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狐狸小姐

作者:天娇皇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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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汉格顿


      Chapter.43
      1943年的伦敦可以分为三个世界。最下层,那些钢铁巨兽呼啸着穿梭于城市的东南西北;走出地铁口,如同瘟疫般的失业在街道上肆虐;随着防空部队在公园释放的防空气球缓缓上升,战争的阴霾仍笼罩着这座伟大的城市。
      在离开伦敦城区后,一路的景象逐渐平和,显出生机。里德尔或许在不经意间经过了布赖兹赫德庄园,伊夫林·沃正在那创作《故园风雨后》,并即将在明年夏天谱写完成这曲大英帝国的挽歌。不过,正如整个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存在一定的时差,英国即将渡过她的至暗时刻,英国魔法界的黑暗尚在酝酿之中。
      进入英格兰的乡村,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恬静的风景宛如一副油画,仿佛托马斯·哈代笔下的田园牧歌依旧。然而在战争这个杀戮机器轰鸣的时代,安吉尔、裘德和克莱姆那样的年轻人不必纠结于返乡劳动还是留在城市进修,他们都得被征兵入伍。只有那些女性——苔丝、淑和尤斯塔西雅身上的悲剧仍在一代一代地重复上演。
      正在大步向前的里德尔也并不在意道路两旁的景致,他的目标明确且坚定,如同身前有三个分别名为“过去之灵”、“现在之灵”、“未来之灵”的幽灵引路,以至于忘记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的不愉快,那四千加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里德尔满心想的都是假如接下来一切顺利的话,他今年的圣诞节可以和家人一起度过——这是他8岁以前每年的愿望,然而在8个无所收获的生日后,他彻底放弃了它,直到在魔法世界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世,他对这个愿望再度燃起了希望。
      里德尔就这么一路行进了两天,晚上在啤酒花地里过夜,睡啤酒花藤蔓和银河下,嗅着啤酒花的独特香味入眠,清晨摘路边早熟的苹果当早餐,这一路线几乎与当年的大卫·科波菲尔逃向姨婆特洛乌小姐家相同。
      第三天,他抵达了小汉格顿。
      【里德尔见莫芬剧情略,详见《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第17章】
      里德尔沿着蜿蜒的乡道前行,山谷中渐渐起了一层薄雾。
      等到他抵达了山谷的另一边,薄雾也随之散去。一个小村子出现在他眼前,村子中央是一座白色的教堂,钟声从方形钟楼传到里德尔的耳边。他很快看见了一个矗立在山坡上的醒目建筑,那是一栋完全称得上是这个简陋的小村子最气派的宅邸。他有种预感,那就是他的麻瓜父亲的家。
      村里幽静极了,路上甚至没有村民出现。他径直走到了山坡下,通往宅邸的小道边放着一块写着“里德尔”的牌匾。
      里德尔拿出魔杖,用魔法把自己身上一路而来的风尘除去,将裹满泥浆的皮鞋焕然一新,然后将魔杖放进了更易抽出的外口袋,登上台阶。
      房前有一片宽敞的花园,里面的植物被精心照料,还有一道道修建整洁的半人高的篱笆。房子有很多落地窗,不过每扇窗都拉上了窗帘,让里德尔无法看出里面的动静。他很难说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他来到了门口,花了近十分钟调整呼吸,才抬手摁下门铃。
      没有人。
      他扭头看了眼被窗帘遮得死死的落地窗,几片叶子从墙上的爬山虎上落了下来。但里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再次摁了摁门铃。
      还是没有人。
      他用指关节重重地敲了敲门,惊得停在房檐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没人。
      教堂的钟声再次传来。里德尔恍然大悟,今天是个礼拜日呀,大概这家麻瓜上教堂做晨祷去了。钟声宣告晨祷结束,不过他却不打算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
      里德尔迅速走下山坡,前往村子中心的教堂。一路上,他终于看见街道上出现了行人的身影。他朝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在走到教堂前的广场时,里德尔忽地改变了主意。他闪身躲进了两栋房子之间,隐蔽在篱笆里。
      等了一会,他终于看见了那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一家人——他的父亲、祖父和祖母。
