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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3
唱片大赏结束后，乐队和staff们一起去了早早订好位置的烤肉店聚餐，大家喝着加热后的黄油啤酒互道辛苦了和新年快乐，这也姑且算是小小犒劳下过去一整年勤恳工作的团队，等到武道馆对盘演出顺利结束后，才是真正的年末庆功会。
朝原琉璃端着酒杯一边喝一边看其他人整活，譬如像
突然开始的掰手腕争霸赛（manager桑看着斯斯文文和猛男二字绝缘但居然掰赢了一位重量级身形的staff），又譬如队长总结发言到一半兴致上来开始唱不着调的歌，橘司嫌他们太吵默默换了个位置，挪到主唱身边，顺带给她端过来一份新鲜出炉的西葫芦烤鸟串。
一口气喝下半杯啤酒，脸上似乎烧起来了，朝原琉璃咬着烤串，意识在微微涣散的边缘试探。她的酒量的确说不得太好，也就是勉勉强强两三瓶清酒的水平，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感觉到快要醉了她就不会再喝了，一直以来也没在staff面前失态过。
不过这家烤肉店的黄油啤酒好喝，暖烘烘的酒水混着泡沫下肚，体温似乎也跟着回升了，驱散了在今夜在户外表演的凛冽寒气。
橘司却看得直皱眉：“你别喝那么急。”
“没关系的。”她冲他咧嘴一笑，“我有吃东西。”
烤架上适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已经烤至两面金黄，溢出晶莹的油花，看着就好吃。
朝原琉璃拿了片生菜包住两块烤肉，递过去：“请吧，Tsukasa君。”
橘司正拿着夹子和筷子拆分尚未解冻完毕而粘连在一起的牛肉卷，一下子腾不出手来，索性张开嘴等待投喂，朝原琉璃把生菜卷好塞进他嘴里。因着这个咀嚼的动作，橘司瘦削的两腮立刻变得鼓鼓囊囊，像偷吃的仓鼠，但是挺可爱的。
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头，可爱幻想随即破灭，看似疏松的头顶其实用了大半瓶发胶，触感像极了刺猬。
“？”橘司抬眼看她，一脸不解。
“没事。”朝原琉璃摇摇头，又笑，“阿司给我带了海胆刺身，但我不会做饭，就只能帮你烤烤肉了。”
“啊……”说到这个，橘司在心里泛起了些许苦涩和荒谬的波澜，“没什么，再说……是侑介吃了大半。”
虽然这份小狗牌便当的确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没错，但她跑过去玩鬼牌后剩下三分之二就都进了队长的肚子。橘司倒没有感到多遗憾，朝原琉璃能尝一点就很好了，她不挑食但近来吃得确实少，像只靠一口仙气过活，还能撑得住两个小时演出实属奇迹。
“没有剩下就很好嘛。”
“说得好像他是个食物回收站似的。”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啊！”
但还是偷偷去看了眼正在其他桌和staff拼酒的队长，嗯，喝了清酒、啤酒还有洋酒，看来是不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
橘司忍不住笑：“Se酱还是很在意侑介的，对吧？”
朝原琉璃端起酒杯，没有正面回答：“Let me cry的每个人我都很在意。”
她和侑介只是最近变得稍微尴尬了点，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那么关心他俩的关系反倒让她觉得自己很奇怪了。
不过啊，一向绵柔的人突然露出尖锐的刺，也是挺可怕的。
这样想着，朝原琉璃又去看了眼佐佐木侑介，他仿佛也觉察到投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于是转过头来，正好对上她的眼神。
他微微怔住，像在判断她目光里隐藏的情绪，但也只流转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向她露出牙齿、开朗大笑。
【新年快乐】
他做了这句话的嘴型。
恍惚间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朝原琉璃唇角上扬，举高酒杯。
“新年快乐。”她也说。
感知到了空气中的一些变化，橘司转过去看佐佐木侑介，又转回来看朝原琉璃，跟着一起高兴。
一顿饭吃（he）到了天刚蒙蒙亮，Sony给了三天新年假，稍事休息再回来排练演出，是以倒也没人中途先撤。临别时朝原琉璃亲切拥抱了每个成员，这是Let me cry一起度过的第四个新年，时间过得飞快，且杳无痕迹。
“我要回一趟家，回来给你们带酱菜。”橘司说，然后问起朝原琉璃的假期安排。
“我？”她思考了一下，粲然笑道，“当然是去约会了。”
*
Let me cry有首很冷门的收录曲，叫做《暗い部屋（昏暗的房间）》，歌词和氛围都很暧昧，但又隐隐透着点不安的气息，像是歌舞伎表演中在昏昧光线里悄然浮上的女形的薄白脸。这首歌只在单曲刚发行后的几次live里唱过，之后就像是被乐队集体遗忘了，某次上MS打歌时节目组做了个“粉丝最想看见再演的歌曲”盘点，《暗い部屋》高居前五，塔磨利询问原因时，原本举着话筒的Yusuke把目光投向了包揽词曲的主唱。
