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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蟒蛇分生
“妳是我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南智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的耳边仿佛一直有道声音在呼唤着自己，相似的梦境又一次降到她的身上了。
“我们是一体的。妳和我，我们注定会在一起。因为妳是我的新娘，我的灵魂另一半。”
被阴郁的暗蓝光笼罩的梦境里，蟒蛇的化身——那个叫作泰利的家伙，一直在呼唤着自己。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蟒蛇泰利一直想要唤醒的，其实是那个沉睡在南智雅体内的另一部分。当南智雅汗流浃背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她浑身不受控地一直在发抖。
南智雅在昏暗的睡房里下意识地四周张望，发现李砚并没有陪伴在侧，这让她的心情更添忧郁与彷徨。南智雅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就像是被浓雾塞满了整个脑袋似的。不仅如此，她的浑身发冷，觉得体温不知怎的开始骤降，冷汗也不自觉的一直冒出来。
南智雅直觉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她抬起左手，原本打算要擦拭掉额上的冷汗，却被那陌生的触感给吓到了。南智雅怔怔地看着自己左手布满了那在黑暗之中仍然发着诡异光泽的鳞片……她冷不防地倒抽一口冷气，拼命地用右手搓揉着左手，像是要将自己的皮都粗鲁的揉掉似的。那陌生的光滑鳞片表面透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是在嘲笑着南智雅一般，也在用最强烈的存在感向南智雅宣示主权。
“李砚……”南智雅悲痛地用嘶哑的声音轻唤道。她好想马上去找李砚，然后投奔进李砚的怀抱里。她想要让李砚想办法救救她，因为她真的好怕好怕，一点也不想被蟒蛇给同化掉。无论蟒蛇泰利说了什么，但是对南智雅而言，她就是她，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她才不是蟒蛇的新娘，更不会变成蟒蛇的同类！
南智雅紧咬着唇瓣，却还是压抑不住几近崩溃的内心，最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妳就是我，我就是妳。我们是一样的。”
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又一次在内心深处响起了。
这次，南智雅非常确定自己并非在做梦。
‘李砚……’
在完全失去掌控身体主权的意识之前，这是南智雅用最后意志力尽力唤出的名字。
… … … …
原本在客房陪伴着李朗的李砚，好似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氛围。有道很强烈的直觉第六感告诉他，南智雅此刻的处境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危机或难题。李砚淡觑了一眼那正睡得安稳的李朗后，便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可房门才刚关上，他正准备要通过客厅走回自己的主人房时，却见南智雅好似没事一样，正好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智雅？妳还好吗？没什么事吧？”李砚轻声开口问。
南智雅像平时一样用温和的笑脸看着李砚，柔声回应道：“我没事。只是睡不着觉……因为担心李朗他不知还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也担心着你。所以，原本还想要过来看看你和李朗这里，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李砚闻言后总算舒了一口气。他走上前，轻轻将南智雅拥进怀里，勉强扬起一丝微笑，说道：“放心吧！李朗他没事。刚才我跟他都说好了，他的心情也已经好多的了。只是刚才他的伤好像又有点复发迹象，我不放心，所以才会呆在那里陪着他。”
就在李砚说这话的同时，习惯性地想要牵起南智雅的手之际，南智雅却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李砚，然后下意识地将棉质长袖子拉一拉，直到确定完全覆盖双手为止。
“怎么了？妳很冷吗？”李砚有些担心的问道。
