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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别恋的第二十九天
39.
——是不是人类总会对自己缺乏的东西产生兴趣？
牛岛若利翻看着手里的书，那是他从守须慎里书房里借来的，由自己父亲撰写的运动教程。
或许是心理作用，手中的书页仿佛在油墨味中夹杂了一丝守须慎里身上的玫瑰甜香，细腻的气味钻进鼻腔，是法式电影里在草坪上支着手臂阅读的洛丽塔。
他把视线投在书页上面的波浪线和笔记上，张牙舞爪的字迹显示出和字迹主人同样的洒脱张狂。
洛丽塔的形象马上被打破，再度出现在牛岛若利眼前的，是明艳肆意的浪客侠女。
守须慎里是什么样的人？
牛岛若利垂下眼。
他躺在宿舍的单人床内，专门考虑过体育生体型的床板虽不局促，但仍不能自由地舒展。
他尝试着摊开手，很偶尔地，想学着守须慎里的样子，舒展着他自己的双臂，把身体砸进床铺里，像投入一片大海一样......
但是，牛岛若利只是翻了个身。
床铺在身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声音，那些偶然冒出的念头，随着他的一个翻身被尽数遮盖。
牛岛若利盖上书页，把这本书连同桌上那瓶永远鲜丽的玫瑰插花一起，搁置在寝室的书桌上。
最近的天气其实不易栽花了，白鸟泽中庭的马萨德医生已经凋落，只剩下暗绿的叶子和细瘦的枝干，整个东北地区或许都是如此，有一种萧瑟沉浸笼罩住了整个宫城。
他看着书桌上的玫瑰不语，心里却想着守须慎里给他带花的时候，那抹足以打破整片萧瑟的鲜活热烈。
宫城的天气要愈来愈冷，守须慎里不再执着于穿得和白鸟泽校服的色系一致，她把皮袄棉衣什么的全部挂在身上，毛绒绒的围巾挡住一半的脸，只能看见酒红松散的麻花辫和祖母绿华贵的眼睛。
即使这样，守须慎里在人群里还是该死的耀眼。
当守须慎里捧着玫瑰走近，牛岛若利的身体会稳稳顿住片刻，高校级的运动神经在那一刻竟然会出现不自然的愣神。
即使时间短到不可估计，动作细微到不可察觉。
但牛岛若利知道，自己就是出神了。
他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在看到玫瑰花的那一瞬间，便回忆起守须慎里和他在校门口互换玫瑰的那一场景。会回忆起那天的阳光正好，马匹上的守须慎里帅气坦然。
守须慎里接过玫瑰，又很自然地将她的那份交付到牛岛若利的手上。
指尖似乎划过了牛岛若利的掌心，带着薄茧的地方没能灵敏地感受到指尖的温度，他只记得后来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又马上被身上的布料擦去了。
……
“牛岛前辈！”
守须慎里热烈活泼地喊他。
牛岛若利停了下，收好手中的排球，转过头看见守须慎里站着体育馆门外向他招手。
今天这家伙把自己裹得像一个糯米团子，头发的颜色像是包裹不住于是溢出来的红豆蜜馅。
牛岛若利走近了，看着守须慎里被围巾包得有些闷红的脸，于是出声提醒了一下。
“不闷吗？”
守须慎里笑嘻嘻地摇头：“不闷哦！”
她站在门外探出个脑袋朝里面打量：“今天体育馆人这么少的吗？大家不用训练么？连天童前辈都不在？”
牛岛若利在她的身前挡了挡，视线凝在场馆半空不断飞跃的球上，眉轻轻皱了下。
“小心，里面在练发球。”
“哦！”
守须慎里闻言赶紧把脑袋钻回来，躲在牛岛若利的身后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牛岛若利微低着头，看见这家伙缩在自己身后却并不贴着自己时，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耐心解释：“今天是合宿的第一天，大部分人都在鹫匠教练那边训练。我们这边并不强制要求训练，所以天童出门逛街去了。”
守须慎里眨眼：“原来是这样啊……”
“今天就开始合宿了吗？这么快？”
她还以为还要有一阵子呢。
“鹫匠教练和你说的时候，其实已经定下大部分的安排了，本来只想让你最后去听个结果。”
“欸......”
“感兴趣吗？”
“不哦。”
守须慎里朝着牛岛若利耸了下鼻子。
“我只对牛岛前辈感兴趣的嘛~”
牛岛若利：“......”
