刲红。

　　If you , that have grown old ,were the first died,
　　Neither catalpa tree nor scented lime should hear my living feet, nor would I tread where we wrought that shall break the teeth of time.
　　——the new faces

　　1.0
　　吴哲回到宿舍的时候，门是半掩着的。
　　当他一头栽在床上的时候，发现枕头有一块地方硬硬的。他把枕头翻过来，拉开枕套，发现里面加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没有署名。
　　吴哲嘴一撇。除了那个烂人，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会用这种法子联络感情。
　　白色的信封里只放了一支钢笔，和一张绿色的军用纸裁下的纸片。

　　“暂时把六年的记忆放在你这。
　　袁朗”

　　吴哲看完纸片目光移到了袁朗送他的这支钢笔上。
　　这是他的生日礼物。
　　今天以后他22岁。
　　钢笔通体是黑色的，笔杆中间有一圈金色的螺纹，已经有些磨损了。笔帽上的笔架刻有1992英雄的钢印。这笔他不是没见过，袁朗曾经在一次战地指挥时候拿出来过。不过也只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看又收了回去。
　　吴哲旋开钢笔，胆囊有淡淡的蓝色，他捏了捏，那里干燥得挤不出一点墨色。

　　很久之后吴哲才听袁朗提起这笔，他说过去如果感到迷惘，摸着上面的螺纹会感到安定。
　　他想给他安定，哪怕在他不在的时候，还仍有他六年的记忆与坚持。

　　2.0
　　袁朗训完新南瓜上楼的时候看到走廊里那个小挂钟的时针已经逼近了十二点。
　　他揉了揉双眼，右手扶到了墙上，关了廊灯，然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那里还亮着。
　　今晚没有云的夜，袁朗第一次发现走廊还有两米见方的地可以照到月光。青白色的光刚好在他办公室门口与里面的暖黄色模糊了界限，看起来很美好。袁朗脱下军帽站在办公室门口，果然看到了他的少校还埋着头。
　　主机尾巴的灯没有亮，说明电脑没有开。台灯开着，吴哲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弄着什么。
　　走近一点，凭A大队长的视力不会没有看见那孩子手指上的暗红色。

　　“不会吧，我的少校。都这么大了…”
　　袁朗把手里的帽檐一边捻平一遍超吴哲走去，然后他看到了台灯下一团已经被染成红色的面纸。
　　吴哲由于太专注没察觉到袁朗来了，听到他说话猛地抬起头，左手一把盖住右手。
　　袁朗看见吴哲在暖黄台灯下微微泛红的脸，心里有些软。
　　吴哲看了看袁朗，又看了看手，继而又低下了头小声地咕哝：

　　“我不就是想把它弄正…我…”

　　话还没说完，右手就被袁朗抓了起来。
　　等袁朗把吴哲的右手腕捏得紧紧地凑到眼前他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筋疲力尽的时候自己还能把自己给A了。
　　他被他看到的东西给骗了。
　　吴哲手指上的，面纸上的都不是血，而是——红墨水。
　　因为杂糅了蓝色而发暗的红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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