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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没结果的结果
这是南智雅第二次见到这么沮丧崩溃的李砚。第一次的时候，还是通过‘老虎的眉毛’那副眼镜所看见的前生记忆。当时，李砚因为跟自己的前生——峨音生离死别而情绪崩溃；而现在眼前的李砚，则是因为永远失去了父亲而陷入了悲痛之中。
南智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砚，所以只能任凭哭累的李砚自己消停，最后蜷缩在她怀里闭眼安睡。南智雅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李砚的背，用轻柔的语气哼着儿时父亲哄年幼的自己入睡时所用的晚安曲。
这时的李砚宛如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而不是平日那意气风发的千年狐狸。南智雅暗自打量着李砚那还残留着泪痕的睡颜，心又不由得一紧。南智雅不经意回想起刚才李砚与自己分享的回忆故事，那些李砚与李律，他们父子之间一起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不知怎的，南智雅也开始觉得有些遗憾和可惜，谁叫命运弄人，她都没机会跟李律有多少接触机会。如果这悲剧没有来得这么突然的话，或许南智雅也是有所期待的，她期望能做李砚称职的女朋友，然后征得李律对他们恋情的同意与认可。她希望，她能得到李律的祝福，甚至在未来可以以李砚名正言顺的亲密家人身份，跟李砚一起安稳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是，如今事与愿违。南智雅甚至都不敢多问，也不敢提及有关蟒蛇的话题。刚才李砚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蟒蛇已经不再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了，仅此而已。可南智雅从具申炷那里听到了一些，若没推敲错，只怕是李律的死跟她能成功摆脱蟒蛇的控制和纠缠是绝对脱不了关系的。
换句话说，李律的死，跟她也有关系，她也是需要负上责任的。
一想到这个，南智雅的心就开始抽痛不止。
“小朗。”睡梦中的李砚突然轻唤一声。
南智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开口宽慰道：“李砚，别担心，李朗他没事。有申炷和宥莉陪着，不会有事的。”
李砚似睡得不安稳，开始挪动身体，原本紧闭的双眼也有些艰难地半睁开一丝缝隙。
“智雅……”李砚哑声道：“我做噩梦了。我梦到小朗他也离开我。他背对我走远了，不管我怎么叫他，可他就是不回头……”
“都说是噩梦了，别多想，嗯？”南智雅如此安慰。
李砚却越想越不心安，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我还是去看一看小朗吧！刚才因为老爹的事情，我自己心情也不好，也没来得及看看小朗怎么样了。”
看着疲惫不堪的李砚，南智雅心疼地说道：“李砚，我陪你去。”
“没关系，不用麻烦。妳刚才陪我那么久也一定累了。时间不早了，妳先睡吧！”李砚边说边走下床去打开房门了。
南智雅微微叹息，没有说什么反驳话，只是默许了李砚的决定。不过，她虽然没有劝阻李砚，却也没打算乖乖听话的呆在房里。只见南智雅紧跟着李砚的脚步走出房间，然后看着那有些诧异的李砚，柔声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李砚顿时心中一暖，也不再阻止了。只是没料到的是，当他们两人结伴去到李朗的睡房时才发现里头空无一人。李砚心里焦急，立刻跑去另一个房间找具申炷去，细问之下，才从奇宥莉的口中得知李朗刚才私自离开家，现在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都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电话还是打不通吗？”南智雅看着心急如焚的李砚，也不免感到有些担忧。
“是我大意了。老爹这事儿肯定对小朗也造成影响，可我却深陷自己的痛苦，忽略了小朗的感受。智雅，妳觉得小朗会去哪里？他会不会回去自己的家了？”李砚现在思绪混乱，心烦意乱又极度疲惫的状态下，他也无法像平日那样冷静思考和判断了。
具申炷则一脸苦闷地道着歉。“对不起，李砚大人。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没好好看着李朗。对不起！”
奇宥莉轻咬着唇瓣，纠结得眉头都皱成一块儿了。“李砚，还是我先去李朗的公寓看看吧！可能他真的自己先回去了。也许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具申炷立刻毛遂自荐。“那我陪着妳去！修悟还在睡觉，就不吵醒他了。那个……PD，能请妳暂时帮忙看顾修悟吗？”具申炷指了指那还在睡房双人床上睡得香甜的金修悟。
南智雅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只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妥，便轻声建议道：“李砚，不如你去问看三途川的老人家吧！也许李朗也有去找他们也说不一定。再者，三途川那两位老人家神通广大的，或许能帮你找到李朗。”
李砚觉得南智雅的方法可行，立刻就掏出手机直拨号码打给夺衣婆了。
只是没料到又是另一个令人担忧的答案。
