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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五道轮转王
一旦开始，便有结束的一天；有生即有死，这就是这世上不变的定律。
作为亡魂引路人的悬衣翁，对生死这回事本来就看得十分透彻。但即便如此，他也永远无法释怀自己孩子那过早陨落的生命。而现在，看着长年来疼爱的李砚抱着李朗还残有余温的尸首，悬衣翁能做的也只是秉公处理。
“小砚，不要执着了，听话。放手吧！别让李朗他走得不安心……”悬衣翁道。
“老人家，您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李砚盯着那闯入自己家中的稀客，心情顿时变得阴郁不少。“朗儿他是不会死的！他的身体状况确实大不如前，可是就算如此，又怎么会那么突然就——”
李砚未说完的话被奇宥莉悲怆的哭泣声给掩盖了。“李朗……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呜呜呜……”奇宥莉跪在床边，紧紧拉着李朗冰凉的手嚎嚎大哭。
“怎么办……？李朗他要怎么办？”具申炷看着李朗那像是睡着般的苍白脸孔，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他抬起泪眸看着李砚，道：“李砚大人……对不起，这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医术不精，李朗他又怎么会……呜呜呜……怎么办，李朗他怎么办啊？”
看着大伙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年幼的金修悟也忍不住跟着哭泣了。“李朗大叔，你别睡了，你起来啊！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们不是说好还要一起玩新游戏的吗？是你自己跟我说过的啊……”
在一旁站着的南智雅也忍不住红着眼眶小声啜泣。虽然她一向来都对李朗没什么好感，但是，在得知李朗的苦衷之后，南智雅便稍稍地开始对李朗改观了。一想到不久前还在跟自己抬杠的人就这样毫无预警的突然离世，南智雅也不禁悲从中来。
李砚被大伙儿的哭泣的声音搅得更加心烦意乱。只见李砚神情激动地瞪着悬衣翁，怒喝道：“小朗他刚才还在跟我说话来着……白天的时候他也还好好的，我还跟他一起去田螺姑娘那里用餐了。不止这样，早些的时候，为了我父亲的事情，我不是才跟他一起去见你和夺衣婆奶奶了吗？”
“小砚，我和婆婆都已经劝诫你们很多次的了，该给的忠告也重复了好多遍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那些关于李朗的事情，婆婆她不是早就对你明说了吗？我和婆婆她一直都在提醒你要尽量抽空陪伴李朗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的了……而小朗他……我之前也跟他说过的了，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命不久矣。这也就是为什么网兜爷爷他都亲自登门拜访，为的不就是想要为李朗说情吗？”
“对，你们的确说过！但是，怎么会那么快呢？怎么会这么的突然……？”李砚用愤恨的语气追问道：“既然如此，你和婆婆怎么可以一个字都不说呢？我明明去找过你们那么多次了！低头跪地哀求你们，也求了那么多次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能在明知道小朗的生命将终结于此却只字不对我提起呢？”
“小砚哪。就算提早给你知道了李朗的死期，那又能如何呢？我们不说，为的就是不想要你们两兄弟被无形的心理压力捆绑。这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本来就该尽情的活着，而不是消极的倒数死亡，对吧？”
“你们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李砚不自觉的收紧双臂的力道，把李朗紧紧地抱在怀里。“爷爷，我是多么的信任你们。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呢？你们明明就知道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想要为小朗续命……我本来一直以为我还有时间的……我一直以为他不会那么快就——”李砚几近绝望的向悬衣翁控诉道：“你和婆婆都不该隐瞒我的！要是如果我能提早知道小朗的死期，那么我就可以再想办法……至少我可能还来得及改变小朗死亡的命运……可是，你们两个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怎么可以在明知道我宁愿牺牲自己都想要保护小朗周全的情况下，还狠心地眼睁睁看着小朗死去都还选择袖手旁观！？”
悬衣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小砚，等你稍微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你大概就能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了。”
“哼！用心良苦？”李砚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他摇了摇头，道：“我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你们的用心良苦的了。”
“你很清楚李朗是无法用常规方法续命的。”悬衣翁一语点破。
李砚斩钉截铁的回话道：“那就用非常规的方式！我原本就是那么打算来着！如果真的被逼到了绝境，那么我甘愿承担所有后果！不管怎样，就算不折手段我也要保住小朗！”
