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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拜师（1）
章录接到温未寒的电话时，正跟人在酒桌上应酬。
天无绝人之路，自从上次被人害惨之后，他做什么事都会留个心眼。
当然，能够东山再起，都多亏了温未寒的帮助。
现在，只要能跟这位机甲设计研究集团的老板谈好价格，自己的公司业务就可以拓展到机甲材料领域。
这样，自己的公司也就开始转型的第一步。
他研究过，现在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一直耗在里面只会让自己的钱无端端地打水漂，但机甲材料不同，目前市场供不应求，是高端产业，很有前景，再加上自己也算在其中受过益，对这一块十分看好。
为了这次的应酬，他是下足了功夫，恶补了许多机甲方面的知识，虽然认知很粗浅，但不至于跟人说不起话。
眼前的这位老板可不是一般人，他三顾茅庐才获得了这次机会，得好好表现。
那人也不跟他兜圈子，开场说了几句客套话，喝了几杯酒，就直入正题。
“你觉得，你相比我们的其他供应商有什么优势？据我所知，你之前是搞房地产的吧。”
“是，你别看我是搞房地产的，但是我对机甲材料这一块还是有些研究的，众所周知，机甲的核心是能量供应，我这里能跟一条赤级能源石矿脉搭上关系。”
“赤级能源石矿脉？”那位老板提起一丝兴趣，“这么说你能搞到赤级能源石？”
他们集团正好缺乏对赤级能源石的数据研究，市面上能搞到的赤级能源石不多，大部分只能黑色交易，其他的都被联邦垄断，供给军队，自己这种私企几乎很难得到。
“对。”章录也算是胆大心细，在决心进军机甲材料领域之前就拉沙隆达合伙了，现在他负责出门跑生意，沙隆达提供材料支持，赤级能源石的开采难度大，一年的产量不算高，虽然那条矿脉被军区的人占了，但一些纯度不高，或者说对机甲性能提升无用的赤级能源石，沙隆达这个矿长还是能够搞到手的。
章录之前也看过这家公司，除开一部分业务是帮军区制作基础青级作战机甲外，大部分业务都主攻装饰类机甲领域，对于赤级能源石需求和质量的要求并不高。
这也是他能如此自信的原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章录觉得有戏，趁机派人拿出一块提前准备好的赤级能源石。
“货真价实的赤级能源石，如果老板爽快，我们这里承诺一年十二块的产量。”
“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
章录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总是给人一种庸俗的感觉，这也是他一直不愿见这个人的原因。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既然，章总有如此诚意，我们自然也要作出表示，一块赤级能源石三千万，十二块便三亿六千万，外加你供应的其他材料，总和五亿如何？”
“成交。”章录立马上前握手，与其敲定剩下的合同细节，终于啃下这块硬骨头，章录也算松了口气。
他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给温未寒回拨电话，为了防止有人突然来打扰自己谈生意，他把消息都设为了震动模式。
他现在心情特别好，所以并不觉得温未寒来找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怎么了，小丫头，难得给章叔我打电话。”
温未寒先前给他打电话没打通，猜测他可能在忙，现在接到电话印证了猜想，那头声音很嘈杂，像是在饭店里。
温未寒见过沙隆达应酬，所以不算意外：“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说吧，找章叔我什么事，我可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刚想着自己该如何引入话题的温未寒，莫名有种被人看透的窘迫感。
她没矫情，直接跟章录说了一下自己的难处。
“这样啊。”章录想了想，“我刚好和一个做机甲产业的老板谈了一笔生意，我帮你问问能不能塞你到哪个维修基地去，不过我跟那老板也是刚刚认识，不一定能成功，你别抱太大期望。”
“行。”温未寒也不是强扭的个性，来找章录就挺麻烦人家了。
挂断电话，章录回去跟老板提了一下，说自己有个侄女，在索亚里特学机甲设计，想勤工俭学，但是找不着门路。
那老板也是爽快大方，既然双方决定长期合作，请求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立马让人给莱特星的分公司负责人打了招呼，让温未寒去他们的大型资源维修站当个临时工。
那边的人很快落实行动，联系上温未寒，这个周末就可以过来工作。
温未寒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不禁有点佩服章录，刚认识他那会儿，他连能源石都认不出来，现在竟然跟做机甲产业的人混到一起去了。
果然，每个人都在进步，自己可不能落下，被人小瞧了去。
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时，就说明自己的实力还不够。
温未寒按照联系的时间，准时到了那家大型资源维修站报道。
她过来时，在星际网上查了一些资料，这是一家名叫机梦的机甲设计研究集团在莱特星附属的机甲维修设计工场，算是莱特星数一数二大型的维修基地，有不少附近军区运来的破损机甲都在这里进行维修维护。
主事人看到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也挺惊讶，上面只说会安排一个人进来做临时工，照顾一下，倒没想到还是个学生。
不过想来，能让上面发话的人，估计是某个富家子弟，下来体验生活的。
那人没敢给温未寒安排什么重活，就是在工作台上分拣材料的活计。
温未寒坐在工作台边，透过防护玻璃看外面修理机甲的工人，面露羡色。
她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机甲，虽然很多都有破损，但那庞大的身躯和精巧的结构，仍旧吸引了温未寒的目光。
她在这里分拣了一天的材料，看着那些虽然被修好，但是在构造上有许多不完美之处的机甲们，心痒难耐。
自己明明是过来学怎么修机甲的，在这坐着看别人修能学到什么？
她跑去跟主事人说了一下，主事人也头疼，一是他不信任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可以修理机甲，二是修理机甲是个体力活，万一把小姑娘累着了，倒霉的是自己。
但他实在拧不过温未寒，就让她跟着修理站里一个叫步科考的老头，反正那老头老油条一个，不怎么干活，在那儿既不会累着，又满足了小姑娘想碰机甲的愿望。
