阵法一定难不倒你的,对吧?”

      “这阵我解不了。”

      虾米!?小瑾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回音意犹在耳,缱绻不断的依次递进的迅速窜到他的耳朵里。

      “那,我们可有办法可以一起解吗?”

      “没有。”

      小瑾只觉跟这个病娇绝对是隔了不止一个身份的交流障碍,简直是听他那薄情唇蹦出的每一个字,都能让他心情跌入谷底再并发出愤怒的火花来。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我们是在这儿耗到死不成?”

      小瑾第一次觉得,跟这病娇说话实在太让人生气,生气的原因还挺摸不清楚缘由。

      “这倒未必吧!”

      灵枢虽觉看这两大男人越看越像那么回事儿,但碍于立场问题,还是冷不丁的来冒个泡,舒缓下这对牛弹琴的尴尬局面。

      “你这臭麒麟还能有办法?”

      “臭麒麟!?!”

      只见灵枢一张还算凌厉有型的脸,迅速拉得比那巫頭山的马精还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时口快,将心里对这臭麒麟的叫法给实实在在的喊了出来。

      “呃~!那个殿下,我们还是讨论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你一定有办法破这阵的对不对!嘿嘿!嘿嘿”

      小瑾这会儿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前一秒还凶巴巴的对着人家质问呢!这会儿却是一张极尽谄媚的虔诚笑脸,那剧抛式的作风看得灵枢就想撸起袖子给他好好干一架。

      絔曲看了看迅速来到自己身上拽袖子,还不断往自己身后缩的人。

      虽是有些鄙夷的瞅了瞅,但也没作他想,只将袖袍抽回身前捋了捋。

      “办法是有,但不一定能破阵。”

      “那就赶紧试试吧!要怎么做?你只管说,要我们做什么吗?”

      小瑾一听有法子,那股机灵的精神头又油然升起,只觉有迹可循总比无计可施强。

      “你以为简单啊!这九曲阵法可是个魔鬼阵,以棋谱为阵,以曲为引,你看看这四周,哪有棋局显现?哪有子可落?子又在哪里?曲又何来?”

      小瑾听灵枢这么劈头盖脸的一分析,虽觉得很是泼冷水,但看看四周,确实是一望无垠,空空如是,说得也不无道理,遂只能又有些担忧的看向絔曲。

      絔曲看着小瑾,虽依旧是那幅深入寒潭,丢无数个小石子估计都激不起一丝波澜的样子,但步伐却平缓沉稳的来至他的身前。

      小瑾却只觉霎时周身被什么物事紧紧扣住了双腿,待呼吸逐渐随着近前之人变得稀薄凝滞的顶峰时,絔曲却是将那本已靠得几近寸缕的脸,生生向着小瑾那张略显稚嫩的容颜压去。

      “你,不就是现成的子?”

      就在两人聚焦在那几近垂直的深渊凝视之下,絔曲确是视线斗转直下,约摸昂了下有些微翘的下颌线,直接隔空划过小瑾那还未回过味来的小脸,迅速将实现落在有些张大嘴脸的灵枢那处。

      冷不丁的这样一个大反转,让一旁下巴还未来得及合上的灵枢紧了紧自己那身皮,迅速转变成那一副了然模样。

      小瑾的视线自然是随着那张脸走着,却没料到最后是个这样的着落,也使劲用小手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脸蛋,才算稍微正色入境。

      “那我们赶紧开始吧!”

