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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委托
有一个流传已久的笑话,上帝将世界上最美的地方送给法国,为了公平起见,又在上面创造了法国人。这其中自然不缺乏嘲讽,但就我的观点,他们的确是有引以为傲的东西,法国菜世界闻名,大家有目共睹。法国人自称,如果一家饭馆的烹饪棒极了,那么厨房中灶头上一定飘着三色旗。如果在慕尼黑苏黎世或者伦敦,有人表现出不一般的厨艺,那么他也是从法国人那里学来的。
这片生就是上帝爱宠的地方,诞生着最丰富鲜美的食物原料以及酒类,所以我们餐前饭后来点合适的美酒搭配没有人比法国人更在行,因为他们生长的地方就是行家应该待的地方。
但就法国人,一句话是难以概括的。
我曾经的法文老师弗兰斯索瓦,就是一个相当矛盾的人,任何事情对她的手上都变得难以言喻的复杂,也就是说,将事情复杂化正是她的专长。
她曾经端来一小盘馅饼,然后说道,“光风流年,和风日下,当风的温柔到达了这样难得的程度,花草清香,这一小盘馅饼才会恰到好处。”
如果不是她的前缀,我根本不会体会到达一个‘艺术的吃’的境界原来是如此,尽管过程中我就知道这一盘馅饼跟往日的没有什么不同。但那种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情况并非随时都有。
她还擅长一种修辞策略,就比如,我问她,‘长头发和短头发有什么区别。’
注意,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以她哲学的方法来分析,将分为‘长头发’‘短头发’‘区别’‘和’,然后再每一个分析,最后得出结论。长短,美感,喜好之类的答案。当然,这是书面的,如果是口语上的,她或许说,“有意思。你是在说为什么会有长头发和短头发的分别。”
然后这就是她的答案,没有再多的补充。
重复被问到的问题,用新术语来表达,然后用她自己的话表达出来的就是她的理解,或者就是她的答案、
乔将自己的事业净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高人做事一向也是从简从微。
他被人委托从一位女士身上拿到一张照片。
这位女士正在环游欧洲大陆中,而乔通过和那位女士在伦敦落脚旅馆的服务生聊天中得知,这位女士会途径巴黎。
当然,她的上一站是比利时。
巴黎,充满了人文和历史的都城,作为曾经统治了整个欧洲的王国,因为吸引了无数艺术家,一向是流行的风向标,乔说大概还有一周的时间,那位女士到达这里。
我并没有带够衣服出门,只带几件衣服过来,因为我们不可能拿着大行李箱到处流浪。巴黎的成衣店不少,帽子店和鞋子店也几乎成堆。
出于我未来工作的特殊性,和我本人出现在巴黎的原因。不用我特地说明,乔就表示愿意带我去伪装一番。
我本以为男人一向擅长于口头说说,阿罗虽然不如此,但是他对于女士的服装发型一向不好奇,所以,而且社会环境气氛使然,男人们找好工艺的老派服装师,反正几套西装走遍天下不会有错。而女人们则不然,特别是年轻的女人。
但乔明显不是说说而已,他自己就是很高明的易容家,只是身量太高,不能模仿盛年的女性,否则他那张秀致英气的脸庞演绎女子,再加上他出神入化的化妆技巧,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出入。
贵族样式的衣裙多流行薄纱蕾丝刺绣串珠,但我不能再买这样的衣服。可身为一个已婚,跟随着丈夫四处游玩的中上阶级妇女,打扮得挺时髦,还是允许的。而乔给我的意见也非常合适。
但回到了旅馆,我才发现我还是想简单了,乔在给我购衣意见的同时,给自己买了一套无比风骚的法兰西男士服装。颜色十分亮眼。
这与他的品味不相符,或许他有自己的计划。
黑嬷嬷不太开心,因为在充满奇装异服的时尚街头,我竟然动了去剪一个短发的冲动。但在她百般阻挠下,作为代价,她同意了我买下了一套女士连体裤和两套小号的男士西装。
当然,这也相当出格。
我们基本除了晚上休息,否则不呆在旅馆里面。不用跟陌生人假装友好,不用应对各种不认识的贵族,或者是来庄园拜访的政客,这一点令我觉得舒服。
