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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70
缘分似乎天注定,正如高景涛和宋雨菲,一次偶遇,一世情缘。
宋雨菲坐上开往L市的第一班客车,去祭拜故人,高景涛坐私家车也赶往L市,客车和私家车一前一后,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窗外如换布景,叠嶂的山峦,葱翠的树木一闪而过。
宋雨菲望着窗外,思绪如浮萍,漫无目的地飘散,仿佛听到了大海的声音,隐隐传来,大海两岸风光旖旎,浩瀚的大海同蓝天连成一片,构成一幅壮阔的画面。
轮船卷起长而直的叠浪,在海面上掠过,浪花飞溅。
宋船头站在甲板上远望,他常年跑船,经验丰富,大家都称他宋船头,宋雨菲走了过来,海风撩起她的长发。
“菲菲,海上风大,快回船舱,”宋船头的声音被海风裹着前行,到达宋雨菲耳边,只剩下风声了。
宋雨菲走到船舷,飞溅的浪花,带着一声轻呼,汇成的涡流很快消散了,被抛在船后,慢慢恢复平静。
突然,海面上出现了异常的景象,鱼群跳跃,宋船头不再理会宋雨菲,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心骤然紧张,不会是鲨鱼吧。
轮船渐渐地向鱼群靠近,宋船头感到很奇怪,海水变成了殷红色,海面上漂浮着一个黑色物体。
“鲨鱼……”一个水手惊叫。
一种不祥的预感压在宋船头的心间,快接近黑色物体时,才看清楚海面上漂浮着一个人。
宋船头和水手把人打捞上来,居然还有呼吸,像微弱的火苗,随时被风熄灭。
轮船紧急靠岸,然后送往L市一家医院,宋船头说不出是喜还是悲,人救活了,可只有三天的生命,尽管医生说已经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各路媒体蜂拥而至,L市晚报近水楼台,抢先报道了这个生命的奇迹。
这个创造生命奇迹的人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宋船头和媒体记者。
“我叫梁海洋,求你们帮我寻找我的妻儿。”
“请你详细说说,我们会尽力去寻找,”一个记者走上前。
“我的妻子叫……”
三天过后,他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宋船头每年都会到L市海滩祭拜这个故人,今年宋船头跑远洋运输了,任务就落在宋雨菲的身上了。
“小姑娘,L市汽车站到了。”
司机的话打断了宋雨菲的思绪,宋雨菲急忙跳下车,向L市海滩走去。
71
宋雨菲来到祭拜的地方,有人先她一步,地上的一堆灰烬刚燃烧完,不时蹿出火星,宋雨菲揣想:可能是故人的亲朋好友,也有可能是故人的妻儿。
宋雨菲四处张望,一个身影踽踽独行,刚要追上去,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了。
高景涛走下车,迎面撞到一个人,抬起头,似笑非笑。
“我还以为撞鬼了呢,原来是唐文昊,去祭拜了。”
唐文昊带着沉思的神情点点头,匆匆离开了。
“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定撞鬼了,”高景涛突然意识到今天不宜说关于鬼怪之类的话,不禁打了个寒战。
祭拜过后,宋雨菲沿海边慢慢地走着,海水起伏,拍打着海岸,故人就在这里被人踢进大海,宋雨菲想起当年惨痛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高景涛看到地上有两堆灰烬,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想问清楚死者是谁?和自己有何关系?他问过母亲,可母亲含糊其词,只说是一个亲人。
高景涛站起身,目光四处搜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他有点难以置信,像在做梦,揉了揉眼睛,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也太巧了,快步走上前。
“宋雨菲……”
宋雨菲停住了脚步,思索片刻,才回过头。
“高景涛,你是来……”
宋雨菲向高景涛身后看了一眼,高景涛想了想,马上明白过来。
“我是来祭拜亲人的,就我一个人。”
“我还以为……”宋雨菲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你以为我和苏小寒来游玩的。”
宋雨菲不经意间发现,她和高景涛祭拜的是同一个人,用手指了指,高景涛顺着宋雨菲手指的方向望去,暗吃一惊。
“我刚才就在那里祭拜,”高景涛观察着宋雨菲脸上的表情。
“死者是你什么人?”宋雨菲开门见山地问。
“不知道,我们祭拜的不会是同一人吧?”
宋雨菲点点头,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懂在说什么。
“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非亲非故,是我爸跑船时救助的一个人,推算一下,他儿子的年龄应该和你相仿。”
宋雨菲讲述了关于死者的故事,高景涛听完后,望着大海,不禁感慨。
高景涛虽然不知道梁海洋是谁,和他有何关系,但心隐隐作痛。
“找到他的妻儿了吗?”高景涛收回思虑。
“没有,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宋雨菲叹了一口气。
“我爸有很多媒体朋友,我请他们帮忙。”
“有几家媒体也曾找过,最后一无所获,但愿这次能找到。”
高景涛想帮梁海洋完成遗愿,他很奇怪为何有这种想法,凭直觉,他对梁海洋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却又说不出。
宋雨菲和高景涛来到濒海酒店,梁海洋出事的地方,酒店依然热闹,二十年前发生的惨剧早已化成尘埃。
72
唐文昊回到家,顾倩倩站在小区门前远望,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相撞。
顾倩倩转过身,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眼神慌乱,她注意到唐文昊一个人回来了,心稍稍安稳。
许久,顾倩倩才慢慢地扭过头,唐文昊已经不见了踪影。
“唐文昊变了,”顾倩倩自言自语。
“我一直没变,只是你渐渐疏远了我,我想知道原因,”唐文昊从墙角走出。
顾倩倩脸颊绯红,跑上了楼。
唐文昊思索一路,到底哪里得罪顾倩倩了,还是想不明白。
元梅做了一桌丰盛的菜,静静地等待着唐文昊。
“妈,我回来了。”
“文昊,快过来吃饭,今天去祭拜很累吧。”
“不累。”
元梅叹了口气,筷子放回到桌上。
“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不知道你大婶怎么样了?”
唐文昊大口吃着饭,心里也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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