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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
第十一章。
“你喜欢我，不过是喜欢一只狗，一只猫那样，不喜欢就可以不要了，只有我傻傻以为你是真心待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知道那日我们被人围堵在巷子里，我有多害怕吗？”
“我怕他们对你不利，我怕无法护住你，可是……当你知道那些人是冲我来的，竟毫不回头的走了，你再一次将我丢下，没有半分犹豫。”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的心会那么狠！”
裴初棠面对眼前越发疯狂的人，想开口辩解，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一切都是他做的，难道要对傅玄放低姿态谄媚吗？
也许这么做会抚平傅玄一时思绪，可日后又该如何，他面对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他言听计从，单纯听话的傅玄了。
思来想去，他终究点头应道：“是啊，我是个心狠至极的人，陛下说得对，但也不对。从前我只当你是我一人的影卫，而现在，你是高高在上天下万民的皇帝。”
“从前的你，或许觉得不配与我并肩而行，但现在的我，只想离你越远越好，保持应有的分寸与理智。”
“你不是阿玄，我也不是从前的裴初棠，陛下，够清楚了吗？”
“好，好，好！”傅玄眼中几乎要蹦出火星子，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他不再将人逼至角落，后退出很远的距离，足以让裴初棠感受到满是压迫的凌冽之气。
“既然你要摒弃一切，那就从一个罪臣之子应有的态度做起。”
裴初棠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规规矩矩走上前几步后，屈膝跪在他身前，叩首道：“罪民裴初棠，见过陛下。”
傅玄笑着摇头，错了，都错了，明明他一点也不想这样，怎么就走到如此境地了，屈身捧起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上去，或许他早该这么做。
“唔！”裴初棠去拽他的手，然而傅玄却将手从脸颊移到脖颈，用力一掐，便让裴初棠呼吸不上来，张开嘴挣扎喘息，灵活的舌长驱直入，加深这一吻。
裴初棠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指尖深深嵌入傅玄皮肉里，他掐的有多狠，傅玄就吻的多恨，灼热的呼吸伴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你够了！”裴初棠脸色涨红，推开他拼命呼吸。
他倒在地上环顾四周，纱幔垂落，香炉冉冉，门窗紧闭，殿内无一人侍奉在侧，原来傅玄见他，只为宣泄心中的恨意和占有欲，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将他狠狠摆弄。
只是片刻走神，手臂忽然传来痛感，他整个人被傅玄拎起，大步往歇息的小榻走。
“你，你敢，我不……”
“现在知道怕了？方才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就要求饶了？”
“傅玄，你不能这么对我！”裴初棠拼力挣扎，手臂快要被扭断，他红着眼眶，再也顾不得身份有别，挥拳砸过去，谁料人没打中，反被扔上小榻。
狭小的软塌根本挤不下两个大活人，却更利于傅玄将他死死压在身下，禁锢在怀中，细密的吻从脸颊落到脖颈，又痒又痛，衣服也被扯到胸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裴初棠骂他：“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你这个……”
“再加一条罪，辱骂天子，以下犯上。”傅玄挑着他的下巴，眸中满是挑衅，还有失了智的兴奋，“如果你叫的太大声，将燕泽引来，你说他会不会先疯？”
裴初棠一耳光扇过去，打的极为响亮，冷嘲道：“影卫就是影卫，你骨子里依旧是那低贱的影卫，一朝得势，先欺旧主！”
“你想要，我给你便是，但你永远都别想得到我这颗心！”他放声嘲笑，疯了一般去扯身上的衣物，先扯光自己的，又去拉扯傅玄的。
既然躲不过，他就不躲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躲了，也不会像上一世那么傻，那么蠢，试图用感情去博得怜悯。
可结果呢？家破人亡的是他，在漫天大雪中跪地哀求的是他，在火光冲天的寝宫里玉石俱焚的也是他！
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他曾爱惨了傅玄，这次，他再也不会犯傻了。
傅玄睁大了眼睛质问：“裴初棠，你是故意的吗？”
