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教堂里到处都是灰尘，推开门大厅里空无一人，Dean没有停留，穿过一排排长凳和破败的神坛向后走，穿过长长的过道，他看到一扇木门。不停有强光从缝隙中流淌出来，猎人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这场景像极了Sam杀死莉莉丝放出Lucifer的那个晚上，看在离家出走的上帝份上，看在他咳得快死的份上，他只希望今天不要比那天更糟。

　　推开门的时候最后一道白光刚刚消失，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郎正从Lucifer的手中滑落瘫成一团，魔王微笑的收回手，似乎对猎人的到来并不意外。
　　Dean眯起双眼，他浑身难受得要死，才不想听什么“你好，Dean”之类蠢到家的开场白，只是利落熟练的将COLT的子弹上膛然后开枪。
　　枪声在小小斗室中来回激荡，将Lucifer逼退了一步。他知道这东西杀不死这个怪物，可是除了COLT，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驱魔咒语？拜托这个家伙曾经是个天使，相信他会比自己念得还熟练。
　　Sam在地上缩成一团，身旁散落着一本破旧的圣经，Castiel被囚禁在火圈之中，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身上有血迹，他们看起来都很糟糕，和自己一样糟糕，Michael也许就在自己的身后，或者是在他的头顶上，他只需要把所有的子弹打在那个水暖工身上拖延时间，等着金刚大战哥斯拉的时候想办法带他们离开这里——或者一起死在这。
　　Lucifer并没有看向他，也没有理会猎人手中射出的子弹，他只是抬头微笑，声音温柔：“兄弟，你终于来了。”
　　魔王张开手臂，作出拥抱的姿态，突然有白光从他身体中发出，像是什么东西浮出水面。猎人的身后随即响起歌声，像是弥赛亚之类的调子，歌声遥远又空灵，Dean突然想笑，天堂大佬出场的架势简直像天皇巨星，灯光音响一样都不少。
　　温家长子趁这个空挡跑到自己弟弟身边，大块头躺在地上，呼吸还算平稳，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门口的白光逐渐剧烈，Michael要进来了！
　　“Dean，走。” Castiel的声音响起。
　　猎人转过头，地上的火苗在突然窜高，发出诡异华丽的红色火焰，Castiel自幕墙一样的火焰中走出来，巨大的翅膀瞬间张开，洁白的羽翼浸染上炽热的火光，整个燃烧起来，Dean简直觉得自己的脸快被烤成了牛排。
　　Michael已经来了，狭小的房间逐渐被白光填满，几乎致盲。微凉的指尖碰上他的额头，Dean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跌进地狱。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确切的说，是在医院的走廊里。Dean打着点滴吸着氧气，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敲断了再重新接上一样，他挣扎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到处都乱成一片，不少伤患都和他一样被停在走廊里，医生护士在他身边来来回回，没有人停下看他一眼。
　　Dean试图拔掉氧气，终于有人阻止他。
　　“喔喔，你最好不要弄掉这个。”一个女医生对着他笑，如果去掉她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白袍上的血迹这一定是个美女：“这次生化危机让你的肺有了损伤，一周之内你都需要这个。”
　　Dean张了张嘴，确认自己的喉咙能发出声音：“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他们在哪？”
　　漂亮的女医生迷惑的侧了侧头，漂亮的蓝眼睛让他想起那个将自己的翅膀点着的家伙，他曾说过那种油可以杀死天使，就连拉斐尔那个怪物也不敢迈出来一步。
　　Dean嗓子发干，又小心的补充了一句：“他们还活着么？”
　　“事实上，”女医生调整了一下输液器，声音尽量温和：“和你一起来的只有一个人，是个很强壮的小伙子。他比你幸运得多，没有被感染。”
　　“Dean？”熟悉的声音在稍远的地方响起，Sam拿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医生微笑着拍拍他的胳膊，转身离开了。
　　“感觉怎么样？”他的弟弟低下头看他，眼睛里都是担忧与关怀，不得不承认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家伙的大块头充满了压迫感。
　　“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Dean嘟囔了一声，他想动一动，身上的骨头就开始叫嚣着让他最好原地别动：“兄弟，CASS在哪？”
　　Sam看着他的哥哥，皱着的眉毛和充满忧虑同情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大狗，而每当他摆出这幅屎样，Dean就知道“消息很坏”。
　　果然，在他用这种表情看了他几秒之后，大狗终于开口说话：“Dean，只有我们两个，Castiel没有和我们一起。”
　　“什么？”Dean心里一凉，像是冬夜里房间的玻璃突然被打碎，寒风呼啸的灌进来。那个家伙没和他们一起，他还能去哪？还是……根本没有逃出来？
　　直到Sam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挣扎着坐起来：“嘿，没用的Dean。状况很复杂……教堂塌了，被夷为平地。我试着去找过，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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