      小瑾有别于前,把前些时日那些牢骚抱怨的小情绪仿佛已遗忘殆尽一般,迅速上前拉起灵枢就向一侧冲。

      灵枢被这冷不丁的一拉手,竟也没来得及抗拒,居然任由小瑾拉着向以前空荡开阔之处行去。

      不一会儿,三人已来到絔曲所说的启阵之处。

      只见他扬手一挥,撩开掷于身后的衣袍边沿款款落座于前,随手一挥,身前竟显现出平日里他时常抚的那把不知什么稀罕物所造的七弦琴。

      主仆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只一升一调的转折崎岖能见其二人做出相辅相成的辉映。

      那寥寥琴音虽缓缓流淌,却又暗藏玄机一般,每发出一声空响之音的间隙,灵枢便会像是明了预兆一般,敏捷的越过突然咋亮的棋阵,再一轮高亢落下之调,又会一个飞身后转,向远端的落子之地飞去。

      小瑾虽看得后背的冷汗直冒,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两人的默契配合,换做是他,绝无可能那么快听出这病娇琴外之音的指引,只怕是怎么在这阵法之中死翘翘的都不得而知。

      一盏茶又接着一盏茶的功夫就这样反复着,只见已显出的阵法不下十数,却每每行至那即将破局的双子对应的变法之时,却总是会形成一股强大的逆反之力,又重新将前面所布之局逆转还原。

      “这,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阵法,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还原!!!”

      待小瑾一声声难以置信的字眼蹦出时,另外二人也已同样退出棋局沉默不语。

      “这还是试炼嘛?!简直明摆想着把人憋死在这里才是。”

      小瑾有些心塞,却又负气自己居然什么都坐不了,只能在这里耗着磨着。

      “殿下,可否看过上古残卷?”

      “你说。”

      小瑾看着两人词不达意的对话,有些想翻白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能拿那估计闲聊!”

      灵枢看也不看小瑾,继续凝重的蹙眉说下去

      “这九曲阵法乃父神与挚友的棋面残局,当时挚友未破,却被一女子所破,文中提到,那女子支身为子,以舞代武,残局便合。”

      小瑾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这天下奇闻他还是听了不少,没想到这上古残卷还能记载这等趣事!看来这父神也是个风流人物啊!越想越觉得这年头,神仙越来越每个神仙样儿,原来还是有些原因的。

      “女子,以舞代武,有点意思。”

      “可不是有意思嘛!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儿,却要一个女子才能破阵,我看这意思大了去了,想出去没门儿了。”

      小瑾越听越觉得这话荒谬无望极了,本还想着有什么别的法子,结果换来的确实这样一个明摆着的死局。

      絔曲却不以为然,竟冷眼直勾勾的看向了小瑾,而最离谱的是,灵枢居然也用颇有兴致的眼神靠了过来。

      “你们两这是什么表情和眼神....,看我做什么,我是个男儿身,又不是女子,就算上去蹦个百八十遍也不见得有什么用的。”

      “那倒未必。”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虽是妖族,却是个打娘胎出来就再正经不过的男儿身,我还未到可以变身的年纪,你们,你们两个就别想了,没用......哔~!哔哔!你们要做什么!”

      不待小瑾把后面的抗议之词道完,早已被灵枢一巴掌拍到那棋阵之中。

      琴音起,全局启。

      “心神合一,后映灵台月。”

      小瑾只见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竟随着这病娇的铮铮琴声开始翩翩起舞,一句心语过,他便一个双手高璇挽花至灵台,而后身体后仰而下,别的不说,身姿曼妙于仙。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后仰的那一瞬间,他听见自己的骨头适时的咔嚓了一声...。

      “花为心,燕为意,踏燕飞花。”

      小瑾还未缓过上一波的疼来,身体又随着新的一轮心语,双手拈花而起,凌空飞踏而起,一个平沙落雁式的起落至彼端,只见那所过之处说是变得光晕迭起。

      “殿下,他居然是!?”

      “后后尔中庭,飞瀑三千尺。”

      只见,这样又持续了不知多么悠长的一段琴曲之音,终在小瑾觉得身体快要散架之时的最后一个舞姿落定,琴声毕,而他脚下的光晕随着一声声剧烈的震荡,与那光晕相继向四周扩散而去。

      “殿下,阵法要崩塌了。”

      而前一秒还在身旁的絔曲却不知何时,早已来到小瑾身旁,一个揽腰转身,两人瞬间随着光晕的最后崩塌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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