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重婚

　　“所以你的意思是，布鲁斯·韦恩是中了魔法，才会把我误认成你？”雷蒙德一言难尽地看着超人，“他看到我带了费莉希蒂参加晚宴，就以为是你出轨了？”
　　克拉克尴尬地点了点头：“……是的，康斯坦丁说这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只能等布鲁斯自己慢慢恢复。”
　　雷蒙德冷笑一声，但很快他又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肋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克拉克：“……”

　　克拉克没敢告诉雷蒙德真正的实情，只提了魔法的事，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跟布鲁斯在玩什么幼稚游戏，他们两个大概都不想在这颗星球再待下去了。
　　所以受了无妄之灾的原子侠只以为那个奇怪的魔法是某种认知障碍。
　　克拉克看着雷蒙德身上贴着大大小小的纱布，心里愧疚不已，再次道歉说：“真的很对不起，雷，我应该早点拦住他的，都是我的错。关于你战衣的动力系统换代，我觉得氪星科技或许能帮上忙。”

　　超人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台阶下，加上蝙蝠侠是中了魔法才精神错乱突然打人的，雷蒙德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过几天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星辰实验室找西斯科，我的战衣之前是他帮忙升级的。”
　　克拉克从善如流地点头说：“好的，好的。”
　　没一会儿，他又补充道：“这都怪我，跟布鲁斯没关系，你别去找他。”
　　“……你不觉得这句话应该这样说——在他恢复之前，最好离我远一点吗？”

　　克拉克内疚到耳朵都红了，忙说：“不不不，不会了，我这就回去跟他说清楚，真的非常抱歉，你别怪他。”
　　“好了，超人。”雷蒙德善解人意地说，“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谢谢你的谅解。”克拉克由衷地说，“对了，雷，关于你的伤……我可以带你去孤独堡垒检查一下。以前布鲁斯受伤的时候，我就经常带他去。氪星的医疗技术也比地球先进很多，这些伤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复原。”

　　雷蒙德没拒绝克拉克这个提议，大概是布鲁斯以为他是超人的缘故，觉得他不会受皮肉伤，每一拳都打得特别狠，他甚至怀疑自己被打骨折了。好在他防御的姿势非常有效，在医院检查后发现只是软组织挫伤。
　　在把雷蒙德治好送回酒店后，克拉克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下来，飞到公寓附近后，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下了超人制服，快步往家里赶去。
　　布鲁斯还在家里休息。

　　晚宴事故发生后，由于参会人员的特殊性以及雷蒙德没有选择报警，所以克拉克跟布鲁斯还算顺利地离开了现场。
　　不过布鲁斯没有选择回韦恩庄园，而是驾车直接离开了哥谭，开向大都会回了公寓——他不想面对阿尔弗雷德，只想一个人静静。
　　克拉克怎么会不明白布鲁斯在想些什么？
　　无论如何，这场闹剧也该画上句号了。
　　所以在布鲁斯睡下后，克拉克便马不停蹄地出门去找了刚从医院里出来的雷蒙德。

　　在处理完雷蒙德的事后，他也得回去跟布鲁斯坦白事情的原委了。
　　克拉克忧心忡忡地打开大门，发现布鲁斯已经醒了，正和小米森一起躺在沙发上等他。
　　“你去哪儿了？”布鲁斯问。
　　“去找雷蒙德了。”克拉克如实道，他换好鞋子走过去，小米森也从沙发上跳下来，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的，不停地用尾巴卷他的脚踝。

　　克拉克没办法，只能把撒娇的小米森抱起来，搂进怀里，随它撒娇。
　　他走到布鲁斯身边坐下，问：“你还好吗，宝贝？”
　　布鲁斯垂眸看向地面，克拉克读不出他眼中的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刚刚叫我什么，能再叫一遍吗，克拉克？”
　　“你是说‘宝贝’？”克拉克迟疑着说，他并不觉得这个词有什么特别的，这只是伴侣之间很常见的一种昵称，“怎么了？”

　　布鲁斯笑而不答，他起身坐直了身体，把克拉克的左手拉到了自己面前。
　　克拉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心跳却突然间加快了。
　　只见布鲁斯一边握住克拉克的手，仔细观察着他平滑得不可思议的皮肤，一边不急不慢地说：“对，再叫一遍。”
　　克拉克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试探着说：“……宝贝？”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过了半晌，布鲁斯忽然轻笑了一声，说：“你知道吗，克拉克？你说这个词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克拉克：“……”
　　布鲁斯将指尖放在了克拉克无名指的指根——他戴婚戒的位置，他捏着那枚戒指，将它慢慢转了半圈，露出了刻有暗纹的那一面，接着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吗，克拉克——”
　　他说着，放开了克拉克的手，抬眸伸手把他戴的黑框眼镜取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或许，我应该叫你，超人？”

　　克拉克：“……”
　　完了。克拉克心想，他开口晚了一步。
　　主动自首和自投罗网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量刑标准，很不幸的是，他是后者。

　　时间线拉回两个小时前。
　　布鲁斯烦得根本睡不着，一直躺在床上发呆。
　　他总觉得整件事都不太对劲，好像处处都透着诡异。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他也逐渐冷静来，不禁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晚宴现场发生的那场冲突——
　　——他打在雷蒙德身上拳峰所传回来的触感，好像不太一样。

