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重婚

　　第二天清早，布鲁斯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依稀感觉到克拉克轻轻拨开了他额间的碎发，在他眉心亲了一下，随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布鲁斯含糊地应了一声，拉着被子边缘直接蒙住脑袋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也将克拉克给挡在了外面。
　　小记者似乎是笑了，没再打扰他，默默地拿起外套穿上，整了整衣角。
　　没多久布鲁斯便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等布鲁斯彻底清醒的时候，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团黑色的小煤球——米森团成了一个圆，躺在克拉克的枕头上睡得正香。
　　布鲁斯伸手摸了摸它软乎乎的小肉垫。
　　米森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发现是布鲁斯在摸它，只不高兴地“呜呜”了两声，将小爪子缩了回去，舔了两口后，又抱着脑袋睡了。

　　布鲁斯起床后看到餐桌上放了一瓶牛奶、一个鸡蛋还有一碗没泡过的麦片，碗下面压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米森喂食的时间和注意事项。
　　昨天在宠物医院检查完身体后，医生说米森太瘦弱，建议他们多喂罐头，比膨化粮容易消化，也能更好地吸收营养，只是喂食比较麻烦。不过为了米森的健康，克拉克不在意多花一点时间。
　　对此布鲁斯并不意外，昨天下午他就看出这个记者是个很善良的人。

　　他一边听着电视里播放的晨间新闻，一边泡着麦片。
　　主播正声情并茂地播报着昨天超人在火山爆发现场救援的事，以及蝙蝠侠拽着即将爆炸的核弹飞出哥谭、再一次和超人联手拯救整座城市的丰功伟绩。
　　布鲁斯：“……”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未读信息，正义联盟服务器自动生成的日志已经发送了过来，他大致翻了翻，是其他成员昨天上传的任务报告。
　　虽然这些报告的内容非常短，但该有的信息一样不少，十分简洁明了。能看出来正义联盟已经是个运作得十分成熟的组织了，分工明确并且井然有序。
　　布鲁斯翻着以前的记录，又看到了一些规章制度和一个单独的通讯APP，里面有详细的成员联络方式以及几个群聊。他点开看了看，里面发送的也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信息，几乎没有闲聊的内容。

　　这时，餐桌忽然“咚”地响了一下，他侧头一看，是小米森从卧室里出来找他了，从椅子跳到了桌子上。
　　这个小家伙不喜欢没人的地方，布鲁斯有些好笑地看着它翘起尾巴，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过来，用小爪子刨了刨放在桌上的鸡蛋。发现它会动后，米森警觉地往后跳了半步，观察半天后，又换了另一只爪子去推它。

　　鸡蛋被小米森弄得滚来滚去，还差一点掉下了餐桌，但布鲁斯眼疾手快地帮它挡住了，将鸡蛋推了回去。于是米森又高高兴兴地玩了起来。
　　布鲁斯看着小猫，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克拉克。

　　[布鲁斯·韦恩]：（照片）
　　[布鲁斯·韦恩]：看，它在玩鸡蛋。我们昨天是不是忘记给米森买玩具了？晚上一起去看看吗？
　　[克拉克·肯特]：好^^
　　[克拉克·肯特]：对了，宝贝，我上次拿奖的那篇报道，奖金今天已经转到我银行卡上了。晚上你想去哪里吃饭，我请客。
　　[布鲁斯·韦恩]：噢，不，我讨厌选择，你挑一个我喜欢的。
　　[克拉克·肯特]：汉堡王怎么样？
　　[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肯特]：哈哈，阿尔弗雷德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肯特]：墨西哥菜呢？我知道最近新开了一家，很多人都去打卡了，说味道不错。
　　[布鲁斯·韦恩]：去试试。