他那里报废的机甲多的是，小姑娘想怎么玩都可以。
温未寒可不知道主事人把她看成了哪个名门望族的小公主，他十分开心的套上宽大的工作服，跑去找那个叫步科考的人。
整个工厂里很快知道了维修站来了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这些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都对温未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来没听说，维修站还可以打童工的。
当然也有一些打听过小道消息的人，知道温未寒就是来玩玩的，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看，尤其是知道她被安排到步科考手下，个个一脸鄙夷之色。
温未寒察觉到了大家对自己的不屑，她没在意，他们觉得自己年纪小，吃不了苦很正常。
但是温未寒是那种人吗，当然不是，小时候在矿场的种种经历，让她十分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先学会修机甲，再学会做机甲，循序渐进。
想要大家承认自己，自己要加倍努力。
温未寒是在一个堪比垃圾场的零件堆里发现步科考的。
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拿着个残破机翼支起一个三角区遮挡光线，工作服外套搭在身上，舒舒服服地睡觉。
温未寒上前打了一声招呼，想唤醒他。
步科考没有察觉，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甚至顺手还推了温未寒一把。
“……”温未寒看着自己工作服上的脏手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难怪那些人听到步科考的名字会露出古怪的神色了。
别人赶天赶地在修理机甲，你在这里睡大觉。
主事人果然在敷衍自己。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能打道回府。
温未寒一不做二不休，她快速抽开步科考拿来给残破机翼做支撑的铁棍，面无表情地看着机翼直愣愣砸向步科考的脸。
步科考大叫一声，挣扎着从零件堆里爬起，他捂着自己发红的鼻子，怒气冲冲地看着温未寒：“谋杀啊，小屁孩，你要杀了老头子我！”
温未寒摊开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走过来时，它就倒了，肯定是你没支撑好，被风一吹就吹倒了。”
“放屁!”步科考赶紧从裤兜里拿出药膏抹在自己鼻子上，“我睡觉之前，可是对那个结构做过好几次防风测试，如果没有外力因素，根本不可能会倒。”
“哦，是这样吗？”温未寒装作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可是我刚刚看见主事人从你这里经过，差点大发雷霆，估计是他火气太大，把你的支架给震倒了。”
温未寒这话说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只是看到不远处主事人在数落工人，随口胡诌。
“焯！”步科考顺着温未寒的目光看过去，赶紧把身子露在外面的她拉进来，“你要挣表现，别拖我下水，我还要过我白拿工资的好日子，再来烦我，我就……”
“就怎么样？”温未寒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流氓模样，“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主事人把你赶出去，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欢你。”
“……”步科考无语，自己好歹活了六十多年，走过的路比小屁孩吃过的盐都多，竟然被个小屁孩威胁了。
他阴沉着脸，不断转换神色，最终叹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教我修机甲。”
“就你？”步科考嗤笑一声，“你这小身板，估计连那块齿轮都搬不动，还想学修机甲？”
温未寒望向他指的那个齿轮，有轮胎那么厚，上面锈迹斑斑的，一看就是废弃多年的东西，但隐约可以看出是由精铁材料做成。
精铁算是每个机甲覆盖范围最大的材料，不仅外壳要用精铁制成，一些内部零件也需要它，它有两个特点，十分坚硬和密度极大，同等体积下，很难有其他东西比它重。
步科考完全是在为难自己，这么大块齿轮，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抬不动。
“我把这块齿轮搬动，你就会让我跟着你修机甲吗？”
“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搬动它，我就同意你跟着我。”
“行。”温未寒点点头，自己肯定搬不动，但不代表自己不能借助其他工具。
温未寒在零件堆了快速搜找了一番，拿出一些还能够使用的部件，回想着书里相关构造，快速制作了一个小型的起重机。
她拿着这个破破烂烂，看着马上要散架的东西，来到齿轮这里，把托盘塞进齿轮底部，用力拉了一下起重机的杠杆。
只听起重机轰的一声，颤颤巍巍地把齿轮举了起来。
温未寒得意地看了一眼步科考。
步科考没想到温未寒还真找到方法把齿轮给搬动了，他看了一眼那个简易起重机，结构倒是完善，不过东拼西凑的零件完全无法长时间支撑巨大的重量。
不到半分钟，起重机又轰的一声，垮塌了。
齿轮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工场的地面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MD，步老头，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有毛病啊，成天正事不干，到处闯祸！”
“……”
温未寒和步科考同时沉默了，前者是惊讶于自己做的起重机竟然连一块精铁都支撑不起，后者是对自己无故背锅感到莫名其妙。
“你说的，不论我用什么方法，搬动它就可以，你不会反悔吧？”温未寒上前一步，指了指齿轮。
步科考看了一下齿轮，又看了一下温未寒，能想到制作一个简易的起重机，还算有点天赋。
“你看你那起重机做的什么破玩意，连块废铁都撑不起，跟我过来！”
步科考背着手，转过身：“还有，我现在只是让你跟着我，吃不了苦赶紧滚蛋。”
“是。”温未寒嘿嘿一笑，她最不怕地就是吃苦，为了早日能够设计出一台机甲，她现在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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