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鸡感化炮灰

作者:鹿栖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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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之期已到(修)


      鸡素有“五德之禽”的美誉,鸡坊的匾额是由广德帝御笔亲题,可见陛下当真爱鸡如命,就差没把它定为梁国的吉祥物了。

      见国师亲临,府兵们显得十分意外,一边佯装无事发生地低头驯鸡、给鸡梳毛,一边偷偷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他们来得还算巧,正有两鸡出笼,斗得难舍难分。十余名府兵在旁观战,交头接耳、推测胜负。

      见此情形,裴洛川立马来了兴趣,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加入了观战席。

      在此之前,宁洛萦本以为啾啾已是斗鸡中的佼佼者了,直至得见这些“正规军”,方知何谓鸡外有鸡。

      她方垂眸望去,就见两只黑羽红冠的斗鸡昂然对峙,正瞪大了双眼互相看。此情此景,唯有一句“你瞅啥”和“瞅你咋地”能完美诠释。

      她微微歪着头,两只斗鸡不约而同地扑棱着翅膀凌空而起,彼此蹦跳着给对方来了一脚,又冲着鸡脖子一顿猛啄。

      这两只鸡动作极快,一时间宁洛萦也看不清它们的动作,只知一通“菜鸡互啄”之后,地上的鸡毛多了不少,鸡脖子看起来也更秃了。

      “这鸡还会走位?厉害呀!”她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眼前场景看得她眼花缭乱,只觉得斗鸡门道多,她如今所知不过皮毛。

      府兵们作为纯正的古代人,实在不懂“走位”一词何意,又不敢不答,有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问道:“国师竟也爱斗鸡戏吗?”

      眼见着两只斗鸡互相猛踢猛啄,昂着脖子直打转,湿漉漉的羽毛稀稀拉拉地黏作一团,气势上倒是谁也不愿落了下风,攻击目标也出奇一致:彻底被啄秃了的鸡脖子。

      才看了一会儿,宁洛萦便觉得乏味,可其余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能对它们的作战技术做出点评,宛如在做高考语文阅读题。

      直到她在地上看到疑似鸡冠的不明物体,她忍不住嘟哝道:“斗鸡何必玩命?打不过就罢了。”

      瞧这架势,唯有斗死一只拿去煲汤才算分出胜负,这又是何必?斗鸡价高,这一只斗鸡少说也能换几百个大肉包,死了多可惜?

      听她似是颇有感慨,裴洛川笑着摇摇头:“听说陛下也曾说过,斗到一只逃跑就算分出胜负,如此也不至于伤了和气。”

      “是啊,上天存好生之德,陛下是仁德之君,我等自然不敢忘了分寸。”有一府兵战战兢兢地答道,生怕她会因此怪罪他们。

      他这么一说,便多了几名会错意的府兵。他们忙不迭地把斗得不亦乐乎的两只鸡分别抱开:“国师所言甚是,我等受教了。”

      “啊?”宁洛萦迟疑着摆了摆手,深感自己好心办坏事,无意中扫了他们斗鸡的兴致。

      事实上,她真的只是心疼银子,没别的意思。虽说大梁国库充盈,还不是能省则省?

      见他们这般鸡同鸭讲,裴洛川只好打起圆场:“其实啊,现如今玩命的还是少数。有时两只鸡才打了个照面,就有一只被吓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横竖也打不过,自然是保命要紧。宁洛萦开玩笑道:“譬如小花?有自知之明也好,起码不会被薅秃毛。”

      “……咳咳,你这么想,其余人可未必。胜者不光能得黄金百两,若斗鸡能得陛下和公主青睐,他们的出价可就远不止百两了。”

      她仔细一想,裴洛川所言也有道理。不过一朝一夕,家养斗鸡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而主人也能跟着沾光。

      还真是一鸡升天,全家得道。这里不愧是书中世界,当真是离谱到家了。

      “长乐公主竟也对斗鸡感兴趣?”宁洛萦想起周清柔温声细语的姿态,不禁摇了摇头,转念一想又问道,“听闻康王殿下也爱斗鸡?”

      没人预料到她会突然提及康王,府兵们面面相觑:“世人都道康王学富五车,您说他爱曲水流觞倒不稀奇,斗鸡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宁洛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周聿衡既对斗鸡毫无兴趣,又怎会愿意出高价买下啾啾?

      回想起那日种种,她好不容易抓住一丝头绪,忽而听得有人笑道:“国师?想不到你竟会来此?”

