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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吴邪的纠结
来到杭州的李朗活脱就像是个旅客一样，来到吴山居后基本上就是熟悉环境。连日来，待大致上整理安顿好，又等到吴邪跟王胖子双双去了医院做了体检后，就由着胖子带着他拉上吴邪，一起到处逛街找美食买东西去了。
这一天，一直到吃饱喝足之后，也已经是明月高挂的夜晚时分了。只见他们三人围绕着圆木桌子打王者荣耀，游戏的背景声音让夜里的吴山居显得格外热闹。
“胖子，过来帮我打野拿buff！”吴邪双眼紧盯着屏幕，不得闲的双手还在努力的耕耘奋斗中。
王胖子熟练地操作游戏角色躲在草丛里帮着吴邪打野的时候，吴邪一想到连日拖沓一直没机会问清楚的事情，心里难免困惑。一连几日，该安顿的也安顿了，休整完毕的他们也该开始准备计划未来了。
此时见眼下时机正合适，吴邪便开口说起工作正经事。“所以说，李朗，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你有什么安排？”
这时以单人姿态刚爆了敌军塔的李朗气定神闲地勾起一抹舒心的微笑。“我跟张日山约了在新月饭店见面。你们俩想去那里逛一逛吗？”
王胖子一听人就兴奋了。“这去北京呀，若不带上胖爷我哪成啊！你这趟去肯定是去看大宝贝的吧！那胖爷我是跟定的了！不过，有个小问题……我们铁三角跟尹南风那个小娘们她的新月饭店八字不合，每回去那里准没好事。且不说，我和天真都在新月饭店的黑名单上，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就得跟那里的人动手开战了。”
“哦？”李朗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毛。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说咱们铁三角的风光史。当年我和天真，还有小哥直接砸了新月饭店还抢走了他们的拍卖品。那一次可谓是一战成名，从此就被道上的人封了‘铁三角’这名号了。”王胖子一说起这事儿就满脸骄傲，神气极了。
李朗仔细回想了片刻，也有不少画面浮现于脑海。之前从吴邪那里读取了一些回忆画面，倒是跟王胖子所说的都重叠吻合了。
说到新月饭店，就又联想到除了尹南风之外的另一个饭店的幕后操手。吴邪心里顾虑的正是同样跟张起灵来自一个家族的张日山，那拥有多重身份，身兼九门协会会长及穹棋公司老板的张会长。
吴邪缓缓道来：“我爷爷在世时就跟张日山交好，现今张日山也跟我二叔他们很熟。我要是去新月饭店那里肯定会被二叔知道，到时若二叔找人堵我，我就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了。”
“所以，你们俩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啊？”李朗问得直接。
王胖子和吴邪立刻异口同声地朗声道：“当然想去啊！”
王胖子笑得一脸痞子样，心里头的算盘可打得响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想亲眼见一见那李朗专程漂洋过海大老远跑来亲自处理的事情是什么。“李朗，毕竟我们俩是道地的行家，你要是想问关于古董的事，有我们哥俩陪着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帮助的，你说对吧！”
一想到这事儿跟新月饭店的张日山有关，吴邪就又忍不住想插上一脚。不知怎的，他总有个强烈的预感，似乎李朗准备要处理的事情，好像是直接跟张家有关系的。“李朗，以我们的交情，我和胖子必须得陪着你去呀！你说你人生地不熟的，有我们看着总是好的。至于我二叔那里，不也有你在嘛~你肯定会有办法帮我解决我二叔的，对吧！”
李朗抿唇一笑，熟练地操作着游戏角色去抢了对方打到剩残血的Boss，又紧接着执行完美双杀痛宰了敌对那被boss磨到剩半血的两人后，便趁着回城补血的空档朝吴邪和胖子露出得意的笑。
“好样的，李朗！想不到你这600多岁的老人，连手机游戏都玩得这么好！神操作啊这是。”王胖子忍不住发出赞叹。
就连吴邪也不得不刮目相看。“这波操作厉害呀！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玩游戏这么在行的。”
游戏里，吴邪和胖子也刚联合一起杀了敌对的两人，然后便手法利落地继续爆塔工作了。
“你们俩也不赖啊！”李朗笑着回敬道。
“不过话说回来，李朗，你这次去见张日山，具体到底是处理什么事情？”吴邪不知怎的又升起了好奇心。竟然还需要通过张日山帮忙处理的事儿，那大概也挺重要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又需要李朗亲自去见上一面。
李朗倒也没想过要隐瞒，就实话实说了。“我让张日山找一些东西，也让他出面帮我约见一些人，主要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不过，事实上，我也是还在捉摸的阶段，没见到那东西以前，也难以下定论。我无法确定，他们手上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
“这听起来挺深奥的啊！”王胖子评价道。
