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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砖第十一天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人一虎崽硬是蹲到了人家办完事。
两名少女推门徐徐走进来,将床上的两人扶了出去,赛波丽香肩半露,披上丝绸睡衣走到等人高的玉镶镜前坐下。
猫玉走了进来,单膝跪下亲吻了一下赛波丽的手背,低眉恭顺:“首领。”
“嗯,贵客安排好了?”
“贵客已经睡下了。”
赛波丽点点头,又问道:“和田跟金黄的消息有传回来吗?”
猫玉摇头:“没有,这次变异风暴太严重了,我们采石场已经完全和外界断了联系,风暴会持续半月左右,时间到他们应该会传消息回来了。”
“嗯,这段时间你和墨石多注意下,不能出岔子。”
赛波丽声音疲懒,犹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她欣赏着镜子中迤逦的倒影,修长的红指甲在光滑的镜面上划动:“你说…我要是把天人盟的弟子扣下了,会怎么样?”
猫玉想到那位惊艳冠绝的少年,当即表示道:“愿为首领赴汤蹈火!”
“还没到那一步呢。”
赛波丽拿起垂在身侧的头发嗅了嗅,说:“你找个时间探一探那位玉红的实力,至于那只小老虎,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只异生虎应该是刚异变不久的。”
“是这样没错。”,赛波丽随手将头法拨到背后,站起来往沙发处走:“异种天生力量强悍,虽然刚刚异变,但别忘了他是异生虎,更是其中的王。”
赛波丽对小脑袋忌惮到甚至是害怕的地步,这是让雁灀没想到的。
幼虎力量强悍但终究实力有限制,赛波丽这个态度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因素在。
雁灀深深看了眼底下母子情深的一幕,隐去气息回了房间。
赛波丽看样子是被美色迷昏了脑袋,对春知还抱着想法,不过现在对她的实力不明,所以才没有立刻动手,想打她家小绿的主意可不行。
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雁灀心里下了决定。
首先采石场四大战力有两位不在,其次是他们确实是在变异风暴到来之后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这样可以确保她这段时间身份不会出问题。
想要搞事情,在这半个月里下手再好不过了,不过——
“小脑袋,赛波丽为什么对你这么忌惮?”
小脑袋正在床上翻滚玩,闻言便揣着前爪爪回道:“大概是因为她在围绕着采石场的那条悬崖下面养了一大群异种鲛?”
“一大群?!”
养鱼大户啊这位赛波丽首领。
异种鲛天生狡猾凶残,常年生活在西大陆的深海处,末法大劫之后发生异变长出了人类的呼吸系统,因而渐渐走向地面。
不过异种鲛大概都是些倒霉大冤种,因为它们的眼睛具有极大的药用价值,能改变人类的体质,永葆青春,所以一度被各方势力猎杀。
为了不被灭族,异种鲛就跑回它们老巢去了,没想到赛波丽竟然还悄悄养了一大群!
“她是怎么弄到这么多异种鲛的?”
小脑袋白了她一眼:“肯定是弄的公母幼鲛,然后通过繁殖就养出这么大一群了。”
雁灀啧啧道:“可算知道赛波丽为什么七八十还这么美艳又如狼似虎的了。幼鲛的眼睛服用起来效力并不能维持多久,成熟期异种鲛也才可保百年。可想而知这几十年赛波丽杀了多少只幼鲛来维持她的美貌。”
“这个可恶的女人!”,小脑袋对着雁灀怒吼了两声,竖起全身的毛愤愤说道:“等我进入成熟期一定要建立一个王国,所有异种生活在那里,不用当宠物也不用被吃,我来保护它们!”
“小脑袋啊,咱还小,还是先别想那些伟大的梦想了,不现实。”
“我会努力长大的!”
“小心别被噎死。”
“你看不起人啊!”
“我不是看不起人,我是看不起你啊。”
……
第二日清晨,七月天,隆冬大雪。
雁灀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白茫茫的天地,那翡翠坪早已经被大雪覆盖,大概是见多了灰沉的天空和布满恶气灰雾的世界,现在乍一看这种纯白的景象,就会有一种宁静的错觉。
尽管这雪下得诡异。
“这是什么?”
春知好奇地伸出脑袋去瞧,白白的飘下来,似乎还是花的形状,很漂亮。
雁灀轻笑了下,眼底带着一丝怀念:“这是雪,在很久以前,这个世界还是按照一年四季的节气有规律地变幻着,冬天的时候就会下雪,在那时候的人类看来,雪是祥瑞的征兆。因为下雪之后就会迎来丰收和团圆。”
春知眼神澄澈,看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专注又干净,仿佛能透过短短的对视窥探到对方心里隐藏的秘密。
他向雁灀走近一步,缓缓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悄悄说:“你放心地难过吧,没关系,我不偷看的。”
雁灀歪斜着靠在窗边的身影徒然僵住,她抬高手,狠狠赏了对方一个板栗:“谁说我难过了,撒开!”
