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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开眼
凌晨时分，夜幕低垂。
张家人似乎都不爱说话，跟个哑巴似的。守夜的过程几乎都是以张起灵发呆，而张海客和张日山则在闭目养神中度过。李朗倒是心大得很，对着三位张家人，显得格格不入的他依然自我得很，完全沉浸在手机游戏中，根本没想继续搭理张家人。
在游戏的音效声中，李朗只感觉时间过得很是缓慢，当他不知第几次抬头遥望天空时，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冷冽的风迎面吹来，带来的除了刺骨的凉意，还有不寻常的气息。
李朗眉头紧锁，突然神色严肃地站起身，收起来一贯的吊儿郎当态度。三位张家人立马警觉起来，都向李朗投以询问的目光。
“怎么了吗？”张日山低声问。
李朗在观察了四周围好一阵子后，才轻声问道：“你们准备的装备里，有防毒面具之类的吗？”
张日山心里一噔，一道暗喻不明的眼神扫向身边的张海客。只见张海客及时低下头，避开了来自族长张起灵的一记眼刀。
回答李朗的是一阵静默，李朗的心里即刻了然会意。接着，李朗便自行接话道：“看来是没有啊！没关系，只要赶在大雾来到之前进入墓室就可以了。我去把吴邪他们叫醒，你们收拾一下吧！”
“到底怎么了？”问的人是张海客，他学着李朗东张西望了四周几眼，卻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朗轻叹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便听见张起灵沉着的声音缓缓响起。
“雾要来了。”张起灵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两个字。“有毒。”
这时的李朗看着张起灵的目光带着赞赏的意味。“张家族长，果然名不虚传啊！”
张起灵没有应答，只是转头对着张日山和张海客低声交待了几句，让他们立刻收拾好后尽快撤离此地。张日山和张海客微微一愣，他们俩倒是没有从此地的周围看出什么不寻常的状况来。但既然张起灵和李朗都觉得有危险，那带着吴邪和王胖子的他们自然而然是迅速撤离为佳。
尔后，张起灵和李朗意外的同步同调，不约而同地都走向吴邪和王胖子休息睡觉的帐篷。在意识到对方的动作后，张起灵和李朗都表现得有些不自在。
“还是由你去叫醒他们吧！”李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依然透着邪气。
张起灵并不想跟李朗有太多交集似的，只见他又一次没有搭理李朗，只是径自走去帐篷的方向。李朗轻笑摇头，对张起灵的不屑一顾倒也没什么特别反感。毕竟是吴邪发疯等了十年的人啊，不是吗？他们就算再不待见对方，也无法完全不顾及吴邪的感受。
过了一会儿，满脸警惕的吴邪和一脸睡不醒的王胖子跟着张起灵走出了帐篷。他们一行人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后，便又准备要摸黑继续遥远的路程了。在上车以前，李朗注意到张起灵又把吴邪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李朗听力好，将所有沉声叮咛的话语都尽收耳里。尽管不是很喜欢张起灵那个人，但是，不得不说他们至少目前都有个相同的目标——保护好吴邪和王胖子。
… … … … … …
颠簸的路程让王胖子忍不住又开口抱怨，反观吴邪这次上路倒显得淡定不少。李朗大略能看出吴邪在快速思考着的模样，负责开车的他时不时透着望后镜瞄了瞄废话多多的王胖子，又往身侧看向那满腹心事的吴邪。
想破了头依然毫无头绪的吴邪最后忍不住开口了。
“你和小哥是怎么知道要起雾了？又怎么知道雾里有毒？”
后座上的王胖子叨叨的声音飒然而止，而李朗也禁不住又瞟了吴邪一眼。
“是森林告诉我的。但是嘛，你那个张家族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也蛮好奇的。”李朗说。
吴邪愣了一下，但随即马上想通。“小哥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是吗。”李朗不置可否。但若是细想的话，这几天下来的接触，他总感觉张起灵的能耐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出许多。
