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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试炼之境
‘还能有比这更无语的事情吗？’
李朗恢复意识后睁开眼，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朝鲜时代。此时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甚至有些刺眼。而在他眼前的是他记忆里无法忘怀的茅草屋——他曾经住过的‘家’。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乘风而来的悠扬曲调，李朗下意识地环顾了空无一人的四周一眼。有点像是口哨声，但又有些不同的感觉。很久以前的记忆一点一滴的被勾起，印象中，李朗依稀记得李砚在李朗小时候，也常常用叶子吹奏乐曲给李朗听。那种记忆里的声音开始变得鲜明，甚至还和此刻听见的曲调相似至极。
“难道又是幻境吗？”李朗很清楚记得自己昏迷前的记忆点停留在李砚住的公寓楼下，明明是夜晚来着，然后自己是被那道诡异的白色光束给带到这里来的吧。
可问题来了。这是单纯的幻境吗？像早前暗夜幻妖所造出的饿鬼森林幻境？还是说，自己很狗血的变成穿越时空还是什么的了？
李朗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真不该提那什么鬼试炼的。
现在可好，莫名其妙的就变成来到这里了。
不知什么时候，方才那阵旋律曲调戛然而止。
“怎么偏偏又是这个讨人厌的村子呢？不管是村子，还是茅草屋，甚至是这里的空气……反正都没一个是我喜欢的。唉……真是的。我又没想过要过什么试炼的。就算是一头撞死都好过呆在这个足以让人厌恶到快窒息的地方吧……”李朗忍不住叨叨念念，但求生欲本能却让他的理智持续在线，他甚至开始暗暗研究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和所有可能可以利用的资源。
一身突兀的现代休闲黑西装和白色运动鞋、一个连通讯台也无法连接的没线手机、还有车钥匙？啧！真是让人不爽！简直身上根本都没个有用的东西。更要命的是，跟之前在李砚公寓楼下见到白色光束时一样，李朗发现自己连一个法术都无法正常的使出来。
没武器防身，连法力也没有了。
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
李朗无意间抬眸盯着不远处的茅草屋，又一次不经意的想起久远的回忆。最后，他甩甩头，完全放弃查探茅草屋，反而转过身往村子的其他地方走去。
虽然场景是回忆中的场景，但是这里竟然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还有，最奇怪的是，遥望天际，什么鸟儿之类的，也是一只都没见着。好像在这个地方，就李朗一个活物吧了。
李朗时不时往四周张望，然后试探性地喊了几下。“有没有人啊？”
“喂~~这里有人吗~？”时间一久，李朗也开始不耐烦了。他心气不顺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始思考自己暗淡无光的未来。
“很好。这个鬼试炼其实说到来就是个像监牢的地狱吧！”李朗此刻在这里，一个活人或活着的飞禽走兽也都没见着。仿若来到了一个幽冥死城，只剩下自己孤独的自生自灭。
李朗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莫名地有些悲哀。
“要是早知道这鬼试炼是以这种模样降临，还不如早早把李砚也一起拉来呢！那样至少还有个人陪自己吵架唠叨，多有生活气息啊~”
可现在，只剩下无比唏嘘。
只可惜呀~因为看来自己是注定要在这鬼地方孤独等死了。
就在李朗悲哀地想着，暂时也没有任何逃生头绪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找我吵架就免了吧！小不点，不过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呢！怎么？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在这里等着饿死呢？还是等着被晒死？啧啧，真是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的家伙。早知道我就不必陪着你来了。”
就见李砚同样也是一身现代休闲黑西装，然后慢悠悠地朝李朗走来。
似乎是担心李朗会有什么过激反应，李砚接着继续解释道：“放心，我不是你的幻觉，而是货真价实的真人。如果你坚持要验证我的身份的话，那我只可以像之前在饿鬼森林幻境里的时候，说出几件你小时候的糗事来证实自己的身份了。”
李朗瞪大双眸，完全处在愣怔状态。他可完全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李砚的。这让一脸懵的李朗用英语脱口而出道：“Why are you here?”
