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跟当社畜有什么区别?

作者:胡说与咕咕与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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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 章


      至于她为什么和李寒一块出现在县衙的问题,此事说来话长。

      今早跟白知微打过招呼后,她随便捡了跟长树枝,拴上条绳子,去白水河的湿地处钓鱼。

      苏瑾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懒洋洋的靠在石头垒的篱笆上,在末尾系了个随便捉到的虫子,把绳子往河里一扔,耐心的等着傻鱼上钩。

      早上的河边静悄悄的,今天是个大晴天,暖融融的不像是秋末,苏瑾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哎,这里的鱼不够勤快啊,到现在都没动静,懒惰的鱼儿可没虫子吃。

      背后传来一阵或轻或浅的脚步声。哦豁,鱼来了。

      她笑眯眯的探出头来,跟一大早来这的李寒不怀好意的打了个招呼,“哟。”

      李寒惊恐地后退一步,显然是认出了今天凌晨夜闯他家的人的声音。他防备的侧过身子,一手按住腰间放了药包的地方。

      苏瑾好似没看出李寒的防备,拍拍自己身边的地方,厚着脸皮开口,“李寒兄早啊,要不要一起钓个鱼。”

      李寒犹豫了一下,或许是担心苏瑾的威胁,僵硬的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坐下了。

      苏瑾满意的转过头,重新挑了一个喜欢的姿势放鱼竿。她慢悠悠的开口询问:“李寒兄,你们这儿的鱼看起来很精啊,都不上钩的。”

      李寒斟酌道:“许是因为不和口味?我们这儿钓鱼更习惯用蚓(蚯蚓)做饵。”

      苏瑾笑道:“确实。现在河中食物还很丰富,鱼当然有挑剔的权利。看来我这鱼饵只能钓上来一些抢不到食物快要饿死的老鱼、病鱼了。”

      李寒听懂了苏瑾别有意味的语气,沉默片刻:“或许即使如此,那些鱼也怕被钓上来吃掉吧。不吃尚且能有尊严的死去,吃了或许就变成了别人手中的‘鱼肉’了。”

      啧啧啧,果然是幼年能和李慎一决高下的人,即使荒废生命到如此地步,却仍然保持敏锐,她觉得今天守株待兔的行为正确了,明示道:“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到底是砒霜还是甘露?”

      李寒仍以钓鱼做比,“可即使咬钩,或许也会连不和口味的虫子都吃不进肚子里。”这是指的有些新手,钓鱼的时候不会像老手一样耐心等待,而是一发现鱼儿咬钩,就立刻收杆,有时候不太聪明的不知道松嘴的鱼,就会连鱼饵都没吃到,被提上来。

      苏瑾听出了李寒的软化,愉悦开口,“所以吾可以给你一次试错的机会。今天辰时,你去县衙报仇之前,先去靠近护城江的地方转一下,没准能有意外收获。”

      她不等李寒回答,直接拍拍屁股站起来,把绳子收回,“我看这个地方是钓不上来了,我去其他地方转转。”她沿着河岸往上游走,背对着李寒挥手道别,“若是今天县衙有意收鱼,不如在县衙后院平常采购食材的小门等等。”

      苏瑾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时间,从县衙到百家村,走路不到半个时辰,那么,捕快的话,若是骑马,现在大约已经快到村口了。她罕见的有点紧张,回想着昨天城门碰见的守门士兵,只希望那种按规办事而不欺压百姓的士兵不是歹竹里面出好笋,而是真的记律严明吧。

      她骑上已经被它的主人抛下一天一夜的疾风,前面吊着个胡萝卜,晃晃悠悠往村口走去。

      时间刚刚好,苏瑾才到村口,就看见踉踉跄跄下马扶着村口的石磨呕吐的李慎,至于旁边面容焦急的国字脸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位孙县尉了。或许是感觉到了远处的视线,原本低声对李慎说着话的孙县尉,目光如炬的猛地转头,盯住了不远处骑着驴走来的苏瑾。

      看起来到是未曾疏忽他自己作为武官的警惕,苏瑾微微一笑,远远拱手向孙县尉示意。

      原来是个黄口小儿,孙县尉移开自己的目光,低头询问弓着腰的李慎,“先生可还好,能否为我等带路。”

      苏瑾甫一靠近,就听见了孙县尉的询问,她暗暗对李慎打了个手势,笑眯眯插话,“若是润身不便的话,小子愿为孙县尉差遣。”

      孙县尉蹙紧眉头,不悦道:“你?”

