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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 不想要感谢
那日之后，我依旧是每日每日回到河畔边去看上那么一看，但却没有呆过一个时间，那个切原在网球部训练结束之后，自己做完练习的时间。
自从第一次不死心地在那等到夜色已深之后，就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
我会站在那里依旧看着水波粼粼地晃动，站在那里看着那昏红色的一切，直到夕阳缓缓落下。那样发着呆，不知不觉地就发现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
夕阳啊，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的漂亮，但是，为什么我看起来的时候确是难过的。总觉得似乎缺了什么，就像是心中缺少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难过的，愣愣的带着落寞。就像是塞子一样，塞住了那个角落，塞得我总是想低下头。
看着那暖和的夕阳光昏轻轻地洒下，却带来一丝落寞和一丝寒冷。冷的我不由地搓了搓手臂，然后将脸埋进手臂间，好久好久……
水花拍打着河畔，哗啦啦地响起，响起学校里的声音。哗啦啦的让人有些眩晕——
“看到没有，那个夏暖暖，听说是中国人，转学以来就和幸村关系很亲密。”
“没有，是切原啦，那个刚刚入学的学弟，听说这个夏暖暖被切原甩了。”
“可是，现在他好像是和真田在一起。”
“那是因为真田心好，要不然谁会理他，看她转学过来的时候闷闷的，都没有看到她和什么女生玩过。”
……
我的手轻轻地将一块石子丢入那片河水中，然后听见扑通一声很沉闷的声音。我便那样坐着，一直到那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那红霞都已经开始昏暗的时候，我轻轻地站起身子，鼻尖有些酸酸地往回走。
心酸酸的，闷闷的，也有那么一丝的堵着，抽搐似的疼痛。
我看着边上熟悉的草木，总是容易想起那个卷着头发的少年。那个和我在一起总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少年。
喜欢说着自己的一切，关于自己，关于家人，关于网球，还有一切的一切。
似乎是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一样的少年，我似乎眼前还浮动着那个少年的绿色眼睛，还能看见那个少年抓着自己卷卷的头发抱怨：暖暖，你明知道我不会躲开，为什么还这么做。
总是给人以生机与活力的少年。
那双绿色的眼睛在眼角部分微微地扬起，让人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还有那种活力感与蓬勃的生气。
我是最喜欢看着少年神采飞扬地说着自己的一切的，他总是能让人很开心。
所以我好喜欢好喜欢他……
恩，是喜欢。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很喜欢他叫我的名字，也很喜欢有他这么一位朋友。
我的朋友。
我记得他在河边单纯地喊着：我要成为NO.1。
我记得他为了成为NO.1，总是很认真很认真地练习。
我记得他说起他的家人，说且那美好一切时，闪亮着的眼神。
我记得他对我说啊，一个人的路，总是比两个人的长，记得他说要陪我走下去。
……
他总是抱怨着我出家门的速度，但是抓着头发却依然是陪着我走下去。很单纯地说着一切。只是因为自己的喜欢和讨厌，那个总是便便扭扭地帮助人的少年。
总是让我一次又一次请他喝柠檬茶的少年。
因为自己打网球很快乐，也想带着我打网球的少年。
眼角温温的，一闭上眼睛我便能想起这个少年，然后是那种温温的感觉。
在眼前，能看见那个少年边走边回头。黑色的卷发啊，在空气中有那么一两根会微微地翘起，漂亮的少年最终是边走边回头地在一个转弯处消去了身影。
记得啊，他在回过头的时候，分明说的是：“我一定会成为NO.1的。”
样子坚定不移。
在眼前啊，还能浮现出那个少年的样子，那个少年有着一双非常有活力的眼睛，绿色的眼睛中是这个世界，这个清晨的阳光能斜斜地照射下来，然后洒满那林荫小道。那个美好的世界。
笑起来的时候似乎有眼光能围绕在他的身边，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啊，里面很亮很亮，而且很倔强。
从来不会认输。
就算是在立海大的正选中吃了苦头，即使在立海大谈论着这件事的人眼里，那个少年有些不自量力地去挑战三巨头，但是那个少年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声放弃。
