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A twist in my story

　　§
　　捏过花瓣他轻叹一声
　　秋天已然因为听见落叶的声音而夹带微凉而来
　　透过衣襟沁着心
　　花满楼 此时无心听却花败花落感叹夏去秋来
　　因为他有心事 且 心事重重
　　微蹙着眉面向楼外朝霞满天

　　那是个扭曲他早明白。
　　只是即使早就明白他还是无能为力
　　没有办法端正没有办法坦明

　　那是个扭曲。

　　花满楼嗅了嗅这花
　　[如果 当初 没有遇见他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一阵凉风习过撩起花满楼的青丝几许身前的花瓣微微颤抖秋风虽不似寒风刺骨他的雪白的衣服被轻佻地吹起迎风轻摇
　　募地又想起某人

　　思君颜 念君声
　　平生不会相思 才懂相思 便害相思

　　近日而来
　　心事沉淀的太多了他倒是觉得有些累了

　　花满楼 回到屋子里
　　因为他听到花平的脚步声近了

　　[少爷老爷找你有事 让你去前厅一趟]
　　[好的]
　　[对了.. 少爷那个弦 我这几天去了很多地方都配不到合适的..]
　　[哦 蚕丝弦本是稀少比较难配你不要放在心上..]

　　想起前几日抚琴突然地兀自断了一根
　　花满楼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那个时候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而这弦断已经是第二次了

　　花满楼 眉微微蹙起

　　花平扬起脸看着他的少爷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
　　无去了当年的稚气 如今 落脱成一个更加英俊的男子眉宇有着他爹当年的英气 而性格却是温润清朴绝俗清扬随了他娘算起这花家七子唯独这小儿子最受宠爱当然也是受苦最多的。不过如今 长大成人健康而乐观性情秉直虽如今未为花家出什么力气 但至少在江湖之上 花满楼还是为武林中人所称道信任的赞誉并不少。
　　更何况他还交了一个好朋友
　　一个可以肝胆相照拿生命去为之付出的人
　　那个人花平见过几次
　　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四条眉毛
　　花平记得他叫陆小凤
　　别人都叫他陆大侠
　　侠字当头那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也一定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花平还记得他每次来都和七少爷聊很久很久
　　每每那个时候 他都能看见 七少爷脸上 挂着淡淡的笑
　　他看得清那种笑里潜藏着微末的幸福
　　交上这样一个朋友 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花平总是这样想
　　七少爷有这样的朋友 真好

　　只是自从半个月前陆小凤离开
　　少爷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十日前少爷喝了前些天老爷府里别人送的一坛长相思
　　少爷很少喝酒的微醉的夜里花平也记得透过微开的门缝 少爷坐在桌前望着白色的瓷杯喃喃地轻轻地不断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眉头蹙得紧

　　三日前少爷抚琴虽说最近总是抚琴偶尔会突然停下来而那天弹着弹着 弦就突然断了花平也当然记得端上茶的时候 少爷摸着断弦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是自从上次铁鞋大盗以来第二次断弦 而确实第一次他看见了他紧皱的眉恁地少了微风的清淡倒是平添了些秋日忧伤
　　那是只有在紫荆花落地有声的时候 他才能听到的叹
　　很轻但是很清晰。