      李慎听到孙县尉的语气,心中一惊,勉强起身,硬着头皮打了个圆场,“孙县尉救人心切,只是某自己不争气,拖累了孙县尉。这位小兄弟是捡到那位玉坠的证人,完全可以为您带路,跟某一样。”

      看似是为苏瑾辩解,其实核心是向她为孙县尉开脱。苏瑾若有所思的看了孙县尉一眼,浓眉大眼,一脸正色,或许她这次能在不大范围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顺顺利利的把这襄城的牛鬼蛇神一网打尽。

      苏瑾嘿嘿一笑,不住点头赞同,“孙县尉就给小子一个机会,小子绝对好好给各位带路。”

      孙县尉看在李慎的面子上,犹豫着点头,“那行,小子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带路。”他翻身上马,俯身揪住苏瑾的后领,把她放在马鞍前部,吆喝着后面跟着他一同骑着马的几个捕快一起打马离开。

      徒留趁机咬住胡萝卜的疾风,和看见苏瑾被提溜上马后倒吸一口凉气的李慎。

      苏瑾成倒U形趴在马鞍上,心累的叹气,果然矮子没人权吗,被人随意提溜来提溜去,硌的胃疼,她抹了把脸,跟孙县尉打了个商量,“您能让我坐直吗?我这样趴着也不好为您指路啊。”

      孙县尉嫌弃的又把苏瑾提留起来,放正。

      苏瑾长舒一口气,“小子昨天路过,在百家村的河边捡到了那个玉坠,正好借宿在润身家中,便给了润身,让他报官去了。哦,就是在那里。”苏瑾指了个方向。

      孙县尉几人翻身下马,分散开去探查,他看了眼无所事事的苏瑾,招手道:“你下来,跟我一起。”

      苏瑾低头看了看自己到地面的距离。成年马马背到地面的高度从一米五到两米之间,苏瑾现在刚到总角,身高顶天一米三,站起来还没马高。除此之外,虽然她表现得活蹦乱跳,但实际上背上的伤口并不轻,这么往下一蹦跶,即使有再好的金疮药,伤口也得裂开。

      她抬起头,无辜的跟孙县尉对视一眼,“我害怕。”

      “......”孙县尉无语,屈膝提气,跟提猫崽子一样,把苏瑾拎下来,教训道,“你一个男儿,怎么能说害怕这种没有男子气概的话。”

      苏瑾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转移话题,“要是这里没有线索,孙县尉准备接下来去哪里查看?村民家中?县城?”

      孙县尉大手拍了拍苏瑾的肩膀,“当然是一视同仁,都要查一遍,直到找到人为止。”

      苏瑾瞥了一眼孙县尉,佯装随口一问,“那县衙也包括吗?”

      “你在说什?”孙县尉皱起眉头,恶声恶气开口。

      苏瑾无辜抬头与孙县尉对视,心中哀怨,要不是襄城太过重要——一旦失守,就撕开了鹘汗国迈向中原腹地的一道口子,她哪会追根问底趟这趟浑水,直接把孩子偷出来不好吗?现在只盼望着,仅仅建国一百多年的大殷还没有腐朽到让派系之争影响边关兵权的地步,边关的武官现在仍然只忠于大殷皇室,保卫家国安危。

      “孙县尉跟县令共事很多年了吧,应该很了解他们的德行才是。”苏瑾继续开口,“你真的能确定他们没有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孙县尉沉默下来,显然,虽然他是个武官,不如另外几位文官亲密,但是他毕竟手里是有兵的人,有这么多耳目,也能隐隐感觉到一点东西,只不过以前是在装聋作哑罢了。或许,这次的案件就是九皇子在钓鱼——不然的话,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起来的九皇子,怎么可能被几个贼子虏去。

      呃,九皇子虽然没被虏去,现在倒是也没那么安全。现在还没有传出九皇子的仪仗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全靠想要暗地里刺杀他,李代桃僵用他的身份掌控凉、庭二州的皇兄扫尾。

      苏瑾看出了孙县尉心中的顾虑,趁热打铁,“听说那枚玉坠是贵人的东西,贵人身份尊贵,没准儿就是县令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把贵人扣下了。”搜查县衙的理由。

      “您也只是秉公执法,担心贵人的安全罢了。”搜查后没找到的退路。

      “只不过,县令可不一定愿意让您进去搜查。”县令的罪证或许就在县衙里。

      “不愿意让您立功呢。”除掉县令,运作一下,或许能换一个更好的县令,少一个掣肘。

      毕竟是能带领好一个都的人,孙县尉倒是没有被苏瑾的诱惑冲昏了头脑,“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与我对话。”

      苏瑾笑了一下,袖手不语。

      孙县尉想起了今早看到的九皇子的玉坠,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倒是未曾大胆到认为眼前人是九皇子的地步,而是觉得是九皇子的亲近之人,再联想到其不敢下马的女儿姿态,“不知寺人到此,有失远迎。”

      “......”苏瑾面无表情,暗地里咬牙切齿,你才是太监,看着孙县尉一副笃定之态,心中烦闷气恼,明明没有暴露身份是件好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对面人无知无觉,“臣愿为九殿下驱使。”

      苏瑾勉强提了提嘴角,“请孙县尉先在县城内搜查真正被偷走的两个孩子的下落,将他们送回百家村,与润身一起,待晌午过后在县衙门外等待消息。”

      孙县尉拱手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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