“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要犯杀戒牺牲人命为李朗续命不成？”悬衣翁无奈的摇了摇头。“小砚，我和婆婆都了解你的为人和个性。相信我，李小朗他不会希望看着你为他走那一步的。况且，要是你真的为了救李朗而犯杀戒，那么你根本就不是真的为了李朗好。你也很清楚吧！那些用非常规手段恶意夺取得来的延长寿命方式，就只会带来恶性循环的恶果吧了！就算你真的把李朗救活，让他永生活着，但他身上背负的血债将永远伴随他，像噩梦般如影随形，到最后也会一点一滴的拖垮他的！”
李砚闻言后伤心的泣不成声。他就这样紧紧抱着李朗的尸首，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环视了围绕着他和李朗的人们。金修悟趴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李朗的衬衫；奇宥莉哭倒在床边，双手还紧紧拉着李朗的手；而具申炷跪在奇宥莉的身边，低头哭得狼狈不堪。李砚终难忍悲痛的放声哭泣，直到一双熟悉的手盘绕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何时也爬上床的南智雅跪坐在李砚的身边，她整个人从后抱着李砚，然后把头埋在李砚的后颈。“李砚……”
李砚把脸抵在李朗的头上，轻轻地闭眼吻着李朗的头发。鼻腔内充斥着属于李朗独有的气味，这是李砚熟悉的味道之一。李砚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以前与李朗在白头大干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也想起了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去恶鬼森林把李朗给接走相认的，他也记起了父亲的嘱咐……
“从今往后，你的弟弟他将跟着你一起生活，由你来照顾。长兄如父，你……必须代我好好照顾那孩子。可以做到吧！”
李砚心痛难耐的流着眼泪，下意识地往后靠去，想要从南智雅那里寻求慰藉。此刻，大概也只有南智雅能够带给他一丝温暖了。
“小砚，未亡者的眼泪，都只是亡者的负担而已。你也应该了解才对！所以，如果你真的疼爱李朗，就不要再增添他的负担了。生死有命，尘归尘，土归土。他即从何而来，就该随原路归去。放手吧！”
“不要……爷爷，我做不到。我不能放手……”李砚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抬眸定睛看着悬衣翁，眼神里闪烁着异常的决心。“小朗是半人半狐，他的情况本该就和峨音不一样。”
听到熟悉的名字，南智雅和具申炷同时一怔。
他们带着困惑和惊讶的神情，不约而同都望着李砚。
“小砚，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切都太迟了……李朗的生命既已消陨，那他的灵魂也早已——”
“不，还不迟！一定来得及！一定会有办法的！”李砚坚决地表态立场。“爷爷，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但在此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把小朗的魂魄带离！”
“他的寿命已到，魂魄本就不再附体，就算你想留，也留不了。”悬衣翁无奈地再次叹气，道：“小砚，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这样固执并不是在帮助李朗，反而会害了他的。如果你真的疼爱李朗，就听我的话，放手吧！”
“我不要！”李砚咬牙切齿的喝道。“爷爷，我说过的了。我不放！不管是谁来都好，如果真想要把李朗的魂魄带走，那就必须先杀了我！”
“小砚！”悬衣翁见李砚如此冥顽不灵，也不免开始动气了。“就是知道你会这样子，所以你婆婆她才会特地委派我亲自过来的！我们都知道，其他的勾魂使者是绝对无法说服你的。但是，难道就凭我这张老脸，你也不肯妥协吗？我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带走李朗的。难道，你真的要对我动手吗？”
“对不起，爷爷。我真的不能放手……就算是与天为敌，我也绝对不让任何人带走小朗。”李砚道。“就算是你，也一样。”
悬衣翁无奈地叹气摇头，费劲儿的思考着究竟要如何才能劝说李砚。
看来软硬兼施都行不通呢……
就在悬衣翁和李砚僵持不下之际，一颗如夜明珠般闪耀透亮的小球体如青烟般缓缓从李朗的体内幻化而出袅袅升起。看着那腾在半空中，魔法般的小珠子，众人无不感到惊愕。
“那是什么？”奇宥莉和金修悟呆愣地发问，一时都忘了哭泣。
南智雅皱着眉头，下意识地看向李砚。
李砚的喉结滚动，却久久没有说话。
恍神般地盯着那颗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珠子，李砚的神情悲怮，原本抚摸李朗脸庞的手也不知不觉紧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些濒临崩溃的情绪一般。那珠子的本体，李砚又怎么可能会不晓得呢。
悬衣翁轻声道：“小砚，若是以前，可能你还可以勉强运用狐狸珠的力量强行把李朗的魂魄留在他的体内。但是，如今失去狐狸珠的你，是绝对没有办法那样做的了。就像我说的，李朗的肉身已经死去，七魄散去之时，三魂则返回归处。你也看得到了，他的魂魄离体时间倘若过长又得不到合适处置，那么一旦三魂消散，他终将永无投胎轮回的机会，只能注定漂泊人世成为孤魂野鬼。难道，那真是你想要见到的结果吗？”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而李朗他，也绝对不会变成孤魂野鬼。我会找回他的七魄，并让他的三魂归位合一。”李砚如此说道。