只是倔强地咬着牙在课后练习。
记得他说过他最喜欢的颜色是原色，最喜欢的食物是烤肉和寿司，家里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姐姐。喜欢打电动，和漫画。国文和体育他可以学的很好。
但是英语却从来都让他头疼。
切原赤也。他很优秀很优秀啊。
我望着那转弯的地方，望着那个少年，轻似乎还能记得那个时候，因为他而勾起的嘴角。带着那种暖暖的味道……
……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似乎永远不能有，还是因为少年那说起自己一切的眼神，我总是很喜欢和少年呆在一起，即使他说的话题有一大半是懵懵懂懂的。
可是看着他的表情，却是会开心，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啊。
“那个夏暖暖，好像是从来都是温文有礼的，可是谁知道她背后做了什么。”
“是啊，要不然切原怎么可能和她扯上关系呢？不过现在还好，切原甩了她，不然可不知道她要在背后做些什么了。”
……
本身是以为，那个少年还是会回来看看的，可是随着时间一日日地过去，那种小小的期待就如同升上海面的泡沫，慢慢地破灭了，一点一点，然后什么也不剩。
只剩下了那是落寞。
很重很很重的落寞，总是在我发着呆的时候慢慢地涌上来。
那个少年，说着会陪着我的少年。
美好的东西总是很难忘，比如说少年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比如说他那曲卷着的发，更比如说那一起相处过的日子。很美好很美好的一切，一起相处的那美好的一切。
那个少年用手拉起我的手指，对我说：暖暖，不要一个人。
“暖暖。”有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一愣，心中似乎是有些紧，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头望过去，有一个少年背着网球包站在一课树下。
风吹动起那个少年的衣摆，他见着我望过去的时候，轻轻地一拉帽檐，挡住了眼睛：“走吧。”
他说着，然后率先转过身子，风地带动起他的衣，我能看见他在转身的时候，那衣袖被悄悄地带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带起了我的一些难过的情绪。
不是他……
那个少年没有他那么高，也没有他那样总是笔直地站着，总是一派认真的样子。
那个少年总是很有活力的，微微上扬的眼角，是带着的是绿色的味道，是生机勃勃的绿。
哦，那个少年，已经不可能和我再一起的。
“真田君今天也是去道场么？”我低了低眼帘，掩饰去嘴边上有些落寞的难过，然后抬起头的时候嘴角上是轻轻上扬的轻轻地上扬。即使有些累，我也是轻轻地扬着的，一点点的幅度。
是轻轻地笑着的，夏暖暖的笑。
“恩。”他恩了一下，依旧是在我的身边走着，步伐很慢，至少对他来说很慢。
因为我曾经见过他一个人背着网球包走动的速度。一丝不苟地走着，这个少年做事总是异常的认真。
他总是在周一到周五去往柳家方向的道场，做一些关于剑道的联系，所以也才会在那日的街边上看到哭的一塌糊涂的我，看见那样哭着的我。
在那日他遇见我之后，总会这样出现在街边上，但这样也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之间培养出了一股默契。他会在蹭着网球训练结束之后，来到这个有水的小河畔边，然后和我一起走。
呼呼——有风沙沙地吹了开去，将边上的树叶卷的发出沙啦啦的声音，劈里啪啦地纠缠在一起。
少年和我一起绕过那些大大小小的街道，绕过那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三三两两一下子就逝去的人们，望着他们的身影似乎是能残留那般，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
偶尔会踩上一两片树叶。
看，那是人群。
我站在人群里，总是有着一种迷蒙地感觉，觉得人群就像是大海，自己就像是里面的一滴小小的水滴，终日没有定所的寄居，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意外的离开。
我就是那样呆在人的波流里，然后想起切原，那个有着绿色眼睛的男孩。然后感觉到眼睛有些酸酸的。
“看，那个夏暖暖都是一个人，连出操作息都没有人和她一起，是不是有问题啊。”
“是啊，那个性格太孤僻了，看上去好可怕哦。”
“也不知道切原怎么会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不过现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个夏暖暖，不会是有偷窃癖吧……”