“我看不见他。不过，却知道他跟谁在一起。”夺衣婆想一想后，决定如实告知。“是你地藏王叔叔。李朗现在就是和我哥哥在一块儿。不过因为地藏王的灵力过于强大形成掩护，所以，我看不见李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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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恐怕李朗今生都难以忘怀，尽管李朗很清楚这可能是什么幻境之类的。因为刚才明明上一秒还是在现实的夜晚时分，可现在转眼间，地藏王带他来的地方却还处在午后时分。而更重要的是，现在四周围的景色都在告诉李朗，他像是又一次穿越回到很久以前被亲生母亲抛弃的那片饿鬼森林了。
“这里难道是……饿鬼森林？！”李朗瞠目结舌地环顾了四周围的景色一眼，心里头瞬间升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高耸入云的密密麻麻森林，纵使天还未暗，可是阳光却被树木遮挡渗透不进来，阴暗的周围气氛莫名的诡异。
还不等李朗反应过来，耳边就立刻传来了为数众多的饿鬼嘶哑吼叫声。李朗面色难看地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却被地藏王给拉了回来。
“不要怕。”地藏王沉声道。
“你干嘛带我来这里啊？我要回家了。我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李朗说完话后便又一次转身逃跑。
地藏王忍不住摇头轻叹，这次语气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无奈。
“李朗啊，不是有我在吗？没事的。我就只是想让你见个人而已。”
“来这鬼地方见什么人啊？我不要！我现在只想回家！叔叔，你不要以为你是地藏王我就会怕你！哼！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我连你都打我告诉你！”
看着又惊又怕还气呼呼的李朗对着自己撂狠话，地藏王只是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啦？！赶紧的，我要回家！你快点放开我！”李朗此刻还在奋力地想要甩开地藏王那拽住自己衣领的手却徒劳无功。
地藏王微微一笑，眼神卻同时闪过一丝悲痛。“你跟你老爹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性格像，语气像，就连五官神韵都很相似。”
李朗微微皱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反倒是地藏王又一次主动开口，柔声解释道：“这里是循环地狱之境。是对于罪孽深重之人的一种惩罚方式。”
“地狱？该不会是……我的地狱吧？你这是想……杀了我？还是说，我已经死了？”李朗越想越心惊，正想继续挣脱地藏王的钳制的时候，就远远地见着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跑来。
李朗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地唤了一声。“……娘亲。”
地藏王轻呼一口气，总算是放开了李朗，但又伸手怜爱地轻轻拍了拍李朗的头。
“这是你母亲的个人炼狱。”地藏王缓缓道来：“自从把你抛弃在饿鬼森林后，她便终日活在罪恶感的谴责之中，成天精神很差，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眼见母亲像是看不见自己一样，很快的就要撞上自己时，李朗想躲开却又一次被地藏王阻止了。“没事的，她看不见我们，也碰不着我们的。在这里，我们就如同于虚体，也只有被惩戒之魂才反而像是实体。”
之后，像是在印证地藏王的话一样，李朗的生母直接穿透了李朗的身体，然后朝着阴暗的森林深处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李朗一脸茫然的问。
地藏王接着说道：“当年，把你丢了之后不久，你母亲就得了失心疯了。她的记忆错乱，做事毫无法章，病情时好时坏。某一天，她又一次回到了饿鬼森林，像是为了寻你而来的。不过，当时李砚早把你接去了白头山上，你的母亲她自然是找不着你的。”
“她……她当年真的有回去饿鬼森林找我吗？”李朗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一种莫名的凉意冻得他浑身刺骨的冷。李朗忍不住红了眼眶，忍不住抬头看地藏王，开口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在地狱里受苦？”
地藏王轻声叹了口气，暗幽幽的眼神又一次看向那为了躲避饿鬼而慌不择路，仓皇逃命的狼狈女人。
“饿鬼森林里的饿鬼哪是什么善庄啊？当年你的母亲又神志不清的一个人跑进来，没多久就被饿鬼给吃抹干净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李朗完全愣住了。
“你用不着为她伤心的，这不是你的错。至于她怎么会事到如今还在这里受苦……这是她自己的心魔作祟。”地藏王轻叹一口气，尔后便娓娓道来隐藏多年的实情。“当年，你的母亲其实找过李砚，说是要将你带回身边。”
“什么？！这是真的吗？可我从来就不曾听李砚说过这事儿。”李朗对地藏王的说法半信半疑。
地藏王也不恼，只是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李砚他那时候视你如命疼你入骨，怎舍得让你回到你母亲身边受苦受难受委屈。据我所知，李砚拒绝了你母亲的请求，而且不止一次。每一次你母亲来求李砚想将你带回去，李砚都一一阻挡拒绝，一点情面都不给不讲。只因李砚坚决地认为，当日狠心将你抛弃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格继续作你的母亲了。”