      里德尔一家是最后从教堂里走出来的,他们用深色的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低着头,保持沉默,小步快走着,看上去是格外虔诚且恪守戒律的新教徒。不过里德尔很快注意到他们在这个村子并不受欢迎,因为当他们经过的时候,村民们会盯着他们,一边向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投以不友善的目光,没人打算上前向他们打招呼。
      里德尔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转过身,朝着与里德尔府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漫无目的地在小汉格顿逛了一会。这个山谷之中的小村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村民们过着宁静的生活。主妇们开始烤面包了,香味和蒸汽从每一个烟囱里冒了出来。他穿过村子,来到了乡野,解除了身上的幻身咒。山上是成片的苹果园,山脚的草甸被石头垒成的低矮篱笆分隔成一块一块的。
      现在的天空是白茫茫的,苍白的太阳高悬。里德尔坐在石头上休息,望着不远处的一头黑山羊。黑山羊正在用头撞石头篱笆,即使它的两只羊角早已折断。
      “嘿,你是学生还是逃兵?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听见一声吆喝,回头看见一个拉着驴车的麻瓜,他的车上放着几袋肥沃的黑土和几把农具。虽然还是大白天,但是这家伙看上去快喝成了醉鬼。
      “学生,只是路过。”里德尔回答。
      麻瓜拉了拉头上的帽子,眯起眼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面露惊异:“见鬼,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里德尔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魔杖。
      “是啊,实际上,我说的就是我的东家——我是他们的园丁。他们就住在那边——”麻瓜抬起胳膊,用粗粗的手指指向里德尔府的方向,“里德尔,你听过这家人的名字吗?”
      “没有。”
      “噢,请原谅,我差点以为你是他们的亲戚呢。”麻瓜咂了咂舌头,“天呐,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稀奇……”
      “听你这么说倒让我对此有些好奇了,先生。”里德尔说,“你能否跟我讲讲,这家人是什么样的?”
      麻瓜摇摇头:“噢,虽然他们一年慷慨地支付我一笔勉强能糊口的报酬,可我也得承认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的东家既难以相处又吝啬,其他人都说他们是我们小汉格顿最不受欢迎的家庭。十多年前我的东家家里还发生了一桩怪事,从那以后,他们除了上教堂几乎是闭门不出,窗帘也没拉开过。不过即使这样,他们对于花园的要求倒是依旧很高。说实话,如果把窗帘拉上,坐在家里就看不见花园的景象,对吧?我想不过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抱歉,请具体讲一讲,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怪事?”
      麻瓜从胸口里摸出酒瓶,喝了一大口。
      “出事的人是东家的独子,叫汤姆·里德尔。他性子随了父母的古怪刻薄,可是生了一张好脸蛋。他本来和村里另一户好人家的女儿订了亲,却在一夕之间同一个流浪汉的女儿私奔去了伦敦——啊,你说怪不怪?”
      里德尔停顿了片刻,重复道:“流浪汉的女儿?”
      “是的。那是比我的东家更可怕的一家子,住在离这里二十英里的地方,山谷的另一边。说实话,我从没走那家门口经过,村里人都说沾上那家人会带来厄运——说来也是,这个汤姆就是这样。他和那个女人私奔以后,没过半年就回来了,人瘦了一圈,看起来那段时间没少颠簸。从那以后汤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天疑神疑鬼,还变得特别信上帝,要知道,我的东家以前从来不踏进教堂一步。”
      “谢谢你向我分享这个故事,先生,祝你今天过的顺利。”
      “你也是,异乡人。”麻瓜按了按帽子朝他示意,随后驾驶着驴车继续朝小汉格顿而去。
      里德尔转过头去,发现刚才那只黑山羊不见了,只留下石头篱笆的一个缺口。
      夕阳逐渐沉入山的另一边,暮色四合。他再次回到了里德尔府,在经过园子里的园丁小屋时还停下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响起了呼噜声。他继续向前走到门口,摁下了门铃。这下门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门开了。
      前来应门的是他的祖母,那瘦小的老太太将厚重的大门拉开了一道缝隙,把一双混沌的眼睛移到缝隙处。在看清访客的脸后,她发出一声惊人的尖叫,晕了过去。
      里德尔推开门,同时听见父亲和祖父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是谁?”
