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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2005年10月，TBS播出了改编自神尾叶子同名漫画的电视剧《花样男子》，电视剧一经播出便引发全民观剧热潮，霸道深情的道明寺和单纯倔强的杉菜立刻成为国民cp。鉴于花男热度居高不下，对偶像剧毫无兴趣的城岛夕月被动从周围的staff那里追平了更新。最新一集中，道明寺母亲带着3亿日元来到杉菜家中，要求她离开自己的儿子，城岛夕月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剧情相当熟悉，仿佛在哪里看过。
他放下酒杯，努力回忆，一番苦思冥想后，终于想起来是在十多年前的涩谷警察署！
乐队难得在演出结束后去聚餐，却又遇上前辈找茬，器乐组被揍得满地找牙，主唱甚至还挂了彩！紧急送医包扎后，又去了警察署报警，就是在这里他们三个人第一次见到朝原琉璃的哥哥。
事后回想，全过程比电视剧简单多了，几乎可以概括为一句“恶毒兄长道明寺慎太郎企图用金钱离间Let me cry”。
见到自家主唱的家属时，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倒不仅仅是晚上11点的东京尤其寒冷，身穿卡其色风衣、身形笔挺的朝原慎太郎从头到脚就写着几个闪光大字：我、们、不、一、样。
佐佐木侑介率先向他打了招呼：“朝原桑，你好，我是佐佐木侑介……”
朝原慎太郎握住佐佐木侑介的手，顺便调整了一下表情，好让自己看着不太像是专门赶来兴师问罪的：“我知道，Yusuke桑，摊上琉璃这么个队员，让你多费心了。我叫朝原慎太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没有没有，我们都应该向琉璃说谢谢才是。”
“快十二点了，你们别在这里寒暄些有的没的。”朝原琉璃打断这两人的红白脸双簧，“今晚大家都很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休整一下，后天在鹿鸣馆的演出绝对不能出问题。”
朝原琉璃是面向成员说话的，因此没注意到自家哥哥听见最后一句时略显凝重的表情。
朝原慎太郎插了一句：“可以的话，我想和几位稍微聊一下。”
其他人纷纷看向了朝原琉璃。
朝原琉璃：？行，你们聊去吧。
遂起身去上洗手间。
双方唯一的交集甫一离开，包括性格最脱线的城岛夕月都感受到了气氛有所变化。朝原慎太郎也不再刻意收敛气势，在他看来，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自己都有俯瞰这群摇滚乐手的资格。
“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们可以让琉璃退出乐队。”朝原慎太郎牵开嘴唇，向三人平静道出自己的诉求，“她在家里是像公主那样被养着长大的，为了做音乐不惜退学、和家父闹翻，到这份上，我本应该支持她，但是你们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受伤吗？”
朝原慎太郎一句话戳中器乐三子的死穴，他们自然也懂得他的言下之意，这一次的事揭过了，但是谁能保证没有下次？只要还在地下混一天，就一天没法杜绝被人找事的可能性。
“朝原桑，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佐佐木侑介想解释一二，却直接被截断话茬，朝原慎太郎摇摇头，一脸可惜：“Yusuke，我不要听但是。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签约唱片公司在主流音乐界出道，我可以想办法联络到包括EMI、AVEX、Sony在内的唱片业相关人士，积极推动你们签约，只要你们说服琉璃离开。”
他咬重了“说服”一词的发音，而那股不以为意的态度则让橘司和城岛夕月相当不舒服，挨打辱骂都可以忍，唯独被人轻慢忍受不了。
不过是会投胎罢了，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橘司正要说话，佐佐木侑介连忙将人拦住。虽然他自己也对朝原慎太郎的态度感到不满，但总归是琉璃的家人，他们在这里互呛口头上是爽到了，可她知道后又会怎么想呢？
“如果觉得这种抄近路出道的方式无法接受的话，那我出钱帮你们发唱片。”朝原慎太郎把手放回进风衣的口袋里，这让他看起来略显傲慢，“出一张唱片要多少钱，五百万，一千万？两千万以内我现在就能做主。签个合约吧，大家都放心……”
“在你看来，妹妹的梦想就值两千万吗？”城岛夕月忍不住出声反问。
朝原慎太郎微微一笑：“不是她的梦想只值两千万，是我完全可以用这两千万保障她以后的安全，难道不是吗？”
“这……”城岛夕月哑口无言，说到底，总归是跟他们在一起朝原琉璃才受伤的，自然硬气不了。
听了这话，佐佐木侑介知道必须要捅到朝原琉璃那里去了，但她本来就已经和父亲闹翻脸了，如果再和哥哥也闹翻……
可即便朝原慎太郎真的能立刻掏出两千万，他们也决不会放弃朝原琉璃。除开好的主唱难找，她在团队协调上发挥着谁也不能替代的作用，更不用说这支乐队是她召集组成的，她才是整个Let me cry的核心。