李朗下意识地望向那还在被饿鬼追赶的生母，心里头就苦涩不已，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李砚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这事儿……”
“李朗，现在你知道了实情，那你……会怪李砚吗？”地藏王问。
李朗哽咽了，他实在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回答。
地藏王微微叹息，道：“你父亲因为此事，责怪训斥过李砚。李律他说，没有人有权利阻止一个母亲去见自己的孩子。可是，李砚斩钉截铁地反驳了这个说法，因为他坚信你的母亲在丢弃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你母亲的权利。当年，李砚在第一次去见你的路上，在那饿鬼森林的附近也与你的母亲有过短暂交集。当时的李砚就质问过你的母亲为何要遗弃你，也厉声警告你的母亲说，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允许她接近你半步。”
说到这里，地藏王凝望着那早已泣不成声的李朗，柔声道：“李砚当年实在是不忍见你受委屈，所以，才坚决不让你的母亲将你寻回。只是没料到李砚此举，却成了你母亲患上失心疯的主因。换句话说，李砚也成了……间接害死你生母的凶手。”
李朗浑身一颤，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我不知道你还记得没？在你年幼的时候，曾经有段日子，李砚离开了白头山很长的一段时间。当时，李砚托付具申炷将你照顾，实则自己因间接杀了你的母亲及离散至亲之罪名被十殿阎王给降下罪责惩罚，而被迫留在地狱受刑受苦。”
“李砚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这事。”李朗开始不住的回想当年的情形。
“李砚自然是不会跟你说的。因为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想过要让你知道你母亲找过你的事情。”地藏王又忍不住摇头叹气，接着说道：“在你的母亲出事后，李律也曾因为此事自责不已，更难得地对李砚大动肝火。当时，就算已经知晓自己成了间接害你母亲身亡的推手，李砚也依然坚持己见，坚决地跟李律表示就算时光重来，他也会做同样决定。只因李砚不想让你再回到生母身边受半点委屈……”
李朗在听着地藏王说起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的同时，也在眼睁睁的看着当年的历史重演。在不远处的妇人，李朗的亲生母亲，她此刻正在与一群饿鬼作最后的搏命抵抗。
这时，地藏王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了。“如果他没有隐瞒你母亲找过你的事情的话，或许，你当年已经跟随你母亲回去人类村庄共同生活了。”
李朗紧握着颤抖的双拳，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李朗，告诉我。你会恨李砚吗？”地藏王问。
李朗难以置信的抬眸瞪着地藏王，仿佛地藏王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吓人话。
地藏王又问：“如果当时李砚把实情告诉你，让你自己做选择的话，那么……你又会怎么选呢？你会跟随你的母亲离开白头山？亦或是，还是会继续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随李砚一起在白头山生活下去呢？”
“够了！不要再说了。”李朗道。“你究竟是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的？”
地藏王饶有兴趣地笑叹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终究是还没能明白我的本意啊。”
“什么意思？”李朗紧皱着眉头。
地藏王这时又摆了摆手，道：“罢了。我就再跟你说多另外一段往事吧！”
此时，李朗的生母早已一动也不动地瘫在不远处，被一群毫无思考能力的饿鬼给团团包围。甚至连呼痛求救声都细不可闻了。
地藏王缓缓解释道：“这是你母亲自己选择的结局。本来这罪罚都已经结束了，可是她却因为执念跟自身的罪恶感而无法离开这个循环地狱。任谁都帮不了她的，唯有她自己能除去自己的心魔。”
李朗不忍再看，径自别过头去。地藏王心里有数，把右手搭在李朗的肩上，再次使出法术将李朗给带到另一个场景去。
这一次，映入眼帘的地点是李朗最为熟悉也难以忘怀的白头山。
这里的景色都与李朗过往记忆中的白头山如出一辙。
“我记得这个时期。是你刚才说过的，哥哥不在白头山的那段时间……”李朗见到年幼的自己正在同具申炷玩闹，心里头不免升起一种苦涩又甜蜜的感觉。当年的他还那么小，又怎会晓得李砚背对自己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呢？
“李朗，你看‘他’是谁？”地藏王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具申炷问。
李朗有些不耐烦，闷闷地回答道：“还能是谁？不就是具申炷吗？”
地藏王笑着摇了摇头，提醒道：“你再仔细瞧瞧，用点心。”
李朗不明所以，但还是难得乖巧地听从，依话照办。怎料这一次认真一看，才发现那同年幼自己玩闹的人根本就不是具申炷，而是幻化成具申炷的李律！
“是……李律。怎么会是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朗忍不住追问。这难道是幻境吗？还是说，当年真的就是李律在陪着自己？李朗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时的地藏王早已看穿李朗的心思，立刻出声解惑道：“当年，其实就一直是你的父亲在陪伴着你。在李砚于地狱受罚的期间，你的父亲化成了具申炷的模样，成天照看着你。”
“怎么可能？！那…那真正的具申炷跑哪儿去了？”李朗问。