吴邪倒是陷入了片刻沉思，然后抬起有些困惑的眼神瞟了正在专注打游戏的李朗一眼。吴邪的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李朗这次要处理的事情冥冥之中跟他们也有一些连系，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连系。
忽地，王胖子朗声号召道：“来来来！你们都赶紧来中线集合，抱团将他们一锅端了吧！时机成熟，送他们一路归西！”
吴邪和李朗得令，立刻就依着胖子的指示赶去中线会合抱团。接下来，一阵激烈的游戏音乐配合着打斗声响从手机喇叭传出。他们三人手速飞快地操作着游戏角色，一路开挂般地以狂风扫落叶之姿将敌军横扫，三两下功夫就让敌军团灭了。
“等下记得举报一下那两个站家里不会动的。”王胖子交代道。
“别呀，反正我们都赢了。这不是已经开启防沉迷措施实名认证了吗？估计他们俩也是被系统强制掉线的，举报也没用。”吴邪说。
王胖子忍不住碎碎念叨：“切。这系统也真是不给力。”
李朗一看到胜利字眼就快速地退出了游戏，然后把手机随意地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问道：“对了，你们的那位小哥张起灵，他还没联系你们啊？”
“还没。”吴邪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有气无力的。
这时的胖子禁不住又开始新一轮的碎碎念。“这小哥就是这样，每次遇到张家的事情，就神隐找不着人了。唉~打他电话他也不接，几百封信息他一个也没回复。他老人家撇下我们哥俩浪迹天涯去了，也不知道心疼我们家天真才刚大病初愈急需别人安慰和关怀。”
“我去你的安慰和关怀！别说得好像我是那种随时随地都会嗝屁的病弱老人似的。”吴邪说完顿了顿，又忍不住笑着自我打趣自嘲道：“欸，不过说真的，有时我也忍不住在想。胖子啊，你觉得我这病就这样莫名其妙突然好了，会不会到时这病又突然回来找我，然后我就突然又得死了。”
“呸呸呸！别动不动就跟我说什么嗝屁，还一直把死字挂嘴边的！天真啊，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给我安静点，当个哑巴也无所谓，就是请你大爷的别又给我说些什么气人的话了。”王胖子一脸烦躁不安，对吴邪的话忌讳得很。
原本一直沉默的李朗倒是突然对吴邪和王胖子说的事情有兴趣了。“吴邪，之前你们说你听雷躺了那金水棺液一会儿，就直接把病治好了，对吧！”
“嗯，就是雷城那的金水棺液。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蹊跷，不过反正我病好了，应该也是好事吧！”吴邪用浅笑掩饰着自己那满是疑惑的心情。事实上，吴邪也感到有些不安。他好奇自己是怎么痊愈的，但更担心着不知道会不会这奇迹般的事情就只是梦一场。没准哪天他一觉醒来，又突然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又或者会突然一觉不起就这么死了？
李朗卻是一眼就看穿吴邪的心理。“关于你们说的那个雷城，我也有所耳闻。繁琐的故事我就不多加说明了，不过，如果你们的操作无误的话，确实是有可能可以完全治愈你的病的。我看你现在也挺健康的，活泼乱跳的又中气十足。既然如此，你就别胡思乱想瞎担心的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吗？”
王胖子也忍不住附和道：“就是、就是！天真啊，咱们不是也去过医院检查了嘛！就连医生都说你已经痊愈，你就不用再担心的了。听李朗的，你就安心吧！别又自寻烦恼了。”
吴邪轻笑而不语，耸耸肩当作回应。
就在这时，王胖子又禁不住叨念起早前匆忙离开的张起灵。“说真的，我现在比较好奇小哥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跟我们都断联了。”
“兴许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在忙着，又不方便用电话吧！”吴邪虽然帮着说话，可是心底所想也跟胖子的一样。按理说，张起灵都已经跟他们有了共识，自然不会随便失去联系的。或者说，张起灵真的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让他不得不被迫跟他们断联？
一想到这里，吴邪便不淡定了。“胖子，给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开始担心了。会不会小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啊？还是说，我尝试联络下张海客好了？”
“那首先你得先把张海客给拉出微信黑名单。”王胖子提醒道。
吴邪努努嘴，认真地思考片刻。“为了小哥有何不可？就暂时把那货从黑名单拉出来，到时问完事了再将他拉黑就得了。”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李朗伸了一个懒腰后，才懒洋洋的开口说：“其实你们干嘛不问我啊？也许我知道你们那位小哥的下落也说不一定。”
“你？你怎么会知道？”吴邪问。
李朗微微一笑。“反正我就是知道。”
“那小哥他现在在哪儿？”吴邪又问。“难道你要做的事真的跟张家的事情有关系？这次小哥跟张海客离开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李朗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开口交代：“今晚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去新月饭店。”