但是不呆在旅馆,并不意味着我们在玩。
乔打听好了那位目标,阿莱蕾丝女士的下榻旅馆。并从那个名叫‘激情’的旅馆中,得知了这位女士的行程。旅馆的老板娘是一位法兰西风情十足的四十岁以上的红头发女人,非常喜欢乔,甚至称赞他为‘能捕捉女人灵魂的猎手,坏小子,你知道他是个陷阱但就是无法逃离’等等一系列花花公子的形容,也自称二十岁到现在的模样都没有变过,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她热情的邀请我们到她的旅馆居住。但身为一个有点傲气和骄纵的妻子,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但又身为一个有点小抠门的、经常为丈夫抽雪茄花钱太多而常常担忧新衣服不够穿的女人,在老板娘许诺给我们半折之后,我就欢欢喜喜地叫女仆将行李搬来了。
“我是一个作家,约瑟芬的妈妈也是一个艺术家。”乔在别人问他来历的时候,经常拿这句话挡牌,“你们必须承认,她是货真价实的大美人。”
法国人,情人和老婆可以拿出来炫耀,但是如果被问到有多少钱,当仁不让的第一选择,还是先把嘴巴闭好。
“是的,大美人。和我们的皇后一样。”旁人时常这样附和他,然后对我微微一笑,自以为得体的接着说话。“她们肯定是亲戚,皇帝拿破仑就为约瑟芬皇后神牵梦索。”那位皇帝虽然逝世不到百年,虽然这个国家热爱平等自由,但并不妨碍他们对曾经辉煌创造者的崇拜。那个宣称‘朕即国家’的路易十四就被他们尊称为‘太阳王’。有的男人为乔对别的女人殷勤却冷落我而打抱不平,我的房门口几乎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送上鲜花,以隽丽的山茶花居多。听说那位绝代风采的皇后也喜爱这种花。
我们这对夫妇迅速地打入了这一片的交际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阿莱蕾丝女士准时到达,同行的还有她的丈夫和两个仆人,一男一女。她的丈夫唐赛形貌坚毅黑壮,凶神恶煞之余,还有一些贵族气概。他的左手经常带着一个皮质的大手套,以防鹰爪抓破他的皮肤。没错,他令人震惊地带着一只尖嘴鹰作为宠物,穿梭在旅馆的各个公共场所,并自以为神气十足,但背地里人们都不愿意靠近他,因为不晓得那只不是乖乖盘踞在他手臂上就是呆在旅馆屋顶的猛兽什么时候会飞跃而下,然后狠狠地用那锋利的鹰嘴撕下一块它认为是‘入侵者’的人肉。
阿莱蕾丝女士徐娘半老,黑色的眉毛和眼珠子还很漂亮。
身为一个喜欢向年长女士献殷勤的男人,乔穿着那套风骚无比的衣服,本着‘法国人遍地是侃爷’的原则,孜孜不休地缠上了阿莱蕾丝女士。理所当然地,我和她的丈夫就不得不凑到一块。这显然也是个爱好年轻小姐的男人,为了和我多聊天,不等我主动提出要求,就将他那头鹰关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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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章。。。。
以下作者君所闻:
八十年代时,中国有个顺口溜,十亿人民九亿侃,只有一亿在生产。
而相对应的处于欧洲类似于中国在亚洲的地位的法国(辜鸿铭大师说,法国人是欧洲的中国人。),则是--遍地侃爷。上至八十老妇下至几岁幼童,人人都可以在摄像机面前侃侃而谈。而法国人的学习课程中,哲学课是必不可少的,几乎人人都可以充当一定层度的哲学家。因为他们的哲学课从小学上到大学。记得看书的时候,看到法国高中生的作文考试题目:
考生要在四个小时内写出一篇像模像样的论文。(三选一)
文学类考生:
1.若有所悟是否就是对思想桎梏的解脱?
2.艺术品是否与其他物品一样属于现实?
3.解释亚理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有关于‘责任’的论述。
然后作者君看到这里就这样了.......Σ( ° △ °|||)︴
原来学生还可以被这样逗着玩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