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死亡轮回

　　22.

　　火车停下的时候，阿诺德就像是根本没睡一样准时抬起头。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皱着眉看向克莱尔。
　　“你……”
　　刚刚只发了一个音节，车厢的门就被拉开。阿诺德止住话，朝来人看去。

　　“哇哦，”来人说，“你的小女朋友？”
　　阿诺德不客气的抄过克莱尔放在那没拆封的巧克力蛙砸过去。
　　“闭嘴，特伦斯。”他说，“这是我妹妹。”
　　虽然做出了暴力举动，可明显两人都没当回事。特伦斯·希金斯矫捷的接住巧克力蛙，把它递给克莱尔。

　　“格林家的小小姐？”他颇感兴趣的问，“你家里人终于舍得送个人过来看你有没有把自己搞死了？”
　　克莱尔：“……”

　　阿诺德站起身，没再回答。希金斯也没在意，勾肩搭背的拉着他往车厢外面走。临走前，阿诺德像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便宜妹妹，回头说：“我说的话记住了吧？”
　　克莱尔乖乖点头，耳畔传来希金斯散漫的：‘再见啊妹妹，斯莱特林见’，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外。

　　“阿诺德，”希金斯一本正经的说，“你刚刚好像一只叮嘱小鸡的鸡妈妈喔。”
　　“……你的黑魔法防御课作业终于打算自己做了？”
　　听到好友不善的威胁，希金斯立刻收声，转而扯起今天‘黑漆漆的大蝙蝠’会不会舍得一下子给格兰芬多扣个百八十分，直接奠定斯莱特林学期末学院杯夺冠的地位。

　　下车后，克莱尔的老熟人，海格带着他们乘船渡过黑湖。克莱尔听着旁边小巫师颤抖着说家人说霍格沃兹的分院仪式说不定是背下来一整本《高级魔药制作》，同船的小巫师立刻哀嚎起来，说自己一点也没听说过这本书的名字。
　　于是克莱尔微微松开紧握着的魔杖。她也松了口气。总归不会是能让她轮回的分院仪式吧？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
　　麦格教授说，她在这里等待被海格送过来的新生们，然后准备带他们到大厅。
　　克莱尔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脸：看见她就露出惊喜笑容的哈利、肩膀上待着只发光蒲绒绒的格兰杰小姐、还有在长袍店有一面之缘的金发男孩。

　　她收回打量这些未来同学的视线。麦格教授清清嗓子，让新生们排好队跟着她一起进入大厅。

　　霍格沃兹的一切对克莱尔来说都很熟悉了，不过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厅灯火通明，成千上万只蜡烛悬浮在桌子上方，四张桌子前面坐满了学生。而上首的桌子上摆着另外一张长桌，最中间坐在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们其实早上才刚刚分开，却好像分开了很久一样。克莱尔满意的看着邓布利多戴上她送给他的漂亮的、点缀着星星和月亮，垂下长长流苏的尖帽子，镜片后面的眼睛被烛火的温暖灯光映成令人安心的温柔。

　　邓布利多冲她眨眨眼，每一道皱纹都流露出恶作剧成功的高兴。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克莱尔险些真的信了邓布利多说的‘要对抗一只雷鸟’的说法，每天早上都紧张兮兮的练习铁甲咒和束缚咒。

　　不过这些回忆总归是愉悦的。她忍不住露出点轻松的笑容，目光落到最前面放着的一顶破旧的帽子上。
　　——她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见过这顶帽子。

　　等所有新生都站好了，那顶帽子舒展了下身躯，从帽檐上面裂开一道缝隙，唱起不着调的歌。
　　——分院帽，只要带上它，它就会为你选出适合你的学院。

　　唱完后，所有人都开始鼓掌。等掌声停歇，麦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纸，优雅的说：“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在椅子上，进行分院。”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兴奋的心脏冷静一点儿。她的名字很快就被念到了。

　　“克莱尔·格林！”

　　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轻松起来，甚至在走出人群的时候有心情去看别的人。格兰杰小姐站在后面，正巧和她对上视线。克莱尔的目光落在那只蒲绒绒上，她笑起来，挑着眉指了指格兰杰小姐的肩膀，又对她眨眨眼。

