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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陆川仞:“……”
李先乐:“……”
蒋希明摊了摊手:“我也很好奇。”
李先乐抬起苦哈哈的脸:“哥哥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陆川仞深深看宋惟一眼,低头在他耳边威胁,“再提这事,今晚你就别想睡了。”
“开个玩笑。”宋惟就是活跃一下气氛,绝对不是针对某两个学渣,他侧身与陆川仞拉开些距离,“脾气这么坏,在学校一定很讨人厌。”
李先乐马上接腔:“怎么会!我陆哥那可是魅力四射,全班至少有一半女生看到他就脸红。”
宋惟故作震惊:“哦?是吗?”
“当然!”李先乐绘声绘色地描述:“还记得之前有个外班的女生追陆哥追的特别狂热,天天下课就往我们楼层跑,就为了看他一眼,结果两个月过去都没要到陆哥的联系方式,陆哥一遇上这种事心比石头还硬,一点都不懂怜香……”
蒋希明在桌下碰了碰他膝盖。
“?”李先乐扭头,“干什么。”
蒋希明:“……”
果然,记吃不记打。
李先乐后知后觉,抬头对上陆川仞泛着冷光的眼睛,吓得迅速双手抱胸,“不是吧陆哥,这也不能说?”
宋惟手压在陆川仞肩上,给李先乐撑腰,“别老欺负乐乐。”
陆川仞舔着后牙槽,“乐乐?”
“是啊。”宋惟眨眨眼,“不好听吗?”
“好听,好听。”李先乐弯着眼睛连连点头,“我爸就是这么叫我的,亲切。”
陆川仞往座椅上一靠,抬手朝他比了个惯用手势:给老子住口。
李先乐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缺心眼,蒋希明叹口气,用开水烫洗餐具,等菜品一一上齐后几人边吃边聊,主要是宋惟和李先乐在聊,陆川仞话不多,蒋希明是不喜欢说废话,但该搭腔的也搭腔,整体下来气氛还算和谐,最起码没有冷场。
在陆川仞又一次把水煮肉片塞嘴里后,宋惟看不下去了,找来个小碗倒了半碗清水放到他面前,“吃不下就别逞强。”
陆川仞嘴硬,“谁逞强了。”
确实挺好吃的,他只是受不了辣。
他原本玫色的薄唇染上艳红,看上去既性感又可怜,宋惟好笑地摇头,“胜负欲不用浪费在这种地方。”
“哼。”陆川仞不服气地扭过头去,不过再也没动那道水煮肉片。
李先乐和蒋希明悄悄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惊讶。
这真是……他陆哥?
吃完饭,宋惟提出先送李先乐和蒋希明回去,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李先乐就住在陆川仞家楼下,蒋希明住的也不远,把李先乐送到后,宋惟对陆川仞说:“要不你也下车吧,这儿离你们学校近,明天上学方便。”
陆川仞一脸不虞,“你又赶我?”
“什么叫又。”宋惟无奈,“你说话讲点良心,我什么时候赶过你?不回就不回,坐好。”
陆川仞拉好安全带,硬着头皮说:“我说有就有,再说我衣服都在你家,这儿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明天穿什么。”
他也不管这理由有多生硬,在宋惟家住习惯后,再回去他是一点都不适应,屋里冰冰冷冷的什么都没有,谁能受得了?
“行,是我草率了。”宋惟敷衍,他就随口一提,没想到有人还较真了。
等到家已经十一点多,宋惟本来计划的接完陆川仞搞一搞手头的设计项目还没开始就夭折,他发现自从答应给陆川仞补课开始,自己的时间被严重侵占,天天净围着他转了,这样下去不行,宋惟烦躁地抓抓头发,怪不得唐毅说他是当爹的命。
“你怎么了?”陆川仞洗完澡出来,狐疑地看着他。
他只穿底裤披了条浴巾,湿哒哒的水珠顺着头发丝一路流淌到腰腹,再顺着结实的腰线渐渐消失,宋惟眼睛一抽心里更烦,这人长得比他高身材比他好还需要他照顾?
