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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输的赌局
疼痛,火烧一般的疼痛。
我的胸口处是滚烫滚烫的灼烧感,仿佛一团火焰正在那里熊熊的燃烧。呼吸几乎是一种奢望,我闭着双眼,不明白这种可怕的折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泱,不要吓我,醒过来,醒过来。”焦急的呼喊,将我的意识搅得更是糊涂,一双冰冷的柔软的手,不住地拍击着我的脸。
“泱,求求你张开你的眼睛,求求你,我再也不会听卡格拉的话把你关起来,我带你回埃及,我带你去找拉美西斯陛下。只要你睁开眼睛,拜托你……”夹杂着浓浓的哭腔,那双手的温度越发的低,大力地在我的双颊上拍打。
拉美西斯?昏昏沉沉的大脑因为这句话而有了一瞬间的清醒,我猛然想起,自己被卡格拉所欺骗,离开了拉美西斯,被囚禁在了起来,最后,我的记忆停留在了自己跌落往生海的那一刻。
“泱,醒过来!醒过来!”
瑾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飘了过来,在头顶上方盘旋,萦绕,最后飞进了我的心中。她,在哭吗?为什么要哭呢?瑾。
我已经落入了往生海,怎么可能还活着呢,这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数的疑问在胸口堆积,我的心口越发痛苦,想要大声地吼叫出来,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
瑾,我好痛苦,好痛苦。
“瑾,让我来吧。'
这次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不再是瑾温柔的女声,我的心中升起了极大的厌恶感,一点也不希望那个肮脏的无耻家伙碰我自己,卡格拉的声音几近哽咽,渐渐,瑾凉凉的手就从我的脸颊离开了。
无奈,自己此时此刻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那个家伙的触碰,纵然我的心中一千个不愿意,也只能任由瑾将我交给卡格拉。
“为什么会去跳往生海呢,泱泱,”轻柔地男子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卡格拉的语调低迷得就像是呢喃,“往生海……你真的这么恨我吗,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
我感觉到了他语气中蕴藏地巨大的痛苦,然而,内疚有什么用呢?道歉有什么用呢?在我的心中,背叛,就是背叛。
“卡格拉,我警告你,如果这次泱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是爷爷的孙子,哪怕你是这吟风大陆的神主!”暴怒,酝酿了巨大的怒火,瑾的声音是我从没有听到过的,我几乎可以想象她现在可怕的骇人的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犹如梦呓一般,卡赫拉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痒痒的。他的头埋进了我的肩窝,湿湿的感觉很快从那个部位传了过来,他的头没有抬起,“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我自己。”
卡格拉……我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那湿意,难道,会是他的眼泪吗?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要你救他!我要你立刻让她醒过来!”瑾的声音尖锐起来,冷冷地刺痛了我的耳膜。
“往生海,泱,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她的声音哽咽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隐隐可以听见她捂住嘴,强行压抑的哭声。
“只有一个办法了。”卡格拉从我的身上抬起了头,刚才渗过他泪水的地方如今被冷冷的空气流过,竟是格外的冷。
瑾的哭声在我耳畔终止了,她开口,“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有其他的选择,我绝不会走这条路。”
“那么,”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眼下,只要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别的再多,我们也顾不了了。”
为什么一定要救我呢,瑾,你难道不懂,活着,才是我的痛苦吗?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再次睁开双眼,我觉得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入眼的第一个景象就是吟风祭堂的天花板,我的双眼眨了眨,感觉到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浑身都洋溢着一种奇怪的冷冷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没有死,竟然真的没有死?
那么此刻的我,究竟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呢?原本,我以为,只要我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拉美西斯也就不会再记得有我这个人,如今,我却又是让瑾他们把自己给救活了。
闭上双眼,我定了定心神,罢了,先暂且不用管他们是如何将我救活的,我应该先把瑾找到才是。她连同我一道,被卡格拉骗得团团转,不过也好,回到吟风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灵力倒也恢复了不少,虽说和这之前确实不能相提并论,但也算恢复的很不错的了。
想着想着,我撑起身体,从祭堂中央的石台上翻下了地,沾了地,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我站起身走了出去。
还未走到门口,一个人影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的视线从那双白色的小靴朝上移动,滑过光洁纤细的两只小腿,滑过纯白的衣裙,眼中映入了一个盛着黑色汤药的碗,我抬头,“瑾。”
她笑盈盈地望着我,“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来,将这碗药喝了,这可是我用自己花茎熬的,可不能给我浪费了。“
接过她手上的碗,我将那晚汤药随手搁到了一旁的烛台上,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瑾,我记得在我昏迷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对吧?”
她的眉头疑惑地蹙起了,“什么话?”
“你说,只要我可以活过来,你就带我回埃及,这是你亲口说的。”我迫不及待地提醒她自己的承诺,恨不得立刻就飞回埃及去。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呢,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听完我的话,瑾的眼眸褪去了笑意,她看着我,皱了皱眉,仿佛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开口对我说道,“泱,我是这样说过没错,我也可以兑现自己的承诺。但是……”
“但是什么?”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开口。
“泱,你应该知道的。”她将自己的手从我的手中抽离,转过身,似乎很是为难地开口对我说道,“泱,当你跳下往生海的那一时起,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的脑中付出了一个猜测,“莫非是……不可能,绝不可能,我都没有死成,他……”
“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没有死,是因为我和卡格拉为你换了灵,”她顿了顿,抬起双手扣住我的双肩,俯下头,看着我的眼,非常郑重地开口说道,“换句话说,也就是,真正的泱•赫 弥尔已经在她跳下往生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如今的你,只是拥有了她的记忆与思想,而拉美西斯对泱•赫弥尔的所有记忆,也已经随着她的死去消失了。”
脑子里炸成了一片——瑾,她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泱•赫弥尔已经死了?我明明好好的不是吗?她死了,那,我又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瑾,我听不懂……”
“你懂,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不再是曾经的你,你只是获得了曾经的记忆,只是拥有曾经的记忆。”她的双眸涌现出沉重的哀伤,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个对我说着奇怪话语的女子,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么,现在的这个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泱,”她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溃塌了,伸出双臂,她抱住我,“不要难过,只是身体而已,只是一个身体而已。”
“告诉我,这是什么西做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做出来的!”我听见自己声音尖利得就像可怕的巫婆,或者,一个怪物。
“是,是北澜雪域的千年寒冰,雕成的。”她的手收紧,将我抱得更紧,然而,我的身体依旧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千年寒冰?寒冰……我的精神在这一瞬几乎就要崩溃,寒冰做成的身体,哈哈,多么可笑,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怪物!
“泱,你的身体不能够再接触阳光,否则就会融化,所以,不能去埃及,你不能再去那个地方。”她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她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不能再接触……阳光。
不再接触阳光?我最挚爱的温暖的,普照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的,埃及的阳光?拉美西斯二世,他是光明之子啊,难道,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能触碰他吗?
“瑾,他真的忘记我了吗?”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我问她。
“先不要想这些了好吗?泱,你需要好好休息。”她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最后一次吧,瑾,我想要再去看看。”
是的,瑾,我想要爱去看看底比斯,看看尼罗河,看看,他。
不能再触碰,那么,我就去看看,远远地看看,可以吗?
我要去亲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我要去自己证实,自己,已经被拉美西斯二世,彻底地遗忘。
如若不然,教我如何相信,那个对我说,“泱·赫弥尔,陪着我好吗?”的人,竟会将我彻彻底底地忘记?
叫我,如何相信。哪怕这是一个必输的赌局,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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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大家要多多提意见多多与我讨论剧情哦,我爱你们,噗噗,抱抱!