“这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毒雾呢？之前怎么都没听小哥他们提起？”问这话的是王胖子，被颠婆的路程折磨得好似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王胖子的睡意早消失不见了。
“你说这张家人经验丰富的，怎么还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不帮咱们准备防毒面具装备什么的。”王胖子叨叨念念地没完，听得吴邪都快头疼了。
吴邪揉了揉眉心，道：“感觉是突发状况。刚才小哥说这事时，听他的语气，像是也完全没有事先知情。再说了，就算以科学的解释也解释不通。我们来这儿的路上，我也搜索观察了，这附近也没什么能导致毒雾出现的情况啊！不仅如此，这片山林的地势环境，也不像是会出现毒雾的区域。”
王胖子叹了口气。“那可就糟了。咱们这都还在半路上，结果就出那么多问题了。先是有那群来者不善的雇佣兵，又来了莫名其妙出现的毒雾，看来此行凶险多难啊！”
“呸！”吴邪啧了一声，哭笑不得地白了王胖子一眼。“胖爷，你是睡不够乱说话啊！我说你口才不好就闭嘴，别废话了，触霉头。”
“我这是就事论事，总感觉出来这趟心情奇特唷。天真，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等到时进了墓后，最好乖乖地黏紧小哥和李朗，省得再出什么问题了。”王胖子道。
“呿你的！死胖子，你少诅咒我了。”
“我说认真的啊！天真，你的体质平时就有够邪门的了，现在又加上李朗这非人类，你们两个碰撞一起的火花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呀，我强烈建议你等进了墓，别管发生什么事，总之必须跟紧他们两位大神让他们保你一路平安。不对，想了想，还是你跟紧咱瓶仔好了。小哥他踏火麒麟老闷宝血，专门镇你这邪门体质，正好！”语毕，王胖子还拍了拍手，像是在佩服自己的完善安排，兴奋得不得了。
“胖子，你累了就睡觉，别废话多多了。”吴邪翻了翻白眼，然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看似专心开车的李朗身上。
“李朗，你在想什么呢？怎么都不说话？”吴邪问。
李朗轻叹一声，道：“前面的那队人也在移动。”
“什么？”吴邪原本以为他们摸黑上路也算是迫于无奈的冒险之举了，只是没想到对方人马竟然也在移动。“他们也碰上毒雾了吗？”
“不知道。”李朗摇摇头。“不过，这山林确实很古怪，你们两个也得注意些。”
“你看着挺严肃的啊！”吴邪微微叹息，他总觉得李朗不懂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警惕了。之前也知道此地危险重重，可也没有如临大敌般戒备，甚至还可以开开玩笑什么的。可是感觉这次出发继续路程时，李朗的表情都显得怪异不少。
“李朗，你是不是发现了其他什么东西？”吴邪问。
李朗淡觑了吴邪一眼，满脸苦笑地轻叹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王胖子立刻正经八百地凑上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唷！怎么又还有小秘密了？来，说吧！胖爷我听着呢！李朗，你到底又发现什么了？”
李朗没有搭话，反而问道：“你们对于开眼这事儿，排斥吗？”
“什么开眼？”王胖子问。
所谓‘开眼’，即为：打开阴阳法眼，洞察三界六道。
吴邪突然一怔，皱着眉头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李朗挑挑眉。“有些东西看不见，可不代表就不存在，避也避不了。反之，看得见的话，多少能有帮助吧！你觉得呢？”
吴邪暗自打量着李朗的话中有话，冷不防地想起好几年前的回忆。当年在执行沙海计划期间，意外相识李朗的时候，也曾经意外窥探过李朗那异于凡人的神奇世界。可不管如何，李朗断不会突然这么问才对。吴邪反复寻思着，不明白李朗究竟用意为何。
王胖子忍不住打断不停交换眼色的吴邪和李朗，催促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什么劲儿啊？倒是跟胖爷我说说啊！开眼都是毛玩意儿？”
吴邪立刻回怼。“胖子，我说你是不是傻啊！真睡不醒吧！李朗说的开眼，其实也很好理解啊！他是想问我们要不要打开阴阳之眼。”