　　他知道他念谁 他只是不说。

　　[我们的少爷真的长大了..]
　　花平明白只是他却帮不上任何忙
　　只是我不能替你分担。

　　回过神的时候
　　花满楼已经不在了花平望着楼上还在风中微微颤抖的花
　　那花儿刚刚浇过像是浸着心事 承着泪水。但这芬芳依旧缥缈迷人。

　　这道
　　花不醉人。人醉花。

　　§
　　[楼儿这是张腾飞张大人小时候爹还带你去过他家呢记得吗？ ]
　　[见过张大人…当然记得大人待满楼好..] 花满楼上前举手施礼 笑如春风
　　[呵呵几年不见 越发俊秀了楼儿还记得我啊…] 那张大人虽然年过五旬却仍是意气风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却丝毫不会掩饰他当年的风发意气。他年轻的时候 定是个很英俊的男子。他眯着眼 微笑地望着花满楼 前一次见面那还是孩子见到陌生人还羞羞答答 躲在花如令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那时候 他刚失明对外界的事物敏感异常一点儿细微的声响都只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无知与恐慌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如今 看他这么健康地长大成人张腾飞从心底里感到欣慰他和那花如令本是生死之交所以对花家的每个孩子也都是识如己出对这个小儿子尤其疼爱。
　　[真的长大了啊 如令看来我们真的老了。]
　　他走上前拍拍花满楼的肩膀。随后手又整了整他的白色的衣领不似富家官宦人家绢料细腻平滑那衣服的质感握在手里略有粗糙 暗合着手指的纹路交横相错的线透着花满楼淡淡的体温凝着花香如丝 淡淡几许。一如那人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挫折与痛苦 依旧淡雅如兰内心如花平生摸索虽尽是曲折但是报以周围人的依旧是芳香几多。
　　生活的苦难像一把刻刀。
　　彼时的璞玉如今 已是珍品芳华。

　　世人皆是惊叹于他的精致殊不知那是经历了怎样的罹苦才会拥有的光芒。

　　张腾飞心道若小女嫁于此人定是心安
　　于是满心微笑拉过一人。

　　[来.. 满楼 你还记得她吗？]
　　莲步轻移低首颔眉绯红初透见之忘俗

　　一晃多少年
　　年少孩趣如今金钗粉黛相对面
　　一笑倾国花叶皆羞

　　[嫣儿见过花公子]
　　那女子微微欠身抬头对上了花满楼失去焦距的双眼

　　§
　　饭厅。

　　廊外灯火通明厅内笙歌聒耳锦绣盈眸。
　　张花两家本是世交两人年轻时又是齐头并进出生入死视如兄弟如今喜上天喜 亲上加亲二人又难得相聚自是大摆筵席畅饮一番。

　　满桌琼浆佳酿美味珍馐。

　　花如令红光满面一夜之间他感觉又年轻了几岁 就像是回到了过去自己还是个和张腾飞闯荡江湖毛头小子如今 两人各自成家立业不觉感叹时光如梭。

　　他举起酒眯着眼睛瞅了瞅花满楼。他的小儿子今天看起来也很开心笑得很好看 像极了他娘当年的模样。身旁的张嫣儿也是笑靥如花举手投足却又不失大家闺秀之风范当真是个美人。
　　二人坐在一起郎才女貌。

　　杯酒入口想那一来如今楼儿有了个貌美如花德贤兼备的女子为妻他也不用再为他的婚姻大事发愁。二来张花俩家近几年已少有联系如今交好更是能够进一步巩固花家在江南一带的势力。想此花如令更是大悦 又几杯入口。

　　是的。花满楼订婚了。
　　和儿时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张嫣儿。

　　所谓的婚姻大事 不过父母之命儿女敬孝之本分
　　一切早已经冥冥中注定
　　而他又怎能改变怎能违抗？

　　觥筹交错 光影翻折映着花满楼的脸庞他淡淡地微笑他听得出来今天父亲很高兴。
　　身旁的气息陌生而恬香 她的声音娇柔宛转令人心仪。

　　她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她的声音曾经和她一样好听声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飞快而轻跃。那只伶俐的飞燕曾经在他的心里轻点起圈圈涟漪只那涟漪而后又轻轻飞走。

　　而后那些青黄不接的日子里落叶在秋风中颤抖的日子里摇摇欲坠之间就是那个男子走进了自己的生命。

　　他们曾经错爱了一个人的两面如今之时却早已将对方印在了心上。

　　[满楼 怎么了？] 女子的声音又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怔了怔 耳边的聒噪又响起。
　　内心稍稍地收紧然后又缓缓放开