　　布鲁斯翻了翻手机自带的表情包，看到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露齿笑的emoji，给克拉克发了过去。
　　[布鲁斯·韦恩]：这个表情好傻，有点像你。
　　[克拉克·肯特]：亲爱的，你已经说过了一次了。
　　[布鲁斯·韦恩]：噢，是吗？那我想再强调一次（emoji）
　　[克拉克·肯特]：待会儿再聊，宝贝，佩里叫我了，我们还在开会呢。
　　[布鲁斯·韦恩]：啊哈，你摸鱼被我抓住了。
　　克拉克给他发了一个求饶的表情，布鲁斯不知怎么的，忽然联想到了一只委屈的大狗狗，不禁笑出了声。

　　发完了信息后，布鲁斯盯着聊天记录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对话未免太琐碎又过于幼稚。
　　这就是婚后的日常生活吗？布鲁斯不禁想。其实……感觉也不坏。
　　假如他不是同时跟两个人都保持着婚姻关系的话。
　　布鲁斯：“……”
　　见鬼，他怎么又想起超人了。布鲁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下午布鲁斯没让超人送他去正义大厅，而是自己开车去的，临走的时候他给超人发了一条信息。
　　[蝙蝠侠]：我已经出发了。
　　[超人]：这么早？我准备三点的时候来接你。
　　布鲁斯没再回复他，只是按导航的指示往正义大厅的方向开了过去。路上超人又给他发了几条信息，但布鲁斯没点开看。

　　事实上他一直在斟酌应该怎么跟超人提分手，在决定好好经营他与克拉克的婚姻后，他已经没办法毫无芥蒂地面对自己这位外星同事了。
　　即使布鲁斯知道这对于超人来说不公平，可他不能再对不起克拉克，他们三个人当中最无辜的就是他。这位单纯的记者对这段畸形的三角关系完全不知情，所以他决定先对超人冷处理，对方应该能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

　　在见到康斯坦丁本人之前，布鲁斯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草味，他推开会客室的大门，白色的烟雾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咳嗽起来。
　　“你想把正义大厅烧了吗？”布鲁斯嫌弃地挥了挥手，将刺鼻的烟雾从自己面前煽开。
　　康斯坦丁叼着烟，表情浮夸地说：“噢，我的布鲁西宝贝！好久不见啦！”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打开，蹙眉说：“你弄坏了我的烟雾报警器？”
　　康斯坦丁马上否认道：“当然没有，它还是好好的。”
　　布鲁斯怀疑地看着他。
　　康斯坦丁立刻补充说：“我只是暂时捂住了它的鼻子，等我走了之后它就好了，我保证！”

　　布鲁斯没理他，拿起烟灰缸走了过去，举起来递到康斯坦丁面前。
　　“噢，别这样，布鲁西……”康斯坦丁试图挣扎，但看见布鲁斯一脸漠然的样子，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从善如流地将还剩一半的烟头摁进了烟灰缸里，小声嘀咕道，“太令我伤心了，我没见到我的布鲁西宝贝，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可怕的蝙蝠侠。”
　　布鲁斯沉默地拿着烟灰缸，将它放回原位，坐在了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说：“开始吧。”

　　“什么开始？”康斯坦丁反问说。
　　布鲁斯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康斯坦丁忽然脖子一凉，收起开玩笑的表情，但他正准备回答的时候，会客室窗外忽然多出了一个红蓝色的身影。

　　“嗨，蓝大个。”康斯坦丁对着超人挥了挥手。
　　“嗨。”克拉克跟他打了招呼，扶着窗户准备进来时，动作忽然顿住了，脸色一变，神情凝重地对布鲁斯说，“抱歉，布鲁斯，今天下午我不能陪你了，刚刚卡拉跟我说毒藤女突然来了大都会，我得过去看看。”
　　“嘿，走之前能帮个忙吗？”康斯坦丁问。
　　克拉克：“什么？”

　　只见康斯坦丁摸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抬了抬下巴。
　　克拉克有点无语，但还是好脾气地用热视线帮他点了烟，倒退着往后飞去，一边说：“有问题随时叫我，我会尽量赶过来的。”
　　布鲁斯只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康斯坦丁得意地哼了哼。

