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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医者杨柏萧
弦手里攥着杨大夫送她的碎银子,站在医馆门口,身后传来杨柏萧的吼声:“站门口当门神呢,快去快回,等着你干活呢。”
“哦。”弦一溜烟向东跑去,果然,不久便看到了成衣坊的招牌。
“老板,你这有做好的女装吗?我要一套。”
那老板从柜台中转了出来:“女装有,但是公子是买给母亲还是妻子?可有尺寸?”
“我……买给自己。”
那老板明显向后挪了一步,和她拉开了一定距离,脸上勉强挤出了点儿笑:“公子还有这种癖好?”
弦被他笑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是……我本就是女子,路过这里,不想穿男装了。”
“这样啊。”招牌式的微笑重新挂回到老板脸上:“我这里什么样的都有,姑娘喜欢哪一种?”
弦溜达看了一遍,指着那件湖蓝色的说:“就这件吧。”
“姑娘真是好眼光,您看着衣服上的绣活,可是正宗的苏绣。”
“那是不是很贵?”
“苏绣,自然是不便宜。”
弦尴尬地笑笑:“我只想要一件普通的衣服。”
“这样啊。姑娘看这件如何?”老板从衣架扯下一套水蓝色的衣裙,简单,利落。
“嗯,挺好。”
“那我可就给姑娘包起来了。”
“不用。你们这里有试衣间吗?我……想换下来。”弦把银子递给老板。
“试衣间?”
“就是换衣服的地方。”
“这个还真是没有……若姑娘不嫌弃,就到后堂吧,内子在后堂可以帮姑娘换衣。”
“那真谢谢你了。”
弦转到后堂,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换上了刚买的女装,她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没有家里衣服的光鲜,眼前的衣装淡雅,朴素,加上弦有些纤弱的身子骨,倒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姑娘真是漂亮,这么普通的衣服却让姑娘穿出出尘的感觉来。”老板娘在弦周围转了一圈,赞叹道。
“老板娘真会说话。”
“没有,我可是真的这么想。姑娘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吧,我们镇人少,又只有我们这一家成衣铺子,姑娘这么出色的人,来过一次我便不会忘的。”
“是啊,我几天前才到这里。”
老板娘拉着弦的手往外走:“姑娘的父母可真是放心,让这么漂亮的姑娘自己在外面。”
“也是不放心的,他们拗不过我,也就随我去了。”
“姑娘,找你的钱。”走到前堂,老板递上了找回的银子,上下一打量才赞道:“这衣服给了姑娘,是它福气。”
“呵呵,谢谢。”弦接过钱,抱着换下来的衣服抬腿迈出了店门,脚落地的同时狠狠地踩上了衣裙前摆,脸险些再次触摸大地。
身后传来善意的笑声:“姑娘慢点。”
弦回头冲两人尴尬一笑,哎,好久没穿裙子,还真不习惯呢。
再次回到医馆,杨大夫已经看完了所有的病人,在铜盆前洗手,见到她回来,只是扫过来淡漠的一眼:“你今天应该也累了,去休息吧。明天起开始干活。”
“你都不需要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吗?”
“那是你的事。”
“那你为什么会收留我?”
“那是我的事。”
弦彻底无语,好强悍的对话:“哦。”
“我有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
“是吗?也在这个医馆吗?”
杨大夫抬起头,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我说的是,如果她还在的话。”
“对不起。”
“没关系,刚才我看你的眼神,便知道你怕是身上没有钱了。不过看你衣着家境应该还算不错,父母永远是最爱你的人,年轻的时候不知深浅,一心想离开父母,等真正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出门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是那样,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你还是女儿。我可以留你在这里,想明白了就赶紧回家。”
“好。”弦点点头,她出来寻找的幸福,不知在那个角落里等着她,不如在这里歇歇脚也好:“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我收你做徒弟吧,看着也像个灵透的人。”
能学医自然是好事,想起自己曾经给言错疗伤的呢,弦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恭敬的向杨大夫行了个大礼:“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嗯,身上这套衣服就当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吧。”
“师父,你好小气。”
“哼。”又是一个华丽丽的鼻音。
杨大夫带着弦把医馆转了一圈,医馆的布局非常简单,前面是行医看病抓药的地方,中间有间小
屋子,里面摆满了药罐,应该是给人熬药的地方,后院挺宽敞,只是那一地的药草……占据了不少地方。
他推开厢房的门:“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脏了点,自己收拾收拾就行了。我这里就我一个人,正好忙不过来要招人,你就来了。”
说这个腹黑的大叔有那么好心要收留她,原来是正好缺人,弦打量了一下屋子,他确定只是“点”的问题吗?弦抹了一下桌子,看着手上堆积的灰尘,欲哭无泪。
“师父,哪里打水?”弦好不容易找到个桶,却生生没找到水缸,只好提着出来问师父。
“后院。”杨大夫头也没抬,挥笔写下药方,转身便抓药去了。
过了一会,弦又回来了:“师父,有脸盆吗?在哪里洗抹布呢?”
“后院。”杨大夫接手了下一个病人。
“师父,有锤子吗?房间的窗户好像要掉了,顺便,有钉子吗?”
“后院。”杨大夫把包好的药递给了病人。
弦挫败地再次出现在前厅:“师父,笤帚放在哪里?”