　　原来一切都回不来了。
　　这样相爱毕竟是个扭曲。

　　[噢嫣儿没事。] 他转向那女子笑容三分清倚。

　　可如果是错误那为什么还是停不下来？
　　停不下来？

　　§
　　百花楼。

　　梦已不圆各照半边月。

　　风乍起几瓣花飘落窗前。白色蜿蜒卷起心中事。
　　花满楼下月与张大人的千金小姐张嫣儿成婚的事 已然是江湖皆知。
　　陆小凤不会不知道。

　　花满楼站在月下阶前。

　　他听得清音叉似的叶子被镀上了深深浅浅的风声除了叶子摩擦的簌簌声他还听得那人的脚步声近了。

　　黑暗灰白不接眉头微皱。
　　一颗心沉了下来。

　　[七童….] 叫得很轻陆小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害怕看到花满楼站在台前低着头走了过去。
　　[你来了..] 花满楼没有转身兀自向着前方。
　　[我来看看你…] 他走过去轻拽了他的衣角花满楼转身陆小凤望向眼前这个与自己经历过大风大浪再熟悉不过的男子。他脸较上次他离开了消瘦一些月光下有些恬白。
　　[七童你.. 瘦了….] 声音很轻，很温柔 。失了平日见面的嬉笑怒骂此时陆小凤声音却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可花满楼听见了。

　　他甚至还听见了陆小凤手指滑下他衣襟后轻轻的叹息听见了陆小凤的哽咽与茫然。

　　沉默。

　　两人相对。月高风清。

　　[陆小凤你可知我要成亲。] 过了许久有人打破了沉寂。
　　没有说话 陆小凤把头低得更低。

　　热切的沉默。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答案。
　　随后抬头陆小凤嘴角一扬他斜着头看向面前这个男子。
　　他曾经发誓要陪在他身旁一辈子的男子此时还是笑着但却一言不发地站在他面前。伸手可以触及的短暂距离。陆小凤却觉得此时他和花满楼却似 隔若千里。
　　轻轻地吸了口气。
　　陆小凤抬起手 抚上了花满楼的脸。

　　秋风若旋 花瓣摇落。
　　一颗泪水从花满楼的眼角溢出顺着指尖没入了他的掌心。

　　[陆兄 ….对不起 …]那人淡淡地笑着 眼角却泛着泪光

　　陆小凤大拇指轻巧地滑过花满楼的鼻尖手掌轻而稳地捂住了他的嘴。

　　[花满楼。你骗不了我。别忘了我是陆小凤。]陆小凤挑着眉咧着嘴冷冷地笑。

　　晶莹的泪水再次落下 没入指缝 了无声息。
　　陆小凤受不了这冰凉。
　　他松开了手。

　　[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你知道的…] 花满楼别过头去怕会有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一开始便是这个错误一开始便是…] 花满楼定了定继续说。
　　[你陆小凤名满江湖。人人敬你重你视你为大侠。你是个浪子游走四方四海为家与你相配的应也是个游于天涯姿艳貌美的女子.那样才是能和你过一辈子的人。而不是我花满楼 也…不可以是我花满楼。]