Serai：“我在作词时大概有20%会涉及到自身或者其他人的真实经历，剩下80%都是幻想，由此才能营造出高纯度的*耽美氛围，但《暗い部屋》却相反，是大多数的真实包裹着幻想而写出来的歌。歌手要想打动听众，必须先保证自己是200%的投入，但那样的话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我认为有些记忆是不应该频繁惊动的。”
塔磨利：“那么这首歌所描写的是Serai桑自己的经历吗？”
Serai：“是，对我而言是很难忘的经历。”
这段对二十代后半的朝原琉璃来说非常难忘的经历，在眼下却只是坦然坐在沙发上看恋人筹备晚餐、很普通的一次家中约会，普通到会被时下的都会青年男女嫌弃作风老派。
难得的假期，当然要去银座逛街看电影或是爬上天空塔看烟花秀才值当。
但比起在外游玩，她还是更享受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不过——”朝原琉璃探头看向厨房，“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洗个菜摆盘还是没问题的。”
“没关系，Se酱就坐着休息吧……开一下你带来的葡萄酒也行，开瓶器应该在冰箱里。”
“好。”
打开冰箱找到开瓶器，朝原琉璃熟练地插进白葡萄酒的木头瓶塞里，旋转几下取出，把酒倒入敞口玻璃容器，接下来等待氧化即可。她抬头去看在厨房里忙碌的竹野内丰，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一起笑了。
“为什么笑？”朝原琉璃问。
“Se酱呢？”他也问。
“因为觉得……丰君会做饭这件事很奇妙。”
“只是比煮拉面稍微复杂一点点的日常料理而已。”竹野内丰说，视线落到餐桌上的葡萄酒时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不太配你的酒。”
十万日元的酒，可比今天的晚餐贵多了。
朝原琉璃却摇头，不以为然：“一瓶酒而已，没有什么配不配的。贵的不是葡萄酒本身，而是我和丰君相处的时间。再说了，既是新年、又是你的生日，难道还不值得开瓶酒庆祝吗？”
她走到他身边：“还没有正式表达过祝福，恭喜名叫竹野内丰的星星围绕太阳完成了第24次公转，生日快乐，丰君。”
“……谢谢。”胸腔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颤，竹野内丰知道那是心动的感觉，他稍稍弯腰去拥抱朝原琉璃，“你能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因为生日和新年挨得实在太近，所以父母都会把它们放在一起庆祝，他不能说不介意，但又会想让家人们在庆贺了新年后再在第二天来特地为他准备生日party是不是太麻烦了？
朝原琉璃轻轻拍了拍竹野内丰的背，安抚一般：“我们不是恋人吗，那么陪男朋友过生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这段时间有太多行程，马上乐队又要出国采风，连多多见面这么简单的事我也做不到，所以对丰君很抱歉，好像把你放在了只能等待我的立场上。”
“但我会在等待的时间里也感到幸福。”不自觉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他接着说，“只是在电话里听见Se酱的声音，等候和你见面的日子到来，我也会很幸福。”
“丰……”朝原琉璃张了张嘴，想问你为什么好像已经陷落在了很深的地方，但被理智阻拦，什么也没说出口。
这是喜欢吗，这是爱情吗，为何此刻我却感受到了些微的悲伤？
真心在这个世界如此宝贵，以至于见到它的瞬间连自己也会颤栗着后退，怕无法守护，怕终会失去，更怕不配拥有。
竹野内丰松开朝原琉璃，盯住她的眼睛：“Se酱应该也是一样的吧，会期待见到我，会因为见到我而开心？”
朝原琉璃撩起眼皮，接住这份热情的凝视。她伸手抚上恋人英俊的面庞，端详他额前的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还有下颌中央的凹陷，多么无懈可击的一张脸啊，现在却因为等待倾听她的回答而多了不安的阴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太不相配了。
为了驱散那些愁色，她微笑颔首：“是的，我的心也是一样的。”
“我也感到……”
她还想说话，却已经被他夺去了嘴唇。亲吻之间，有眩晕般的快感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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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耽美，文中取“耽溺于美好事物”这一本义
卡文卡得很想死，这章又发散了不少，并试图琢磨jj的过审尺度，不知道C90前能不能写到哭团去北京，
写多了短篇有点影响到写长篇连载的节奏和感觉（烟，但话又说回来了，这篇文我最开始是打算30万/100章完结的，现在看来估计还得再写一倍的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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