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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回到家，我打开钢琴椅子翻找萨克斯谱子，引来我母亲一脸的怪异。
“小雨，你吃错药了？怎么不打游戏练萨克斯了？”
“人家文艺委员的命令我能不服从吗？我在找《永恒的爱》，妈，你把它藏到哪里了？”其实早上郑佳让我吹萨克斯，一开始的确很不想接活，一想到还要把萨克斯带到学校就觉得很麻烦，但是，如果能吹给曲菲墨听的话，也许不错。
其实这首曲子我很熟悉，这段时间只要睡不着就会在半夜吹这首歌，不过通常吹了起劲时都会遭到我妈的怒吼，所以已经熟练到不能再熟练了。
终于在最底层翻到了那谱子，看了一眼五线谱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虽然熟悉但是要吹出个效果出来还是需要时间的，唉，人家是精尽人亡，我倒是唾干人瘪了。不用怀疑那的确是唾液的唾，铜管乐这东西，好听是好听，就是要用气和技巧，一说到窍门，差不多取决于唇、舌、呼吸、手指的协同动作，运用舌吐音是吹奏技术的一个重要环节。哎，反正就是挺浪费口水的。
以前萨克斯老师告诉我，要吹好一首歌不单单是节奏乐感掌握的对了，而是放进了感情，只有放进了感情，才能吹出它的韵味。
夜很黑，下着小雨，明明面对着窗口，眼前浮现的却是曲菲墨模糊的样子，于是我将这首优美的曲子吹出了哀伤的调子，跟着它，心是静了下来，却也变得冷了。曲菲墨，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感受到我的心呢？？
呵呵，原来自己也是这般的无力，将萨克斯抱在怀中，曲菲墨，曲菲墨，为什么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呢？
“怎么不吹了？”我妈打开我的房门问我。
“好久不吹，气不够，嘴巴疼，要休息休息。”我低着头随便敷衍着。
“练完快点写作业，快要高考了。”我妈将门关上去睡觉了。
手抚过萨克斯的管身，却露出苦涩的笑容，单恋是痛苦的，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痛苦，寂寞，孤独，疼痛单单的就放大了几十倍……
“叮。”短信的声音，我打开看了看。
曲菲墨：你吹什么歌啊？
告诉她歌曲名，很快她又发了一条，说她想听。
我告诉她，等到班会那天就会听到的，我是因为她才答应这门差事的，因为我想吹给她听。她没有回我，长时间的沉默，或许，她还是无法接受我对她的这份感情吧。
我将萨克斯管放好，把灯关上，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写字台上，盯着手机走神。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一样，闷闷的透不过气起来，像是搁浅的鱼那般的无助……
一个星期，曲菲墨就如那天和我约定的一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说说笑笑，完全只是好朋友的样子。只是郑佳最近倒是和我走的非常的近，不过曲菲墨每次看到我和郑佳在一起都会露出奇怪的表情。
吃午饭的时候路过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饰品店，看到有一对漂亮的情侣项链，以前听曲菲墨说过她不喜欢钥匙和锁，因为觉得很恶心，所以我就一直没有买情侣项链的打算。不过这对，貌似还好，曲菲墨属蛇，情侣项链的坠子是一条白色的蛇和一条黑色的蛇，虽然只是一个形状但是也挺精致，于是买了下来打算送给曲菲墨。只是回到教室，看到了曲菲墨身边坐了一个男生。
“老婆。”
又是隔壁班的男生，叫曲菲墨老婆，让我听的很不爽，但是我有什么资格踹飞别人呢？
曲菲墨抬起头突然发现我站在她的面前，脸色有点尴尬，“别听他乱讲。你死开！谁是你老婆！”
我扯出一个微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假装不在意。
“老婆！你还欠我五角钱呢！”
曲菲墨拿出一个硬币扔给男生，“不要你找了！”
“不行，我就要你还五角。”
“我不要你还了！还不行？？”
“我要你欠我人情。”
“你烦死了！”
“老婆！老婆！”
“滚！谁是你老婆！”
“老婆！”
“好好！你可以回去了伐？吵死了！”
“哐噹！”
老婆这两个字我只是听的刺耳而已，我也不想因为这些对话会让我有多余的想法或者怀疑。有时候我的确火爆，我觉得在这种学校里我无须将自己隐藏的有多乖，但也不想表现的有多流氓。所以我只是一脚将桌子踹翻，看着所有的书翻倒在地，以及疯狗疑惑地目光，抬起头看着那个男生，定定地看着他三秒，转身向教室外走去。
“哇，好有个性。”这是我离开教室后听到那个男生的感叹。
紧紧地握住拳头，全身有些发抖，我怕，我怕我克制不住去打人。
“杨冰雨！杨冰雨！”曲菲墨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理她，直接走下了楼，向校门口走去，她不会追上来的，因为已经打了上课铃了，所以杨冰雨，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杨冰雨？”
在校门口竟然碰到郑佳，我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又逃课？”