“什么？！阴阳之眼？那不是阴阳眼吗？就传说能看见另个世界的眼睛，是吧！切，真晦气！干嘛突然要开眼？这开来干嘛呢？”王胖子十分排斥地把胖乎乎的脸蛋都纠结成一团了。
吴邪笑着轻哼一声，没有理会王胖子的碎碎念，反而又看向李朗，等待着李朗的下文。
只见李朗随即摆摆手，道：“没事，权当我没说过吧！”
原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但怎知吴邪又继续追问道：“你会这么问，就肯定是有需要，对吧！为什么？”
李朗想了想，最后决定诚实道明。“有些事情想不通，原本想借助你们帮我一把。不过，老实说这开眼也是有风险的。这地方确实十分古怪，我也怕磁场问题，等下担心你们若是开了眼就无法逆转回去凡人之眼，那后续的麻烦恐怕也不会少。”
王胖子一听这李朗难得示弱想要寻求帮助，顿时也心软了不少。但他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李朗，这不是胖爷我不想帮忙你啊！只是这风险是另外一回事，可胖爷我就算开了眼，恐怕也帮不了你多少忙啊，不是？”
“明白，所以不强求。没事，胖子，当我没说过吧！反正有些事，也得我自己解决，你们帮不了我的。”李朗看了看车镜外那片暗蒙蒙的天空一眼，又看了看前方刻不容缓行驶的张家人车子，才接着说道：“胖子，这路程还有段距离。你们还是把握时间休息吧！要不然等会儿进了墓，只怕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也行啊！那胖爷我就恕不奉陪了，我也确实得歇一歇了。天真，你也听话眯会儿眼睛吧！”王胖子道。
“我没关系，睡不着。胖子，你睡你的吧！我陪着李朗帮他看路也好。”吴邪见王胖子蜷缩在后座迅速睡着后，便又把注意力放到李朗身上。
李朗察觉到吴邪的注视，也忍不住看向对方，用眼神询问吴邪乃是何意。只见吴邪勾起舒心的笑容，用唇语无声说道：“帮我开眼吧！”
李朗微微一愣，还以为吴邪在开玩笑呢。卻发现吴邪一脸认真，眼神透着坚毅的决心。见吴邪这样义无反顾的，反倒是李朗开始犹豫了，这副作用风险都无法保证的，要是真开了眼，只怕……
‘没关系。’吴邪又再次用唇语无声道。
李朗瞬间读懂了吴邪，就如同吴邪看穿了李朗的心思一样。
是啊，他们本来曾经也是那种过命之交，老早把自己的性命交托于对方手上了。李朗忍不住又再次想起当年在西藏开导过自己的吴邪。如果没有吴邪替自己理清头绪解开心结，只怕李朗也不能顺顺利利的活到今天了。
吴邪看了看后座早已睡着的王胖子一眼，然后便对着李朗轻声说：“我准备好了。”
李朗轻声叹息，问：“不后悔吗？”
“赶紧动手吧！废话真多。”吴邪突然觉得优柔寡断的李朗跟王胖子也有些相似。“李朗，你这是不是年纪大的缘故啊？胖子也一样，年纪大了就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李朗闻言笑了笑，禁不住瞟了一眼后座睡觉中的王胖子。
吴邪又问：“不过话说回来，等开了眼，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李朗笑着反问道：“我还能图你小三爷什么啊？要钱没钱，要身手也没身手的。”
“去你的！”吴邪故作生气地瞪了对方一眼。“至少我头脑还算是不错的吧！”
“可不是嘛？既然我也想不通的事，搞不好就只能靠你这脑袋了呢。”李朗说完话后又轻轻摇了摇头，道：“虽然有点冒险，不过好像也只能这样做了。吴邪，我只信你和胖子。”
言之意下，就是没办法全信姓张的了。
吴邪叹了口气，但好像也没法反驳。最后只能娓娓说道：“姓张的做事确实有自己的一套，他们也很少向人说明，甚至关键时刻若是来个天授什么的就直接六亲不认了。但是，小哥他是绝对不会害我们的。”
“他们姓张的怎样跟我可没关系。”李朗对此立场十分坚定。
吴邪也懒得去说服李朗，只是顺着接话：“那既然你不相信姓张的，也只相信我和胖子。胖子呢已经婉拒，可以直接除外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了。所以说，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帮你？”
话已至此，李朗也不矫情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保险起见，开一只眼就好。你自己选吧！左眼还是右眼？”