      里德尔跨过祖母的身体,他背着手,将魔杖藏在身后,静静地站在门厅后的过道上。屋内的光线黯淡,弥漫着陈腐的气息。室内的装潢显出家族的财富,可惜橱柜上全都落了厚厚一层灰。
      “你们好。”他朗声说。
      室内陷入了沉默,父亲出现在客厅门口,祖父站在楼梯上,三代人构成了一个脆弱的三角。无需自我介绍,他们对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对于这家麻瓜来说,时隔十六年,混血恶魔最终还是找上门来了。
      祖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祖母,率先开口:“该死,你把奥利维亚怎么了?”
      “对她用点嗅盐就能恢复。”里德尔回答。他觉得不必解释祖母的状况不是他主观造成的,毫无意义。
      祖父似乎想作出行动,却克制住了。
      “你是那个女巫的孩子……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父亲老汤姆问。
      里德尔看了他一眼:“你口中的那个女巫——是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直系后裔,拥有最古老最纯净的巫师血统。我想不通,她为何会爱上你这样一个愚蠢的麻瓜。”
      “我听不懂你的疯言疯语,那个女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是。因此,我只警告你一次——我家不欢迎巫师,滚出去!”老汤姆厉声喊道。里德尔通过他的眼睛轻而易举地发现他正想着挂在壁炉上方的那支猎枪。
      “我劝你打消那个念头,你们的子弹对我是无效的。”里德尔说,“请冷静一点,我希望我们能坐下来谈谈——当然,如果你们乐意,就这么站着谈谈也行。”
      “我们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们这些可恶的施魔法的魔鬼破坏了我们这个家族。”祖父说,“你和那个女人都应该下地狱去!”
      里德尔只是盯着父亲:“或许你不知道——她死了,在生我的时候。”
      老汤姆的眼睛里只有恶心和愤怒,而他竟然刚刚企图在父亲眼里找到点什么别的感情,太可笑了。
      老汤姆挥舞着紧握的拳头,愤慨地喊道:“都是她罪有应得,那个邪恶、卑鄙的女巫——你也早就应该死了,你这个怪胎,就应该死在她的肚子里——你休想,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的——滚出去!”
      里德尔心生一股悲凉,在见过自己的所有亲人后,他终于确定自己过去对于家庭和亲情的任何期待完全是一种可悲的幻想,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和值得被他爱的对象只有他自己。
      “看来我们的确没什么可聊的,我为此感到很遗憾。”他说。
      身后的祖母醒了过来,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她的声音仿佛一个开关,老汤姆立即转过身,朝那支猎枪奔去,楼梯上的祖父也迈开腿,朝里德尔冲了过来。
      里德尔抽出魔杖,漆黑的眼底霎时浮现一层红色的暗光。
      “阿瓦达索命!”
