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

　　霜降是程青延的生日，中午程青延看着手机上发来的祝福短信挨个回复答谢，中午办公室的同事推着一个三层高的蛋糕把程青延骗到了茶水室，“程律，生日快乐”，众人齐刷刷的开口祝福，程青延脸上笑容依旧，吹完蜡烛望着整整齐齐穿着套装的同事，“非常感谢大家，今晚你们在无声的消费我买单”，平时严肃的工作环境此时也变得有些躁动。

　　傍晚，程青延在包厢陪着喝了两杯酒就找借口出来了，“程律，真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人了”，刚刚正式入职的小秦看着彬彬有礼退场的程青延忍不住感叹，S省的秋天来的格外早，程青延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原本打算和时毓一块庆祝，找一个私密性较好的西餐厅，只有他和时毓两个人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和秋风作伴，“青延，生日快乐”，周羽仿佛不知道冷一样还穿着火红的紧身裙，程青延看着一脸喜色离自己过近的周羽，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青延，我能去你住的地方坐坐吗”，周羽提着蛋糕和礼物，“不好意思，我和你还没熟悉到坐下来吃饭”，周羽觉得受到了侮辱，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让造型师给自己化了一下午妆，满心欢喜的来找他，“那你和你熟悉的女朋友时毓一起庆祝吗，她最近还搭理你吗”，周羽看着拒自己千里之外的程青延忍不住口不择言，“你说什么，周羽”，程青延一想近来时毓对自己的疏离，程青延看着又重新伪装成善意的周羽，拿下手帕，“周羽，你最好没做伤害时毓的事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我知道，别怪我出手”，程青延说完推开堵在自己面前的周羽，火急火燎往后院跑去开车找时毓，周羽被程青延的怒火吓得丢掉了手里的蛋糕，又被狠狠地推开，看着门口保安耻笑的神色，周羽顾不得捡地上东西转头就往自己的红色玛莎拉蒂上跑。