吴邪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李朗点点头，但迟迟没有动作，只是接着交待道：“进了墓地就依靠你的直觉，尽量不要相信你眼睛所见的。但若是非得依靠眼睛的话，就相信你的右眼，它所见的都是真实的。”
“行。”
“无论见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要害怕。他们凶，你就必须比他们更凶，懂吗？”
“懂。”
“可以的话，尽量装作看不见他们。不要对上眼，可以少点麻烦。”
“好。”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管他李朗说了什么，他吴邪都照单全收的应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李朗却突如其来的丢出一句：“跟我绑契约吧，吴邪。”
“什么？”吴邪愣住了。他疑惑地瞪着那驾驶中的李朗，只见对方一如既往的平稳调调，好像并不觉得此刻所谈论之事有多特别。
吴邪不禁感到有些纳闷。“我以为我们早就说好了，我们之间以友情维系，恩情不起作用。你不是最讨厌被人绑定契约的吗？最近吃错药了？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什么混蛋社长整整几百年的契约，怎么又甘心跟三途川的夺衣婆结契，现在还主动跟我说起这事儿……？”
“你二话不说的都把命交到我手里了。既然如此，我就有义务保你周全。结成契约关系是最方便了不是？你也不用担心我反悔，就当做是我给你的保障吧！”李朗倒是非常大方。
吴邪摇头失笑，但随即神情认真地说道：“以后都不许再提这事儿了。李朗，我认真的。我不会跟你绑定契约的，也没那个必要。”
李朗似乎也早料到是这种结果了，也没太多反应。
吴邪主动问道：“从刚才上车到现在，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李朗，这不像你。到底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面对吴邪的追问，李朗倒也不再隐瞒了。“这片地的死神和灵魂……感觉都很有问题。”
“什么意思？”吴邪正想多加追问，却发现李朗突然单手控制方向盘。
然后，李朗就把一只手伸向吴邪的右眼。“其实跟平时用眼看东西时是一样的道理。如果用单只右眼就能把另个世界看得更加清楚，若是像平时睁开双眼所见的则随心控制。”
吴邪只感觉右眼被李朗的手覆盖，顿时眼前一黑，但当李朗把手拿开的时候，吴邪发现右眼视线里多了很多方才不存在的东西。比如说，山林的沿路上多了很多面无表情的‘人’。他们身穿各式各样不同年代的衣着服饰，有些的身上脏兮兮的，有些则身上染有不同程度的血迹和伤口；有些在树上，有些在地面上，就这样站着趴着坐着，什么姿势都有。
吴邪心上一窒，下意识地不断眨眼，然后把手伸向自己的右眼盖着。这时，眼前所见的一切又再次恢复如昔，那些方才凭空出现的人又再度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吴邪喃喃低语。
李朗有些好笑地看了眼吴邪，道：“你还真别说，他们还真的都是鬼魂。”
“什么？！”吴邪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手把自己的右手放下，然后换成遮住左眼，马上发现眼前刚才消失不见的‘人’又再度出现了。
“你这帮我开眼的速度真是有够快的。”吴邪又再次眨了眨眼睛，不停的深呼吸试图缓和自己紧张的情绪。虽然说这些年，什么稀奇古怪，怪力乱神的东西都见过碰过了，但紧张害怕也算是人类的自然反应了。
“给你适应先，这些都是小儿科。”李朗故意调侃道：“怎么？害怕啦？可就算你后悔也太迟了，就悠着点担着吧！”
“既然答应了帮你，这事儿我肯定陪着你一起。反正也有你保护我，不是吗？”吴邪说话间又好几次眨眨眼，然后眯着右眼，又打开右眼，似乎是在自我调适状态中。
李朗看着只觉得有些好笑。
“李朗，既然现在我也能瞧见那些玩意儿了，你到底是想我怎么帮你？”吴邪问。
李朗轻呼一口气。“现在你镇定点听我说，装作不经意些，尽量别跟他们对上眼。前方三点钟方向，有个戴着帽子的黑衣人，看见没？”
吴邪依话照办，立刻眯起左眼，只用右眼。
果真发现了混在一群鬼魂里，显得有些突兀的存在。“嗯。然后？”
“那种装扮的都是灵魂摆渡人，俗称：冥界的勾魂使者‘死神’。”李朗说话的同时，依然车速不减的紧紧跟着前方张家人开着的车子。“通常冥界死神是不会这样守着亡灵的，尤其这种一看就是年代悠远的灵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感觉他在看守其他的东西。或者说，他是在盯梢。从我们刚才短暂逗留的营地出发后不久，这一路走来，他也跟了我们一路了。”李朗道。
