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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哎呀,坤哥你快点起床,快迟到了。”我瞄了一下时钟,此时的指针令我睡意全无。该死的周公竟让我听不见刚才起床的电铃。赶紧起床边穿衣服边把似乎还在睡着流口水的阿坤拽起。
高三——一个永远不会失眠的季节,生活规律得可以让我知道第二天的什么时候我是在厕所玩大号,所以睡眠时间也当然是安排好了的,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睡眠时间,我想还不会有哪位兄弟会安排自己在失眠吧。高考是我们共同的话题,仿佛是高山上的黄金,而我们这群着了迷的拜金主义者蜂拥而上,都想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可惜金子是有限的,所以注定把我们这群信仰者拼个你死我。正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所以我们必须平时就得争个你死我活,不然彼时流的是父母的血汗钱呀!我和阿坤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命运把我们不经意地拽在一起,阿坤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如果你是女孩就好了,我一定娶你,唉……可惜了一段好姻缘。当然这段话也曾不止一次地令我狂吐不止。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这世上可能没有几个会像他那样认真地开玩笑,每次说完都要假装一副好悲伤的表情,不过我也每次都开心地笑个不停。
六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而今年的六月也是我们最繁忙的季节,在过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窗外的知了好不知趣的叫个不停,而我们在教室里埋头苦读个不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不过似乎所有的梦想都与高考有关,班主任把高考包装成似乎没有读过大学的人连讨老婆的资格都没有似的。所以我们的口号是为了讨老婆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高考这座堡垒。因为我们班是特殊的理科班,全班清一色的男生(注:全年级最特殊的一个班,其他的理科班倒还有几个女生),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对这一目标提起异议。阿坤说我们这群可怜的孩子这年头与出家的和尚有何区别?呵呵……这让我想起语文老师说过的一句话:知道为什么现在和尚都要求大学以上学历吗?那是因为当和尚在佛祖面前念经时遇到不认识的字是尴尬的一回事。呃……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读过大学的人未必语文水平都很高,比如说我们班的弟兄们大多数语文水平一般,他们的头脑中充满了数理化。
下个月就要高考了,按照前人的说法我们这些人的大局已定,现在唯一担心是要维持好心态及身体状况到考试的最后。阿坤似乎对考试不过敏了,尽管是高考也一样。其实阿坤从小就不喜欢读书,要不是他父亲多次劝说他上学,他也许早就不再是学生的身份了。阿坤的父亲小时候没有读多少书,尽管现在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但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吃了不少亏,所以他极力希望阿坤多读点书。阿坤看到年迈的父亲多次的劝说也不得不和我一起就读现在的这所中学,不过高考之后无论如何阿坤也是不会再读下去的了,这是他临来读高中的对父亲最后的妥协。不过以他目前的状况要考上大学的希望就像是在看天上的星星那样渺茫,要不是他老爸出钱走后门让他来读这高中他也是无缘再读书的了,不过这倒也让他更坚定金钱就是万能的信念。
学校的条件很有限,偌大的教室仅有四台风扇,四台风扇的摇摆角度仅在某几个区域,而班里的大部分区域是炎炎酷暑之中,而人数又多,随着风扇阵阵微风吹来,教室里充满了PH小于七的气氛,用坤哥话说那是我们班的品牌男人味。
当我们大多数同学埋头于习题之时阿坤也很繁忙地看小说,偶尔的几声“吱吱”奸笑多次赶走我解题的思路。阿坤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同桌,因为除了我没人愿意收留他。每当老师说你们某些同学不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时候全班同学会很自觉把目光投向阿坤,不过当目光撞见阿坤的沉迷于小说的姿态都纷纷摇几下头。“朽木不可雕也”这是班主任对阿坤的定论,不过阿坤从不在乎这些,也许他的心中另有他伟大的价值观吧。
“同学们,打扰一下!”这是班主任的声音,尽管是课间休息时间,我们一般除了上厕所之外的同学其他的都继续做习题,所以班主任此时进来也要客气一下。
“咦!”当我们抬起头望去班主任时都很吃惊,不是因为班主任的突然造访,而是因为站在他身旁一位同学。
“呵呵……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班的新同学。”说着班主任用手示意她走上讲台。“下面我们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同学。”
脸微微有点红的女生轻轻走上讲台向大家问了声好。我近视不过下课的时候一般不戴眼镜因为怕越戴越严重。所以看不清她的具体五官。此时我正要解出我的一道函数,所以没怎么注意她接下来的自我介绍。放学后从同学的八卦爆料中得知她是从文科班中转过来的,名字叫伊然,呵……“依然”有点死性不改的味道!