春知吃痛猛地抽回手,瞪着人十分生气:“你竟然打我?我是在安慰你,哼!”
“打你怎么了?还要提前打报告啊?”
“臭女鬼!臭女阎王!”
春知气呼呼地推门出去,结果迎面对上赛波丽那双流转的眸子,她朝春知抛了一道媚眼:“早上好,亲爱的~”
春知惊恐地退回房间里:“你……你有事吗?”
这个女人好可怕呜呜呜呜。
“哦!亲爱的赛波丽首领,您这么早就亲自过来问候,真的是太客气了。”
雁灀迎着笑脸出来,抓着赛波丽的双手使劲拍,十分热情。
赛波丽回以热切的笑容,搂过雁灀来了一个贴面吻:“早上好,亲爱的贵客,这是我们西大陆向客人问好的方式,希望你能喜欢。”
“喜欢喜欢,首领太客气了。”
“恩呵~”,赛波丽松开雁灀,张开双臂朝春知抱过去:“我们也来贴一个,宝贝。”
“不许过来!”
春知露出凶狠的表情,双手挡在前面防止赛波丽扑过来。
波丽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转而对雁灀露出笑容,仿佛没有受到被拒绝的打击:“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了,这两天二位千万不要离开城堡。”
“怎么说?”
雁灀亲切地对赛波丽比了一下手,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向楼下走。
赛波丽闻言,带着一丝忧愁道:“大概受变异风暴的影响,外面的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五十多度了,别看那些飘下来的雪花纯白无暇,其实蕴含了不少的恶气,也是我们采石场底下有你们天人盟帮忙布置的大型灵阵才没有受影响。不过矿山那边被困了不少人,大概救不回来了。”
雁灀点头,似有所感道:“最近几十年大陆的环境是越来越恶劣了。”
“是啊。”
来到楼下,猫玉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身上已经被风雪化湿了大半,他把外披解下递给身边的人,走上前对赛波丽和雁灀弯了下腰。
“首领,玉红道人。”
赛波丽牵着雁灀在一旁坐下,挥手让人上早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猫玉:“死了大半,剩下的都在矿洞里。”
赛波丽撑着脸颊,淡然道:“能救就救,不能就放弃。”
外面现在的温度有零下五十多度,那些旷工躲在矿洞里还能多活几天,要是救出来还没等转移估计就被冻死了。
虽然这放弃救人这一决定会让采石场损失大批资深旷工,但实在不值得拿护卫队冒险去救人。
雁灀拿了一卷牛角包给春知,忽然开口道:“如果损失这么大一批旷工,肯定会影响半个月之后我们天人盟的订单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倒是有.......”,猫玉试探道:“玉红道人可会布置御寒灵阵?”
“我们只有长老才会布置阵法,所以这个我恐怕没办法帮忙。”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用餐吧。”
赛波丽对猫玉使了一个眼色,让他退下。
吃过早餐,雁灀带着春知参观这个偌大的城堡,城堡装潢处处透着奢华,经过一条走廊,两边是透明的玻璃墙,里面几名少女围在壁炉那里烤火,手边的小桌子放了满满当当的瓜果零食,期间嘻嘻笑笑地聊天,和谐安逸。
“你看,是她。”春知朝里面一名穿着苏格裙,笑容明媚的于娟娟指了指。
雁灀顺着方向看过去,不由啧啧称奇:“看这穿着打扮应该是过得不错,果然美色和眼泪在某些时候还是占据优势的。”
春知不乐意道:“她之前偷了我们的物资,现在倒过得舒服。”
“毕竟是熟人,得打个招呼。”
雁灀言笑晏晏地敲了一下玻璃,清脆的声音引起了里面的注意,她们齐齐看了过来。雁灀歪头朝里面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
于娟娟的瞳孔在对上那抹微笑时剧烈收缩,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掐住,让她连呼吸都要用尽全力。
她手下意识拽紧身侧的裙摆,往后大退了一步靠在缀满宝石的墙壁上,心跳声如擂鼓重重敲在她的耳边,层层叠叠的恐惧席卷而来,令她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他们没有死!
他们找过来了!
雁灀往前几步,上半身探进半开的门里,呢喃的声音像在呼唤情人:“娟娟,我以为你死在风暴里了呢。”
于娟娟脸色惨白:“我......我......”