没天理,太没天理,宋惟烦闷地摆摆手,“没事,快去睡觉,别着凉。”
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宋惟心想,他要给周长宁打电话。
也不管现在几点,宋惟一回卧室就开始骚扰周长宁。
“干什么。”
周长宁明显睡了,声音带着几分哑。
宋惟简单明了直入主题,“这周末,西川,山头,有没有问题。”
周长宁只是愣了一下,也没有废话,“没问题。”
“ok。”
这么说定后,宋惟才感觉胸口那股气顺畅些。
第二天晚上周长宁来找宋惟去采购,天冷,去爬山更冷,估计还能拍到雪景,他们需要提前准备好物资,于是宋惟便没去接陆川仞,而是给他发消息让他打车回家,周长宁在一边看得直乐,“挺称职啊。”
宋惟收起手机苦笑。
两人在商场逛了一大圈,从御寒衣物到各种食物满满当当提了几袋子,到宋惟家时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肯定提不住,周长宁下车拎起两袋,“我正好上去蹭杯水喝。”
宋惟才不跟他客气,把最重的一袋也塞他手里,艰难地按电梯。
他们到家时陆川仞正在书房刷题,听见动静出来,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在看见周长宁的那一刻就表情凝固。
又是他?
宋惟的所谓有事,就是和这个男的一起去逛街?
“愣着干什么,还不来搭把手。”宋惟抬手招呼他。
陆川仞沉默地走过去,弯腰将一袋子零食拎到客厅,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书房,并重重甩上了门。
宋惟:“?”
周长宁也挺诧异,“他怎么了。”
“谁知道。”宋惟往沙发上一瘫,缓口气说:“累死我了。”
周长宁笑他,“就这你还去爬山。”
“你不懂。”宋惟伸出食指摇了摇,“人的潜能是无限的,需要在特定条件下才能激发,我逛街不行不代表爬山不行。”
“得了吧。哪次不是要死要活我拽着你上去的。”周长宁无情拆穿。
宋惟淡淡一笑:“滚吧。”
等周长宁走后陆川仞火气压不住了,立马出来给宋惟找事,“你要去爬山?”
“正准备给你说呢。”宋惟不咸不淡地应声。
陆川仞声音有点沉,“和周长宁?”
废话,宋惟闭上眼睛,没理他。
陆川仞黑着脸,冷道:“说话。”
宋惟掀开眼帘,平静地说:“这周末我不在家,你要补的课也不能拉下,资料我会提前准备好,回来还会抽查。”
补补补补你个头,陆川仞心头一片阴霾,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一看见宋惟和周长宁在一起就下意识浑身难受,更别说这俩人还要一起去爬山,于是说出口的话便十分刻薄,“冷死了去爬什么山,你俩简直有病。”
宋惟淡淡扫他一眼,缓缓开口,“陆川仞,自从答应给你补课后我自认算得上尽心尽力,也许你不了解,我是个不喜欢操心的人,但在你的事情上却没少花心思,可能你习惯了不以为然,但你不要忘了我是个成年人,且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爬山这件事是在给你补课前就定下来的,但却因为你一推再推,现在我等不了了就是想去,你可以不理解,但最起码要尊重。”
陆川仞被他绕的有些发愣,漆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看着宋惟,他觉得这样的宋惟有些陌生,和他之间就像隔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
宋惟叹了口气,“另外,也希望你能别那么孩子气,稍微尊重点我朋友。”
陆川仞本来有些消火了,又被他一句话点着,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是在说我幼稚?”
宋惟反问:“你说呢?”
陆川仞上前两步恶狠狠强调,“你敢说我幼稚。”
他怒瞪着宋惟,不就是没给周长宁好脸色看,他看不顺眼的人凭什么要理?
宋惟并不想跟他吵架,只是想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于是拍拍沙发,“你坐下。”
陆川仞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他的话。
宋惟见他不动,只好作罢,接着说:“我只是希望你稍微成熟一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别老把事情弄得那么尴尬。”
陆川仞的表情有一丝丝波动。
“你也快成年了,这些事不用我说也该明白,学会控制情绪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宋惟语气认真态度平等,不是高高在上的指责,也不是状若长辈的教导,而是发自内心语重心长的建议,陆川仞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犹豫一下坐到宋惟旁边,外强中干地哼道:“我不喜欢周长宁。”
陆川仞并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是我行我素惯了,懒得在意别人的看法,但给他说这些话的人是宋惟,既然宋惟嫌弃他乱发脾气,那他以后注意就是,但这个周长宁他就是不喜欢。
他的直白让宋惟哭笑不得,宋惟捏捏眉心缓声道:“没人让你一定喜欢他,但他是我朋友,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在我面前最起码要对他尊重。”
陆川仞皱眉,“你就这么向着他?”
宋惟:“没有,就事论事。”
“就有。”
“……”
陆川仞胡搅蛮缠,“他有那么好吗?”
宋惟投降:“好了不说他了。”
陆川仞:“怎么你心虚了?”
宋惟:“……”
宋惟叹口气,他感觉陆川仞就是个矛盾综合体,霸道任性,但有时候又幼稚可爱,桀骜不驯,却又在某些事情上敏感的不行。
真让他无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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