南智雅笑了笑，摇摇头。“放心吧，我没事。对了，这些天你都没什么休息到，不如我跟你换班吧！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就让我去客房帮你照看着李朗，而你也能趁机好好多休息养足精神。”
面对南智雅的好心建议，李砚就忍不住心疼起来。“谢谢妳老是为我着想……智雅，对不起。最近因为一直忙着小朗的事情，结果我都没有什么时间陪妳。”
“我没关系，你就用不着担心我了。李朗怎么说都是你唯一的弟弟，现在他身上虽然有你的狐狸珠，但是，他的伤一直没有好转痊愈。你心里担心李朗，我是可以理解的。况且，现在蟒蛇到处作乱，可怕的瘟疫横行人间……老实说，我比较担心你。李砚，不如你就听我的话，今晚就让我去帮你照看李朗吧！你先去补个眠，好好的休息一晚。就一个晚上，如何？你看你自己，最近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
李砚卻摇了摇头，虽然感激南智雅的善解人意，但是仍然放心不下。
“李朗那小子要是闹脾气的话，除了我之外，你们全部人都是搞不定的。我看，还是由我来看着他吧！智雅，时间不早了。妳才应该去好好补个眠呢！这些日子，让妳受苦受累了……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李砚，我们之间还需要计较得那么清楚吗？”南智雅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李砚，那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眼神让李砚一时之间失了神。
“智…雅？”李砚有些困惑地皱眉唤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李砚总觉得眼前的智雅不懂为何有些怪怪的。
“嗯？”南智雅抿唇一笑。
“……没什么。”李砚轻呼一口气，有感自己是不是最近压力大精神紧绷的关系，才会想太多了。
南智雅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她就对着李砚轻声道：“对了，李朗尽管有了你的狐狸珠，但是他身上的伤一直未能痊愈。关于这点，你的父亲有没有提到什么解决办法？”
一听南智雅提起这个，李砚就忍不住摇头叹气，道：“说到这个我也很头疼。我老爹他老人家虽然说会再替李朗想办法，但是，好像是因为李朗生为半狐的关系，所以他才会没办法完全吸收我狐狸珠的力量并将之融合纳为己用的。也因为如此，他的旧伤一直不见起色……”
南智雅闻言后就静默地沉思了半晌。
李砚轻呼一口气，接着说道：“算了，那件事我本身也无能为力，大概也只能靠我老爹去想办法救李朗了。既然如此，我就做我能做的本分就好，那就是尽我所能去陪伴李朗并尽力去化解他和老爹之间的矛盾和舒缓他们那紧张的父子关系。”
南智雅忍不住又扬起嘴角，浅笑道：“放宽心吧！你就不用过度担心，毕竟是父子连心，我觉得李朗和你们的老爹很快就会讲和的了。”
“但愿如此吧！”李砚无奈地微微叹息，尔后他看着南智雅，建议道：“智雅，夜深了。妳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我呢，想再多陪陪李朗一会儿。”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南智雅问。
“妳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真的不需要，至于明天就难说了……我想明天我应该就会需要妳的帮忙了。”李砚道。
“明天？”
“对。因为我打算明天再去见我老爹和三途川的长辈，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对策对付蟒蛇和方法去治好李朗的伤没。”李砚伸手轻轻拍了拍南智雅的肩膀，柔声劝道：“所以说，妳现在还是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出门时，家里就要麻烦妳帮忙照看一下了。”
“你打算明天把我留在家……帮你看家？”南智雅表现得有些疑惑。
李砚忍不住笑出声来。“可不是嘛。谁让申炷那人一遇上李朗和奇宥莉就没辙，所以啊，我能依靠的也只有妳了。李朗现在的心情算是好多了，但是我想先跟我老爹私下沟通过，才让他再见李朗。虽说李朗闹起脾气来可能只有我治得了他。可是，如果说我真的不在家时，万不得已的时候，整个家除了我，大概也就只剩妳还有比较大的气势和能力去跟李朗抗衡的了。”
“是吗？”南智雅若有所思的歪着头。
“当然是！智雅，妳就先听话回房间休息吧！明天家里的事情就靠妳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南智雅语带双关的问道。
李砚摊摊手，有些奇怪南智雅干嘛要问这种傻问题。只见李砚莞尔一笑，柔声道：“智雅，我当然是百分之百信任妳的。”