　　[为什么不可以是你？就因为你是男子？就因为…就因为你是花满楼？]陆小凤冷笑。［我问你如果 跟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在一起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还有什么江湖可去？ ]
　　[是的。只因为我是花满楼 因为你是陆小凤。我的出身就决定了我的命运。不能如你一样无事牵挂浪迹江湖。身体发肤乃父母所给 我一生下来我的命运也已经被我的父母安排好了。何为幸福？听父母之言 媒妁之命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家庭和睦安康这才是幸福。才是我花满楼能够得到的幸福。]
　　[花满楼你怎么了？这不像你说得话。你说过幸福不是这样的。你说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叫做幸福。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陆小凤试着牵起他的手 只是刚碰到就被花满楼甩开。
　　［花满楼 你变了。］陆小凤说。
　　[不我没有变。只是我想清楚想明白了。我们只是朋友 也只能是朋友。说那些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的话 都只不过是一时冲动。陆小凤我花满楼给不了你幸福。甚至会毁了你在江湖上的声誉。我们这样只会毁了对方一辈子。那是个错误是个扭曲。你要明白。] 花满楼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晚风乍起两人的发丝在风中飘然缭绕一如那故去的回忆伸展着触角不经意刺激着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幸福？] 陆小凤冷笑。[那些虚名我陆小凤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说过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只能活到明天我也认了。我说过江湖纷纷扰扰太多不平之事 我愿与你一起隐退江湖去哪里都好平庸一辈子都没有关系。我说过世间颜色千百流转我陆小凤今生只认定你花满楼。那些话 那些话 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 ] 陆小凤紧紧地抓住花满楼的双肩。
　　[凤凰….] 花满楼皱了眉。陆小凤把他抓得很紧很紧就像每一次遇到危险害怕将他失去一样。虽然被抓得有些疼 但他曾经那种被惦记着的安稳多么令他安心。而此时花满楼的心也好像被陆小凤抓着 揪着疼。

　　听到花满楼这样叫自己陆小凤心顿时软了松开了手。

　　花满楼再次微笑地转身面向着陆小凤。
　　［不我并没有忘记。］
　　他的泪痕还没有干失去焦距的眼眸还是红红的。
　　他和陆小凤曾经的那些一切的一起或轰轰烈烈或平淡如水怎么可能忘记？此刻都像是被热水煮过三回被冷水浸过三回一般在他心里煎熬难耐。

　　但此时此刻他只能忍只能强压着。
　　那是个扭曲。是个扭曲。
　　心底花满楼就像是被诅咒下了盅咒语片刻不懈碎碎念念。

　　他只能安静地向他微笑。
　　[我没有忘记。我一直记得。一辈子。我还是当你朋友 当你知己。]
　　他以为他可以自己微笑地告别这样无法平直忘怀的扭曲。
　　陆小凤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冷哼一声。

　　陆小凤眼睛已经红了。
　　他知道花满楼看不见 鼻子酸酸的有些东西白茫茫的模糊了他的视线。
　　怎么视线中的那人还是笑得风清云淡他真的还记得吗？
　　那他到底明不明白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然而一转身眼泪就落了下来。

　　[朋友 ..知己…] 陆小凤冷冷地念着
　　那声音已然喑哑。花满楼不会听不出来。

　　陆小凤抬手把脸上的泪擦干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一切似乎戛然而止。
　　那些爱那些眷恋 那些看不清弄不明的线那些曲折应该都清楚都停止扭曲了吧。
　　可为什么心里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会后悔吗？
　　花满楼在楼上吹着冷风。轻问自己。
　　随后又似是自嘲般笑了。

　　摇了摇头。

　　纸扇轻摇扇坠在否？

　　§

　　风清移。影渐转。风渐冷。

　　月下。独酌。
　　陆小凤在手掌转着酒杯。
　　远处毓秀山庄一片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举酒望月。月圆人不圆。

　　[扭曲…]陆小凤喃喃地念

　　那里即使泪眼模糊 他也望得清楚
　　花家张灯结彩的红在他眼里那样明亮而刺眼。
　　无论那红色离他多远。
　　无论多远 都像是一根针戳在他的眼里戳在他的心上。
　　抬手 一口饮尽杯中酒。