　　他不是没对超人武力相向过，但即便是对方放软了肌肉，那也依然还是钢铁之躯，无论怎么用力都是无济于事的。
　　可他打雷蒙德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对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好像他一拳下去，还把雷蒙德口腔打出了血，这样的抗击打能力，甚至还不如贝恩。
　　超人除非是被剥夺了超能力，否则不可能这样。
　　而且雷蒙德的微表情实在不像在说谎，超人则公开说过，他从不说假话。
　　布鲁斯：“……”

　　那是他真的认错人了吗？布鲁斯惊恐地想，难道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误将雷蒙德当成了超人的人类身份？
　　布鲁斯这样想着，疑惑地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雷蒙德和超人的名字，很快屏幕上弹了一个好几年前他们二人同框的视频。
　　布鲁斯：“……”
　　他还以为是其他人有认知障碍，看不出雷蒙德就是超人，其实错的是他自己。

　　所以他义正言辞地质问雷蒙德的那句话……
　　上帝啊……布鲁斯尴尬得脑袋快要冒烟了，即使没人能看到，他还是拉起被子，把整个人蒙起来抱住膝盖缩成了一团。
　　这太尴尬了，他这辈子还没经历过那么尴尬的时刻。布鲁斯崩溃地想，他能把那段记忆给删除吗？
　　好在他说的那句话，在场的人中，应该只有雷蒙德听到了，不然他真的会社会性死亡，两种身份都是。
　　以后他该怎么面对雷蒙德……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他又要怎么解释呢？

　　布鲁斯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他的脸烫得实在厉害，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来了似的。
　　在确认雷蒙德并非是超人后，那就有了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超人会有其他的人类身份吗，会是谁呢？
　　布鲁斯突然想起克拉克刚刚奇怪的语气和表情——闯祸的明明是自己，怎么那副愧疚的样子，好像是他亲手打了雷蒙德一样？还说什么他知道的。
　　他知道什么？

　　布鲁斯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这几天他所经历的一切。
　　最说不通的是，阿尔弗雷德和其他人居然对他脚踩两只船的事熟视无睹——正义联盟的人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始终忘不了超人被脑控的那天下午，阿尔弗雷德稀松平常地跟他说，那个解毒剂是特地为克拉克准备的。
　　这太挑战他的道德观了。

　　布鲁斯忽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有可能，当时阿尔弗雷德说的“肯特老爷”，指的就是克拉克本人，而不是在说那个解毒剂本来是为克拉克准备的，但先拿给了超人。
　　超人就是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

　　想到这一点后，布鲁斯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阿尔弗雷德怎么可能对自己重婚的事不管不问？
　　超人怎么会默许跟其他人共享自己的爱人？
　　克拉克那诡异的体力和超乎寻常的体格，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摘下来的眼镜，这一屋子超人和蝙蝠侠的周边产品，还有骑行的时候，他告诉说自己靠太阳充能。
　　超人不就是靠太阳辐射补充能量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在搭帐篷的时候，超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布鲁斯明明感觉那是克拉克在他身后，还叫了他的名字，但没想到一回头看到的却是超人。
　　如果超人就是克拉克，那他当时根本没有认错。
　　所以这个狡猾的氪星人之前以克拉克的身份跟自己说，靠太阳充能，是在向自己挑衅吗？觉得他永远会被耍得团团转，不会发现真相？
　　布鲁斯的火“噌”地一下就起来了。

　　然而只是这样推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去证明克拉克就是超人。
　　假如他真的是超人，那家里肯定会有一些东西能证明他的身份，实在不行他就直接打电话问阿尔弗雷德。
　　于是布鲁斯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搜寻证据。

　　事实证明克拉克藏东西的手段并不高明。
　　布鲁斯很快在衣柜的抽屉底层看到了这件标志性的红蓝色制服，他拿了一把剪刀，对着制服剪了下去——如他所料的，这件制服毫发无损。
　　这不是普通的cosplay道具服装。
　　而是氪星科技做的制服，防御强度与超人的皮肤一模一样。
　　于是布鲁斯将家里的东西放回了原位，躺在沙发上等克拉克回来，准备兴师问罪。

　　时间回到现在，布鲁斯漠然地看着他的外星丈夫，问：“雷蒙德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克拉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布鲁斯一眼，但撞上他的视线后，立刻又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补充道：“雷蒙德，他、他不只是星城的富豪，还有一个身份是、是原子侠。”
　　“噢——”布鲁斯拉长了声音，点点头说，“同道中人，因为我老公的恶作剧，我殴打了我的同事？”
　　“对不起，布鲁斯，我、我……”

　　可布鲁斯没听他解释，站起来抱上了小米森，径直走到门口。
　　克拉克惊恐地看着他，他想拦着布鲁斯，不让他离开，但他根本不敢伸手，只站在原地问：“我错了，布鲁斯，你别这样，你能原谅我吗？”
　　布鲁斯转身看着他，沉默了半晌，随后带着猫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克拉克：“……”
　　克拉克心想，完蛋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