南智雅回以温暖的微笑，心里却在另做盘算。
最后，他们俩结束谈话后又一次各自回到主人房和客房内。
南智雅一关上房门后，阴暗的脸庞就露出阴深邪气的狡黠笑容。
接着，南智雅用那布满蟒蛇光滑鳞片的左手轻轻的摩挲着下巴，思忖道：‘李砚，既然你如此好心的为我做了安排。那么明天，你一出门后，李朗身体内的狐狸珠就将由我来接收了。’
——————————————
“李朗……”
恍惚间，仿佛听见了南智雅冷冷的声音似的。
李朗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后，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房内墙上的时钟。现在的时间不过是早晨七点多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李砚又逼着自己吃止疼药的关系，李朗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感觉。
李朗一觉睡醒走出房间，却发现李砚和具申炷，甚至是奇宥莉及金修悟都不在家里。此刻，开放式的饭厅里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南智雅。这让李朗的心里更觉得纳闷不已。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妳一个人在这里？”李朗问道。
南智雅从容不迫地抬眸淡觑了李朗一眼，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道：“李砚说是出门去见你老爹和三途川的长辈了。至于其他人嘛，为了不让他们打搅到我，我让他们先出门买早餐了。”
“切！”李朗撇撇嘴，皱着眉头瞪着南智雅。“想不到妳原来还这么大牌呢！怎么？李砚一不在家，妳就摆起女主人的架子了？哼！”
“李朗，我觉得我也是时候该跟你好好联络下感情了。”南智雅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李朗猛瞧，这让李朗莫名地感到全身不自在。
“我才不吃妳这套，妳省省吧！”李朗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南智雅，心里不知怎的升起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好像今天的南智雅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喂！妳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要不是知道妳身上的蟒蛇只要不受到任何威胁就不会出现的话，我还真要怀疑看是不是妳身上的蟒蛇又跑出来玩闹了呢！”李朗道。
南智雅只觉得暗笑不已。她整个人突然撑着餐桌站起身子，然后斜眼瞪着李朗。一瞬间，那从南智雅眼神里冒出来的冰冷杀气让李朗感到隐隐吃惊。
“妳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妳——”李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用惊人速度瞬移到自己眼前的南智雅给吓住了。紧接着，南智雅伸出那布满蟒蛇鳞片的左手一把扼住李朗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将李朗举到半空中。
“啊！嗯唔——”李朗奋力地挣扎着，无奈因为早前发病又用了昏睡药物的关系，身体体力根本大不如前，完全都没办法挣脱出南智雅……噢，不！应该说是蟒蛇分身的钳制才对。
“蟒…蛇……”李朗表情痛苦地挣扎着。
那已经掌控了南智雅身体主权的蟒蛇分身却完全不减下手的力道，关节甚至还因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不一会儿，无力抵抗的李朗已经惨白着一张脸，奄奄一息地看着那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似发觉到李朗已经快要脱力昏厥了，那挂着南智雅皮囊的蟒蛇满意地发出邪恶的笑声，然后突然大发慈悲般松了手，李朗就像是被扯断线的风筝瞬间重重地躺倒在地上。
蟒蛇分身冷血地用脚大力地踢了李朗的腹部一下，让李朗疼得直打哆嗦。然后，看着那个浑身发颤的李朗，蟒蛇分身用南智雅的脸孔，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笑看着一脸狼狈的李朗。
李朗咬牙忍着伤痛，用尽全力地质问道。“妳……究竟…要做什么？”
“啧啧啧。你难道就看不出我的目的吗？”
“杀了我……对妳没好处……”李朗道。
