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死亡轮回

　　31.

　　星期四，在赫敏抱怨着他们没有经过事先了解就要去学飞行骑扫帚的时候，克莱尔表情凝重的附和了她。
　　“虽然我明白有些课程是需要通过实践掌握的。”在从休息室匆匆往外走的时候，她说，“但比起一无所知的就上去那个扫帚，还是有点准备再去更有把握吧？”

　　“我翻了一本叫做《魁地奇溯源》的书！”赫敏说，她们俩匆匆下了楼梯，又转而从一处门廊中穿过，“里面讲了不少关于飞行的事！可我还是很好奇一个扫帚是怎么飞起来的。据说是因为独特的魔法和材质，而且飞天扫帚可以免疫大多数的魔咒……”

　　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从天幕泄下，把她俩的头发染成颜色相近的金色。也让克莱尔的金色眼睛更加明亮。她没注意到有很多人暗地里向她投向目光。
　　赫敏问：“比起扫帚，为什么我们不去学习飞行相关的魔咒呢？”

　　“我没有见过有关于飞行的魔咒，唯一一个能和‘飞’扯上关系的也只有‘漂浮咒’。这是我们之后要学的课程……而且它似乎不能作用在巫师本人身上。”
　　克莱尔回答她，同时拽着赫敏的袖子，好让她别撞到人。哈利和罗恩小声的跟在她俩后面，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悄悄撇着她们。

　　“喔，梅林！”罗恩说，“她俩竟然宁愿去学什么飞行魔咒都不愿意骑扫帚！”
　　哈利无奈的纠正：“呃，也许这是因为她们不了解？你知道这可能看起来有点危险……”

　　“我们可是格兰芬多！”罗恩不可置信的说，“格兰芬多怎么能连这个都不敢尝试？”
　　他在发表完看法后就发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大。考虑到这两个姑娘都不是什么可以糊弄过去的角色，他立刻降低自己的声音。好在两人正在激烈讨论，似乎没注意他说的话。
　　虽然哈利一直在走神，想着失窃的古灵阁和海格没送到信，不过他也挺赞同他的话。

　　不管两个女孩怎么想，等来到门前的草坪时，这些意见都得老老实实的咽下去。教授飞行课的老师是一位女士，有一双奇特的、野兽似的眼睛。她急匆匆的走过来，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

　　“好了，你们大家都还在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学生们顺从的站在草坪上摆着的扫帚旁。克莱尔和赫敏对视一眼，后者视死如归的选了一把。克莱尔选了另一把。站在这里，几乎是一抬头，她就能看到禁林那边。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然后说：‘起来’！”

　　喊声此起彼伏，克莱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扫帚，尝试了几次，这个竖着枝子，破旧又狼狈的家伙都装作听不见似的不肯起来。
　　她看了看别人，发现哈利已经挂着惊奇的笑容握着他的扫帚；赫敏的扫帚在地上打着滚；罗恩的扫帚要动不动。

　　她匆匆低下头，盯着这个顽固的家伙小声威胁。
　　“如果你再不起来，”她用气音嘶嘶说道，“我就把你折了扔去校长室的壁炉里当燃料！”
　　威胁奏效了。扫帚屈辱的窜到她手里。

　　接下来，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如何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脚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声——三——二——”

　　然后，一个格兰芬多的小男孩太紧张了，那是纳威。他在霍琦女士的喊声中径直往上升。
　　学生们开始尖叫，夹杂着以马尔福为首的几个人的笑声。纳威离他们越来越远，几乎在往禁林那边飘。但他的扫帚很快就罢工，疯狂的抖动着想把纳威从扫帚上震下来。

　　克莱尔看见他惊恐而变得煞白着脸，张大嘴巴喘着气，活像一条溺水的鱼。他的手慢慢从扫帚上松开了，可是他们的飞行课老师还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不住的喊着‘下来’。

　　他会摔断脖子的！

　　纳威听到同学的尖叫。他死死闭上眼，绝望的准备迎接疼痛——可是没有。他已经松了手，却没有摔下去吗？

　　就和当初引发魔力一样，她的脑子里划过很多想法，又全部溜走。时间在她的感知中倒退，回忆浮上表面。在上课前，赫敏在和她交谈。她们谈到那些‘飞行魔咒’更多是因为使用漂浮咒将衣服之类的东西悬浮起来，从而达到‘飞起来’的效果。

　　一层冷汗爬上她的脊背。几乎是本能的，她瞬间抽出魔杖，对准正在坠落的纳威。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

　　所幸，它奏效了。失重的衣服让他落地的速度减缓，慢悠悠的带着他下来，在离地两米左右的时候把他放下。只是纳威回过神，骤然又感到下坠，慌乱的挥舞着手臂——砰。
　　霍琦女士连忙奔过来，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身体。

　　“孩子，让我看看……”
　　克莱尔从后面走过来，围在前面的人群自动为她让开一条路。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魔杖，脸色几乎和纳威一样苍白。

　　克莱尔轻声问：“他没事吗？”
　　“只是手腕扭了。”霍琦女士松口气。她看起来也没那么紧张，眼前浮出庆幸和星点后怕，“完美的漂浮咒——谢谢你，格林小姐。”
　　她转身望着班上其他同学。

　　“我送他去医疗翼，你们谁都不许动！”
　　纳威脸上还挂着泪痕，他抓住自己的手腕，一瘸一拐的和霍琦女士一起走了。霍琦女士扶着他，经过克莱尔的时候，她看到她也在颤抖。

　　等他们的身影看不到了，学生们才爆发出激烈的讨论。赫敏冲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臂：“你怎么想到的——那个魔咒，达到让人飞起来的效果……你没事吧？”
　　她皱着眉，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太好。

　　“我有点……紧张。”克莱尔说，她把魔杖塞回去，手才开始抖。
　　“你做的很好了，”赫敏安慰她，握住她抖着的手，“别自责，如果不是你，纳威肯定还要吃更多的苦。”

　　她以为她是因为没把纳威安稳的放下来才自责。但克莱尔知道不是这样的。在握紧魔杖，将目标锁定在纳威身上的时候，她莫名感到她掌握着纳威的生命……那种一念生、一念死的高傲念头。
　　“让我一个人静静。”她打断她剩下的安慰，这么说。

　　“好吧，”赫敏说，虽然还是有点担忧她，但很快，赫敏就又被哈利和马尔福起的冲突吸引了。马尔福抢走了纳威落下的记忆球，正在嘲笑他们——悄悄看她的同学随即也加入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小孩子吵架里。
　　克莱尔心头一团乱。马尔福似乎骑上扫帚飞起来了，哈利紧追其后……但是，她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一只身躯高大嶙峋、全身漆黑、龙头马身的生物正站在禁林的边缘看着她。它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吗，活像一只骷髅。他的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又大又黑的坚韧翅膀，看上去似乎应该属于巨大的蝙蝠。

　　阳光似乎都避开这只生物，朝其他地方撒去。它没有瞳孔的，白白的眼睛看着她，蹄子在地上刨了刨。它往树枝的阴影里走了走，又转身盯着她，似乎想让她跟上。
　　鬼使神差的，克莱尔趁着没人关注她，静悄悄的跟着它走进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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