“后院。”
弦抽了抽嘴角,你家后院真是百宝箱啊,什么都在后院,怪不得那么乱。
“这个女孩子是谁啊?”正在看病的一位大婶好奇地看着弦:“从来没见过,真是个清秀漂亮的孩子。”
“我刚收的徒弟。”杨大夫一手把脉,一手写下药方。
“杨大夫的徒弟啊,叫什么名字啊?”
杨柏萧写方子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司空弦:“你叫什么名字。”
弦彻底被他击倒了:“司空弦。”报完名字,她没有勇气继续看他的工作,转身回去继续收拾她的小屋了。
天色慢慢暗淡,月亮取代太阳爬上天空的时候,弦终于收拾完了那间小屋。她坐在床边,捶了捶酸麻的手臂,不错,干净的窗户,淡青色的纱帘,古色古香的家具,终于有些家的味道了。
“收拾好了?”柏萧迈进弦的小屋,四周瞄了一圈:“嗯,很好,出去做饭吧。”
“做饭?”
“当然,难不成你想要师父做给你吃?”
弦认命:“师父,我能问一下,我没来之前,您都是怎么吃饭的吗?”
“出去吃。”
弦无语,果然不管哪个朝代,当医生的都有钱。
“不用很复杂,我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哦。”弦应了一声,你喜欢吃复杂的我也要做的出来才行啊。努力回想着前世的做菜方法,遗忘了十多年,让她重新捡起来还真是个大麻烦。
“厨房就在仓库旁边。”
“那仓库在哪里?”
“后院。”杨柏萧对她绽放了一个极无害的笑容。
可恶的大叔,弦怒气冲冲地炒着锅里的菜,把它们通通想象成了师父的脸,结果……“弦儿,什么味道?”
弦低头看向锅里,那原本绿油油的青菜现在纠结地缠绕在一起,散发出焦糊的味道,透出墨一般的黑色:“对不起,我重做。”
“不用,就这么吃吧。”杨柏萧面不改色的出了厨房:“别把饭也煮糊了就行。”
经他提醒,弦忙跑向另一边,结果,一样的炭黑色映入眼帘……
弦颤巍巍地把饭放在桌子上,杨柏萧看到这一桌跟草药一个颜色的晚饭,只轻皱了一下眉头,便拾起桌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师父……能咽吗?”
“嗯……跟草药一个味道。”
果然,弦有些丧气:“对不起,我以后注意。”
“
嗯。明天把后院扫一扫,然后先去药房学着煎药吧。对了,早上起来,先把后院那口缸的水打满,井在哪里今天你应该知道了吧,然后把你屋子旁边的柴劈了,煮药的时候会用到的。”
弦感激地看着他吃下自己做糊的饭,乖巧地点点头,没有想太多。这个师父真的还不错,还好没过分挑剔这顿饭。
“回去休息吧。”杨柏萧看着弦苦着脸把饭吞完,发了话。
“我把这个收拾了。”
“不用,回去睡觉吧,明天有很多事等你做。”
弦狐疑地看着师父脸上的笑容,好诡异……
杨柏萧则是在弦出门后,拉过倒药渣的桶,将剩下的所有饭菜全部倒了。然后出了气般叹了一声,不错的丫头,只是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天蒙蒙亮,弦便睁开了眼睛,浓浓的草药味道熏的她头昏脑胀,实在是睡不安稳,推门出去的时候,师父已经站在了院子中间。
“嗯,不算太懒,打水去吧。”杨柏萧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水缸。
弦瞪大了眼睛,三个半人高的水缸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师父,三个都要打满吗?”
“先打一个吧。”慢慢来,不着急。
“哦。”弦提起水桶从侧门出去,还好那井不是很远。
杨柏萧抱胸看着弦来来回回一趟一趟地提水,没有丝毫想帮她的意思,很倔强的丫头,只是缺了历练,磨练一段时间,应该会是个不错的苗子。
弦看着那个水缸一点点被填满,自豪感在胸中也随着水位一点点上升,她不知这自豪感从哪里来,工作,就是工作的力量吧。工作会让人充实起来。
“师父,水满了。”微凉的秋天早晨,弦的脑袋上却冒出薄薄地一层汗。
“柴就不要劈了,还是我来吧,你这身子,不知道能不能拿起个斧头来。”
“师父,你小看我。”
“哼。”依旧华丽的鼻音飘逸而出,弦吐了吐舌头。
杨柏萧把她带到药房,给她详细演示了煮药的步骤:“每一步都要细致,医者,掌握的是别人的生命,不能有丝毫马虎。”
“我知道。”
“需要煎的药每天会放在那里。”柏萧指了指旁边:“上面都有名字,每一个药罐上也都要贴名字,千万别弄错了。”
“哦。”
“煎好的药倒在瓶子里,也要贴上名字,傍晚的时候会有人来拿。每服药上面如果没有特殊标明,就照着我刚才教你的方法煎,如果在时间或者其他方面有特殊要求,我会写在上面,到时候你仔细看。”
“哦。”
“白天你先做这些,晚上我教你辨识草药。煎药的时候无聊了,旁边有医书,可以翻着看看。”
你还挺周到,弦在心里笑了笑:“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干活吧。”
“遵命。”弦给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杨柏萧难得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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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年三十 新年快乐哦
医馆的部分没有很华丽的描写了 比较轻松 生活化一些
中间也会有些轻松的对白
额准备把最华丽的部分送给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