……
那个少年是第一个和我说，要陪着我。是让我感觉到，不再是随着人群飘荡的人啊。我们甚至说好了，要那样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却……
我用手覆盖住了眼睛，同时也覆盖住了一股涩。
我明明答应过的，会在一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语，却从来不能实现。
【为什么世界里从来都只有我自己。】
突然，一股落寞微微地袭击了我，也许在这样的世界中，我太渺小，额根本看不清面前的路。
吧嗒，不知道怎么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慢慢地滑落下来，甚至让我连一点感觉也没有。
“暖暖。”我抬起眼睛，听见身边真田的声音。
“不要哭。”那个少年用手拉住帽檐，和我说道是，神态很认真：“不要哭，一点一点去做，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了那个少年在网球场中，一次又一次对对我说道，再来一次。
这个少年总是很沉稳，却没有太多的话。只会在我微愣在人群中的时候，会轻轻地拉拉我的衣边，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别走散了。”
别走散了，那带着一些漂浮着温度的手，总是能够让人感觉到一点点暖。那种温暖暖暖地透过心间，带来一种很温暖的束缚感。
怦怦——让心中冷的地方，猛然瑟缩。砰……跳动着的心脏不由自主之间有了下停顿，我的眼角泛出一些些的热，暖暖的暖流让干干的眼睛有些痛，但却很暖。
那是和热水一般的感觉，温热的液体从胸腔划过，带来的是一个忐忑。
很可靠啊，真田。
“别走散了。”
我是想着这些的，只是殊不知在我发着呆的时候，又一次停了下来。
那个少年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边，压低了帽檐说道，然后带着我走出了和人群擦肩而过的地方。
“暖暖今天心情不好么？”真田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望着他笑了笑，让眉角和嘴角微微地扬起，这个是原来在寄居时学会的。这样做，并不难。
“如果不想笑，就别笑了。”那个少年又用手压了压帽子，然后转过头率先向前走，从他的背后可以看到他的肩膀，好清瘦。
“顺着你自己的心意来，那样的笑，才是暖的……”
在那个少年身后，衣衫被风吹得微微地旋转，我依稀听着那个少年说道：“记得在开学日的那天，你在看网球比赛的时候，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笑容。”
“笑起来的时候，是暖暖的……”真田背对着我说着，身后微微凸出的肩胛骨，就像是煽动者的骨翅……
我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了那个有着很耀眼阳光的下午。
关于那个时候的记忆啊，有个小小的女孩，似乎是勾着嘴角向着场上的原来的同学喊道：秋季，加油。
那个时候，笑起来的感觉是暖暖的啊，就像是春日最温暖的阳光。至少，我只要想起来的时候，似乎嘴角就会慢慢地勾起。
好暖好暖。
“你的笑啊，真的是很温暖……”身后似乎感叹似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在我的心中轻轻地飘荡了很久很久。
“真田，我想再来一次！”这样说着，我感觉脸颊有了那么丝温热，是不好意思的温热。但我却说的异常坚定。
很温暖的东西，我想要抓住，我不舍得便这样放弃。所以，能不能让我再来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嗯。”那个少年，轻轻拉了拉帽檐，只是眼角旁边留下了一丝，只有他自己的落寞：“嗯，再来一次。”
那种落寞，也许他自己已经感觉到了，拉下的帽檐，挡住了眼中更加深更加深的落寞。
但我却没有能看到，只是那样暖暖的勾起嘴角，对他说道：“谢谢你，真田君，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也许，这个少年想要的，并不是感谢。
真的真的不是感谢……
不是感谢，真的真的不是感谢，不是他他不想要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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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