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重婚

　　布鲁斯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他怎么也想不通，克拉克的精力为什么会那么旺盛。虽说他这两天的确有些不知收敛（被迫的），做的次数多了一些……好吧，不止一些，加上第一天晚上，他在24小时内，做了足足有七八回，而且每一次的时间都不短。
　　可他的体力也非常人可比，明明昨天晚上他已经累到连眼皮都懒得抬了，去洗澡的时候不止大腿，连膝盖都是软的，整个人头重脚轻，还差一点摔到浴缸里去。算起来克拉克也就比他少了两次，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一直收拾到凌晨两点多不算，甚至还按时起床去上班了。

　　布鲁斯想起克拉克那身结实健壮的肌肉，简直比专业的健身教练还漂亮。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记者，而不是什么CIA在逃特工吗？布鲁斯不禁想。不，在逃特工都没他那么夸张，克拉克就像个有永动能源的仿生机器人，从来不知疲惫。
　　他得承认无论是小记者还是超人，他们的技术其实都不错，至少他非常享受。
　　可次数……属实太多了，他有点吃不消。

　　布鲁斯翻了个身准备起床，但腰部以下传来的酸痛感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躺了回去。
　　可恶的超人……布鲁斯气得咬牙切齿，他趴在床上好半天没缓过来，只能爬到床边，伸手去够放在柜子上的手机。
　　他记得待办事宜上写着，今天下午有个联盟的例会，他作为顾问必须出席。
　　布鲁斯想去查查上周的会议记录，看看每次开会都说些什么，但他突然想到昨天制服毒藤女的事，他还没提交任务报告。事实上，他还没养成这样的习惯，而且昨天他也空不出时间来写这个。

　　可布鲁斯翻开联盟更新的日志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被提交过了——超人以他们两个人的名义写了一份报告交了上去。
　　布鲁斯：“……”
　　难道要夸他真贴心吗？布鲁斯无语地想。

　　一上午都没看手机，上面有很多未读信息的推送，大部分都跟超人有关，其中有一条是卢瑟在他的社交平台更新了一大串他对昨日事件的评价。
　　看来昨天毒藤女对他的指控，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像他这样的人，与罪犯做私下交易，肯定会进行得滴水不漏。

　　布鲁斯大致扫了一眼，卢瑟发的东西无非就是在说超人的存在对人类来说是个威胁，哪怕他本人对地球没有敌意，可他的力量一旦失控，就会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昨天的事就是一个佐证。
　　会不会对人类有威胁，大概不是最重要的，这个叫卢瑟的人，只是在找理由除掉超人而已。布鲁斯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不可能不知道昨天失控的超人是被蝙蝠侠唤醒的，但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

　　布鲁斯看了看转发和评论，舆论并没有倒向卢瑟，反而有不少的人提到了蝙蝠侠。
　　“只要有蝙蝠侠在，超人就不可能与人类为敌。”有人是这么说的。
　　但卢瑟却在下面回复到：“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就是爱情。”
　　评论区有一位大概是超人的粉丝，又回怼了卢瑟：“你可以放心，哪怕有一天你重新长出了头发，他们都不会分手的！”
　　这条评论的点赞数量比卢瑟回复的点赞数量还高。

　　布鲁斯联想到卢瑟程亮的头顶，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不能跟超人提分手。
　　除了卢瑟和超人的反对者之外，没人想看到超人和蝙蝠侠分手。
　　这段感情那不止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全世界都知道超人离不开蝙蝠侠。
　　布鲁斯头疼地扶住额头，心想，他以前为什么会那么高调地将他和超人私人感情摆到公众面前，是吃错药了吗？

　　他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去吃点东西的时候，收到了超人发来的信息。
　　[超人]：在你记忆恢复之前，联盟的日常事务暂时交给我处理。下午的会议也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
　　布鲁斯想了想，还是给他回了一条。
　　[蝙蝠侠]：好。

　　布鲁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超人有时候给他的感觉会跟克拉克有些相似。尽管克拉克更多的是作为他生活上的伴侣，超人则像工作中亲密无间的搭档，但他们给予的安全感却大同小异，他们两人互相填补了对方的空白。
　　所以他以前就是这么坐享齐人之福的？布鲁斯自嘲地想。
　　“有两个老公有什么不好的？拜托，那可是超人。”康斯坦丁的话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是啊，只要他接受了这段畸形的关系，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他甚至可以乐在其中。
　　但是……布鲁斯过不去这道坎，他的道德观不允许他脚踩两只船。
　　然而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时间一晃便到了开会的点，这一次到现场参加例会的人不多，例如火星猎人有其他事情要忙，绿灯侠一如往常地在待在太空，而沙赞则在上学。
　　本来沙赞已经飞到了正义大厅，却被超人勒令回了福西特市。

　　“我知道你很想在联盟的工作中帮忙，但现在还不至于要你牺牲上课的时间，有我们就够了。”超人说。
　　“逃课可不是身为一名超级英雄应该做的。”神奇女侠说的可没有超人那么客气。
　　沙赞企图反对，但转头对上了蝙蝠侠面无表情的冷脸。
　　沙赞：“……”
　　场面安静了一瞬，沙赞立刻移开了目光，慌慌张张地飞起来，妥协地说：“好的，我回去了。”
　　还在状况之外的布鲁斯：“？”