      祖父倒了下去,接着是祖母。
      老汤姆拿上了猎枪,在按下扳机的那一刻,一道绿色的魔咒击中了他的胸膛。
      与此同时,里德尔用魔法招来一个橱柜挡掉在面前,橱柜被霰弹击碎,木屑飘落一地。硝烟散去,里德尔府的一切归于平静,他站在客厅里,手中的紫杉木魔杖忽然变得像铸铁的一般沉重。
      当他离开里德尔府的时候,夜空开始下起了雨,外面显得漆黑一片。雨水混合着泥泞沿着山坡流下,里德尔沿着台阶向下走了几步,发现园丁小屋突然亮起了灯,便使用幻影移行回到了冈特老宅。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破旧的木门。莫芬还躺在那张扶手椅里,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了。
      里德尔用魔法点燃冰冷已久的壁炉,晃了晃莫芬的头:“醒醒。”
      莫芬睁开眼,被他吓了一跳:“该死,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魔杖?一定是你,你走之后我就找不到我的魔杖了——”接着,他猛然注意到里德尔手中那枚戒指,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朝他伸出双手。“还有戒指,你什么时候偷走的——小子,快还给我!”
      里德尔敏捷地后退一步,让他扑了个空,转手将黑曜石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
      “别激动——我本来想和你聊聊天,现在看来还是算了,那就请你保持安静吧。”里德尔说,他轻轻挥了挥魔杖,一根银色的绳索出现,将莫芬捆在了扶手椅上,而他自己也找了个小马扎,在壁炉前坐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我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所以这会只想安静地休息。”
      莫芬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来。他剧烈地挣扎了一会,发现无果,加之醉意上头,他又昏沉沉地瘫倒在了扶手椅上。
      里德尔一直注视着炉火,仔细聆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过了一阵,他转过头看着莫芬,开口道:“山谷那头的里德尔一家死了。”
      “真的?”莫芬迷迷糊糊中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瞬间清醒过来,并且再度拼命挣扎,“可恶的强盗,快把我的魔杖和戒指都还回来——”
      听到他用破锣似的嗓子发出的大喊大叫,里德尔只觉得头痛欲裂。这个破地方就没有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人么?为什么他的家人都这么愚蠢、易怒?他施了一个噤声咒,站起身来,走到莫芬跟前,看着他的眼睛使用了摄神取念术。
      他看见了自己那个近乎哑炮的母亲,还有古怪残暴的外祖父。
      母亲这时只有十一岁,猫头鹰送来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却统统被外祖父扔进了壁炉。母亲跪在壁炉前,看着被烧毁的录取通知书默然流泪。
      “你不是哑炮,这是好事。可是我不准你去霍格沃茨,那个地方已经堕落了——”外祖父恶狠狠地说,“他们早就把创始人的要求忘到了九霄云外,全是些臭烘烘的泥巴种在里面上学。我们冈特家的后代才不会去那种堕落的地方!”他看见女儿没有动静,走上去踹了她一脚,而她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里德尔下意识地扑了过去,但他的手直接穿过了母亲的身体。
      外祖父又上前踢了踢女儿的后背:“听见没有,快回答我——你这个小贱人!”
      “等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我会把它们都撕了。”旁边的小莫芬一副幸灾乐祸看戏的模样。
      外祖父从壁炉里拾起火钳——幸好壁炉依旧是冷冰冰的。他拿着火钳一下一下打在女儿的身上:“看看你弟弟!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这个哑炮的存在真是给斯莱特林蒙羞!”
