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情别恋了白鸟泽王牌

　　68.

　　守须慎里再度对牛岛若利灿烂地笑了起来，像玫瑰到了花期，猛然地成簇绽放。

　　牛岛若利也像是被感染似的，嘴角向上牵起，扯出一个极为舒展的笑容。

　　他的笑像是朽木之上生长的花，温暖惊艳，又有种像是奇迹一般的错觉，让人觉得珍贵异常。

　　守须慎里一直都很喜欢牛岛若利笑起来的样子，她近乎痴迷地看着，也不论自己这颗心脏是否对着牛岛若利颤动。

　　只在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她的心脏疯狂颤动，积压着血液，让她大脑似乎被浪潮冲击，听见隆重响亮的回声，震撼着浑身各处的细胞，从肢体到神经，无一处不在颤动着。

　　“牛岛前辈，你会追求我到什么时候呢？”

　　守须慎里听见她自己问。

　　像是了解了爱情的本质一般，守须慎里执拗并天真地想讨要一个结果。

　　“不知道。”

　　牛岛若利依旧诚实无比地这么回答。

　　他并不计较某份爱能维持多久，单纯地为着某种感情的衍生就觉得无比庆幸。

　　“我不能确定这一点。”

　　牛岛若利十分认真地回复着，甚至还当着守须慎里的面思考了半刻。

　　他说：“我本来就没有和谁交往过，对守须你的感情也只是出于一种和前段时间截然不同状态的不适应而已。”

　　牛岛若利在面对感情的时候过于诚实。

　　“我喜欢守须一直给我发消息，喜欢每天都能闻的到的玫瑰花香，喜欢你带来的所有活力。”

　　“守须，我或许只是因为不习惯你的抽离而已。”

　　牛岛若利看着她，毫不隐瞒自己的缘由，单纯又真挚。

　　“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喜欢你，守须慎里。”

　　牛岛若利说：“可能有些喜欢吧……”

　　他拿手牵住守须慎里的手腕，摸到对方瘦削分明的腕骨，不自觉地点了点。

　　手指带着薄茧，粗糙地点上守须慎里细腻的腕间，恍惚波动了脉搏，连累着浑身血液都突然激起宏大的颤栗。

　　这场血液之间的奔腾影响着守须慎里的理智，让她对某位旧情网开一面。

　　守须慎里甜甜地笑着。

　　然而牛岛若利并不避开守须慎里的笑颜，双手扣得更紧了些，紧到能感受到掌心下跳动的脉搏。

　　这个脉搏不知道是不是由守须慎里独家调.教过，牛岛若利觉得到自己似乎被挑逗了

　　“可能我是喜欢你的，可能我喜欢你到能为你暂时避开排球的程度。”

　　牛岛若利抖动着唇瓣，拿生命中的排球与对守须慎里的感情做着比较。

　　“但是我并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时间副词。”

　　他用眼神隔空将守须慎里的脸抬起来。

　　两个人对视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明。

　　过路来往的行人往他们的方向投来揶揄打趣的眼神。

　　在充斥着生死别离的医院，任何一种美好感情的滋生都让人觉得宝贵。

　　“但现在的年龄又怎么可以轻易许诺永远呢？”

　　守须慎里和牛岛若利近乎同时说出口。

　　两人的脸在不知不觉间越贴越近，有种透过□□，让灵魂相接的冲动。

　　“不要考虑未来啊……”

　　守须慎里勾着嘴角。

　　“未来还很遥远。”

　　“我们能活一刻是一刻。”

　　“谁管他以后如何？”

　　她像是极端的享乐主义者，明天就要魂归故里，于是趁着最后滞留人间的时候，疯狂宣泄，疯狂去爱。

　　牛岛若利被守须慎里的疯狂沾染。

　　或者说，白鸟泽王牌的骨肉里原本就有疯狂的基因。

　　“为什么要考虑以后？”

　　牛岛若利说。

　　“我们不是活在当下吗？”

　　他注视着守须慎里的双眸，在那双无比华贵艳丽的眸子里寻找到自己的倒影。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有种脱离理智的欣喜，宛如醉酒一般，耳根处浮上薄红，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漂浮沉醉。

　　守须慎里笑得越来越艳丽，伸出手点了点牛岛若利的额头、眉心、鼻梁、人中、下巴……

　　她旁若无人般地做着大胆越界的动作，将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曾经教导的距离论干脆利落地抛在脑后。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灵魂深处滋生。

　　“……是，我们活在当下。”

　　守须慎里从蹲立的姿势站了起来，手指抬着牛岛若利的下巴，让对方仰起脑袋。

　　“所以，牛岛前辈。”她用指腹暧昧地磨了一下牛岛若利的下巴，“以后要是不想追我了，可以直接告诉我么？”

　　“——如同我告诉你一样。”

　　牛岛若利：“好的。”