“朝原桑，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件事我没法答应你。琉璃是人，一个有着独立健全人格的人，无论继续还是退出，都要她自己做决定才行，抱歉。”
朝原慎太郎眉头紧锁，显然对佐佐木侑介的回复并不满意，礼貌和教养令他克制住不悦没有发作，但脸色确实是有些难看了。
“哥、侑酱，你们聊完了吗？”朝原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神情略显萎靡，“我困了。”
“好，回家睡觉。”面对妹妹时，朝原慎太郎整个人犹如雨后天霁，柔和多了，他看向三人，又说，“无论如何，还是希望几位能考虑下我的建议。”
朝原琉璃也留下叮嘱：“好好休息，别忘了后天鹿鸣馆。”
上了车，朝原琉璃丢给朝原慎太郎一个地址，示意他往文京开：“哥就在我那里睡吧，反正还有空房间，你再回你自己的公寓也不知道几点了。”
“好，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朝原慎太郎凑过去给朝原琉璃系安全带，见她闭上眼睛，一副困极了的模样，又忍不住往她包着厚厚纱布的左手臂看，天知道他在电话里听见她说被人划伤要去涉谷警察署接她时有多么惶恐。
因此，朝原慎太郎并不觉得自己对那三个男孩子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不要跟家里说，不管是哪一边。”朝原琉璃突然说，眼皮却是一点儿都没张，“也别去做别的事，哥坚定应援我就好了。”
朝原慎太郎一愣，不知在警察署里的对话被朝原琉璃听去了多少，但……算了，眼下还是别和妹妹对着来比较好。
他发动引擎，汽车在深夜中扬长而去。
隔日，目黑鹿鸣馆的对盘演出按原计划进行。
相方乐队成立时间比Let me cry早几个月，即将迎来结成一年的纪念日，朝原琉璃买了一束花、写上卡片托队长送去，对方则给了几罐啤酒和一瓶汽水当作回礼。
不用怀疑，汽水就是给她的。
受伤后大家更是把她当豌豆公主看，连开瓶盖这种事也要抢着为她做，朝原琉璃长叹一口气，我真的不是玻璃娃娃啊喂。
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队长叼着刷子给她化妆贴亮片，另两人兢兢业业地往公主头发里编金丝银线。朝原琉璃闭着眼假寐，今天要唱两首新歌，她在想待会儿的表演该怎么做。
重头戏是橘司作曲自己填词的《Salome》，依旧是橘式暗黑狂躁风，拍率不快，甚至说得上缓慢，每一句都要拖长音唱，但靠着编曲做出了蛇在幽暗中徐徐爬行而过的惊悚压抑感。佐佐木侑介的贝斯成了重头戏，与沉闷有力的底鼓组成歌曲骨架，橘司没有延续自己作曲一定会写抓耳riff的习惯，但仅仅是这样，这首歌的氛围就已经营造到位了。
歌词说是一气呵成也不为过，这么压抑诡谲的曲调太适合写莎乐美的故事了，朝原琉璃拿到手只用十分钟就完成作词工作，稍加修改调整韵脚，一首新歌随即出炉。
“I kissed your lips so bitter so sweet the flavor of blood……”朝原琉璃写到这一句时，城岛夕月正好拿着一个西红柿在啃，整个录音室都回荡着他砸吧砸吧嘴吃东西的声音。
“我……出去吃……出去吃……”
意识到自己似乎吃得太香太忘我，城岛夕月赶紧退出去，嘴边残留的浅红色痕迹都来不及擦。要不是看见他在吃西红柿，他们可能会忍不住脑补一些G向画面。
“好了好了，都别笑了，琉璃你词写完了就和阿司先对一下，我得去打工了。”佐佐木侑介假咳两声，止住笑，说，“录音室很贵的，你们认真排练。”
自从开始在live house演出以后，Let me cry的排练地点就从朝原琉璃的独栋豪宅换到了专业的录音室，练习效果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但代价是每人每个月都多了一项5万元的固定开支。
这对于靠打零工谋生的器乐组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好在随着演出数量增加，乐队有了收入，他们勉强也能做到收支平衡。这年头，地下乐手约莫就等同于贫穷，Let me cry能维系至今，很难说没有大小姐时不时补贴一下的功劳，不然全队都得顿顿吃泡面。
当然，光节流肯定不够，随着乐队人气上升，佐佐木侑介发现了新的商机。他熬了两个晚上，和朝原琉璃一起编绘出字符与图案，除开那个简单的哥特风队名logo，还有每个人的名字，以及十来个Q版人物图案，找了熟人的设计工作室排版后印制成贴纸，A5尺寸，一版一张，以300日元的价格在live house里售卖。
对此橘司评价，能卖出去全靠琉璃的美化与修饰。
——谁看了队长那个初版后能认出来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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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就要快乐 就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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