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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刚手段,莫施菩萨心肠
舒瑾最开始怀疑的是许芸娘那个神秘的心上人,他当时猜测极可能是那个男人骗了许芸娘,最后始乱终弃,但是许芸娘不甘心被骗,想要逼迫那个男人,最后反被那个男人所杀。当年,舒瑾查了两天也没查出那个男人是谁,他觉得许芸娘身边的每个男人都可疑,每个男人又都无辜。
“事情的转机是发生在第四天,他当年的思路是,既然许芸娘的脖子上有两道勒痕,显然是凶手伪造的自杀假象,那么许芸娘家外的那棵槐树很可能就不是……”展昭想了想,接着说了“第一案发现场”六字。
黄梨边听边点头,那个姓舒的班头怀疑得合情合理,思路也很清晰正确,正听得起劲,突然听到从展昭口中说出“第一案发现场”这个极具未来意识的词汇,她一下就愣住了,偏着头看了展昭好几眼,她甚至怀疑这个展昭是不是被未来人夺舍了的展昭,她都想问问他关于他们家乡的三个故事是怎样的故事……
好半天她才记起这是自己在陈州说过的词儿!想到刚刚自己的“大惊小怪”,她就很想笑,但展昭正在说正经事,他此刻在她心里就像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而她则是坐在下面的学生,她怎敢当着老师的面笑,只得低下头,神情却变得过分古怪。
白玉堂用眼角觑了黄梨一眼,没发表意见;展昭也觑见黄梨一直在看自己,令他尴尬的是白玉堂就坐在他与她之间,他有些面红耳热,坐立难安,不敢再往她那边多看一眼。
“展兄,”
这时,他听到白玉堂叫了自己一声,下意识看向他,见他牵动嘴角,硬挤出一个笑容,接着右手向上一摊,示意自己继续讲述案情。
展昭定了定神,再次将目光落在桌面上,谁知被黄梨一打岔,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讲到那儿了,他又抬起眼睛看向那二人,“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展大哥,”
黄梨憋住笑,向展昭竖起一根手指,从齿间吐出“第一案发现场”六字。
她虽然中了毒,但毕竟还活着,不仅她和白玉堂活着,展昭也活着,蒋平也活着,她的好友们都活着,她此刻的心情无疑是这些天最轻松的。
她脸上洋溢出的轻松和欢乐感染了展昭和白玉堂,他二人对望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就变了,变得轻松愉悦。
展昭也没那么拘谨了,他身体前倾,将双手一左一右支在自己的膝盖上,似乎这样可以省些力气:“舒瑾怀疑许芸娘家外的那棵槐树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有人移尸过去,他想到了许芸娘平时会去到的几个地方,那些地方会不会有一处是第一案发现场。”
……
舒瑾从床脚拾起那只如黄豆大小的银铃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芸娘手串上的银铃铛!
芸娘的这只手串还是他们搬来后许老爹给他女儿买的,芸娘没什么首饰,得到这个手串时高兴了好几天,他怎么也忘不了芸娘戴着这手串过来帮他们打扫屋子时的爱惜与小心翼翼。
就在这时,严琼推门而入,“舒老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日我们班头考核我们……”
“芸娘是你杀的!”舒瑾摊开右手,露出掌心的银铃铛。
严琼那双浓黑的眉毛一下就皱到了眉间,就像两团滴在纸上的墨汁连在了一起,他赶紧关上房门,“你听我解释!”
“真是你杀了芸娘!”舒瑾颤声道。
“不是!我没杀芸娘,那天我一回来就看到她吊死在我屋里!”
严琼指着他们头顶上方的房梁说:“是,这件事我没说实话!我有私心!舒老弟,我刚刚考进校尉营,我有大好的前程,我怕我纵是周身是嘴,我都说不清楚,我怕人说我求娶不成,恼羞成怒杀人!所以……我把她挂到她家屋外的那颗槐树上,你那天说她脖间有两道勒痕,我都不敢接话!”
“你胡说!她好好的怎么会到你房里自尽!”舒瑾见他神色大变,一把抓住他衣襟,喝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
“我……”
严琼羞愧难当,艰难的说:“在她死前的那晚……我喝了一些酒,但我最后……我最后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她扇了我一巴掌,我的酒当时就醒了……她是哭着跑出我屋的,后来我想向她道歉,没想到她第二天就死在了我屋里。”
他哀求道:“舒老弟,你知道的,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芸娘的确是自己吊死的,除了换了一个地方,其他没差……”
展昭道:“舒瑾当年最终也没有出首严琼。我问他,既然那件事在以前他二人就放下了,怎么事隔多年,又重新提起。我还问他,这件事除了他和严琼,还有没有第三人知道,他说这件事是他和严琼的秘密,决无第三人知道。”
黄梨听到这儿,抬了抬眼,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盏油灯上,心想如果许芸娘的死还有隐情,那这件事就不止两个人知道。
她并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听展昭继续说他最介意的还是舒瑾那天怎么会那么凑巧在坟场出现,他说他不信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我问他,是经常祭拜许芸娘还是偶尔才去。”
白玉堂追问展昭舒瑾怎么说,“我也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展昭深吸一口气,说:“他提到了彭瑞,就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意识到或许我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
“展大人,你看我舒瑾的样子也知道,我不是那么深情之人,芸娘死后没多久我也就放下了,我存了一笔钱后还聘了另外一个姑娘。偶尔也会想起,想起了就在自家祭拜一下。”
舒瑾自嘲的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才道:“老实说,除了她出殡那天,我就再没去过她的坟头,那天我在坟场转了一圈才找到。”
展昭更加困惑了。
“是彭瑞,”
舒瑾说彭瑞头一天来找他喝酒,二人聊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后来就说到了芸娘。
“他说他妻子被芸娘照顾得很好,他一直感激芸娘,他的话勾起了我对芸娘的一些思念,我说很多年没去祭拜过了。他就问我是不是要去祭拜芸娘,我说反正明天无事,明天去吧,他就说不凑巧,他明天要带霁儿去给霁儿学究送束脩(交学费),他摸了二两银子给我,让我帮彭嫂子买点祭品。”
展昭还是不解:“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晚上,白天也有六个时辰,你又怎么会定在那个时辰去坟场祭拜。”
舒瑾还没回话,一旁的吕沛新帮他说道:“老舒一定找老道算时间了吧!”
展昭听后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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