“姐姐高兴！”心情不好，口气好不到哪里去，烦死了，拜托让我一个人静静，为什么到处都是人啊！
“喂！你怎么了？”
“别烦我！”我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你要去哪里？”
“我在验证地球是不是圆的！”妈的！我发什么脾气！我有什么资格发脾气？？靠！我就应该揍一顿那个男生！那么丑还来勾引我老婆！！！
“你是不是喜欢曲菲墨？”
“有这么明显吗？”这人真是的，怎么什么都被她看的出来，她是神么？比小文还厉害，貌似我也认识她也不是很久啊！
“没，我只是发现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不同而已。”郑佳跟在我的屁 股后面。
“是啊是啊，你回去上课，我要一个人静静！”
“我不用上课，我是艺术生。”
我转过身，“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因为你是唯一不讨厌我的人。”郑佳在离我五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没有讨厌的人！我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人的，除非踩到我底线。”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克制住不耐烦的情绪。
“你还回去吗？”
“我书包都没有带出来，当然要回去。”我继续向前走着。
“杨冰雨！天快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嘘！不要说话！不要管我！如果你想跟着就跟着。”我回头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看周围的风景，只是笔直地向前走，仿佛这样就能通向天堂……
脑袋里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比如前几天，小文偷偷告诉我，办公室里的老师在议论我，说我怎么差，比如前几天，英语老师又讽刺了我一把，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比如前几天，考试成绩下来了，我的英语成绩又没有过60分，比如……
“杨冰雨该回去了，差不多要上最后一节课了。”郑佳在我身后小声地提醒着。
“嗯。”转身，向学校走去。
当我走到教室门口时正好打起了上课铃，我从后门溜到座位上，看到桌子已经被疯狗收拾好了。
“谢谢。”我对疯狗微笑。
“你刚刚怎么了？发那么大火？”疯狗好心地询问道。
“抽风！”我将桌上的几本书塞到书包里。
“以后你抽风要跟我说声，我要离你远点。”
“哦？”
“感觉你会揍人！”疯狗眨了眨眼睛，“那个气势真的很像要揍人的样子。”
“噢？我不会揍你的！不用担心。”从整理好的书包里翻出一本书，趴在桌上开始装样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天突然暗了下来，打起了雷，胆小的女生吓的叫了出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原来早上一直想不起来忘记要带的东西，现在倒是想起来了，我忘记带伞了。
“这个时候是讲鬼故事的好气氛。”前面的潘震阴森森地回过头，露出一丝冷笑。
身边的疯狗抖了一下，“我最怕鬼了。”
耳边是潘震富有感情色彩的故事演讲，而我的眼睛却定格在窗外。
“下课！”
原来走神的功力是真的见长了，这么快就下课了。收回思绪，将书扔在桌子里，背起书包直接向门外走去。
“杨冰雨。”曲菲墨叫了我一声。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无条件的接受所有的拒绝，毕竟我也不是铁打的，我需要时间休养。
“杨冰雨！下雨啊！你不撑伞？”疯狗在一边叫着。
我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天空依旧是浓重的黑色，气压低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时不时一道闪电划过，耳边传来隆隆的雷声和女生的尖叫声。只是单单走了几步全身已经湿透了。
“杨冰雨！”身后的声音微喘。
我转过身看着曲菲墨。
“你会着凉的。”曲菲墨将伞挪了过来。
“我已经湿透了，无所谓。”
“一起撑吧？”曲菲墨拉住刚要离开的我。
“还来得及吗？”我是说，已经碎了一地的心还拼的起来吗？
“啊？”曲菲墨被我的话弄糊涂了。
“你的。”我将口袋里的白色小蛇项链拿了出来。
“送我的？”
“嗯。”
“谢谢。”
“我也有一根。”我拿出黑色小蛇。
“很好看！”
我看着她一脸欣喜的模样，突然什么气都没有了。刚才莫名其妙的生气，现在却是莫名其妙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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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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