李砚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扬起一丝笑意。他没有搭话，只是径自走到李朗的身边坐下。李朗开始细细打量李砚，发现对方的手上拿着一片绿叶在把玩着。
李朗突然灵机一动，好似想通了什么。他忍不住惊呼道：“刚才的乐曲是你用叶子吹的？！”
李砚勾起唇角，反问道：“怎样，应该还行吧？虽然很久没吹了，但是我的吹奏技术应该没退步才对。”
“切。”李朗先是一脸不屑的努努嘴，但随即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原本不安的心情，好像在看见李砚的出现后都缓和了不少。
李砚好像打开了话闸子，开始说个没完没了的了。“不是我要说你。不过，朗啊。正常来说如果在陌生的环境听见熟悉的曲调，你也应该去看看这是什么情况吧？这里都空无人烟的，你却突然听见乐曲，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循声过来找我呢？啧啧。要不是听见你叫唤的声音，我还以为我来错地方了呢！”
李朗根本没留心李砚在说些什么。对李朗而言，重要的是李砚此刻坐在他的身边。李朗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李砚的呼吸声，若再仔细地瞧一瞧，李朗甚至也还可以看见李砚手上的手表，完全处在时针秒针都暂停不动的状态。
“你的手表时间停了？”李朗下意识地追问。
“啊。”李砚微微叹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实里估计没什么影响。我们只是跟着那道白色光束来到这里，而这应该是另一个维度空间。如果幸运能找到回去的路的话，那现实世界的一切应该都跟我们刚才离开前一模一样。”
“你也遇到白光了？”李朗禁不住又开始碎碎念了。“唉……这到底是什么怪试炼啊？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算是密室逃生，好歹也给点线索吧！这倒好，一道白光把我们带来这儿，什么线索都没有！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李砚听了皱眉问道：“你刚说什么试炼？”
李朗顿了顿，避重就轻地摆摆手，用半真半假的语气回答。“就……五道轮转王爷爷说要跟我玩个游戏。然后，他…称这个为试炼，说像是类似密室逃生的游戏吧！”
李砚眨眨眼，完全就不信李朗所说的话。老实说，李砚是一眼就看穿了李朗在胡说八道。同时，兴许是李砚的不信任表现得太过明显，这让李朗都不自觉的都有些心虚了。
李朗不自在的别过脸，避开李砚灼热的视线。“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好奇你说谎的境界有提升啊！这脸都不红气也不喘的。”李砚故意说着反话调侃。
李朗撇撇嘴，忍不住冷哼一声，一脸委屈又气愤的对着李砚生闷气。
李砚轻叹一口气，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招惹什么麻烦了？”
“我才没招惹麻烦！”李朗回。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莫名其妙被带到这里来？”
“这我哪知道啊？说真的，我也是完全混乱毫无头绪耶！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又回到这里，一个我一辈子最厌恶的鬼地方！哼！”
听见李朗这么说后，李砚忍不住又轻声叹气。李砚环顾四周一眼，心知肚明这里是李朗小时候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人类的村庄，那时候还年幼的李朗曾经在这地方遭受残暴的村民和那不配称作人母的妇人狠心的长期虐待。
两兄弟突然静了下来，一时无话。李朗忍不住偷偷瞄了瞄身边的李砚，开始观察起李砚的面部表情。只可惜李砚很擅长掩饰情绪和心事，这让李朗也摸不着对方在想着什么。
察觉到身边的李朗在打量自己，李砚轻笑着问道：“你刚才的话说一半呢。不继续解释吗？”
“解释什么？”
“看你的样子，你明明就知道些什么。朗啊，不准备告诉我吗？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的话，我劝你还是跟我共享资讯比较好噢。”李砚轻声道。
李朗努努嘴。“我没什么好说的。”