悬衣翁此时再次无声叹息。尔后，他在悲痛的氛围里，缓缓开口承诺道：“小砚，你就让我带他走吧！我向你保证，我和婆婆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向上面争取，不会让李朗受太多苦的。”
李砚卻摇了摇头，然后他抬起那双不知在何时变成金色的瞳眸，神情严肃的看着悬衣翁。
“爷爷，不要逼我对你动手。”他说。
悬衣翁摇摇头，忍不住提高声量。“小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和婆婆都是站在你这里的。你不要固执了，就让我们帮你和李朗吧！”
“如果真的想要帮我和李朗，那就请你们不要插手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李朗是我的弟弟，他此生的所作所为，无论好坏，我都会帮他承担，陪着他不离不弃。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的了。爷爷，我是绝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小朗的！如果你今天非得那样做的话，那就想办法杀了我吧！”李砚慢慢地放开怀里的李朗，然后目光紧锁在那颗还在半空中发着光的球体。
“李砚？”南智雅一脸担忧地看着男友。
“智雅，帮我看顾好小朗。”李砚接着轻声继续吩咐道：“申炷，你则帮我看顾小狐狸和孩子。你们大家都呆一旁去吧！无论等下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插手。”
“小砚，你这是认真的？”悬衣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从没料想过竟然有一天李砚会要主动对他动手。
李砚没有说话，走下床之后就直接凭空幻化出随身长剑。
看着那把武器紧握在手里的李砚，悬衣翁的心情百感交集。
“小砚，不要做让你后悔的事情。”悬衣翁道。
李砚自嘲般的冷笑回应。“今生我后悔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就是因为不想再留下遗憾，所以，我才必须拼命。悬衣翁爷爷，如果您老人家今天一定要坚持带走李朗的魂魄的话，那么跟我刀剑相搏的事情也是势在必行的了。”
“小砚！”悬衣翁忍不住斥责道：“你给我冷静点！你这样冲动只会坏事而已。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吧！你心里本该清楚的，怎样做才是对李朗最好的方式。”
“爷爷，亮出你的武器吧！你也知道的，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赶在小朗的魂魄散尽之前让他的魂魄归回本体。”
“你简直冥顽不灵！怎么就那么难沟通呢？向来善解人意的你，究竟跑哪儿去了？”悬衣翁实在不敢相信李砚竟然真的是下定决心要跟自己较劲。
李砚挑了挑眉毛，道：“爷爷，动手吧！”
悬衣翁见状再也克制不住的大声叹气，但随即便露出宽慰的笑容。
当捕捉到悬衣翁不寻常的微表情，李砚忍不住感到一丝诧异。
尔后，悬衣翁并没有亮出武器，反之他微微仰头，朗声说道：“大舅子，您老人家都瞧见了吧！我和我老婆早就说过的了，这孩子脾气天生就是倔啊！”
倏地，一道略微陌生的中年男性声音凭空响起。
“唉呀~真是的，该拿他们兄弟怎么办才好呢？”
李砚和大伙儿面面相觑，皆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刚才陌生声音的主人已经现出真身。他身穿不符合现代的古装装扮，单手执着摇扇，还带着一副完全不透光亮的黑色墨镜。
“怎么是你！？”李砚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算命先生……”南智雅一脸惊恐，她瞪大双眸盯着来者，同李砚一样，第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谁。
“你不是那时候在文化民俗村骗走李砚的狐狸珠的人吗？”南智雅问。
“简单来说，我并不是人。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掌管地狱的第十王‘五道轮转王’！”来者如此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悬衣翁表现得恭恭敬敬的，对那自称‘地狱第十王’的男子态度十分慎重。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奇宥莉的眉头都皱成一块儿了。
年幼的金修悟也是一脸困惑，他乖巧的呆在一旁没有说话，紧紧攥着李朗的衬衫的手也不曾松开。而此时，具申炷也是十分疑惑，他好奇又纳闷的站在一旁打量着周遭的人们。
“悬衣翁爷爷，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们是在试探我？”李砚问。
悬衣翁轻叹口气，刚要开口的时候却被自家大舅子给抢了对白。
“这可不是什么试炼，顶多不过是打赌吧了。俗话说得好，‘愿赌服输啊！’”五道轮转王微微抬手，拿着手中的扇子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之后，在众人惊怔的目光下，刚才从李朗肉身离开的魂魄又一次回归本体了。
“你——”李砚显得十分纳闷。他可不认为五道轮转王是什么好说话的对象。毕竟对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生意人’，当初还对着单纯的南智雅骗走狐狸珠子呢！既然如此，五道轮转王又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就对他们施予援手呢？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心呢？哈哈~”五道轮转王厚着脸皮说。