“李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别卖关子了。”王胖子催促道：“咱们天真一向来就特别紧张小哥的事情。你要真知道些什么就老实点，别逼得天真跟你急，到时伤了咱们兄弟和气多不划算哪！”
李朗嗤之以鼻，立刻把矛头指向吴邪。“我说吴邪你也真奇怪。既然那么在意那个张家族长，干嘛还装大方一脸无所谓似的默许他离开？如果那时候你们要嘛拦着他，要嘛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一起走，不就完事了吗？”
“切，你们两个少来编排我和小哥。尤其是你死胖子！一定是你一直说些有的没的口没遮拦，才把李朗给带坏成这样的了。”吴邪干净利落地送了记白眼给王胖子，然后便暗自思忖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李朗，你老实说……明天如果我们一起去新月饭店的话，是不是也会见到小哥？”吴邪问这话时，看着李朗的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王胖子一脸懵逼。“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去那里就能见到小哥？天真，你在说啥呢？”
李朗不禁摇头失笑，对吴邪迟钝的表现感到无奈至极。“吴邪，你的反应变慢了呢。我就在想你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把这件事情想明白。我这几天都已经暗示你那么多次了，不是吗？”
听了李朗的话，吴邪更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是真的呢。你要处理的事情，跟张家有关系，对吧！”
“什么？！真的假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胖子震惊地瞪大眼眸，心急地继续追问两人后续，卻见吴邪和李朗两人皆面面相觑不说话。
李朗默不作声地细细打量了吴邪和王胖子好半晌后，才在王胖子第N次催促的声音里，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总感觉这次见面，吴邪……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当时的你个性警惕又充满危机意识，甚至对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都警戒又好奇得很，总要将一切都看透并掌握在手上为止才甘心。可是这一次见面，我发现你的好奇心都几乎淡化了不少。这连日来我都暗示了你那么多次，但是，你却像是完全没想过要去真正留心我的弦外之音。”
吴邪闷哼一声。“你说得没错，这些日子以来我确实变了不少。尤其是对很多谜团和那些小动作的事情，都已经不太能勾起我的好奇心和那想要揭开谜团的欲望了。比起冒险解惑，现在的我更偏向专注于过我安宁的小日子。平淡一点，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更重要的是，也只有这样，才是能保命的关键。可是，无论我的想法如何，但凡有任何牵扯到小哥的事情，我仍然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但只有吴邪心里知晓，他或许只是感到疲惫了而已。自从沙海计划成功执行，又顺利将张起灵带回身边后，吴邪整个人都放松散漫了不少。尤其是去了趟雨村之后，吴邪对于自己的人生路其实也开始感到怀疑迷茫了。曾经劳心劳力，费尽心思和全力去编织了一个毁灭汪家的计划；但早前所有一切回归平静又觉得太过虚幻如梦，完全没有真实感。一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消息令他开始重新审视人生，这才打算踏上寻找三叔的路去填补死前的遗憾。
吴邪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当然，李朗你的事情我也会放到心上的。当年为了圆满沙海计划，你也出了不少力，私下帮了我不少大忙。欠你的人情，我得还你才行。”
王胖子开口附和道：“天真说的都对。”
李朗又歪头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继续说道：“我又没打算跟你们要回人情债，你们就用不着时时刻刻挂嘴边了。再说了，你们两个帮过我的事情也不少。咱们……算扯平了吧！”
吴邪轻叹一口气，似乎还是无法看透李朗复杂的思绪。“李朗，我也懒得费力去猜你的心思了。你就直接坦白告诉我们吧！到底你是为了什么事情要去新月饭店？还有，你和张家到底有什么关联？这是怎么一回事？”
“行，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开，那也用不着继续遮遮掩掩的了。李朗大方地开始跟吴邪和王胖子分享讯息，并把自己准备做的事情都跟他们解释了一番。
“这么说来，是你主动托张日山去联络张海客，就为了见张家族长，也就是咱们的小哥？！”王胖子忍不住惊呼道，他挠挠头，觉得脑袋想到都有些打结了。