　　“先生，时小姐刚刚来了正在厨房呢”，老钱站在门口一看见程青延就眉开眼笑的汇报，程青延有千言万语要给时毓说，更是加紧了步伐，时毓上完课就自己搭地铁来市区了，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她回去想了想觉得程青延应该是看见吴云开在门口和自己一起回校，本来想打电话解释一下，又觉得还是等两天见面再说吧，时毓正在揉面，面条的面团加水少，面硬难揉，时毓正想洗手脱掉外套晾汗，就听到厨房门被刺啦一声推开，“OKimi，快过来帮我把外套脱一下，我手上都是面粉”，程青延在后面抱住时毓，时毓本来就热，“OKimi，我热，你先帮我把外套脱下来”，程青延听到时毓说热，赶紧松开把时毓身上穿的棒球服脱下来抱在怀里，站在一侧，“对不起，小月亮，我不知道周羽去找你。”，时毓好不容易才把前不久周羽的话消化完，“别提她，她说的那些话又不是你说的，如果你说我没资格站在你身边，我立马和你分手”，程青延立马表态，“小月亮，你最有资格了，我永远不会和你说分手”。
　　时毓有些好笑，看着紧张的某人，跑过去垫起脚尖用右脸贴了贴程青延的左脸，程青延被这充满温情的举动感动的心都要化了。
　　时毓没用程青延帮忙，自己搓了一根细长的面条，把煎好的爱心蛋铺在面上，又放了两根青菜放在上面，最后浇上熬了2个小时的鸡汤，又给自己拌了一份水果沙拉，坐在餐桌上这是程青延第一次吃长寿面，没有以往的蛋糕，没有香槟，没有烟花，只有一碗素面，还有坐在自己身边催促自己赶紧吃的小月亮，时毓自己吃还不算，还顺手叉起一块苹果送到程青延嘴里，“怎么样，好不好吃”，程青延口味偏淡，“不错，面条劲道鸡蛋焦香，汤也很鲜”，时毓听着夸赞点了点头，“是吧，我觉得也不错，再来一块柚子”，时毓水果切得有些多，自己有些吃不完，但自己从来都不是浪费食物的人，盯着水果碗有些发愁，程青延解决完最后一口汤就把快被时毓盯得发毛的水果拿了过来，“我来吃吧，还没吃够你做的饭”，时毓看着程青延理所应当拿起自己用过的叉子开始吃有些羞涩的挪开目光。
　　吃完饭，程青延把碗刷完上来就看见时毓靠在沙发上摆弄自己的手指甲，时毓不习惯留长指甲，小时候指甲长还偷偷咬指甲，后来被时妈强制剪短，从那以后自己就没在留过长指甲，时毓看着又有些长的指甲，手边又没有指甲刀，又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咬，只好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扣弄，程青延已经换好宽松的灰色家居服，走到沙发上把时毓揽进怀里。
　　时毓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略微长出来的指甲上，“指甲长了，我给你剪好不好”，程青延拿出刚刚从卫生间找到的指甲刀，“啊，也行，那你来吧”，程青延铺上一张厨房用纸，低下头开始认真修剪，时毓的手指细长，指甲圆润饱满，程青延看时毓的指甲，时毓看程青延，等时毓洗完手回来，手里提着礼物盒，“当当当，OKimi，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程青延接过黑色的包装袋，打开一看是黑色的德国博朗剃须刀，时毓扑到程青延后背，“喜不喜欢，OKimi”，程青延忽然被接二连三的惊喜砸的头晕。
　　把时毓从后面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盯着时毓的眼睛，“对不起，小月亮，我上次对你语气太差了”。
　　时毓也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哪能一直不吵架，再加上程青延认错态度实在太好，时毓想佯装生气都做不到，想了想还是把为什么那天和吴云开一块出去吃饭解释了一番。
　　听着音响里放马思涅的作品《沉思》，两人依偎在一起都没在说话，静静感受着曲子的婉转、深沉的力量，一曲终了，程青延把手放在躺在自己腿上的时毓发顶，以手做梳轻声开口。
　　“小月亮，如果有人问我的感情，我能不能说自己有女朋友了”。
　　时毓的头顶酥麻非常舒服，也没多想，“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你直接承认就行啊”，程青延听到想听的话，又进一步试探。
　　“那你呢，如果有人问你，你怎么回答”，时毓才发现自己被程青延以退为进的话绕进去了，自恋爱以来，时毓一直都是掩饰程青延的存在，不管是舍友还是父母，在身边的人看来，自己都是单身的状态，就连拒绝吴云开的借口都是自己有喜欢的人了，程青延看着睫毛微动没有说话的时毓，他也没有逼她马上开口，这是目前两人之间唯一没有统一的地方。
　　时毓想起程青延几次邀请自己和他堂弟去吃饭，偶尔和他父母通话，也会询问时毓要不要打个招呼，反观自己，不仅和谁都没说自己恋爱，而且不让程青延去Q大找她，自己时常拒绝程青延喊自己出去约会。
　　“OKimi，我怕”，时毓说完就双手环住程青延的脖子，把脸埋在程青延胸口上，程青延十分爱怜地伸出左手抱紧双脚悬空的时毓。
　　“怕什么，一切都有我”，程青延不耐的忍受着时毓呼出的热气打在自己的肌肤上。
　　“我怕别人说我拜金，怕他们异样的眼光落在我们两身上，我怕这些，OKimi”。
　　程青延有些心口发疼，看着全身心依赖自己的女孩，他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苛刻，他们两在一起本来就和普通的情侣不一样，他是男人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可是他的小月亮不行。
　　“那等你明年过完生日，我娶你好不好”。
　　这是他程青延认定的人，他不舍得让他的小月亮接受非议，时毓也不装鸵鸟了，实在不明白怎么就谈到结婚了，立马从程青延身上滑下来，有些语不成调。
　　“不，不”。
　　不给时毓说话的机会，程青延也站起身，身影笼罩住时毓，时毓背后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小月亮，你爱我，我也深爱你，为什么不能娶你”。
　　时毓脑子一片混乱，听着程青延低沉蛊惑的声音更不知如何开口。
　　“能娶我，可是太快了，是不是，你先冷静一下，OKimi”，高端的猎人总是以柔弱的猎物出现。
　　“小月亮，你是不是等我老了，你就一走了之”，程青延看着反应剧烈，胸脯起起伏伏的小月亮，忍住笑意继续出击。
　　“时毓，你是不是对我耍流氓”，时毓实在忍不了程青延的蛮不讲理，推开他就去拿水喝，时毓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程青延，挑了挑眉。
　　“程青延，我告诉你，我主动告白的，求婚你自己准备，我满意了，我就答应，否则你就继续暗无天日吧”。
　　程青延知道这是时毓的答案，他两的关系是否公之于众，小月亮把这个选择题交给了自己，他求婚她自然就无所畏惧的告诉所有人她的爱人是程青延，程青延看着眼里散发着自信光芒的女朋友，有些欣喜也有些恼怒自己没有提早准备戒指和仪式，晚上回到宿舍的时毓感觉怪怪的，她好像把自己用绳子系上送到了程青延手里，想想离自己生日还好久，也不用过于担心这一天的到来，送走时毓，程青延开始思考什么样的求婚仪式能让时毓动容，他要成为时毓法律上承认的另一半了，看着近来又白了不少的头发。
　　“嗯，明天就染回黑色”，接下来的时间自己要制定一个完备的求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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