      这一句话,就将她的思绪搅得一塌糊涂。宁洛萦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抬眸对着那人躬身作礼。

      看着这梁国皇室标志性的假笑,这一身贵气逼人的打扮,听着周围人一声声惊讶的“睿王殿下”,宁洛萦不自在地咬紧了唇。

      走哪儿都能碰上这一家子人,偏偏他们都没安好心,满脑子借力打力。

      于他们而言,她这个国师今日是一把可用的兵刃,焉知明日会不会成为一枚弃子?

      “三弟他今日可还好?不知四日后,这宫中邪祟能根除吗?”睿王清了清嗓子,哈哈笑道,“数日不见三弟,小王甚是想念。”

      想念归想念,就是再未登门探望,甚至连派人问候一声都是懒得。睿王这般假惺惺的模样,难怪周聿行不乐意见他。

      宁洛萦深感和睿王说话费劲,干脆学他假笑:“景王殿下福泽深厚,自会安然无恙。”

      说罢,她只当对睿王探究的目光浑然不觉,在心底暗暗腹诽了起来。

      印象中,原书主打狗血虐恋。男主虽被爱情迷晕了眼,在虐恋情深中双商下线,可他的事业线一点都不马虎。

      或许是为了给足男女主狂撒狗血的时间,辰国堪称太平盛世。没有满心皇位的皇子,也没有疑心病重的皇帝,大臣们也安分守己。

      最关键的是,辰国根本不讲封建迷信那套,可谓将现代思想融入生活。梁国能不能学学?诸位皇子明争暗斗也就罢了,还满脑子拉拢一个道士?

      “今早东市有大热闹看,国师可听说了?”睿王也不跟她假笑了,“据说坊门才开,百姓们鱼贯而入,却被数具死尸拦住去路。”

      “什么?”宁洛萦惊疑地深吸一口气,不由追问道,“死者的身份可查清了吗?”

      “查无可查。只知其人身着夜行衣,想是刺客吧。”睿王笑道,“死者是被一剑穿心而亡,定是遇上剑术了得之人了。”

      今早、刺客?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觉得此事与周聿行有关,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

      很快,睿王仿佛无心的话便佐证了她的猜测:“地上有‘朱知玄杀我’五个血字,像是死者临终之际拼命留下的。”

      此事若与朱国公扯上关系,可就更为复杂了。宁洛萦沉默片刻,再度木木地惊叹道:“竟有这种事?看来近几日城中要不太平了。”

      在睿王万分狐疑的目光中,她故作惆怅地轻啧一声:“朱公刚正不阿,定要早日查清此事,也好还朱公一个公道。”

      “无论是不是他所为,他近些日子只能暂避风头。父亲睿智,绝不会受人蒙蔽。”
      睿王微微笑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想从她的神情中发觉端倪。

      可宁洛萦只会翻来覆去念叨一句“那是自然”,铁了心不再多言。

      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最终还是没问出个结果。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恭维”了几句,睿王终于被她气跑了。

      真蠢也好,装傻也罢,她今日所作所为,都不像是能为他所用的样子。但愿他们今后能洗心革面,别再指望她掺和夺嫡之争了。

      “当国师真难,还不如养鸡。”宁洛萦对此深表感慨,向神色不自然的府兵们告了辞,打算回府继续养鸡大业。

      出宫路上,裴洛川念叨了一路,先称今日占了上风的黑鸡为大梁第一猛禽,又说今日他收获颇丰,回去定要好生训练啾啾与小花。

      说到一半,他似是突然开了窍,眉飞色舞道:“种鸡至关重要!我看祝叔送你的那只咯咯也不赖,你不如早些让它下蛋?”

      虽说他们至今没能看出啾啾与咯咯是何品种,可它们样貌极像,应当是同一种鸡。裴洛川不由幻想起了来年春日孵出一窝小鸡仔,从此包揽斗鸡大会前三甲的美好时光。

      “嗯,甚好。”宁洛萦心不在焉地应道,仍在暗暗琢磨着睿王今日所言,渐渐梳理透了这两日发生的事。

      事到如今,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些刺客的死是周聿行所为。

      难怪昨夜并无刺客登门,她原以为朱毅之是风声大雨点小,倒没想过,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杀她的人,被另一个想杀她的人反手杀了?狗血文里果然人人自带狗血色彩,阴差阳错之下,她竟成了最大赢家。

      无论周聿行有何打算,总归帮了她一把,虽然他多半看不上她一句微不足道的“多谢”,可做人总得知道感恩。

      “我突然觉得,景王殿下挺有趣的。”宁洛萦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怪话,打断了满口驯鸡术的裴洛川。

      后者大为震惊,当即提出质疑:“你方才还说他莫名其妙,是神经兮兮的怪人。”