“啪！”又是一耳光，将傅玄整个人打懵了，他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几近疯癫的人，脸颊是火辣辣的疼，竟打的毫不留情。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裴初棠随便将香膏涂抹在两人身上，一鼓作气，就这么坐在傅玄怀中，疼痛让他整个身子软下去，咬牙忍住泪意缓慢摇动，尝试了好几下都非常难受，难以忍受的异物感。
他根本就不会，所以吃尽苦头，蓄满泪的眼睛恶狠狠瞪向傅玄。
“你，你……”傅玄脑袋轰然炸开，早就看不清眼前人的目光，翻身后位置调换，温热手掌不由自主覆在裴初棠腰间，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声音，裴初棠是我的，是我的……
裴初棠脑子一会清醒，一会迷糊，太难了，他果然做不到心中所想那般轻松，哪怕傅玄已经很温柔的对待他，可还是过了很久才让他缓过一口气。
几度晕厥，他啜泣，推开傅玄缩在角落，手指都在颤抖。
他们二人的初次体验可谓糟糕无比，别说裴初棠，连傅玄也没感受到其中快乐，揪着一颗心像是被刀划过，他知道，是他弄疼了阿棠。
“对不起，阿棠……”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煞白的面庞。
裴初棠却早已回过神，不冷不淡的说道：“陛下，这罪臣之子的滋味如何？”
傅玄的手僵在半空，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裴初棠跄踉下地，捡起衣物狼狈穿好，那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眶是哭过的微红，背对着说道：“外界都说新帝聪颖仁善，定会好好调查贪盐案，那么，就有劳陛下费心，还蒙冤之人清白。”
“年少有为，用在陛下身上再合适不过，罪民告退。”
……
离开御书房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想傅玄心中所想，风吹过，夹杂着缕缕花香，还是有些冷的，伸手将衣领拉高，生怕露出半点痕迹。
远远望去，燕泽还傻傻坐在亭下等他，时不时张望四周，发自内心的担忧他。
见他已经出来，燕泽立马打起精神，飞一样跑过来：“阿棠！”
“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我说了不着急，你怎还跟我道歉。”燕泽打量他的神情，疑惑道，“来时候好好的，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陛下他刁难你了？”
“不，不是，我太紧张了。”裴初棠连忙解释，生怕他起疑，“我们快些回去吧，有点累。”
“好，回府。”燕泽以为他被吓坏了，牵着人走的飞快，边走边说，“你第一次见皇帝，难免紧张，好在今日有我作陪，不然你怕是要哭出来了。”
“燕泽，走慢些，啊！”裴初棠脚下虚浮，腿一软重重摔在石子路上。
“阿棠！”燕泽吓一跳，立刻将人扶起，“我走太快了吗？咱们平日都是这么走的，我不知你……哎，是我太笨，明知你紧张未退，还走那么急。”
说罢他直接将裴初棠背起，大摇大摆往前走：“这样阿棠就不会腿软了，是不是？哈哈哈，想必往后多见见陛下，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裴初棠道：“别取笑我了，这皇宫，我一点都不想来，再也不想来了。”
燕泽道：“我也不喜欢来宫里，又闷又无趣。”
一道修长身影静静站在御书房门口，嫉妒的他心如火烧，死死扒着门框。
那是他从来都比不过的年少竹马，风光霁月的小侯爷，真好啊，美好的想让人捏碎，可当他知晓裴初棠与燕泽并未有半分越矩时，他又显得那般卑劣无耻。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一直看着，而不是立刻得到，和燕泽比起来，他永远都是输的那个，连他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
他好后悔……为什么要去碰阿棠，为什么没及时推开，要去玷污心中不可染指的月光。
二人出宫坐上马车，裴初棠昏昏沉沉倚在窗边睡着了，燕泽拿来披风为他盖上，疑惑御书房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诚惶诚恐，心不在焉。
“阿棠，阿棠？”
“我们到了。”
裴初棠眼眶酸的厉害，过着披风还是发冷，没走两步，只觉天昏地暗一头向地面扎去。
燕泽吓坏了，将人捞起就往屋子跑：“去请大夫啊，跟着我做什么？”
他以为裴初棠着凉了，先让人煮了姜茶端来，硬是喂了半碗，才见悠悠转醒“阿棠，大夫马上来了，你哪里难受如实跟大夫说啊！”
“喝不下了，燕泽。”裴初棠摇头，惊道，“不用请大夫，我没事。”
“我只是累了，燕泽，让我好好睡一觉成吗？”他裹紧被褥，生怕被看到身上残留的吻痕，只能故作疲惫，将大夫拒之门外。
如此污秽之事，他怎能让燕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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