　　辛辣刺痛着口腔里的每一根神经。
　　听着唢呐洋洋地吹起陆小凤的泪落了下来。
　　望着手中的请贴。
　　烫金的花满楼三个字那么滚烫灼眼。

　　[花满楼 你真的.. 你真的能看清吗？那才是真正的扭曲啊。]
　　木叶萧萧而下 时值深秋 然而那抹蓝影已了无踪迹。

　　那晚喜宴圆桌前陆小凤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当空只留 一轮皎月。

　　§

　　时久啼鸟换情深落花多。

　　十三年。
　　转瞬将逝。

　　谁还记得谁的音色清浅
　　谁还记得谁的笑容恬淡

　　那些年少的轻狂与冲动在时间的恒河里被泥沙磨得平滑圆润
　　过滤了那些曲折缭绕那些本质的情感在清水之中却越发清晰可见。

　　十三年后。
　　花满楼 再一次站在孟河桥边。
　　耳边游人们嬉戏声小孩的哭声以及少女成群结队游戏桥边对这桥下的河灯许下心愿的碎碎念念。
　　默默地祷告不断
　　那是怎样的虔诚？
　　花满楼 右手云淡风清地摇着纸扇。
　　他侧耳听着 虽然听不见什么但是他一脸淡柔地笑着 她们还是相信誓言的年龄啊..

　　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如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般好似未曾改变。
　　但花满楼明白桥下的河水早一如时间流逝不复十三年前
　　水上河灯亦随那河水留去不再是十三年前和陆小凤亲手放在桥下的那盏摸样。

　　那盏。
　　早已不是那盏。
　　那盏曾经承载着彼此血液里沉重而滚烫的誓言
　　刻在彼此肌肤白骨上的铭文一般无法消磨的誓言。
　　不会忘记
　　怎能忘记

　　三年
　　花满楼终于了然那的确是个扭曲。
　　三年前妻子病重
　　临去之前苍白无力的手紧紧地抓住花满楼的胳膊
　　那么轻那么疼
　　她以微弱的力量把花满楼拉近拉近
　　嘴巴贴近他的耳朵
　　她轻轻地轻轻地念
　　薄弱的气息吐着

　　[这是个扭曲你还 …还不明白？]
　　花满楼微微皱眉
　　[陆小凤不是个扭曲。真正的真正的扭曲在你心里… ]
　　花满楼闭上了眼。

　　他握住了妻子冰冷的手
　　那个和她一起度过了十年的女人终究看清了一切。

　　她明白都明白十年迩来那是个怎样的扭曲在花满楼心中攀折缠绕。
　　十年
　　待她甚好却从未言爱
　　她明白他的忧伤他的隐忍
　　她明白他十年来无法想清无法淡忘的扭曲

　　如今到了生命的尽头她只能轻轻地念
　　念给他她要告诉他
　　她轻轻地轻轻地念
　　[这是个扭曲你还不明白？]
　　[陆小凤不是个扭曲真正的真正的扭曲在你心里…]

　　在心里在心里在心里在心里…

　　[满楼 那是爱是爱啊…]
　　紧紧抓着的手 倏而松手
　　女子的气息微弱终是散了
　　身边的婢女哭成一群
　　花满楼却怔怔地坐在当场

　　心里的所有心事过往 一瞬间全部清晰可见

　　原来不是扭曲…

　　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

　　是爱。
　　是爱啊….

　　§

　　石桥上。

　　往事如尘一瞬间旋转起舞。
　　那个男子独立桥头白衣胜雪岸上的灯彩将他的脸映得红两鬓的发丝向后冉冉于肩
　　他明白整个故事中最大的扭曲其实并不是他曾经与陆小凤的相爱而是他口是心非自以为是把所谓自由留给了孤高的浮云。他不知道没有天空的云朵是没有自由和幸福可言的。浪子非真四海为家只是还未找到归宿之地。而他却生生地把他拒在门外。是自己独守着内心盘根错节的扭曲不放。
　　这一刻花满楼突然很想再见一见陆小凤哪怕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但他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回不来了。错过了终究是错过没有办法回头。

　　桥边女孩子们的嬉笑声断断续续花灯还是顺着河水蜿蜒过桥下 只是当年那份厚重而深情的爱与其湮没太久亦不若将其付与石桥之水年年岁岁 永流不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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