“张家的事情毕竟还是族长较能做主吧！毕竟我对那个跟吴邪顶着一样面貌的张海客没什么好感。”李朗实话实说。“只是，突然被吴邪给召唤来这里完全就是个意外。再说了，我本来也不确定能再跟你们重逢的。”
吴邪和王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吴邪这次心坚定了不少，但也开始不踏实了。“好吧！大致上我也了解了。只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文物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张家人都中招了，那要是真碰了那邪门的东西，小哥他会不会有事情啊？”
李朗摇摇头，道：“东西我还没见着，所以无法肯定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按我推断，你们的小哥应该不会中招才对。以他的警觉和这么多年累积得来的下地经验，肯定比张家的小辈们处理得好。”
王胖子闻言后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倒是真的。每次我和天真下地中招，都是小哥来救的我们。”尔后，王胖子看向吴邪，轻声道：“天真啊，我觉得李朗说的有道理啊！小哥应该不会有事的。所以呀，你就放心好了。”
吴邪轻叹了一口长气，面露忧虑。“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歇息吧！明天我们早点启程去新月饭店跟张家人会合吧！”
话才刚说完，吴邪又顿了顿，不安地问道：“胖子，你说……要是咱们跟着李朗去了新月饭店，等真的见到了小哥，他会不会生气啊？毕竟这也是张家的家务事，本来他也不想给我们参与的。要不然他就不会撇下我们自己跟张海客走了。甚至他走之前，也没对我们说明情况，现在连他的电话我们也打不通，根本联系不上。既然小哥他根本就没打算要让我们参与，那我们私下决定过去淌这浑水，小哥会不会生咱们的气啊？”
“天真，你想多了吧！况且，咱们这一趟是陪着李朗去的，不是？这本意嘛，本来也就跟他张家没什么关系了。”王胖子实话实说道。
李朗笑叹着摇摇头。“吴邪，你别杞人忧天了。行啦，今晚讨论就到此为止，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明天早起出发。”
话虽如此，吴邪的心却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一样。他目送王胖子离席直接回了房间，而这时候李朗还是闻风不动般的坐在原位盯着他猛瞧。
“你干嘛呢？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吴邪撇撇嘴。此时的吴邪依然很是纠结。他寻思着介入张家的事情也不太好，毕竟人家小哥本来也不让他们参与。
李朗微微一笑，反问道：“问吧！我知道你还有事情想问我。”
“那些十一仓的货，你都让他们送到新月饭店了？”吴邪问。
李朗点点头。“嗯，没错。我向来是个效率派嘛~等去了新月饭店一次过审查十一仓那些货也好。到时没用的货，也可以直接让张日山帮我处理掉。”
吴邪对此说法表示理解。
李朗又接着说：“吴邪，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总之，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一起去新月饭店。我也想看看你那张家族长对最近的这些事情有什么想法没？”
吴邪淡淡地瞥了李朗一眼，寻思着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李朗好奇的问。“你还有事情要问我？”
吴邪轻笑道：“就是有些好奇。你跟你哥哥之间的事情都解决了？”
“嗯，算是吧！”李朗也笑了。“活着的日子，远比想象中好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跟那个张家族长也把话说开了吧？”
吴邪一脸无趣撑着下巴斜眼看李朗。“才怪！小哥他可不像你哥那样好对付。再说了，他们张家的事儿，小哥他总不让我参与。我跟他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尽管他总说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以前啊……我总以为只要结束沙海计划，等端了汪家之后，我和他张起灵，就能跟胖子一起隐退福建雨村安享清福。铁三角一个都不少的好好生活。只是谁能想到，他们张家的事儿永远都没个到头的。我和胖子都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已经没那个体力和精力去陪着他张起灵瞎折腾了。”
李朗看着一脸感慨的吴邪，心里不免有些惆怅。他还记得当初他和吴邪刚相遇时，吴邪整个人意气风发的，正值壮年。对未来吴邪是怀抱着期待的，也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可是如今的吴邪，不知怎的就是少了些意念，整个人都沧桑了不少。
“喝酒吗？”吴邪柔声问，脸上挂着淡淡的，那含着一丝愁绪的笑意。
李朗点点头，然后看着那边走向小型冰箱去拿酒的吴邪一边惯性地在身上口袋摸索着找香烟的动作给逗笑了。李朗提醒道：“别费劲儿了。胖子刚才早就把你的香烟和打火机都给没收了。”
“唉……”吴邪叹气道：“这没烟的日子真不自在。”