怎料蟒蛇却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似在嘲笑着李朗。“真是愚蠢的半狐啊！李朗，今非昔比。如今，你身上有件我渴望得到的宝贝。”
“……什么？！”
蟒蛇分身借南智雅之口，用狂傲的语气出言讽刺道：“李朗，你的半狐体质根本就无法完全消化李砚的千年狐狸灵珠。加上，你现在如此残破不堪的躯体，若没有法力高强的人自我牺牲灵力作为媒介引导并帮助你消化狐狸珠的力量，那么你身上的致命之伤是永远无法自愈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那九尾神狐父亲断没道理不晓得才对！但是，他却眼睁睁看你病发受苦也迟迟没有动静，看来他是一点都不在乎你的生死呢！”
“妳…闭嘴！嗯唔……”感受到蟒蛇借南智雅的躯体增加了那踩在自己腹部之上的右脚力度后，李朗忍不住发出难受的痛苦□□声。
真是的！好死不死怎么刚好就踩在自己那被李砚600年前划伤的剑痕伤疤之上。被愈发难忍的痛楚折磨得冷汗涔涔瑟瑟发抖，李朗一时没能忍住，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张嘴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没想到见到这一幕，蟒蛇分身卻冷血地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
“李朗……我能感觉到你内心深处那被你强行压抑住的黑暗部分……你充满血腥杀戮的人生……那不断被抛弃孤立的可怜命运……其实我们都是同类人呢！”
李朗颤着嘴唇卻除了断断续续痛苦的□□呼痛声之外，就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本该同情你的，也许也应该放你一条生路的，毕竟当时在孤岛唤醒我的真身时，你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呢。只可惜，当我感应到你那突然出现扰乱三界的父亲竟然想对我下手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一直都醒着，就算在南智雅这个女人的身体里，我也是……随时都可以出现并完全控制她的。”说到这里，蟒蛇无法克制的发出阴深的冷冽笑声。
“李朗。”盯着那已经濒死的李朗，蟒蛇再次开口说道：“反正他们都没打算真正救你。李砚的千年狐狸珠放在你体内也只是一种浪费而已。倒不如，就让我来接收吧！之前我的力量还未完全觉醒才会被狐狸珠给压制住。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而且这还得多谢你这只半狐帮我消耗了狐狸珠的一部分灵力，如果从你身上取走狐狸珠，对我可谓是百益无一害呢。到时我不仅能吸收接手李砚千年修行的狐狸珠灵力，也可以自由的运用这种全新的力量了。”
“哈哈哈哈哈~~~”蟒蛇分身仰天长啸后，就张开左手五指按着李朗的腹部上方，立刻发狠地运用自身之力想要取走李朗体内的狐狸珠。
李朗只觉得腹部传来的痛楚较之前更甚百倍千倍，他再也克制不住疼痛地放声嘶吼，胡乱挣动做着垂死挣扎。透着被泪水和汗水模糊的眼睛，李朗隐约瞧见南智雅那目露凶光的脸庞。之后，只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似的，然后李朗的眼前一黑，连呼痛的力气都丧失了。
借着南智雅的皮囊作恶的蟒蛇分身一见到那闪烁着金黄色耀眼光芒的千年狐狸珠，慢慢地从李朗的腹部被自己的力量给抽出来之后，便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蟒蛇很清楚此刻的李朗仅仅是依靠着狐狸珠的力量来维持生命，若是待狐狸珠完全离开他的身体，李朗也会立即命丧于此。可是，兴奋又冷血的蟒蛇完全没有半点犹豫，更多的是对狐狸珠力量的渴望。
就在狐狸珠最后一丝维系着李朗身体的力量快要被蟒蛇剥离扯断之际，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毫无预警的出现了。披着南智雅皮囊的蟒蛇分身此刻瞪着自己突然被人抓着的左手腕，眼神露出惊骇的震惊之情。“你是——？！”
“哼！我原本还盘算着让你们多活几日的。倒没想到，你这条臭蛇竟然等不及寻死，还胆敢对我小儿子动手！”突如其来出现的李律恶狠狠地瞪着蟒蛇分身，接着那抓着南智雅左手腕的五根手指突然显现出狐狸一族契约绑定的金黄色光圈。
蟒蛇分身心下一怔，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活在这世上的时间远远多过李砚很多很多，自然也听说过很多历史悠远时期的传说。其中，关于李律这只九尾神狐的神话传说也时有所闻。
传闻，李律乃冥府神明的灵狐使者，漫长的岁月中，历经各种劫数与潜行修得正果之后，他李律是唯一一只能够打破定律的九尾神狐。一只传闻中能够反定律，不被契约操控的狐狸，反之，他还能够共享运用与其绑定契约之人的各种能力。