      “我是觉得他古怪,又对我敌意满满。可我更讨厌虚情假意之人。”

      周聿行虽是狗脾气,可睿王和康王这二位满心利用她的人,更叫她倒胃口。

      不爱斗鸡的,来找她买鸡;只想算计兄弟的,满口手足情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只要他的兄弟够烂,他就是最像人的那一个。

      他们想坐山观虎斗,奈何他们看上的虎,是彻头彻尾的咸鱼。宁洛萦轻叹一声:“今日鸡坊之行确有收获,还得感谢景王殿下。”

      “什么收获?”裴洛川越听越迷糊,自家师妹这几日不仅更懒了,说话还总拐弯抹角的。

      别是驱邪不当,自己反被邪祟上身了吧?

      没等他追问,疑似鬼上身的宁洛萦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走吧,回府驯鸡赚大钱!”

      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端斗鸡,往往只需要最朴实的驯养手法。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想来,这驯鸡一道,也该以“食”为先。

      深以为自己的思想造诣得到了升华,宁洛萦兴致勃勃地钻进东厨,扬言要露一手。

      小半个时辰后,看着她高深莫测地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款步而来,还觍着脸称之为“斗鸡定胜营养餐”,裴洛川和祝家父女的表情都很复杂。

      无视了众人如出一辙的憋笑模样,她面带慈祥的微笑,自顾自地舀起一勺饭,朝着瞪圆了眼珠子的啾啾伸去:“吃饭!”

      啾啾歪着头嫌弃地瞥了一眼,走到祝叔身边打起了转,看起来毫无食欲。

      “不应当啊,两个时辰没吃饭,还不饿?”宁洛萦将手中木勺转向小花,“小小年纪就不好好吃饭,难怪长得慢。”

      她原指望着小花在啾啾面前做个表率,谁知小花只伸长鸡脖子朝碗里探了探,很快便掉头就跑,躲到近旁独自饮水去了。

      宁洛萦:“……?”

      眼看两只斗鸡都如此不领情,祝叔终于品出了异常:“国师,您在饭里加了什么?”

      听他有此一问,其余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了她。按常理说,煮白米饭这种小事是很难出现纰漏的,连三岁小儿都该得心应手。

      “桂皮、花椒、葱姜蒜末。”宁洛萦舀着花花绿绿的饭,认真思索了片刻,“还有香菜!”

      “……你今后离庖厨远些,我怕它们中毒。”裴洛川蹲下身去,心疼地摸了摸小花的头,仿佛它受到了非“鸡”的待遇。

      被他这句话狠狠补了一刀后,宁洛萦对自己的烹饪技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随手把碗往地上一搁,坐在树下发起了呆。

      没有电饭煲和电磁炉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祝叔本打算让小花与啾啾“自相残杀”,就当为斗鸡大会热热身。

      只可惜,裴洛川才将小花抱到啾啾面前放下,两只鸡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何样貌,小花就已经吓得果断掉头溜了。

      见状,宁洛萦对傻了眼的裴洛川长叹道:“不中用啊,今后离斗鸡远些吧。”

      瞧瞧人家五德坊的斗鸡,打得头破血流都还在战斗,啾啾和小花呢?连这样色香味俱全的饭都不吃,如此娇气,何以堪当重任?

      祝家父女交换了个眼神,一前一后地走到她身前,祝叔笑眯眯地宽慰道:“国师不必气馁,啾啾天性好战,个头小些也无伤大雅。”

      跟在他身侧的祝小娘子也莞尔笑道:“而且它现在每日都能吃上粟米和果蔬,裴四郎还常常给它找蚯蚓回来,一定长得快。”

      他们是普通农户出身,平日里喂鸡自然不讲究。莫说是喂粟米了,能找着些秕谷、胡豆都算是好的,大部分时候只喂些吃剩的干饭。

      是以,长期“营养不良”的啾啾当然看着小些,比不得那些达官显贵精心饲养的斗鸡。小归小,可它当真英勇善战,未来可期。

      这一日在鸡飞人跳、欢声笑语中行至夜深月落。一夜平静,宁洛萦抬眸遥望晦暗夜幕,静静分析起了当下境遇。

      睿王周聿衍是嫡长子,而皇后母家正是朱国公府;景王周聿行是徐贵妃的养子,多少也能与贵妃的母家卫国公府扯上些关系;康王周聿衡的生母林婕妤虽得宠,却并无强有力的母家当靠山。