　　哈利的目光带着点紧张，他努力冲她露出个轻松的笑容。克莱尔看出他的窘迫，也弯弯眼，回了一个笑容给他。

　　那顶帽子落在她的头上，黑暗袭来，一个声音传过来。

　　“让我看看，孩子。”
　　它说：“嗯……一个特殊的孩子。邓布利多向我提起过你……”

　　分院帽没有谈分院的事，而是说起另一件事来。可克莱尔一点也不着急。她悄声的说，压着期待：“阿不思说我什么？”
　　分院帽彬彬有礼的回答她：“一个好奇心旺盛、坚韧不拔、讨人喜欢的姑娘……——好了，好了，让我们看看你要去哪个学院呢？”

　　它说：“你对知识抱有热情的追求……嗯，拉文克劳很适合你，可你也对认定的朋友忠诚，对他人抱有善意……赫奇帕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你也会钻钻空子，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强大……这么看，斯莱特林也很适合你。当然、当然，隐藏在你内心中的……嗯？”

　　分院帽沉默一会，突然说：“没人能拥有像你这样的勇气……我审视了你内心的痛苦，却发现每一次你都会越过它，即使因此头破血流也绝不妥协，连死亡也不能让你停下脚步……”

　　它又没了声音。克莱尔不安的动了动，隔着帽檐，似乎学生中已经因为这漫长的时间窃窃私语起来。
　　“分院帽先生？”她小心翼翼的问。

　　“嗯？怎么啦？小姑娘？”

　　“呃，”克莱尔说，“我想应该给我分院了——？你看，还有很多学生没有分院呢。”
　　分院帽沉思了下，久到克莱尔都想扔掉帽子时，才大声宣布。
　　“格兰芬多——”

　　克莱尔舒了口气。她还挺喜欢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也很眷恋那片星空。虽然不能去别的寝室参观有些许遗憾，但更多的则是兴奋——
　　她放下帽子，让分院帽平稳的落在凳子上。

　　麦格教授站在她旁边，听到结果后也舒展了眉眼。她故作严肃的咳嗽一声，轻轻地推着她让她去爆发出欢呼和鼓掌的桌子上。

　　克莱尔蹦蹦跳跳的来到空位上坐下，迫不及待的伸着脖子朝教师席看去。邓布利多正冲她举起杯子，做了个‘很棒’的嘴型。她对着他快活的扯开嘴角——虽然克莱尔觉得不管她分到哪个学院，邓布利多都会恭喜她，但她现在可是算是和邓布利多一个学院的耶！

　　在谢过几个格兰芬多的人的恭喜后，克莱尔若有所觉的抬头，捕捉到一道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她名义上的哥哥正慵倦的拿着一杯南瓜汁晃着。见被发现，也没有丝毫外露的情绪。他似乎扯了下嘴角，眼里的碎冰在昏黄的烛照下竟隐隐有种融化的错觉。

　　她收回视线，身边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声。一个人在她身边落座。克莱尔笑眯眯的戳着对方肩膀上的蒲绒绒，直到把这个小家伙戳的倒下去。
　　“恭喜你，赫米翁——我是说，格兰杰小姐。”她顺口说出蒲绒绒专属的称呼，见赫敏瞪着她又连忙改了回去。

　　可是赫敏的目光显得更加凶狠了。克莱尔难得弱势起来。她收回手，让赫敏肩膀上的小家伙摇摇晃晃的站稳，谨慎的观察她的表情。

　　“对不起，赫敏。”她说，见赫敏的表情没有恶化，又连忙继续道，“我不应该和你开那个过分的玩笑的……”
　　旁边的人只听到最后的‘玩笑’，感兴趣的凑过来问：“什么‘玩笑’？”

　　克莱尔卡了一下，没好气的把一张脸推了回去。她认出这是在对角巷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对双胞胎之一。
　　“你愿意原谅我吗？”

　　“哇啊，瞧我们发现了什么！闹变扭的女孩们！”他们说，其中一个看到抓着赫敏头发的蒲绒绒说：“嘿！这小家伙是你从哪弄来的？”

　　没人回答，他们也不显尴尬，笑嘻嘻的旁观她们的对话。

　　“快答应啊！”他们小声起哄。

　　赫敏似乎更羞恼了。她凶狠的瞪着他们，耳朵却红的惊人。很久之后，才小声的回答。
　　“好吧，”她说，“看在蒲绒绒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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