李砚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我不清楚的事。朗啊，我现在可是一点神力都没办法运用，我想你也一样吧！没有法术能用，甚至连防身武器也没有。虽然说食物水这些生存必备的东西，我们还能勉强将就着在森林找到。但是，这可不代表我们能顺利离开这里。不仅如此，如果没有实际的掌握情况的话，这可说不准之后还会不会有其他什么难以想象的麻烦和问题出现。或许，我们还可能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也说不一定。”
李朗沉思着，不知道该不该跟李砚说实话。如果把修炼狐狸珠内丹的最后试炼之事，完完整整的说出去的话，那会导致什么后果也是难以想象的。所以，有关李砚是自己修成狐狸珠内丹的关键，这事儿继续保持为秘密会更加好吧！
看着犹豫不决的李朗，李砚又催促道：“你犹豫什么啊？难道真的想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我是无所谓啊！这里天气那么好的，我就当欣赏风景了。”李朗故作轻松地说。
“我信你才怪！”李砚轻轻叹道：“朗啊，你就老实交代，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嗯？”
李朗倒是突然不着急了。他笑看着李砚，开口问：“你才要老实交代吧！李砚，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是在哪里遇到白光的？”
李砚啧啧了两声后，便缓缓道来实情。“刚才有个叫李朗的笨蛋来过我家。后来见那个笨蛋不打招呼就直接离开，我便打算出门去找回那个笨蛋。结果，怎么知道后来刚取了车子，就在公寓楼下看见那个笨蛋正被一个白光龙卷风狂追，而最搞笑的是那个笨蛋完全就像乌龟速度那样，在慢条斯理地逃亡。因为担心那个笨蛋不知道又会怎样花式作死，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过来看一看了！”
“切！李砚你是白痴啊！见到不对劲就赶紧掉头走啊！你闲着没事干啊？都意识到危险了，那你干嘛还硬要过来凑热闹？我看你是真傻吧！”李朗一脸嫌弃地说。“而且不仅傻，还是个大笨蛋！”
“呀，你这又是要讨骂的节奏啊？少用那种没礼貌的态度跟我说话，你也不想想，我可是为了你才会卷入这个麻烦的耶。”李砚就不明白了，怎么李朗老是喜欢口不对心的。
接着，李砚不放过机会的继续吐槽自家老弟。“刚刚我看你见我走过来时，你明明心里高兴得要死吧！我在暗处观察了你一会儿了，胆小的你摆明就是一脸受惊的呆萌样。如果不是我现身，我看你搞不好早就被吓哭了吧！”
“我才不会哭咧！”李朗立马反驳。
李砚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见李砚没回应，李朗轻呼一口气，迟疑地问道：“喂，说真的。李砚，白天在咖啡厅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说要跟我分道扬镳了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过来淌这浑水？”
听到这问题，李砚又免不了翻了翻白眼。
“李朗，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我们现在法力全无的被困在这个鬼地方。结果，你不想办法逃脱也就算了，可你却还在费劲儿地重复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对我来说，这些问题很重要。”李朗小声地咕哝道。
李砚微微皱眉，开始暗自打量着李朗。“为什么很重要？”
“因为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又改变了主意。你明明说过你累了，不是吗？你说过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瓜葛跟纠缠的。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傻傻地跟着过来？李砚，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不想去打扰你的。看我离开你的家时，你就该明白，我们的兄弟情谊也到此为止的了。”
李砚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烦躁不堪。他气呼呼地把手上的小叶子丢向李朗当作发泄。然后，在李朗还没来得及生气叫骂的时候，李砚便率先开口说道：“因为我放不下你！”
“…什、什么？”李朗一脸错愕，像是没想过李砚会这么说。
李砚烦躁地把心里所想都全盘托出。“因为放心不下你，因为就算我怎么否认，我还是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因为今生你永远都是我弟弟，我唯一的亲人……臭小子，这下你满意了吗？哼！还说什么兄弟情谊到此为止。刚刚不知道是谁一见到我过来，心情突然都跟开花似的，我看你心里头可高兴了吧！”