坤哥的表现更是夸张竟然不知道有新同学这回事。看来他的读书用功程度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可惜读的书是小说。班主任常教导他如果用看小说的精力用在读数理化上的话何愁上不了大学。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劝导,可仔细一想这不是明白着断定阿坤注定上不了大学吗?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啊!不过阿坤到不在乎班主任的这些话,相反倒是阿坤安慰班主任想开点,其实班里的大部分同学还是很有希望考上大学的。每次班主任都被阿坤弄得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看来阿坤在班主任眼里是彻底德没得救了。
“美女喔!你知道吗?老天终于开恩赐予我们班女生了”
“听说还是才女喔!”
“那为什么会改行读理科”
“那我就不清楚了”
“……”
宿舍临睡前总会有十几分钟的八卦,虽说是男生可八卦起来一样不逊色于女孩子。中学时代的宿舍时读书型的,一点娱乐的项目都没有,一间房子里面几张床和桌子之外就是个人的生活用具。因为怕失火所以宿舍禁止私人用电,当然抽烟本来就所有学校所不允许的。统一的停电管理逼得我们争先恐后洗漱,当然避免不少有些弟兄睡前是不用刷牙的。
当他们几个热衷于八卦的时候我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而我的睡前的习惯是听听收音机了解一下时事,因为考综合科里面有一点时事的题目,所以老师叮嘱我们有时间平时就得多注意积累国家及世界各重大事件。就这样听着主持人的介绍一直到我睡着,而谁来之后收音机还是开着的,但这并不影响我的睡眠质量,前面已经说过我们这些人是没时间失眠的。
就这样的生活我们过得很充实,天天充满了饱满的精神迎接一天复习的任务,似乎我们有永远做不完的习题。不过读书不应该死读书,更不应该读死书,很多题目是触类旁通的,做过的类型题当然要懂得其所有的衍生题,当然我们也不要去期望高考的题有多少是平时做过的,因为每年的题目都是重新策划出来的。
“铃铃……”这是学校宿舍内的电铃。清晨的响起意味着新的一天的开始。学校为了我们能有一天良好的精神状态,特意安排我们05:45起床做早操,然后就是晨读。
“坤哥,起床了!”阿坤已习惯把当成他的闹钟了。似乎也只有我才能把他从周公的怀抱中拉回来。
“今天星期几了?”阿坤打着哈欠问我。
“快点起来呀!反正不是礼拜天。”我忙着穿上裤子,拉着拉链,不耐烦地回答。
“我知道不是礼拜天,我想知道我今天是该看武侠小说还是科幻小说”阿坤边慢悠悠地穿衣服边回答道。
“丫的!这很重要吗?”说完我拿上我的洗刷用具赶紧走向浴室。
每天都是这样的开始,起初觉得很累,不过现在倒也习惯了,再说当其他的兄弟在浴血奋战的时候自己无论如何是谁不安稳的。
早餐习惯是一个馒头加250ML的牛奶,阿坤的早餐种类和我一样,不同的是他的数量是我的两倍。没办法因为我的身高是168CM而他是186CM,我的体重是110斤而他是110公斤。三年来一直是食则同坐、学而同桌、寝而同床(别误会,上下床的那种)。可谓是形影不离的兄弟,不过从外表咋一瞧形成校园中一道奇特的风景线,夕阳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姗姗走来很是别扭。某天隔壁有位沉迷于网游的同学指着阿坤问我“这是你的宠物吗?”。呃……这孩子没救了。
“阿坤,听说昨天我们班来了位美女,你觉得她很美吗?”趁吃早餐时无聊便随便和阿坤八卦起来。
“哦……没注意。”阿坤左手牛奶右手馒头嘴里塞满食物混合体,模糊中传声音。“你不是也在吗?你自己也没有仔细瞧瞧?不想你喔!”说完还忘奸笑几声。
“快点吃了!”看来阿坤除了小说似乎没有其他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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