      根据她从宫斗剧中汲取的经验,皇子要想在夺嫡大戏中崭露头角,少不得朝臣的推波助澜,必得搅和得前朝后宫都乌烟瘴气才算完。

      朱国公是文臣,卫国公是武将,虽说陛下主张文武不分家,可这二位一点也听不进去。

      每日常朝,他们都争锋相对,今儿你弹劾我儿子、明儿我毁谤你孙子,恨不能把对方全家送进大牢,吵得唾沫星子满天飞。

      这样一来,“朱毅之胆敢派刺客行刺国师”这样的劲爆消息,当然能为卫国公府所用。这或许就是周聿行违心替她干掉刺客,又特意抛尸于闹市街头的缘由。

      她今日才到五德坊,睿王闻着味就来了,也不奇怪。朱国公府若是失势,睿王也得低人一头,他当然急于弄清楚是谁摆了他们一道。

      她想不明白的是,康王在这两家对弈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宁洛萦撇过头,将目光移向壁灯之上,康王请她去茶肆品茗那日,确是疑点重重。

      康王曾说过,他与春水茶肆的店家黄三相熟。而听朱毅之的意思,那日她与康王分明早已入座雅座,黄三却骗他说今日唯有朱毅之订了一间雅座。

      若无康王授意,店家何须骗他?康王本就不爱斗鸡,请她喝茶买斗鸡只是个幌子,难道其目的,是让她知晓朱毅之的预谋?

      仔细想想,宁洛萦又觉得不对劲:“即便他提前知晓朱毅之会与人去茶肆,又如何能料到他们恰好会聊起刺杀之事呢?”

      难不成朱国公府有内奸?亦或是那个劝朱毅之“隔墙有耳”的人本就是内奸?还真是亲兄弟,互相坑害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太温暖了。

      她与原主都对朝政所知甚少,横竖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坚定敬而远之。你斗任你斗,人别死我家门口。

      躺在榻上无声地打了个哈欠,宁洛萦安逸地闭了眼:“没准就是他们成天勾心斗角,才把梁国给作灭亡了,最后却要女人来背锅。”

      若有机会,她定要劝诸位皇子转变思路,从此兄友弟恭,一心为国为民为她谋福祉,让她得以抱着高额俸禄养老。

      计划是很美好,奈何她有贼心没贼胆。在国师府时妙语连珠,一到太和殿就成了半个哑巴,面对一脸“生人勿近”的周聿行,她只想扛火车逃跑。

      正值暮春三月,午后暖阳总是叫人格外困倦。宁洛萦强打着精神,撑起如山重的眼皮,抑扬顿挫地给周聿行念着熟悉的大悲咒。

      尽管周聿行再没有磨刀霍霍向她的意思,却也不愿与她多聊闲话,对他本人强闯民宅、诛杀刺客之事更是讳莫如深。

      见他不愿提,宁洛萦也安心装傻充愣,绝不多讲半个字。两个人竟就这样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气氛也变得和谐了许多。

      直至驱邪的最后一日,宁洛萦怀揣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喜悦合上经文:“七日之期已到,邪祟也已尽除,下官这就去紫宸殿禀告陛下。”

      再见再也不见,拜拜了您嘞!

      “嗯,国师慢走。”周聿行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兀自垂首饮茶。

      整整七日,他一直对她爱答不理的。宁洛萦早已把他归入“茅厕里的石头”这类人中,只微微一笑道:“下官告退。”

      听到这句话,周聿行果然依旧毫无反应,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宁洛萦便当他是默许了,微微倾着身,沉默着向后退去。

      距离门槛仅剩最后一步时,她忽而想起一事,犹豫着抬起眼:“对了殿下……”

      “国师请留步。”

      两个人近乎同时开了口,都没料到对方还有话要说,不约而同地一怔,又双双闭了嘴。

      目光相接了片刻,周聿行望向杯中茶水:“明日斗鸡大会,愿国师能有所获。”

      好家伙,母猪上树了?他竟然在说人话?

      宁洛萦没来由紧张了起来:“殿下于下官有恩,下官特备下薄礼,请殿下笑纳。”

      听她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周聿行懒懒地瞟她一眼,语气微冷:“我对国师,何曾有恩情?”

      话中满满的都是威胁,他像是警告她莫要胡言乱语,否则就让她和刺客一样小命玩完。

      宁洛萦假笑着说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借口:“下官去了五德坊,对驯鸡之道颇有收获,自然要感谢殿下相告啦。”

      说罢,她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去,迎着他冰冷刺骨的目光,将一本蓝底书册双手奉上:“这是下官亲手所书,想来会对殿下有所助益。”

      “经文?”周聿行挑了挑眉,轻敲书案示意她放下即可,漫不经心地斜眼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字迹奇丑无比,内容也是他难以理解的:偏执型人格自救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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