      场景转换,他看见母亲长大成了少女。她趴在低矮的窗户上,望着外面发怔。里德尔走到她身后,从她的视角看出去,看见老汤姆骑马远去的背影。
      这时,莫芬的胳膊上缠着一条蛇,蹑手蹑脚地靠近梅洛普,然后操控那条蛇咬了她的脖子一口。
      梅洛普捂着脖子发出尖叫,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莫芬哈哈大笑起来:“别看了!那个麻瓜才不会注意到你这个丑八怪——”
      里德尔认出那种蛇有毒,一瞬间,里德尔想立刻结束摄神取念术,回到现实用索命咒把莫芬也杀了,可是他很快冷静下来——不行,他需要一个替罪羊,反正等魔法部把莫芬送去阿兹卡班他也活不了多久。
      随后,里德尔注意到了梅洛普脖子上戴着的挂坠盒,认出就是他很早之前在博金-博克商店的橱窗里看见的那个。他回忆了一下上次在科尔夫人的记忆里看见的母亲模样,那会挂坠盒是否在她脖子上……不在,他确认。那么只有可能是母亲在离开家,被父亲抛弃后走投无路,去博金-博克变卖了它。那是属于他的宝物,他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黑曜石戒指,它之前戴在外祖父手上。看来冈特家只能给予他这个了,这趟旅行令他大大失望,他可从没想过这样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竟然沦落至此。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畅想的另一种人生是否最终会成为他想要的模样,不过无论如何,命运早已暗中注定,别无选择。
      他回到了现实中,莫芬的嘴里还在对着他骂污言秽语。里德尔继续盯着莫芬的眼睛,用一种镇定而缥缈的语气说:
      “听着,你杀死了山谷另一边的里德尔一家……”
      离开冈特老宅后,里德尔在黑夜里行走了很久,天空的雨越来越大,他浑身都被雨淋得湿透了。他脚下的步伐沉重而虚浮,心中也失去了目标——他应该去哪?孤儿院?绝无可能。对角巷?他不想引起魔法部的注意。
      难道去找那只真正的恶魔?……也行。既然她口口声声要做他的奴仆换取他的灵魂,那就应该随时向他提供服务,毕竟这又不是在舞台上演一出《浮士德博士的悲剧》而已。
      这是个阴冷的雨夜,在这样的夜晚,没有什么比待在燃着壁炉的家里更舒适的了。
      不过莱斯特兰奇庄园却显得格外冷清——在发生了那场意外火灾后,莱斯特兰奇夫妇认为他们应该重拾维多利亚时代的传统,熄灭壁炉,靠自身的意志对抗寒冷,美其名曰这样对孩子们的健康更有利。
      而孩子们只能靠在晚上点燃大量的蜡烛取暖,就这样,阿波罗被阿尔忒弥斯拉着玩巫师棋一直到了深夜。直到他每移动一次棋子就得让阿尔忒弥斯唤醒他一次,她才放过了他,转头将桌上的一大堆拿来做赌注的金加隆和银西可叮叮当当地收进钱袋里。
      然而阿波罗刚刚钻进冰冷的被窝躺下,脑袋还没沾到僵硬的枕头,家里的家养小精灵曲奇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阿波罗少爷,您有客人。”曲奇尖声说。
      阿波罗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别逗了,现在几点……怎么可能有访客。”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阿波罗少爷。我确定门外的访客是您的朋友。”曲奇坚持道,“他被淋成了落汤鸡,我认为您应该去看看。”
      门外的里德尔并不知道前来的是阿波罗,他拉了门铃之后莱斯特兰奇家的那只家养小精灵便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可还没等他开口又消失了,留下他在门口等着。
      因此,当阿波罗披上睡袍前来开门后,两人四目相对。
      阿波罗在看到浑身湿漉漉的里德尔和他格外苍白的脸色后打了个哆嗦,惊讶地问:“你这是上哪去了?”随后他摇了摇头,侧身给里德尔让出一条道来,“算了,你在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在我家住下吧——曲奇会帮你准备一间卧室。”
      “谢谢你,阿波罗。”里德尔轻声说。
      “等下。”阿波罗说,“我差点忘了提醒你——不准偷偷去找我妹妹,否则我会把你赶出去。”
      里德尔现在的脑袋相当疼,脚步也很沉重,因此一句话也不想解释。他安静地跟在阿波罗身后上楼,身上的雨水也滴了一路。抵达三楼后,阿波罗目送他进入走廊另一边的空房间,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随后里德尔失望地发现壁炉冷冰冰的,整间屋子空间很大,冷得够呛。他试图用魔法在壁炉里点起火,又发现壁炉被加上了复杂的防火咒。幸好曲奇在盥洗室准备好了热水,浴缸旁甚至还有一套崭新的睡衣。不过里德尔并没有泡澡的兴致,他换了衣服,简单清洁了一下便躺到了床上。
      头疼伴着倦意袭来,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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