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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细眉长眼,肤色无瑕,身着天青文绣大襟,里面是个米白纱衣长裙,头上挽着飞天宝髻,只简单的别了几个玉钗,虽已年过三十,却如远山近水一样清雅别致,玉身亭立在白梅树下,恍然让人误以入了画中。
书语却不懂得欣赏这美人美景,她“扑嗵”往下一跪,“咕咚”磕了个响头,紧接着:“书语见过娘娘。”
美人转过头来,面无甚表情,淡淡道:“起来吧。”
书语从地上爬起,站在一边,忽觉还少了什么,于是又道:“谢娘娘。”
“扑哧”几个宫婢忍不住笑起来,淑妃面色不甚好,扫了宫婢一眼,朝殿里走去。
里面的贤王已听到动静,两个宫婢撩了帘子让他出来,上前迎了书语,书语许久没见他,已不记得了,直直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称呼,贤王心知肚明,避了淑妃小声道:“贤王。”
书语“扑嗵”跪下,准备磕头,把贤王惊的,急忙拉起她,又心虚的转过去看淑妃。
淑妃一肚子闷气,见那些宫婢又憋了笑,狠狠的扫了过去,宫婢们立马禁声。
进了大殿,淑妃坐在暖炉前,贤王也携了书语坐下,那宫婢急忙奉上礼物:“娘娘,这是四小姐孝敬您的,主子让奴婢给您过目。”
淑妃有点意外,还是掀了绸布,一尊白玉观音坐在盘里,是用整块玉雕出,玉质温润,雕工精致,淑妃一直绷着的脸上总算缓了缓,开声道:“你家主子也算有心,赏。”
有人上前来塞了银锭,那宫婢笑着退下了。
淑妃转过脸来看到贤王和书语,好容易缓下的脸又皱了起来,长长的叹口气。
贤王担忧的看着母妃,淑妃摆摆手:“你大了,母妃管不着你。”
贤王渐愧道:“孩儿让母妃操心了。”
淑妃没好气的看着他,一开始还以为关于书语的传言有夸大的地方,但没承想,真是如此,心下的气闷又一股股涨出来,不由抚额叹气。
贤王见母妃生气,也不敢搭话,他还瞒着淑妃,那日,国君与他密谈,一开始还相商,娶书语做侧妃,他不充,国君怒道:若是娶了丁书语,便要放弃国君之位,这开国以来,断不可能让那心智不全之人母仪天下!他竟不假思索同意了,国君怒其将儿女私情看的太重,渐渐便失了宠。
他也叹了口气,书语若做了侧妃,恐怕有了正妃后处处便受压制,玄镜那护主的脾气,不翻了天才怪。
他暗暗决定,以后不再封侧妃,也不纳妾,后宫后院之争,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场所,从来都不逞让那真刀真枪的战场,为了玄镜,他愿义无反顾的守护这女子。
淑妃要是知道他这么想,恐怕要气死。
枯坐一阵,贤王见淑妃不愿搭理,书语如坐针毡,便携了书语告辞。
出了殿门,叫了个宫婢,让她去禀贵妃,说是贤王送了书语,大夫人不必等,自行回去便可。
出了后宫,又看到几座宫殿,书语频频张望,那熟悉的感觉一阵一阵,不由停下不走,贤王关切道:“怎么不走啦?可是哪不舒服?”