于娟娟根本找不到理由为自己那天偷走物资的行为开脱,她慌乱间低头看见自己精致的裙摆,恐惧忽然就消失了,眼神一点点地坚定。
她有恃无恐地抬起头,下巴刻意抬高,露出隐忍的泪水:“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雁灀轻嗤了一声,环抱双臂静静等着她下文。
于娟娟抬高声音,眼泪唰地流下,紧紧咬着牙关,蝴蝶骨震颤给旁人一种脆弱又坚强的错觉:“我不怪你们当初抛下我自己逃命,但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任你们欺负的于娟娟了,我劝你们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话说得真情实感,旁边有一位女生愤愤然地挡在她们中间:“原来你们就是抛下娟娟的那伙人,真是可恶!我告诉你们,娟娟现在是猫玉大人的陪侍,一句话就能把你们赶出去。”
好拙劣的一出戏,雁灀无聊的惮了惮手指,手一扬摧杀握在手中朝燃烧的壁炉砍过去,刹那间火星四溅伴随着声声尖叫汇聚成令人愉悦的画面。
雁灀嘻嘻笑道:“裙子很漂亮,壁炉很温暖对不对?”
于娟娟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火星落到她漂亮的裙摆上冒出黑烟,精致的裙子变得破烂,那刀锋寒芒映在她失去血色的脸上,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夺命镰。
猫玉听到动静飞速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把存在感极强的黑色大刀,连忙收敛心神把手放在左胸弯下半腰:“非常抱歉,我的奴侍冲撞到您了,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次。”
于娟娟直到此刻,心如死灰。
雁灀轻轻勾了下嘴角:“别担心,我就吓吓她,真可爱。”
雁灀扛着刀转身走了出去,最后站在门口处回过头对于娟娟说:“叶家三兄弟也在这哦,放心,我会让你们团圆的。”
猫玉冷冷扫了一眼完全被吓到失神的于娟娟,跟着雁灀走了出去。
春知懒洋洋地靠在玻璃上,小脑袋在他脖子上围了一圈打着小呼噜,像柔软蓬松的毛绒围脖。他抓起雁灀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郁闷道:“我是不是得病了?”
雁灀眼里划过担心:“怎么了?”
“总是觉得浑身没力气,想回土里睡觉。”
春知话语间有些委屈,他本来就喜欢在土里待着,可是因为现在人类的身份,已经好久没有回他的小花盆了。
“回房间我给你看看。”
雁灀没有理会身后的猫玉,回房间就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让春知回到小花盆去。
雁灀盯着比原来长高了一大截的春树面露疑惑:“怎么突然长这么高了?我也没揠苗助长啊。”
“这都多久了不该长高点啊?”小脑袋吐槽:“你看我,都能在他脖子上绕两圈了。”
小脑袋确实长大了不少,有正常虎崽的体型了,不过春知这样确实不对劲。
“春树的生长周期是非常缓慢的,不可能一夜长高这么多。”
花盆里的春树摇了摇树叶,上面沁出薄薄的一层水珠:“呜呜呜.......我感觉我的叶子要掉了。”
春知鬼哭狼嚎还没结束,一部分叶子就开始陆续往下掉,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怪搞笑的。
“啊啊啊啊!我秃头了!”
春知自闭得整棵树都钻进了土里。
“.......”
雁灀把掉下来的叶子捡起来收好,曲指敲了一下花盆边沿:“别担心你不是要秃头,你大概是要换叶子了。”
“换叶子?”春知悄悄冒出来一根尖尖,隐隐带着期待。
雁灀也是才想起来,植物好像到冬季的时候都会变黄,落叶,然后来年春天焕发新芽,就会变得更加翠绿和蓬勃。
这样这棵小春树算是进入成长的第一个阶段性变化了。
雁灀想了想,安慰他:“是啊,树都是会经历这个阶段的,等叶子掉完就会发出新芽,到时候会更加茂盛翠绿,比以前还要漂亮。”
估计和这个诡异的七月大雪有关。
春知抽抽噎噎的说:“那万一不会长出来呢。”
“怎么会长不出来呢。”雁灀把那枚灵玉放到小花盆里:“这里面的灵气还有不少,你先好好吸收,我在这里守着你。”
“嗯嗯。”
小脑袋凑近雁灀,悄悄问:“是不是跟我们换毛一样?”
雁灀有些惊讶:“你还知道换毛?看来比土里的那棵笨树聪明多了。”
“我能听到的!”春知恼羞成怒的声音从土里飙出来。
小脑袋翘着尾巴,围绕花盆走了两圈:“我还以为土里有隔音呢。”
春知:“你闭嘴,不许再说话了!”
“哦哦。”小脑袋甩甩尾巴躺下去把花盆捞到自己肚皮下面,圆滚滚的虎崽脑袋搭在前爪上,慢悠悠地舔着毛。
雁灀原本还想去矿山看看那些旷工还有没有得救,现在春知这样,就有些犹豫了。
在房间里守了半天,雁灀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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