　　超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带着他进了大厅，一边低头小声地对他说：“沙赞只是不想上课，他可不是真的想来开会。”
　　布鲁斯疑惑道：“为什么他要去上课？”
　　超人说：“他还是个中学生，真名叫比利。在获得了巫师的力量后，他喊一声‘沙赞’就会变身成现在的样子。”
　　“巫师？”布鲁斯问，“又是魔法？”
　　“对。”超人点了点头，“不过在工作的时候，我们只喊代号，以免有暴露身份的风险，这还是你规定的……这是你的座位，蝙蝠侠。”
　　超人说着，替他拉开了椅子。

　　他们交谈并没有刻意避开其他人，神奇女侠和超级少女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蝙蝠侠怎么了？”卡拉问，“我昨天就想问……”
　　“一个奇怪的遗忘魔法。”超人抢在她话说完之前回答道，“他的记忆现在有点混乱。”
　　“好吧。”卡拉耸了耸肩，她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为什么昨天布鲁斯会对着超人喊雷蒙德，难道是把超人当成原子侠了吗？如果碰见真的雷蒙德岂不是会很尴尬？但既然克拉克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应该会处理好的，她心想。

　　神奇女侠了然地说：“所以你才会发通知让我们最近有事直接找你。”
　　“嗯。”超人应道，“前天的事了，我们昨天去找了康斯坦丁，他说这是一种古老的魔法，过一两个星期就会恢复。”
　　“康斯坦丁？”神奇女侠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觉得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扎塔娜。”
　　超人说：“他刚好在大都会，就让他先看看了。”
　　“随你。”神奇女侠摊了摊手。

　　卡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布鲁斯，好奇地问：“那你还记得我吗，蝙蝠侠？”
　　布鲁斯如实摇了摇头，但补充说：“可我知道你，你是超级少女。”
　　“那我呢？”戴安娜问。
　　“神奇女侠。”布鲁斯说。
　　“你是看了联盟的成员资料对吧？”卡拉问。
　　“嗯。”
　　“好吧，我实在难以想象你居然在失忆的情况下，还能唤醒超人，处理好毒藤女的危机。”卡拉感慨道，“我该说，真不愧是蝙蝠侠吗？”

　　超人把手按在视频会议的摄像头开关上，说：“蝙蝠侠中了遗忘魔法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这段时间的夜巡也由蝙蝠女侠负责了。消息流传出去的话，我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了解。”
　　“啊，难怪我想约蝙蝠女侠出来，她都说没空。”卡拉不满地说。
　　超人不置可否，他打开了视频会议系统，其他的联盟成员也陆续上线，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会议的内容与之前大同小异，布鲁斯已经看过以往的会议记录，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工作中的超人。昨天失控的那一段不算，今天主持会议的超人浑身都在散发出一种成熟又自信的魅力，布鲁斯很难把他和那个故意在他身上留印子的无赖外星人联系到一起去。
　　直到会开完了，他依然还在走神。

　　在其他人走后，超人看了看时间，问：“时间不早了，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不了。”布鲁斯拒绝道。
　　超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他：“今天晚上还跟克拉克·肯特有约会？”
　　“……”布鲁斯一愣，他没问克拉克什么时候下班，自然也没说好要去哪里吃饭，不过他不打算跟超人说这个，索性缄口不语。
　　“明天周末，你有什么打算吗？”超人问。
　　“户外运动。”
　　“噢，跟克拉克一起？”
　　布鲁斯没有回答。

　　四下无人，超人便随性地坐在了会议桌上，垂眸看向布鲁斯，说：“怎么了，亲爱的，你好像不太高兴？”
　　“你在明知故问。”布鲁斯说。
　　超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左手撑在会议桌上，布鲁斯不可避免地又注意到了他无名指上那枚的戒指，只觉得印着的暗纹分外刺眼。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抬头与他对视，认真地说：“我们谈谈。”
　　超人柔声问：“谈什么？”
　　布鲁斯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很想直接问他，他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段感情的？还是说，氪星传统就不是一夫一妻制？
　　可是布鲁斯没办法继续忍受下去了。
　　“关于我们三个人的事。”他想了想，问，“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跟克拉克结婚了，还会来找你？”

　　让布鲁斯没想到的是，超人听他这么问以后，居然又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亲爱的，你好像搞反了。”
　　布鲁斯诧异道：“什么？”
　　“虽然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是克拉克·肯特和布鲁斯·韦恩的，但是……”超人俯身拉住了布鲁斯的手，脱下他的战术手套，将两人的对戒贴在了一起，回忆道，“……更早举行结婚仪式的，其实是超人和蝙蝠侠，一场氪星传统的婚礼。”

　　布鲁斯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难道是他先跟超人在一起，出轨了克拉克吗？
　　“好了，不用在意这些，这不重要。”超人握住了他的手，说，“我该走了，祝你明天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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