书语摇头,指着一座宫殿道:“我想去里面看看。”
贤王看看那座宫殿,为难道:“书语妹妹,那里是藏珍阁,除了国君,其它人都禁止进入的。”
书语无瑕的小脸上满是失落,长长的“哦”了一声。
贤王将书语送到相府,前来接人的玄镜松了一口气,听贤王说起书语去见淑妃的事,也明白贤王的为难,避了人,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袋,从里面拿出一串黑色的珠链递给贤王:“送给淑妃娘娘吧。”
贤王接着那串珠子,赫然发现那黑色的珠子粒粒一样大小,入手沉凉,淡淡的发着肉眼可见的柔光。
玄镜淡淡的说:“这是天宝珠,凡人带着,可保青春,百病不侵,百毒不入。”
贤王深深看着玄镜,忍不住伸手帮他挑起额前垂下着一络长发,玄镜不自在转了头,面上薄有红雾。
贤王嘴角上拉,轻声道:“你留着吧,给公主戴着。”
玄镜忍不住笑了笑:“我这里还有比那更好的,只是不适合在凡间出现。”
贤王想想也是,不禁挠挠头,傻傻的晒笑了下。
玄镜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展颜一笑。
元宵那日,贤王来相府央了相爷带书语和玄镜去赏花灯。
京城专辟了一条长街赏灯,官府还圈了几处地方请了人表演,人多挤不透,玄镜紧拉着书语,一会就跟贤王和几个侍卫挤散了,玄镜张目望去,到处人头济济,根本看不到贤王的身影,只好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透透气,却见不远处有人提了笼子叫卖,玄镜拉着书语走了过去,见那笼里是一只雪白的狐狸,皮毛已污秽不堪,后脚趾还在流血,见了玄镜,“呜呜”直叫,黑玉般的眼珠眼巴巴的盯着他。
玄镜思索了一会,花钱买了下来,刚提了笼子,就有人挤到跟前:“姑娘,四小姐,可找到你们啦。”
玄镜抬眼,是贤王跟前的侍卫。虽是正月,那侍卫却满头大汗,叮嘱她们不要乱走,他去找贤王。
玄镜应了,站在一旁等,过了好一阵,贤王才急急赶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想到人这么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吃点宵夜?”
玄镜想了想,问道:“能不能找个带包房的地方?我有些事要办。”
贤王点了点头:“凤凰街上有一处我的私产,我带你们过去。”
一行人步行来到凤凰街,贤王的私产是一处酒楼,后面有个很大的院子,由于离赏花灯的地方不远,眼下酒楼里人满为患,热闹异常。
酒楼掌柜迎了贤王等人入后院,贤王吩咐他端些吃食来,就带着玄镜和书语进了大屋。
玄镜放下笼子,让那只白狐狸出来,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那狐狸“呜呜”几声,玄镜皱眉,这是在鸫山帮杀黑衣人的白狐,被听潮束了妖术,不小心被人捉住,在市集上叫卖。
玄镜叹口气,道:“明儿送你回鸫山,以后不可大意。”
白狐摇头,要跟着玄镜,玄镜想了想,同意下来,一会掌柜的端了糕点和元宵来,玄镜喂了它,它叫莹罗,显是不知为何被禁了妖术,跟玄镜谈起,委屈的直叫唤。
玄镜心知肚明,却不可能告诉它,只心不在焉的听着。书语一直滴溜着黑眼珠看那白狐,看玄镜不在意,就偷偷的伸出手去摸莹罗的头,莹罗哪会让她摸到,瞪着眼珠,哧起牙齿,在书语的手上划了个血口,书语惊叫一声缩回手,玄镜心疼坏了,只小小一道口,却撕了衣服给她包扎,贤王喊来随从去找药,玄镜手指着莹罗,厉声道:“若想在我身边,就记住一件事,不论任何时候,她的安危都在第一位!明白吗!”
莹罗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急忙大力点头,心里却暗暗猜测玄镜喜欢那女子。
出了正月,侯爷府遭了采花贼,五小姐和六小姐污了清白,被送到远离京城千里的庵里做了姑子。同时遭采花贼的还有当日在侯府后花园的三位千金,侯府虽知跟贤王和相府脱不了关系,却不能声张。
相爷接到这个消息,心中一禀,他仍为了丁书雅的事耿耿于怀,听到这个消息终不再怀疑“弑天下人”那句话,无力倒在椅上。
三姨娘却心中大快,她一直以为是贤王出手,看到贤王如此重视女儿,对此深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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