“那你是想抽烟呢？还是比较想活久一点？”李朗挑了挑眉毛，道：“你的确是躺了金棺捡回了一条命，难道就又打算随便糟蹋身体，然后再继续作死下去吗？吴邪，这世上可没那么多机会可以获得重生。你且过且珍惜吧。”
吴邪没有搭话，径自拿了两瓶冰啤酒，然后递给了李朗一瓶，又跟着坐回李朗的身边发着呆。
“就像胖子说的。这年轻多好……只是这时间过得飞快，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吴邪道。
李朗喝了几口啤酒，心底不免有些惆怅。“会老会死也挺好的吧？像我这种人，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吴邪顿了顿。“你们狐族是不是都能永生啊？”以前吴邪就总觉得‘长生’的张起灵活得多么孤单寂寞。可现在看着李朗，吴邪就更加感触了。无论是长生还是永生，又或是有着短暂生命的普通人，好像都不可避免的会经历难过的事情。
“按常理说，我也会死。只是比较困难一点……你们人类普通的东西是杀不死我的。况且，在我的世界里，死亡并不是尽头啊。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吗？”李朗说。
吴邪微微皱眉，可是卻没有多加追问。他想他大概能明白，李朗所说的‘他的世界’与自己的世界有多么的不同。吴邪只是个普通人类，而李朗天生就有着不一样的路要走。
吴邪轻轻举起自己的酒瓶，跟李朗的酒瓶相互碰撞了一下。伴着清脆的玻璃瓶声音，吴邪轻声道：“你哥哥他是你的心魔，而张起灵是我的心魔。你说说，咱们两个人怎么就那么悲催啊？到底这样一直仰望着一个人而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尽头？”
“都说是心魔了，自然无法轻易放下。就像南智雅是李砚的心魔，这完全就是个相同的道理。一物克一物啊！”李朗轻呼口气，接着说道：“话说回来，你以前插手介入张家的事情时，总是表现得理所当然。这一次，怎么就那么避讳啊？”
吴邪一怔，然后才慢慢说道：“以前我作死的那十年里，小哥他不在啊！现在可不一样了，小哥回来了。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他不会让的。甚至，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还会从中作梗，花式阻挡我介入他的事情。如果我执意插手他的事，他大概也会像以前一样一气之下就直接收拾包袱走人了。”
“这么说来，这次如果我让你和胖子帮我一起处理跟张家的事情的话，那就是在为难你们了。”李朗道。
“谈不上为难。就是……我不知道小哥他会怎么想。我说过，你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帮忙的。至于小哥他们张家的事情……那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老实说，我担心以我和张家那层复杂的关系，反而会坏了你的事，也未必帮得上你的忙。”吴邪说到这里，又忍不住重重叹气了。“你也是知道的。张家除了小哥和我那张日山爷爷外，其他的张家人我看着就头疼，他们也讨厌我啊！”
李朗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我非常确信你和胖子能帮到我。至于张家的事情嘛，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呗？当然，如果你真的觉得很是为难，那么就不妨直说吧！反正我就算是一个人，也会单干的。”
吴邪露出一抹苦笑，还来不及搭话，李朗倒是优先开口了。
李朗说：“可是，我看得出来。胖子很兴奋是真的，他肯定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至于你嘛，你也是有兴趣的，甚至比胖子更为上心。只是矛盾的是，一听到是跟张家有关的事情，你的好奇心和忧虑都是相对的。”
“李朗，你觉得如果明天小哥真的也去了新月饭店的话……那么他看到我和胖子出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啊？”吴邪边喝啤酒边问。
李朗歪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不过嘛，我觉得他也是明理的人。况且，这次是我主动请你们帮忙，这本意也不是为了要跟他们张家作对呀！相反的，搞不好这次他们张家是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才能摆脱那个难题也说不一定。”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是好奇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着你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棘手问题，竟然可以难得住张海客他们。”把心中的忧虑都说出来后，吴邪的心情倒是平复多了。尽管问题依然摆在那里，他仍然担心着张起灵的反应，不过现在却更为关注在其他的点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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