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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玖玖的逻辑很直白，既然玖玖不能听，那他沈玖玖过来听听应该没问题。
脑袋凑近他爸爸，期待他爸爸告诉自己一个小秘密。
沈亦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玖玖他很聪明也很难哄，所以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道：
“我高中开学后要住校。”
“玖玖也住校。”
玖玖几乎想也不想就要跟着他爸爸一起，坐在那里开始期待他跟爸爸一起以后的住校生活。
“玖玖还没住过校呢，嘿嘿爸爸真好。”
沈亦璟看见他傻乎乎凑过来要贴贴自己的模样，想说的话更说不出口，扭头看向他妈妈，询问道：
“我可以不住校吗？”
“啾啾，为什么不住校？玖玖要住校，跟爸爸一起。”
玖玖飞到爸爸肩膀上落下，眼巴巴盯着他爸爸看，气到用喙啄了一下他爸爸的脸。
“因为住校不能养小动物。”
“玖玖不是小动物，玖玖是爸爸的乖崽！”
没有尾巴，只能屁股翘上天的玖玖，说出这句话时骄傲的不行。
他爸爸一点也不会说，小动物听起来就不好听，玖玖明明是个小宝贝。
“可你看起来像小动物，学校里是不能养你的 ，会影响到其他人。”
沈亦璟很有耐心的跟他解释，玖玖听完后愣在了那里，眨巴两下豆豆眼，眼泪就冒了出来。
别扭的侧过身体，用背对着他爸爸，委屈的用翅膀抹了一下眼泪。
“可玖玖很乖，玖玖不会影响别人。”
沈亦璟其实也知道他家崽崽不会，但规矩摆在这里就是规矩。
玖玖原本期待看着他爸爸的视线，逐渐变得暗淡了下去。
胖乎乎身体趴在桌子上默默流眼泪，就连顾母看见后都觉得有些不忍心。
玖玖眼泪把自己毛打湿了一圈，发现爸爸一直在看着他，把姿势改为趴着继续呜。
玖玖从壳里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爸爸，所以他想当然觉得自己是被爸爸孵出来的，从破壳到现在他就没跟爸爸分别过多长时间。
就连爸爸闭关修炼，玖玖也要他把自己的小窝挪到他旁边。
“高中不住校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太辛苦了。”
顾母既心疼玖玖，也觉得不住校这件事实在是不行，毕竟早出晚归的连基本休息时间都不能保证，又怎么可能安心下来学习。
“妈，就是我多跑几趟。”
沈亦璟在玖玖面前蹲下，轻轻揉了揉他身后的毛，在玖玖别扭想滚到一边去时，将自己另外一只手放在他想滚的地方。
打滚直接滚到自己爸爸怀里，忙着哭的玖玖也懵了一瞬，仰起头开始盯着他爸爸看。
“我不住校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多陪陪你好不好？不哭了，哭的毛好秃都不好看。”
玖玖别扭的钻到他爸爸衣服里藏着，翅膀抹了抹眼泪。
他其实也想装模作样来说爸爸就算住校也没关系，但又怕爸爸把自己说的话当真。
顾母也知道对于自己儿子来说，让他不顾及玖玖的感受很难，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她看得出来自己儿子简直就是把玖玖当亲生孩子来宠爱。
就算是她惯着亦璟，都没亦璟惯着玖玖厉害。
“玖玖现在这么难过，爸爸居然还只关注玖玖毛秃了不好看。”
更伤心了的崽崽又抹了一把眼泪，把眼泪擦干净后才盯着他爸爸试探性的询问道：
“真的很秃吗？真的不好看吗？”
沈亦璟强忍着笑意，关节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轻声回答道：
“有一点点，我家玖玖秃了也好看。”
直到玖玖被沈亦璟带回去的时候，玖玖坐在爸爸的掌心还一脸严肃。
当爸爸的肯定是不管怎么看自家崽崽都可爱，但他却不能这么乐观，就没见谁夸秃了的人也帅气的。
在当天晚上，沈亦璟去跟自己妈妈认真道了歉。
他知道自己在已经答应下来后出尔反尔，的确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但他实在是不想看到玖玖难过。
顾母正在亲手帮玖玖把他的小衣服上面绣小肥啾，算是他专属特殊的标志。
“没关系的，妈妈尊重你的想法，而且辛苦的人是你自己，晚自习要很晚才回来。”
沈亦璟倒不觉得这样很累，毕竟只要想到家里有个小肥啾站在门口嘴里叼着一个灯笼在等自己，心底的雀跃就能盖过所有疲惫。
“妈，你上次给玖玖的灯笼，是从哪里买的？”
当初在他初中毕业的时候，玖玖开心到误以为他是以后再也不用去上学，当场就把陪伴了他整整三年的灯笼当球踢。
“哦对那灯笼上次被玖玖弄坏了，到时候明天我们一起去店里看看。”
一个小小的红灯笼，本来是节日的装饰品，当时买回来就被玖玖叼走了一个。