“自然是被特意支开了。”地藏王笑了笑。
李朗更是难以理解这深奥的操作了。“这件事情，难道说李砚也知道吗？”
地藏王倒是诚实地摇摇头。“不，这件事情不是李砚安排的，李砚也完全不知情。”
“那这是——”
“你的父亲。趁李砚不在的时候去亲近你，这是李律顺从了内心而得的结果。”地藏王轻呼一口气，看着李朗的眼神更加柔和了。“李朗，接下来的这件事，我让你自己做决定。关于你的出生和存在于世的因由，你想不想听听？”
看着惊愕模样的李朗，地藏王只觉得有些不舍心疼，但更多的是宠溺。“我只问这一次。你自己做决定吧！告诉我，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吗？关于你的父亲是如何遇上你母亲的，最后还拥有你的这件事情……”
李朗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慎重地点点头。
“是的，我想知道原因。”
地藏王欣慰地点点头。尔后，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往事。
遥想当年，地藏王身边的神狐李律在替冥王执行任务时，因故而造成失忆及短暂的成了凡人之躯。那时候，流落民间的李律因缘邂逅了李朗的生母，更因动情而与人类女子有了亲密一夜。之后，地藏王寻人而至，立刻就将还未完全恢复的李律给带回身边去了。李朗的生母在与李律一夜缠绵后就意外怀上了李朗，同时也发现李律不知何时已悄然无息的不告而别，令她久久无法释怀。
在那封建传统的时代，李朗的生母为此事遭受了各种苦难。不久之后，恢复记忆和神狐身份的李律回去找李朗的生母时，终于坦诚了自己无心的失误。对此难以释怀的李朗生母又惊又怕地将李律给赶跑，却也发现腹中那非凡胎的骨肉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了。当时心烦意乱的李律决定顺其自然地由时间慢慢去解决此事。也不曾想过那本是温柔婉约的女子，竟然也会如此狠心地会三番五次毒害虐打李朗。
… …
听到这里，李朗的脸色愈发难看。后续的故事就算地藏王没有赘述，李朗也清楚得很。
“所以，李律在跟娘亲分离之后，一次也不曾去过人类村庄找回娘亲和我吗？就算知道我被那群可恨的村民们虐待毒打的时候，李律也没想过要将我救出生天吗？”李朗质问道。
地藏王摇摇头，如实道：“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当时处于动荡不安的年代，民不聊生。六界之外也有无法想象的灾害应运而生。你的父亲当时是被我派去执行一些任务，可没想到意外发生而有了你。在你父亲恢复记忆后，他回去找过你的母亲说出实情，就如同我刚才跟你说的一样。只是，那之后，无奈命运形势所逼，李律又因工需要而必须同我去六界之外解决一些麻烦，而被迫丢下你和你的母亲。加上，不同维度的时间走向和速度本来就不一样。李律当时分不开身，卻又推算出你会有生命危险，只好遁入李砚的梦境将你托付给他照顾。只可惜当大局稳定，天下又太平之后，那时候的你也已经算是饱受创伤和苦痛的了。李律说他没脸见你，更自觉不配认回你，也就只好随你跟李砚继续生活了。”
李朗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心里更为苦涩了。不知怎的，李朗突然有些疲惫，却也有种莫名的释怀感觉。好似这么多年一直纠结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可是那答案却又不是他所想要的。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地藏王说。
或许，这也能算是没结果的结果了。
李朗露出苦涩的笑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谁能料到，这就是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一直渴望知道的缘由实情。
“我果然是个失误呢。”李朗语气平淡，甚至平静过了头。
“就算是失误，也是个令人安慰的失误。”地藏王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李朗的头。“李朗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你父亲最后要求，想收你为干儿子吗？”
李朗沉默地摇摇头，满脸困惑。
地藏王又笑了笑，道：“那是因为我觉得我跟你很投缘。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特质，亦正亦邪，善恶分明。你手上虽然染有血气罪孽，但同时却也拥有纯善之心。更重要的是，你是李律在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
闻言，李朗脸上惊怔的表情显而易见。
“李朗，就如同你父亲所说的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珍贵存在。”地藏王赞许道：“你是那么的特别，特别到足以令我破例。前阵子，你本早已返魂乏术，但李律为你向我求情想让你得以复生，我自然是无法拒绝他的。不得不说的是，当时在李律开口前，我也已经有着同样的想法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这最好的结果。”地藏王的笑容是温和如水般的令人感到舒服。
李朗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完全听懂地藏王的话。但是，无论如何，地藏王跟他说的这些事情都足以把李朗心中埋藏已久的疑惑都给排除，得到解答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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