他该说，毫不意外吗？
从守须慎里对待此次合宿的态度就能猜出大概了，出钱投资的人并不关心自己的资金会如何使用，她好像只是单纯砸了一笔钱来讨牛岛若利欢心罢了。
牛岛若利心情很好，于是想了下，又问守须慎里要不要进来看他练习。
守须慎里亮起眼睛，马上举着手臂应声：“我要！”
她这会儿态度就热烈多了，伸直的手在半空中晃了两下，然后又很快地收回去，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说：“可是现在好像出现了一个难题。”
牛岛若利垂着眼，跟着守须慎里的动作，往她的那边挪了些：“什么难题？”
他们两人快要贴面了，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带来一片炙热的躁意。
守须慎里拧着眉表情十分严肃。
“这些家伙在练发球的话，我不是完全没办法到达二楼嘛！！！”
守须慎里指着场内乱飘的球呐喊。
“哈......”似乎有短促地哼笑从牛岛若利的嗓子眼里冒出来。
他直起背，侧开眼看向场馆内的方向。
“我护送你吧？”
牛岛若利很自然地抬起手，像是说着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从这......到那。途中所有快要砸到你的球，我都会帮你接住的。”
他手臂挥动，自信满满地告诉守须慎里，他能做到。
守须慎里：“......”
她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些，片刻失语后，她对着牛岛若利绽出一个喜悦崇拜的表情。
守须慎里：“牛岛前辈，你太帅了吧！！！”
牛岛若利收回手，对守须慎里的夸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可能不太懂常年在网球篮球阴影下生存的守须慎里，在听见这一句话后有多么感激和震撼。
……这是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两人都不敢夸下的海口。
排球还好是一个不会死人的运动，守须慎里因此能全须全尾地在白鸟泽排球部待上这么长的一段日子。
守须慎里看着牛岛若利，感觉对方的身上散着金光。
她特别虔诚地双手合十拜了一拜，随后才跟在牛岛若利的身后，整个人躲在牛岛若利的保护伞下溜进了她的二楼堡垒。
而牛岛若利则陷入了沉默......
虽然已经习惯了守须慎里容易被球砸中的奇怪体质了，但是在这一段距离里他接了八个球，是不是多少有一点点的离谱......
他在楼下抬起眼，看见守须慎里蹲在她的不锈钢锅盖后面朝他傻笑。
牛岛若利：“......”
守须慎里还在上面夸赞，声音脆脆的：“牛岛前辈的接球技术也好好哦，果然不愧是王牌Ace！”
“Ace啊......”
五色工在休息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讨论他和牛岛若利的Ace身份。
白鸟泽新任王牌马上支起脑袋，眼睛和扫描机一样地四处巡视着合宿场地，然后悻悻收回。
“哇——咦，白鸟泽的洗衣机和我们学校的是同款嘛，月岛你快来看！”
五色工看向声音发起的地方。
是乌野的日向翔阳拉着脸都黑下来的月岛萤在说话。
后者是受邀正儿八经地来到白鸟泽合宿的，前者却是私自闯了进来，最后被鹫匠教练无情地划为了球童。
五色工眉心皱起来，看着外校球童捧着他们刚刚擦过汗的毛巾，一股脑地扔进了洗衣机里。
“喂——！我说，你是乌野的副攻吧，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好吗？”
他走了过去，双手抱臂，在日向翔阳身边质问。
日向翔阳抬起脑袋，他的腰还弯着，所以看着五色工的角度就更加仰视。
五色工在他的视线里有些变形，头发遮住眼睛，显得凶凶地吓人。
“……可是，如果跑去东京的话就要被抓起来了。”日向翔阳瑟缩了一下。
月岛萤在旁边听着翻白眼，毫不客气地教训：“也就你这白痴脑子才能想出来这种逻辑了。”
日向翔阳皱起脸，自知理亏地没有还嘴。
他把洗衣机关上，直起腰很快地看了五色工一眼，就开始按键。
“欸，等等，这个要先......”五色工忙不停地凑上来，突然顿住，“咦，你会用的啊？”
“……当然啦，我们学校的洗衣机和这个一样啊？”
日向翔阳突然骄傲挺胸，鼻子都很得意地翘起来，说：“刚开始的时候可是完全摸不准按钮在哪里呢，买这东西的人又懒得教我们，我们跟着说明书学了好久才会的！”
五色工深有同感，很快就忘了刚刚的质问，随声附和：“对对！我们也是！那家伙说是家电公司新研发的产品，也不教人，就让我们跟着说明书琢磨！”
“就是嘛，这些又贵又复杂的高科技，我们怎么可能会用！”
“那个家伙光知道给我们换新东西，从来都不考虑我们的问题！”
“守须才不会考虑我们啦，她是为了清水学姐才给我们换东西的！”
“守须也不会考虑我们，她是为了牛岛前辈才出钱投资我们部门的！”
日向翔阳：“……”
五色工：“……”
日向翔阳：“你刚刚说的守须是守须慎里对吧？”
五色工：“你刚刚说的守须是守须慎里对吧？”
月岛萤：“嗯？”
“是守须慎里啊！！！”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等等，你说她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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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爱大家！！（好的，我终于补完了落了一年多的海贼王，沉迷太久了，给大家道歉！！！）
小剧场：
牛岛若利：我给你接流弹吧
迹部景吾&赤司征十郎：这话可不兴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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