悬衣翁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李砚看了更觉得事有蹊跷。
五道轮转王微微叹息后，又凭空变出一个黑色袋子，然后打开绳子，伸手进里边一阵摸索后，掏出了一颗闪耀着金黄色光芒的神奇珠子。
“我的狐狸珠！你个小偷骗子！”李砚忍不住破口大骂。
“此话差矣。”五道轮转王煞有其事的说道：“我不过是个生意人吧了。来到人间以物易物，跟有需要的人们交换代价。这门买卖都是客户们心甘情愿授权给我的，所以，我可不是什么骗子小偷噢！”
“哼！用不着解释我也知道你的本性贪婪又喜欢偷蒙拐骗的。五道轮转王，我看你也不像什么慷慨之人。既然如此，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无偿帮我们呢？”李砚道。
“小砚！这位可是堂堂地狱阎王之一啊！不可无礼！”悬衣翁提醒道。
李砚闻言只是发出冷哼回应。
五道轮转王耸了耸肩，道：“你这只狐狸怎么跟李朗那小子一样啊？目无尊长，说话态度又差，没礼貌！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两个的个性简直跟李律那混蛋是一模一样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李砚顿了顿。
李律——李砚及李朗两兄弟的亲生父亲。
五道轮转王不禁摇头叹气，轻声碎碎念，道：“要不是被我妹妹夺衣婆吵到天翻地覆，又加上地藏王都开了口，要不然我才懒得过来呢！真是不知道感恩的狐狸！”
李砚同其他人一样紧皱着眉头，对五道轮转王的出现和表现搞到困惑不已。可他们还没完全回过神发问的时候，五道轮转王已经运用自身法力将手中握着的李砚的千年狐狸珠给催化到李朗的肉身内。
李砚暗暗吃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五道轮转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看不出吗？我在救他的命啊！你的狐狸珠是靠你千年修行修炼得来的。话虽如此，但若是要催动狐狸珠的力量来救他人性命，你这小子的道行还远远不够啊！所以，只得由我出手了。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人非常好呢？和蔼可亲又善解人意，跟你那个混蛋九尾狐老爹差远了吧！”五道轮转王解释道。
“所以，小朗他……现在真的没事了？他可以复活重生，对吗？”李砚紧张的追问。
“是也不是。”五道轮转王摊了摊手。“我既然救了他的性命，狐狸制约必须有恩报恩啊！如果他不肯还愿报恩的话，那么一旦违反狐狸制约，他依然会有性命之忧。”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不是过分又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你想要我弟遵守报恩制约自然是没问题的。不单单是小朗受你恩惠，若是你真能救回他的性命，我李砚也愿意为此向你报恩。”李砚说。
五道轮转王一听到李砚所说的话，两只眼睛都发亮了，还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这……”悬衣翁犹豫了好久之后，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小砚，你不要随便答应报恩什么的！其实我大舅子会来全是因为你家老爹李律拜托地藏王的！再说了，我家大舅子当日因为满足私欲而从南智雅的手中骗走你的狐狸珠，间接导致蟒蛇的封印在南智雅的体内解除，所以——”
“所以，我说妹婿，你这是说够了没有啊？可以闭嘴了吧！”五道轮转王一脸的不耐烦。
悬衣翁假意干咳了好几声清了清嗓子，才唯唯诺诺地回应道：“那个……抱歉。不过，你因为间接释放了蟒蛇分身而被地藏王下旨惩罚也是事实嘛~”
“都让你闭嘴了，你怎么还说！”五道轮转王忍不住嚷嚷道。
悬衣翁撇撇嘴，吓得立刻噤了声。
李砚歪头仔细的思忖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大概了解了事情全貌。
“原来如此啊！”李砚微微叹息。“既然是我老爹委托地藏王出手帮忙的话，那么严格算起来，可不是我家小朗欠你人情的了。所以，就算是你救了小朗的命，你和小朗的契约关系也是不成立的！五道轮转王，我可不准你今后以此要挟我弟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情！”
“还真是小气又腹黑狡猾，还喜欢斤斤计较的九尾狐呢！你们两兄弟完全跟你们老爹一个样！脾气差还没礼貌咧！”五道轮转王继续碎碎念叨。
李砚扬起邪气的笑容，道：“话说回来，如果五道轮转王您有见到我老爹的话，还麻烦帮忙转告一声，就告诉他：我李砚称赞他还算有点良心，真难得他还会记得李朗是他儿子。”
似乎感受到李砚散发出来的阵阵腹黑气息，五道轮转王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你确定你这是称赞话吗？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
李砚耸肩回应，脸上不屑的表情显而易见。
就在这时，奇宥莉惊呼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着—— “李朗，你可终于醒了！”
南智雅一脸惊讶又兴奋地看向不远处的李砚。
李砚与南智雅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这会儿总算暂时放下心中大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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