每天都会叼着那个东西，在大门口前的信箱上坐着等沈亦璟下晚自习回来。
有几次玖玖晚上出去捣乱的事情在，顾母觉得玖玖肯定不是用来照明，倒更像是为了告诉亦璟玖玖在哪里。
“好啊妈，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你爸加班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我去楼下等着。你把这件衣服拿过去给玖玖。”
沈亦璟接过这个小小的恐龙睡衣，上面还有一个帽子。
只可惜就玖玖的体型来看，这个帽子可能只能当个装饰品。
回到卧室里后，沈亦璟以为玖玖已经睡了，所以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没想到走到床边时，玖玖却猛地就从被子里钻出飞了起来。
“啾啾爸爸，你终于回来啦。”
沈亦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等玖玖扑到自己面前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喙。
玖玖今天脾气好，在爸爸捏他的时候还对着蹭了蹭，看见爸爸手上那个新的小衣服，开心到眯起了眼睛。
沈亦璟其实不太能睡得着，这个年纪的青少年仿佛有说不清的烦恼，好像已经开始迈入长大的门槛，但心底照样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刚好玖玖也没睡，所以沈亦璟抱着他一起走到了外面的秋千椅上坐下，一边晃一边给玖玖试试新的衣服。
“玖玖，有件事情，我们提前商量一下，好吗？”
“好。”
玖玖把自己的翅膀从那个小恐龙睡衣里伸进去，然后开始盯着他爸爸看。
以前在有老师教导爸爸礼仪的时候，玖玖也在旁边旁听，知道在交流的时候盯着别人的眼睛，属于最基本的礼貌。
“高一和高二我可以走读，每天晚上都能回来看着你，但是高三是要住校的，那时候我学习会很累，高考很重要。”
之前的中考沈亦璟自己没什么感觉，平常成绩就是在上游，再加上他自己准备的充分，一点也不担心。
可高考对于他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刚开始把玖玖捡回去，自己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沈亦璟就知道学习对于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那时候学习是他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现在高考则是为了完成他自己的梦想。
“住校真不能带着玖玖吗？爸爸把玖玖揣兜里，玖玖不乱叫，也不乱看，就躺在里面睡觉。”
玖玖爬到他爸爸的肩膀上坐下，沈亦璟习惯性外头，让玖玖毛茸茸的身体能蹭到自己侧脸。
“真的不能，就只有一年时间，等高中毕业后，我一定整天都带着你。”
在家里沈亦璟的父母都很爱他，也给了他足够的空间与自由，他在这个家里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沈亦璟照样很期待长大，很期待自己脱离父母后独立的生活。
“爸爸不骗玖玖哦。”
玖玖把自己翅膀递到了爸爸面前，沈亦璟会意跟他握了握。
“不会骗玖玖。”
沈亦璟扬起头盯着天上挂着的月亮，这个夜晚很安静，玖玖也好奇学着他爸爸的样子想看看，没想到因为自己太圆，差点没直接摔下去。
“哎哟爸爸。”
一听见他家崽崽的痛呼声，沈亦璟就已经很习惯的伸手把他接住，然后放在自己掌心，任由他躺着看。
看玖玖惬意躺着赏月，身上哪里有点痒的时候还要伸翅膀爪子挠挠，沈亦璟不由得有些恍惚。
从当初捡垃圾捡到了玖玖，到现在一晃眼居然十多年都过去了，他已经快要长大成人，可玖玖还是一个手就能握住。
“爸爸，你什么时候带玖玖去月亮上玩？”
赏月的时间一长，玖玖就开始想到了曾经，他记得在自己还没有破壳的时候，爸爸隔着一层蛋壳跟他说过。
等自己破壳了，那他就带着自己一起去月亮上，月亮上的桃子鲜嫩多汁，而且非常甜。
当时在蛋壳里被馋到不行的玖玖，就开始使劲儿长，每天都为了能吃到爸爸告诉自己的那种好吃的而努力。
破壳后只顾着在爸爸嫌弃自己丑后，使劲儿黏着他爸爸，反倒把之前支撑自己破壳的念头给忘在了脑后。
沈亦璟看玖玖这幅很认真的样子，也认真去想了想。
“那可能有点难。”
“为什么难？”
“因为我以后不想做宇航员，而且就算我成了宇航员，也不能带你一起去太空中的。”
“爸爸不当宇航员，玖玖可以当宇航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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