　　他表情轻松，眼睛因为诊所大厅天花板的灯光有些轻微眯起，反而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惊人的性感。

　　“我也会给你准备玫瑰赔罪的。”

　　牛岛若利语气平淡。

　　“我不要玫瑰了。”守须慎里说，“不要给我用玫瑰赔罪。”

　　那样的花本是不应该用做道歉的。

　　“我想要你第一场职业比赛的冠军奖励。”

　　守须慎里：“可以吗？”

　　“——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

　　守须慎里的身后响起男性疑惑不解的声音。

　　那个声音独特得很，带着久居高位的傲慢，又似乎有些嘲讽，中间还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亲昵滋味——与守须慎里这个人的亲昵。

　　牛岛若利抬起眼，视线从守须慎里的身后掠过去。

　　比守须慎里更浓烈的玫瑰味道出现在牛岛若利的眼前。

　　男生慵懒地一只支起手，摸着眼角下的泪痣，漫步至守须慎里身后，不动声色地将守须慎里拉到身边。

　　他的手臂搭在守须慎里的肩膀上，自然垂下的手腕，随意地碰在胸口的位置。

　　牛岛若利的视线落在那处，忽然站了起来，带了点若有似无的攻击性，并扣住守须慎里的手腕，牢牢地，没放手。

　　“啊，是景吾啊……”

　　被困在两个人之间的守须慎里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先是回头瞟了一眼迹部景吾，然后很快瘪了下嘴巴，有点嫌弃地和牛岛若利介绍：“迹部景吾，我的表哥。”

　　“你好。”

　　牛岛若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手却没有松开的迹象。

　　他认识迹部景吾，从守须慎里的相册里就认识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守须慎里那位一直没露出真面目的“移情别恋的对象”......牛岛若利难得地对出现在守须慎里身边的异性都表现出了微弱的攻击性。

　　这些攻击性并不明显，如果是换成影山飞雄那种神经大条的家伙，估计什么也觉察不出来。

　　但在一向以观察力著称的迹部景吾面前，牛岛若利的攻击性就昭然若揭。

　　“怎么这样一副不华丽的样子？”

　　迹部景吾很不客气。

　　牛岛若利原本以为迹部景吾在对着他说，结果对方很快把脸转入了守须慎里，嘴角扯成很鄙夷的弧度，让人惊异这人是如何把嫌弃和矜贵优雅融合得如此完美。

　　“我不是教过你不可以随便和异性太近距离相处吗？”

　　迹部景吾拧着眉心，目光往守须慎里的腕间瞟。

　　“……哦。”守须慎里不情不愿地应着。

　　她的手臂摇了两下，从牛岛若利的掌心滑落出来，却在脱离的那一瞬间，隐秘地用指尖勾了一下牛岛若利的掌心。

　　牛岛若利感觉守须慎里滑到了自己生命线。

　　霎时间，生命线好像无限延长又瞬时缩短。

　　那是过了一生般的复杂感受。

　　牛岛若利低下头，光线打下的阴影里，笑意绵长。

　　守须慎里总有这些调皮难顶的小动作。

　　真的很像滑手的鱼。

　　牛岛若利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抬起脸时将笑意掩去，又是一副古板严肃的木头表情。

　　他对着迹部景吾说：“是我的问题。”

　　迹部景吾挑起眉，终于正起眼看他：“……嗯？”

　　牛岛若利说：“是我动手抓着守须的手腕的。”

　　他顿了顿，一本正经地补一句：“抱歉。”

　　迹部景吾：“……”

　　“牛岛若利……”迹部景吾意味不明地念了一声，语气莫名听起来有点危险，“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抓着慎里的手说的吗？”

　　他熟门熟路地摆起强硬的架势：“这家伙可是本大爷的妹妹。”

　　不管说多少次不会给守须慎里收拾烂摊子，但到底是自家的笨蛋妹妹。

　　迹部景吾把人又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守须慎里的耳边说：“又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守须慎里：“......不是烂摊子。”

　　迹部景吾斜了一眼。

　　牛岛若利默了默，随后突然对迹部景吾微微躬腰。

　　他再度说了声“抱歉”，紧接着又是一句：“我和守须说，我要追她。”

　　迹部景吾：“......？！”

　　冰帝的国王愣了一下，看了眼旁边一脸兴奋的守须慎里，又转回视线仔细打量起来牛岛若利。

　　“你是慎里前段时间的追求对象吧？”他抬起下巴，盛气凌人，“你应该知道慎里已经移情别恋了其他人了？”

　　牛岛若利木着脸，说：“我知道。”

　　迹部景吾继续：“那你知道慎里是个从来不会对留恋旧爱的人吗？”

　　牛岛若利：“我知道。”

　　迹部景吾呵了一声：“那你还想追慎里？”

　　牛岛若利：“是的。”

　　他说：“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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