“高兴个屁！我才没有觉得高兴！我只是觉得你很搞笑！明明可以当作视而不见，又为什么要硬凑上来。现在可好咯，你跟我一起被困在这儿等死了。所以说，就算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别怨恨我，毕竟是你自己选择跟来的。”李朗说完话后，就忍不住一直回想刚才李砚说的那番话。纵使觉得惊喜开心，但更多的是猜疑和困惑。李朗无法确定李砚说那些话的用意……‘他是真心的吗？不是耍我玩的吧？’李朗无法控制地又开始胡思乱想。
而此时，李砚一脸无奈又无语地瞪着李朗。“真是狼心狗肺的呀。我难得鼓起勇气说句真心话，结果换了你这种冷言冷语。啧啧，真是让人伤心呢！混蛋。”
“哼！你才是混蛋！”李朗下意识地回嘴，但其实他满脑子还在回想及思考李砚更早前说的那些话。
李砚这会儿也懒得跟李朗扯些有的没的了。就见他又开口追问道：“回归正题，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麻烦才会被卷进这里？”
李朗努努嘴，又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后，才决定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修成狐狸珠内丹的最后试炼。”
“什么？！”听着出乎意料的回答，这可是李砚始料未及的。
“所以说，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也没关系。你干嘛要进来瞎搅和呢？”李朗道。
“别说废话了。咱们聊聊重点！”李砚快速地转动思绪，然后又问道：“五道轮转王有没有跟你提起什么？你一次过说出来。”
“没有其他的了。”李朗语气闷闷地说。
李砚半信半疑地研究着李朗的表情。“可你的神情明显是在说骗话。”
“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行，你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李砚挠挠头，真是越想越烦恼了。对于狐狸珠内丹的修炼之事，李砚其实也明了其中过程复杂的程度。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况且，李朗的情况实属特殊。
正常情况来说，可不是每只狐狸都能顺利活到百岁修炼成人，更不是所有千岁狐狸都有本事炼成狐狸珠内丹的。况且，没有足够道行及善行修为的狐狸简单来说根本也无法活到千岁之久。都说狐狸只要活到千岁就成天狐，能有通天本领。也因为如此，要在准备跨入千岁之前成功修炼内丹的狐狸，也才有资格得以继续以天狐身份活在这个世上。反之，不符合条件的狐狸只会剩下普通人类的寿命年限，然后慢慢地步入衰老直到死亡。
而李朗不过才600多岁，就已经成为天选之狐，提早经历修炼内丹的最后试炼。这也说不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朗啊，我问你话，你必须老实回答。”
“嗯？”也许是李砚的神情太过认真，语气也很温柔，李朗都忘了要继续跟他唱反调了。
见李朗难得应得乖巧，李砚抿唇一笑。
然后，李砚语气诚恳地说道：“你知道这场试炼成功与否，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嗯~算是知道吧！反正我是绝对无法成功完成这试炼的。所以最后的结果要嘛死，要嘛就继续以跟人类一样长的寿命继续报恩还债，帮五道轮转王爷爷办事。”李朗说。“李砚，说到底这是我的人生。反正我不管怎样活，还是怎样死，都跟你没关系。”
李砚紧皱着眉头，脸上显露出不高兴，似乎被李朗的某句话扎心里了。
“够了，我会当作我没听到。以后别再说了。”
李朗觉得好笑的勾起唇角，问：“难道你希望我完成试炼吗？”
“是的，我希望。”李砚的眼神闪烁着决心，语气也坚定且带着略显复杂的情绪。“因为我要你继续活着，长长久久的，跟我一起活下去。”
李朗听了这话，完全呆住了。
如果不是没有一丝可疑的疑点，李朗可能都要怀疑眼前的李砚是不是假冒的了。
最后，李砚又轻轻说道：“我大概能猜出，你的试炼跟我也有关系。”
“什么意思？”李朗急切地问道。
李砚却没打算对此事多谈。
只见李砚迳自许下承诺，道：“我会帮你的。所以，让我帮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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