　　待克拉克飞远后，布鲁斯才道：“继续。”
　　被刚刚的插曲打断了一下，康斯坦丁似乎变得有些犹豫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提魔法的事，反而问道：“能说说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你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还有你记不记得送炸弹之前的事？”
　　“魔法师也要问诊？”布鲁斯问。

　　“不……”康斯坦丁毫无底气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并没有在布鲁斯身上看到任何魔法的痕迹，只是他不确定要不要将实情说出来。根据克拉克的描述，布鲁斯现在显然是有问题的，但他什么也没发现。如果说了的话，除了会被怀疑水平之外，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康斯坦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隐瞒下来，接着道：“只是确认一下。”

　　布鲁斯想了想，还是放弃地摇了摇头，说：“我很难描述清楚，就像是突然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跟我记忆有所偏差。比如说，在今天之前，我从未见过你，甚至没有听说过魔法，我以为这只是骗人的把戏。”
　　“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布鲁西。”康斯坦丁做了一个难过的表情，换来布鲁斯一个白眼，但他无所谓地接着道，“当然不是骗人的，我都做了好久的驱魔师啦，远近闻名。”

　　布鲁斯对他说的完全不感兴趣，有些疲惫地从鼻腔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问：“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康斯坦丁眼珠转了转，说，“大概你是被某种古老的魔法击中了，没关系，时间长了会慢慢复原的，可能一个星期，最多两个星期。我以前也碰见过类似的事，古老的咒语和它们的效应有时都很奇怪，但它们都能慢慢恢复。”
　　布鲁斯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好，知道了。”

　　康斯坦丁笑着说：“我看你的外星老公比你紧张多了。”
　　显然他是知道自己和超人还有克拉克的关系的。布鲁斯心想，虽然康斯坦丁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超人很信任他，自己似乎跟他关系也不错。
　　所以布鲁斯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问：“什么不正常？”
　　“我、超人还有克拉克，我们三个人。”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这回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布鲁斯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蝙蝠侠失忆，是忘记超人就是克拉克了吗？但超人怎么没告诉他这件事呢？康斯坦丁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他们这是在玩什么情趣，另类角色扮演吗？
　　他决定配合超人继续演下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康斯坦丁说，“你在担心什么？我们布鲁西宝贝多一个男朋友，噢，不对，多一个丈夫怎么了？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跟你结婚呢。”
　　布鲁斯：“……”
　　康斯坦丁无比自豪地接着说：“你看我，鲨鱼王是我前男友，跟沼泽怪物也有过一段……”他说着，开始掰手指头，又拿出手机给布鲁斯看他前任们的照片。
　　布鲁斯：“？？？”

　　“对了，我还上过洛杉矶。”康斯坦丁说。
　　布鲁斯做了个难以理解的表情：“洛杉矶？”
　　“洛杉矶的城市灵，她真辣。”康斯坦丁呼出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但那是个比较复杂的故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布鲁斯的表情比他更加一言难尽，他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保持了沉默。

　　康斯坦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对了，还有路西法……撒旦……说起撒旦，我以前因为抽烟得了肺癌，他把我的肿瘤直接从肺里掏了出来，治好了我的癌症，因为他舍不得我去天堂。瞧瞧，多一段感情史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超人那么爱你，拜托，那可是超人！”
　　“……”布鲁斯彻底无话可说了，但这时他手机忽然震了几下，是联盟成员的来电。
　　他拿出来一看，显示的是超级少女。

　　布鲁斯疑惑地按下接听键，卡拉焦急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蝙蝠侠，你能来大都会一趟吗？超人中了埋伏，现在失控了！我可能拦不住他！”
　　布鲁斯起身便走，一边问：“怎么回事？”
　　“毒藤女似乎跟卢瑟合作了，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她的花粉混入了氪石粉末，超人吸入后，把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当成了假想敌。”
　　布鲁斯捏紧手机，沉声说：“好，知道了，我马上到。”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