“你不是常说，若是被死神跟身，就代表大限已至吗？难道，是我们其中有人命不久矣？”吴邪自己说完都有些心慌，他忍不住看了眼还在后座沉睡中的王胖子，然后对着李朗认真的问道：“是不是我们……”
“不是。”李朗否认。
可吴邪依旧不放心，一向脑洞大开的他更是惊恐的追问。“李朗，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所以，你刚才才会说想要和我绑定契约吗？”
李朗哭笑不得地觑了吴邪一眼，然后笑着回道：“别想太多了。脑补过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不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死神一直跟着我们？”从刚才发现死神存在的那一刻到现在，车子都驶出了一定的距离范围，可吴邪总能依靠右眼瞧见那黑衣死神总是隔不久就出现在他们的前方，那三点钟方向的位置。车窗外的风景不停转变，就连聚集的鬼魂们都随着地点不停变换，唯独那位死神总是面无表情的跟着他们。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其中一个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了。”李朗说。
吴邪打趣道：“李朗，你说你现在不也是在帮冥界做事吗？那么那死神认识你不？你找个机会去问问吧！就算问不出答案，联络下感情也是好的。”
“天底下死神那么多，我总不能全部都认识吧！再说了，婆婆让我过来调查这地方，在还没确定发生了什么问题以前，防着点总是好的。谁知道会不会真是死神出了问题？”李朗努努嘴，表情看起来有些纳闷。他最讨厌脑力活了，这里怪事特别多，总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死神，你还发现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了吗？”吴邪问。
“我有不好的预感，可是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一切好好的，可是……当察觉毒雾要来的时候，森林山灵捎来另一个让我介意的消息。”
吴邪笑笑。“那敢问那些森林山灵是怎么跟你沟通的？打电话吗？都说了什么消息？”
李朗也被逗笑了。“反正我听得到他们说话就对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山里好像有其他结界。”
“其他的结界？”
“嗯，不知名的其他结界。我感应到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
“感觉这里有什么比噬魂兽和古代祭祀所遗留下来的怨念孤魂更可怕的东西。”说到这里，李朗停顿了一下，然后示意吴邪看向前方。
此时，前方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李朗也及时踩了刹车，睡梦中的王胖子毫无防备，要不是一身肥膘稳住场面，只怕他就要飞身去前座了。话虽如此，王胖子依然被撞懵了，忍不住哀叫道：“哎哟喂呀！李朗！你小子会不会开车的啊！这可撞痛胖爷我了！”
待沙土灰尘被风吹散后，吴邪定睛一看，总算看见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两辆越野车及时停在了断崖之前，避免了坠崖的悲剧。
吴邪瞪大双眸，倒抽了一口凉气。灰蒙蒙的天空开始渐亮，在自然光之下只见灰暗的前方，原本好好的红泥山林路被不知名的因素给分割成一道断崖了。山体的正中央无故出现一道完美垂直的裂缝，如遭镭射手法干脆利落的将之切割开来。
“我去！胖爷我这是还在睡梦中吧！”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没路了？”
见这里的空气质量还不错，此时大伙儿都已经下车，对着眼前的奇景感到有些疑惑不安。
“这是外星人给割开的吧！”王胖子忍不住吐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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