“李朗——！”李砚这时也使用缩地法出现在家中客厅。原本整颗心都系在生死未卜的李朗身上，但是当他见到自家老爹那看似要将心爱之人生吞活剥的神情之后，李砚忍不住喊道：“老爹，手下留情！不要伤到智雅啊！”
李律微眯起眼睛，完全没打算要手下留情。对付狡猾又冷血无情的蟒蛇，任何善意都不会得到好回报的。李砚的狐狸珠原本就还没有真正的跟李朗的身体与灵魄完全融合在一起，现在又直接被蟒蛇以暴力的方式从李朗的身体强制剥离开来……再说了，李律非常清楚，这大概是将蟒蛇分身给完全逼出南智雅身体的最佳机会了。
不。坚决不能手下留情的了。
李律可不想冒险，要是现在手下留情，只怕会落得两头不着岸的下场。到时可能不仅南智雅的命救不回，就连李朗的性命也难保了。
似乎看出李律的想法和顾虑，李砚神情悲痛，即心痛又无奈，卻不再出言阻止。
“砚儿！”李律低喊一声。
会意的李砚狠心咬牙，最后也瞬移上前，帮着父亲制服那抢走了南智雅身体主权的蟒蛇分身。
机会只能有一次！李律必须趁着李砚在制止蟒蛇的时候，将狐狸珠给放回李朗的体内。然后，再想办法将蟒蛇给从南智雅的体内逼出来！
李律和李砚两父子饶有默契的交换了一记眼神之后，李律便利用契约绑定的力量，直接使出了地藏王的能力之一，将蟒蛇分身的灵魂强行给封住，不让他再有机会遁逃隐藏回到南智雅的心智里潜伏。尔后，在与李砚的相互配合下，李砚终于暂时制服了蟒蛇分身；而李律则趁势利用自己的灵力将狐狸珠给再次放回到李朗的体内。
“朗儿！”
恍惚间，被疼痛折磨的迷迷糊糊的李朗好似听见了既陌生又熟悉的，那属于父亲李律的声音。
“别怕，老爹在这里呢！不要怕。朗儿、朗儿！”李律紧抱着虚脱的李朗，心疼地安抚着。
再三肯定狐狸珠又一次回到李朗的体内，而且李朗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李律便将已经昏睡过去的李朗暂时安放在客厅的地上。转瞬间，李律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来到那个被李砚抓着的南智雅面前。
“这女人的身体不是你该呆的地方，马上给我滚出来！”李律低声命令道。
蟒蛇的分身却丝毫无动于衷。“要是用强硬的手段把我从这女人身体强制驱逐的话，那么这女人也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伤害！”
“所以呢？你这么说，难道就以为我会狠不下心动手吗？”李律轻哼道，面瘫般的神情冷峻无比。
似察觉到李律的某种坚毅决心，蟒蛇的分身此刻也有些担忧了。她紧张兮兮地奢望着那抓着自己的李砚能被自己唬弄住。“李砚！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可千万不能让你老爹乱来！要是我死了，这女人也未必活得成！”
李砚抓着南智雅的手开始微微发颤，他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父亲，无声的眼神中虽然满是悲痛却也多了一份体谅。最后，李砚像是默许了并支持李律的任何决定，他选择闭上双眼接受和相信父亲的判断。
李律有些不忍地看着满脸惊恐的‘南智雅’，接着又回头看了那个躺在不远处的李朗，之后才将注意力又一次放到‘南智雅’的身上。
刹那间，李律的十指都显现狐狸契约的金黄色光圈，但这一次，李律双手合十，只见金黄色的光圈突然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并幻化成了一把闪着金色光晕的匕首。
“你死是你家的事。我才不会让我的未来儿媳和我儿子跟你陪葬。”说话的同时，匕首毫不留情地刺进‘南智雅’的体内，蟒蛇分身的魂魄瞬间随着匕首的消失，一起消散不见。
李砚只觉得怀里的人儿浑身一颤，自己的心也像是在瞬间被人击碎了一样。他缓缓睁开被泪水洗礼的双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面前的父亲。
只见李律微微朝李砚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跟李砚告知南智雅的魂魄安然无事一样。李砚这会儿总算暗中松了一口气。他抱着昏睡中的南智雅，忍不住哭出声来。李律伸手轻轻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像是在鼓励对方一样。接着，李律走回到李朗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小儿子打横抱起来。
“砚儿。”李律突然轻声开口道：“我……需要你帮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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